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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蝴蝶义无反顾地扑向迎面而来的箭矢,然而它们只是白白送命而已。
凌厉的箭尖穿过,擦碰到的蝴蝶瞬间化作零星的碎片,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落尽泥里
“阿西吧!”我瞪大了眼睛,眼神聚焦在几乎贴面而来的箭锋,闪耀的白色蝴蝶结成一道美丽的屏障,依旧挡在我身前。
这只是无谓的抵抗,我已经准确地握住了脖颈间的项链,消失只是眨眼之间。
此刻,夺人性命的三支银箭恰恰没入白蝶屏障,却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抖了抖,然后垂直掉落下来。
而触碰到箭尖的白蝶依旧是化为晶莹的粉末,混入尘埃。
赵高突地看向一边,那抹幽蓝似迷离的光雾,翩然而至,堪堪落在那少女的发间。
细细看去,如上好锦缎般的秀发里仅斜插一根不起眼的黑色钗擘。蓝蝶就停在上面。
感受到赵高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我顿觉一身鸡皮疙瘩跌宕起伏,于是冷笑一声:“赵高,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会回来看你的!”
闻言,赵高面色一僵,对上我的眼睛,带着难解的凝重。
可是我哪里有空搭理他这些,轻声念起杂货铺的名字
曼妙的身姿在白蝶的环绕下掩着一层清浅的光晕,不染杂质的白发也透着金光,宛若圣洁的瑶池仙子,让人禁不住想伏地跪拜
终于,悬空的人儿不见了,连带着那抹鲜少人注意到的蓝蝶一起不见了。
徒留漫天的白蝶四处飞舞。
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望着这空荡荡的山谷愣神,那少女是凭空消失了吗?
赵高也是一阵错愕,那女子竟然带着招魂蝶一同消失了?莫不是真有天山之巅这一说?
“主子,那女子好像逃走了,是否要属下去”一位挎着刀的黑衣人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引得赵高座下的马儿不安地嘶鸣两声。
赵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必追了,回吧!”
追?怎么追?这是凭空消失,更何况她还有招魂蝶的保护。
说到招魂蝶,司昂怎么会将保命的招魂蝶交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看来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大队的人马调转,从那不过丈宽的山口离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什么都听不到了,那块堵住前方去路的巨石之下隐约露出一个人影。
如高山苍雪般的脸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瞳淬着泠泠的幽光,他一身灰袍也难掩绝代风华。只是盯着半空看着。
那些四散而去地白蝶重又聚起,围着他,拢得越来越多。
蝶衣浅淡的白光逐渐黯淡,一缕缕灰败的黑色如泼墨般将这些白蝶染黑。
从中心开始,呈放射状只只染透,诡异极了。
司昂长睫微眯,虚握着的拳头上分明卡得见青紫的血管。
仅存一只白蝶便落在食指上,颤颤巍巍。
他看着这只白蝶,嘴角爬上一丝暖笑,轻声呢喃着:“羽,保重”
没想到,她身上的灵气纯净到能让能让迷蝶变成高阶灵蝶,还能吸引招魂蝶心甘情愿为其挡下缚灵箭!
他的担心总归是多余的了。
下一刻,那只白蝶再也挥不动翅膀,僵硬地滑下手背,摔在地上。
阳光下,蝶衣上薄薄的冰霜闪烁着淡淡的寒芒。
另一边,我掉下了储物间的沙发上。
来不及换衣服了,我推开门便冲到了客厅。还好,枫泾和铃子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枫泾朝我温柔一笑,他总能准确地锁定我所在的方位。
再看铃子,她依旧抱着一桶曲奇饼干吃得欢快,仿佛没看见我,简直不要太冷漠。
“回来了!”我气鼓鼓地提起拖地的裙摆,不客气地挤到他们中间坐着。
“成蝶微今天会来的吧?”我沉着脸,伸手夺过铃子怀里的饼干桶。
“嗯,她每天都会来,算算时间也快到了。”铃子看了看墙上的大摆钟,点了点头。
“那个女鬼呢,在哪里?”
铃子不解地皱了皱眉,似是对我刚刚说的话表示疑惑,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想见她,随时都可以。”说着,铃子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铃铛。
偌大的客厅里一阵冷风无端吹过,再一睁眼,半空中便飘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蜜娘见过枫泾大人,铃子大人!不知传召蜜娘前来所为何事?”
那女鬼一现身,竟然恭敬地朝着枫泾和铃子磕头!
我滴个乖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小羽你说。”铃子为我倒了一杯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蜜娘。
“你们早就知道她是蜜娘了?”我只觉胸口憋着一股气,就快要晕厥过去了。
“比你早干些。”枫泾十分老实地点点头。
“”我挫败地揉了揉额角,“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就一块儿说了吧!”
