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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姐,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啊。”
“是啊。”春枝侧着头看着炕上的人,小顺子也围着那人看上看下的。
一会儿,春枝歇够了,这才下炕来,她先将那人的大毛帽子拿下来,放到一边。又找了块破布用凉水洗了洗,折好放到那人头上,给他降温。
风行云迷迷糊糊中,只觉着他全身都热,像在下火一样,热得要命。为什么会这么热?恍惚中一只冰凉的小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让他觉着舒服了不少。
“康宁……”他呓语着。
他看到康宁美艳又温柔的笑脸,如花般在他眼前盛开。是那么的明媚动人,他们一见钟情,她笑语嫣然,和他诉说着异国的风土人情,然后他们一起玩笑,一起热闹,一起为西风国的未来筹划美丽的前景。
康宁的脸上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色的阳光,美丽高贵。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动人,那是他最美的梦,可是突然康宁离开了他,离他越来越远,任他怎么伸手去抓都抓不住,最后直至她从他眼前消失。
而后他又看到康宁一脸的血,凄美的对他微笑,还对他说云你要快点救我。有黑衣人绑架了她,他们要杀她,可是他却像定住了身体,越急越动不了,根本救不了她。
“不要——!康宁,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真的不能没有康宁。
谁能把康宁还给他?
“康宁?康宁是谁?”正在给他擦脸的春枝听到他的声音,他好像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是他的家人还是他的心上人?
“姐姐,怎么了?他醒了吗?”
小顺子歪着头问,因为大冬天的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他有时候会呆在家里,趴在炕上暖和,这叫窝冬。所以这会儿,他是和这个被姐姐捡回来的大哥哥一同呆在炕上的。无聊的看着姐姐照顾这个人。
“没有,他只是烧糊涂了,说胡话呢。”春枝说。
“那,他有没有事?”小顺子担心的问。
“应该没事吧?”
春枝也不确定,不过以前小顺子发烧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为他降温的。家里穷,她又没多余的钱去请大夫,更吃不起药。只能用这种土办法。要是有酒就好了。
“对了,爹把酒全喝光了吗?”
第17章 他拉她手()
“哦,有是有,不过爹走的时候把酒瓶子带出门了。”估计不知道又去谁家接着喝去了。
“是吗,那太可惜了,”春枝婉惜的说,要上有酒的话可以用来擦下手脚心,退热更好。可惜现在她只能这样给他简单的降下温了,也不知道他这烧要不要紧。
“唉……”
算了,这不认不识的,她一个女孩家,也不好意思给他这个大男人擦身子,顶多只能给他额头和手降降温,胳肢窝和心口就算了吧。
可是春枝刚给他擦完一遍,准备将布重新洗下的时候,昏迷的风行云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康宁,你别走,别离开我……”
“呀——!”
春枝吓了一跳,看着拉着她手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光滑,比自己这个女孩子的手要漂亮许多,相比之下春枝觉着自己的手简直粗糙的不能见人。
她的脸刷一下就红的透透的,红到耳根子了。春枝这个年纪再过两年也可以许人家了,看着男人好看的眉眼,她有些微微的春心萌动。不过男女有别,他怎好拉她的手。
春枝红着脸拉了几下,没有将手拉出来,脸上不由红的更厉害了。几乎要透出血来,想来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让男人拉手呢!怎么办?
这个人即使昏迷了力气也好大啊。手拉不出来了。
“你放开我啊!我不是你说的康宁。”春枝大窘。
“姐,我帮你。”
小顺子也过来凑热闹,帮着春枝往外拉手,忙活了半天,春枝的手才拉了出来,扯得她的手都红了。这人真是的,力气咋这么大?
“这个人真讨厌,怎么拉着姐的手不放啊!姐还好心救了他来。”小顺子心疼姐姐,气愤的说。
“呵呵……没事了,小顺子。”春枝抚着手腕说,“他也不是有意的,大概是想他家里人了吧。”
“可他想他家里人,拉你干什么?”
“这……可能……可能,也许他叫他家里人给撵出来了吧?要不然他怎么一个人跑山上晕倒了呢?”
春枝随便扯了个理由,将话题转了过去。避免她继续尴尬,小顺子人小好糊弄,马上就把拉手的事给忘了。
“是啊,这人真可怜……”
说到这里,小顺子对床上的这个人,心生怜悯,同病相怜啊。怪不得他会晕倒在山上那,原来这个人被家里人撵出来,没饭吃也跑到山上寻东西,所以才饿晕了被姐姐救回来。傻顺子,你也不想想人家的穿着打扮很像穷人吗?
