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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小簪,你现在在家吗?”
“在的。”
姐姐似松了口气,“邮箱柜里有份委托信,我同事不小心寄错了地方。你帮我收一下,然后把内容拍下来发给我。”
“好,我这就去。”
何小簪放下筷子去找邮箱钥匙,在603号户标记里翻找。邮箱两三个礼拜没整理清空,里面全是传单小广告。
委托信压在最底下,她把传单丢垃圾桶里,抽委托信的时候有份挂号信轻飘飘得落在脚边。
何小簪拾起来看,惊讶地发现收件人是自己。
“咦?”
她疑惑得拿走信,变拆开看边回公寓。
信封里只有一张小卡片。
寥寥几个字:请速与我联系!
底端是一行手机号码,自己联系人薛平安。
这是谁?
何小簪翻转信封想从上面找寻蛛丝马迹,发现信封角落印刷着仁妙医院一行字以及医院的logo。
不知怎地,何小簪心里一沉。
楚漾曾经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直觉告之她。
这封信说不定与他有关!
何小簪往卡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却是关机,留有语音信箱。
“你好,我是何小簪,收到你寄来的信件很疑惑,请问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你听到留言,请给我回电,谢谢。”
何小簪留下语音,转头去办姐姐交托的事,把委托信拍照发给姐姐。
中午的时候,陆言商打电话回来。
他说:“今晚我家有个宴会,我们一起去。”
“好啊,我还没去过正式场合的宴会呢。。。。。。不对,你说宴会在你家?!”
他在电话里笑:“是,怎么了?”
“那不是会见到你的父母!”
不行不行,这进展太快点。她完全没整明白现在的状况,如果陆言商的父母不喜欢她呢?
没人会喜欢她这样的。
“我不能见你的父母,我。。。。。。我不讨人喜欢。”
何小簪突然生出胆怯。
电话里顿了顿,接着传来陆言商温和地安抚声:“不用担心,我的母亲很开明,至于父亲。。。。。。他很听我母亲的话。”
“真的没问题吗?”
陆言商说:“你什么时候这样胆小了?”
是啊!
她怎么突然这么畏手畏脚的了,越是珍惜越是不敢横冲直撞。
“我会去的。”最后,何小簪捏捏拳下定决心。
陆言商跟本市旗舰店打过招呼,何小簪去一家,便有店员笑容灿烂得来接待。
她挑选了一条小礼裙。
“真好看,既漂亮又青春洋溢。”店员在旁边夸赞,她局促得拉着裙摆问:“真的好看?”
“好看!”
何小簪拎着衣服离开店,路过橱窗的时候,看到自己满头蓬松的红卷发,想了想走入一家理发店。
何小簪好奇店员:“麻烦你,帮我染回原色。”
染完头发,何小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惊喜。她已经忘记自己黑头发什么样子了,没想到比红发时良家、清秀很多。
理发店出来得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串陌生号码。
“是何小簪小姐吗?”电话里的男音有点急迫。
“是。”
男人说:“我是薛平安,仁妙医院的医生,也是三年前随医疗队前往战区的第三批实习医生。关于楚漾,有些事想告诉你。”
第二百一十八章陆言商10()
“如果方便的话,他的一些东西我想交给你。”
薛平安的话如同高分贝噪音,让何小簪整个人耳鸣、空白。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在发抖,楚漾两个字如魔怔,点燃她隐埋在心底的导火线。
薛平安把地点约在丁思墓园。
那是楚漾衣冠冢埋葬的地方。
他当年失踪,几年来音讯全无,楚家原本不肯立墓碑抱着侥幸,觉得失踪不等于死。
后来等得久了,心灰意冷了,担心不立墓,他不安息。
于是拿楚漾的衣物埋葬。
薛平安是个很精瘦的男人,剃着板寸头。
他把一个纸盒交给何小簪:“里面是一些他遗留在战区营地的东西,我发现这些与你相关,所以拿来给你。”
纸盒里是些纸鹤还有何小簪的照片。
一本笔记本、一只丝绒小饰盒。
楚漾的字写得很好看,端正秀气,日记本上记录的全是在战区的情况。
第一天:
楚漾说,看到何小簪送别,看着她追着车跑,他很舍不得、眼眶里全是眼泪。
他想平安回来。
第二天:
战区条件不好,但他想到何小簪,心里很高兴。
如此以往记录着生活中的辛酸与甘甜,越往后他的笔记越发潦草,好似在赶时间记录。
日记里的内容也并不见多少甜蜜了,多数是战况的糟糕、病患得剧增。
楚漾失踪前一天,最后一则日记:“我托第三批前来支援的医疗团队在市区买到一对戒指,我时常戴在身上,再等一周平安回国,我要交给小簪。哦,不!她还小,我等她长大再向她求婚,可以先订婚,她青春少年又特别受欢迎,我不想让别人抢走她”
何小簪手指发抖地打开那只丝绒饰盒,里面是枚戒指。
应该是对戒,只是少了一枚男士。
“我们返程撤营那天,本来可以避免伤亡,但他发现遗落了戒指,跑回去找。轰炸机经过,炸弹碎片到处飞溅,等轰炸结束去找他的时候,地上只有这枚戒指,人已经不见了。”
薛平安念及这段往事,脸上挂不住得露出悲戚,他摘了眼镜抹了把脸,说:“我想了很久到底该不该给你,后来觉得,或许应该把他的东西还给你。”
泪珠夺眶滚落,何小簪哽咽:“谢谢。”
何小簪蹲下身,抚摸着楚漾的墓碑,鼻尖越来越酸。
当年他遭遇不测,她差点也追随而去。
姐姐和妈妈哭求着。
她休学整整二年,颓废萎靡得如同行尸走肉。
何小簪在墓地呆了很久,连薛平安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楚漾,你不是向我求婚吗?”