铃子睨了蜜娘一眼,蜜娘收到信号之后,机灵地仔细叙述着。
“当年,我没有帮赵高传信之后,并不知晓姬如冰也是赵高的人,也不知晓,她已经听从了赵高的命令,对我下手”
“后来在祭天大典上,我也会没了防备喝下了那碗下了药的粥,着了他们的道儿,黔鼻、挂耳、炮烙之后被扔进了乱葬岗”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第一次见时的愤怒,激动,冷静下来之后判若两人。
可我还是想把她给超度了。毕竟是因为她的故事编得太成功了,我的秦国之旅才能这么愉快啊!
“既是死得这么惨,也该是早些投胎,何苦怨念不散,害人害己!”我笑着睨了她一眼。
第95章 haper 094 蜜娘投胎去()
女鬼,哦不,是蜜娘。她闻言之惊恐万状,只是眼中只是挣扎一瞬,眨眼便是一潭死水。
“羽小姐说的是,蜜娘是该投胎去了。”她低着头,神情恭敬。
啊嘞!我啥时候成羽小姐了?枫泾和铃子是说什么了,把她吓成这副德性?
我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秦朝的那个动不动就要杀我的蜜娘冷不丁变得绵羊般顺从,实在让人难适应。
“呃那什么,枫泾,动手吧!”我转头看向斜躺在沙发上的枫泾。即使是看了十几年的脸庞,还是会忍不住赞叹:这简直就是上帝之手啊!
乌玉般光洁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束于脑后,皎白的肌肤宛如无暇的美瓷。涳濛的紫瞳流着淡淡光泽,脸上永远挂着怜悯的笑,苍生都愿见到自己的倒影
枫泾冲我温柔一笑,单手撑着脑袋,眼睛湿润朦胧,像是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动什么手?”
“超度她啊!”
“你自己来。”枫泾挑了挑眉,压根儿没有要动手的自觉。
我真是一脑门儿的黑线挂下来。要自己超度她也要我会啊!我又没学过,怎么弄?
“大佬,我不会超!”我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闻言,枫泾笑得一面高深莫测,淡淡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我拱了拱鼻子,这话说的没毛病,可我自觉试了也不会,打娘胎就没这本事,就是试了也无用。不会就是不会。
脱了鞋袜,盘腿窝进沙发里,我一脸生无可恋。
坐在我右手边的铃子好笑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怎么想怎么做吧,你可以的。”
“哦。”我似懂非懂地蹙眉。行吧,铃子说我会,那我就会好了。
偷偷瞅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枫泾,我直犯嘀咕地闭上了眼。
超度亡灵,送她去投胎,赶紧去投胎
嘴里不停碎碎念,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缓缓睁开眼睛
“我说不会的吧,还非让我做!”
睁眼就看到蜜娘还在那里飘着,深深的挫败感一股脑涌上了我的天灵盖。
铃子蹙眉,而枫泾依然笑得从容自在,他自然而然地开口道:“方才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想超度她啊!”我哼哼道。
他长睫忽闪,随意地开口:“那她在你心里是什么?是需要超度的亡灵,还是你迫不及待想甩掉的牛皮糖?”
“呃”我斜眼看向飘着的蜜娘,她极度冷静,仿佛被谈论的是旁人,而不是她。
可我依然有些尴尬。
是把她当成牛皮糖的吧?还是粘在脚底板的那种。
可是这样被当中揭穿,还是怪不好意思的。我僵硬地笑笑,“那你教我啊!”
“还是那句话,怎么想怎么做。”铃子突然开口,微蹙的眉头已经舒展。
“哦。”我扁扁嘴,老老实实地闭上眼,想着蜜娘的一切。
她在我眼里,不再是黏腻的牛皮糖。
蜜娘是可怜人。她对胡亥的感情是真,为了他,宁愿背叛赵高,此后一心只为他;她对姬如冰的感情亦是作不了假,所以在遭了背叛之后,才会如此放不下
我想超度她,只是想让她消失。起先是因为她骗我,还曾想杀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怀。
可现在的她没了张牙舞爪的跋扈,浓艳的妆容不复存在,那清丽的面容冷然秀雅,美目之中沉淀了千年的怨,早已枯绝得不像话
那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为她消除过往的冤孽,还她崭新的未来,让一切重新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客厅里的两人一鬼都没有去打扰盘坐的白发少女。
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疑惑地噘嘴,一会儿又浅笑梨涡着实难猜得紧。
其实铃子瞧着紧闭双目的少女,心中紧张极了,光是看看她身侧紧抓的手,和脑门儿上蹦出的青筋就知道了。
反观枫泾,他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自顾自地看着电视。好像他能看到似的。
庭院里的芍药落了又开,馨香满室。粉白的花瓣和着风一起飞进屋里,门口新挂的风铃叮咚作响,共谱一阙安然的奏鸣曲。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