“那姐,他一定很饿啦,把这个给他吃吧。”
小顺子从兜里掏出大半个饼子,这是他没舍得吃完的,递给春枝,叫她喂给大哥哥吃。他知道饿晕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是姐留给你的小顺子。”春枝抚额,顺子咋就这么实心眼。
“他不饿,你自己吃吧。”
“不行,姐,你一定要给他吃,要不然他就会饿死的。”小顺子一本正经的说,他比我还可怜,至少我还有姐姐关心。
“不用了,你先收着吧,他睡着了不能吃。”
“哦……”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床上的人还没有醒,一直烧得直说梦话。春枝和小顺子也听不懂。春枝照顾他的时候,抽空把野菜洗了,整理好做到锅里,叫小顺子烧火,煮了一锅菜汤,姐俩就这样打发了一顿。多少也给那个人喂了一点儿。
第18章 照顾()
那个人烧得有些重,也不知道要不要紧?春枝有些担心。
“姐,我生病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嗯,是呀。”
“姐,染了风寒要多久能醒?他明天早上会醒吗?”
小顺子手里把玩着风行云的狐狸毛帽子,又滑手又暖和,他真是喜欢得不得了。真想也有一顶呀!可是他知道,他们家没人会打猎,也没钱买,他也只能摸摸。
“也许吧,希望他早点醒来,别叫爹看到了再数落咱……”
春枝有些担心,一会儿爹万一要是回来了,看到这个人,会不会把他赶出去。
“这么晚了,爹快要回来了吧?”
“谁知道呢?也许今天高兴他不回来睡了呢!他一个人把烧鸡吃光光了,酒带走了,不是到春光叔家就是到柱子叔家,要不然就是狗剩叔家去混吃的了。”
最好是别回来了。小顺子还在生气爹把铜子全抢去买烧鸡和酒吃了,而且只叫他看眼,一点也不给他吃。
“希望吧,”春枝也有些伤感,遇上这样一个爹,能有啥办法。
最好是爹今晚不回来了,明天再晚点回来,然后这个人明早早一点醒过来,能在爹回来前离开她家。不是她没善心,一来是她实在没多的饭给他吃,二来,她爹真不是个好相待的人。
“顺子,别玩人家的帽子了,给人玩坏了怎么办?”
“姐,我会小心的。”
小顺子对这帽子稀罕着来,舍不得放下手。他问他姐说这是啥毛做的,春枝说大概是狐狸毛做的。他知道狐狸很狡猾,一般人逮不到的,他常听人说狐狸会成大仙下山来骗人,好神奇的,可他从来没见过狐狸。
“真的别弄了,去把姐今天捡来的松花拿炕上来,咱俩给扣出来,好早点换点吃的。”春枝吩咐小顺子。
“好的,姐。”小顺子麻利的跑下炕将袋子拿给春枝,和春枝捣鼓起了松子。
姐弟两扣了一堆松子在被子上,这会的松花不大用晒了,都风干的开口了。但是里面的松子不是很满,有的早些不知掉哪去了。剩下的在松花上很好扣的。大的有花生豆那么大,小的也有黄豆大小。不是很多,差不多够两斤了,要是多的话可以分开卖,可这点不值当。
“姐,这能换多少粮食?”小顺子问。
“大概能换四斤吧。”她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应该差不多吧。
“哎呀,真好呀,要不明天我也和你去山上捡松子吧?”小顺子兴奋的说,照这样算,他和姐就不愁没粮食吃拉。
“不行,你这小不点的哪能上山,不叫风吹跑了。”
春枝马上打消他的念头,山上那么滑,她上山有多费力,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幸好没摔坏。哪能天天去。再说松子也不是满地都是。
“不嘛……我哪能叫风吹跑了,姐你少瞧不起我。”小顺子气鼓鼓的说。姐说的太夸张了。
“真的不好上,雪太厚,不好爬。要不等雪化了姐再带你去。”春枝哄他道。
第19章 共同挤一张床()
“那好吧,你可要说话算话,化雪后要带我去呀!”小顺子很懂事,他知道姐不叫他去,肯定有道理,他不会给姐添麻烦的。等雪化了,他再长大些,他再上山帮姐干活。
小顺子还太小,没上过山。这回叫松子谗的都忘了害怕了,村里的大人可是说山上有狼的。
“呵呵……好。”春枝摸摸他的头,她知道这个弟弟很听话。
吱嘎——
外面大门开的声音,这会儿夜里很静,所以开门的声音很清晰,再听有脚步声。
“不好,是爹回来了!”春枝大惊。
“快点,小顺子,把松子收起来。”
春枝三下五除二的把被子上的松子兜进破布里,一股脑塞给小顺子,叫他藏好。春枝则开始将松花划拉进袋子。小顺子也很配合,马上将东西放到炕下的鞋洞里,在外面再摆上他和姐的破鞋。这样爹就不会发现他们又弄来了松子,才能偷偷将换些铜子不被爹要去。
“好了,姐。”小顺子冲春枝笑笑,表示在他爹进门前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