她突然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递到墓碑上的照片前看,“我答应你,我答应嫁给你,我答应。。。。。。”
何小簪情绪激动,最后转变为声嘶力竭。。。。。。再消沉落泪。
她不清楚自己坐在墓碑前多久,只记得天从白变成黑。
手机里无数条短信和未接来电。
呜。。。。。。!
手机震动声再次传来,何小簪看了眼来电人名,选择了关机。
快凌晨了,何小簪抱着纸盒里的遗物离开墓园。四周人烟稀少,阴森可怕。
她全然不被环境影响,独自在路上行走,从黑暗走到路灯繁多的街道。
车渐渐多了,环卫工人正在出街打扫路面。
嘎——!
尖锐的刹车声在路边传来,陆言商几乎是在车还没停稳时就跑下车。
“小簪!”
他拦在何小簪面前,她这才木愣愣得停住。面前的陆言商气喘吁吁,身上还穿着宴会的礼服,打着领结。
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色。
何小簪想起,答应过陆言商去他家参加宴会的。
“发生什么事了?别哭。”陆言商一晚上没找到人,派了很多人去找,何小簪一晚上不接电话又关机他简直急疯。
这条路他绕了第八圈,终于找到她。
他的焦心和温怒在看到她哭到红肿的眼睛时,心脏猛地抽搐。
她不说话,只是掉眼泪,冻得瑟瑟发抖。
陆言商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先回家,没事没事。”
他搂着她坐到车里。
一路上她出奇得安静,包着眼泪,紧紧抱着一个纸盒子。
“这里是什么?”陆言商想解开她今天反常的举止,话落伸手去碰它。
没想到何小簪抱着盒子往后缩,语气冷淡:“不许碰!”
他的手僵住,点点头:“好,我不碰它。”
车停在公寓楼下。
一只脚塞入软棉的拖鞋里,他突然听到她说:“我想回家。”
“这里就是。”
何小簪说:“我不住这里,我想走了。”
“为什么?”
他解鞋带的手停住,目光带着担忧得看着她。如果何小簪是哭闹怒吼着闹搬家他不会这样担心,但现在她这么平静,平静得让他不安。
何小簪望着他,说:“因为我嫁人了。”
“你在说什么?”
他越来越糊涂了。
何小簪把手伸给他看,无名指端上套着枚戒指,灯光下闪闪发光。
但这光泽刺得陆言商的眼睛发涩。
“别闹了,谁给你戴的戒指,我帮你摘下来。”他红着眼眶上来拉她的手,试图把戒指从何小簪的手指上褪下来。
何小簪反应很大得抗拒着,挣扎阻挠着他的举动,尖声呵斥:“别碰我的戒指!你走开!走开!!”
他鼻尖冒汗,沉默着去摘戒指。
但是何小簪抗拒得太厉害,手指发红了也不肯脱,反而抓挠反抗他。
戒指脱离手指,滚落在地,钻到鞋柜底下。
何小簪慌忙去捡,被陆言商拎起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戒指怎么回事,谁给你戴的!”
“滚开!”
她厉声推搡,但挣不掉陆言商的力气,几乎没经过大脑思维得抬手狠狠抓挠。
指甲划破他的眼尾,殷红一道。
陆言商一怔,终于放手。
他松手了,何小簪就如失心疯上身,忙不迭得跪趴下去往鞋柜底下摸索。
口中不住得喃喃:“楚漾,楚漾。。。。。。”
“你还记不记得今天答应我的事?”
陆言商看着她找到戒指,欢喜戴上手指的样子,悲伤得问。
她这才僵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