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的恩师,昆仑掌门陆羽。
在长孙嵩的劝说下,他决定跟随陆羽回昆仑,做了他第六个入门弟子。两年的山上修行,早已将他的戾气磨平。
他已经不再怨恨父皇,从长孙嵩的来信得知,自己并没有被废黜,还是太子,呵呵多么讽刺的太子。
第二年,师傅下山云游,带回来一瘦弱的女孩,那女孩换名江离,是师傅的第七个弟子。从此那个海棠如雪的春天,那个花雨之中,于秋千之上荡起的少女,走进了他的里。年少而懵懂的初恋,像一个小鹿般一样踹踹不安。
她总是说“六师兄,你琥珀色的眼眸,像极了满月之时昆仑潭底的月影,只是月影没有你忧郁。”
他总是摸摸她的头笑道“我的小七真是长大了,这么小小的年纪都知道忧郁二字。”
她起身撅起小嘴道“胡说,我只比你小两岁,早就已不是小小年纪,况且与师兄们高度所差无几。”
那日的山风无比温柔,桦树叶子哗啦啦作响,涯边的紫云英开的大片大片,风中带着远方清脆而悠扬的驼铃。
他笑道“小七长大了嫁给我可好,这样如此精明的你,必得配十六抬花轿,才能抬得动你这满脑子的智慧。”
少女起身叉腰“六师兄,又说胡话,这十六抬,必是皇后对能用的,寻常人家只得能八抬。”
他惊觉自己失言,只笑笑揉揉少女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命运的未知,让他一度像迷失于森林鹿,不知下一个陷井在前方哪个位置。如何给她一个安稳未来。
两年后,他坐于象征九五之尊的龙椅上,身后站着的是一个不熟悉的邻国公主,当初许下的十六抬花轿,百里软红,如今已为别人作了嫁衣。而那朵开在他心中的花,终于破土而出,绽放出明丽的芬芳,只是那芬芳不再只属于他一人。
“江离,江离,快出来。”长孙延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荻庐馆。还是那一身亮瞎眼的衣服。他欢喜的拿着两个琉璃小瓶子,递给她
“看,这是我的成果,那男人胃里并没有毒,而且他胃里的酒,也与咱们取回来的是一种。所以结论是,男子不是死于酒中中毒,而是别的原因。”
“谢谢,辛苦你了仲羽。”江离微笑的叫着长孙延的字。今日突然觉得这厮五颜六色的衣服也份外顺眼了。
“嗨,为兄弟两肋插刀还是不我这做哥哥应该的吗?走吧喝一杯,庆祝一下。”长孙延还是习惯性的伸手去揽着江离。
贺兰寻站在廊下,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眼神阴沉。一想到江离在自己身边时毕恭毕敬,跟长孙延在一起时才露出这个年纪少女的情绪就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
他轻咳一声。慢悠悠的走过去,踏着昨日北风吹下的落叶吱吱作响。
“仲羽做出来的证据,现在不具有公正性,这东西需得交给你爹,让他重新带着仵作重新去验。方才可以”
“阿,我验出来的东西,别人能做出来吗?”长孙延皱着眉头道
“那就看你长孙小侯爷的本事了。”
“王爷说的对,这件事情需要南平公来主持,才得以服众,况且,现在平城内所有的案件都归在他名下了,咱们需要得到他的认可,才能救得了叶大娘。”江离点头附和道
“那好吧,我去找我家老头,那只能改天再喝了。”他沮丧道。本来打算今日得查出真相,两人得以庆祝,顺便再讨论讨论,关于九黎之后的话题呢。
长孙延不情不愿的离开。
江离感觉贺兰寻今天有点太正常,也想寻个由头离开刚想开口就听那人酸溜溜道
“长本事了阿,这案子还没水落石出,就想出去跟男人喝酒。”
“阿,那个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抬起头想解释
贺兰寻挑挑眉毛“不是这样,那是哪样,我倒想听听,被我抓个正着,你还如何解释。”
“我本想拒绝他来着,还没说,您就过来了。”
“哦,那哪日,我不在府里,或者没恰巧碰见你们你是不是今此时此刻就已经出去,擅离职守了。”
“不,不会的,我是王爷的人,没有得到您的允许,我是不会擅自出去的。”
贺兰寻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得逞的喜悦,他一步步上前,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抬手摘掉,她头上那片落花。
男子如寒江雾凇般气息近在咫尺,她诧异的抬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睫,她发现,贺兰寻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九天之皓月一般明丽动人。
“南厢一起去看看叶氏吧”贺兰寻笑道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热,心跳不听使唤,嘴也不听使唤,她将头埋的低一点又悄悄后退一点,想逃离那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气息,结结巴巴道
“嗯,好,好,我知,知道了,我,这就去。”贺兰寻环顾了下四周,他从未发现,今天的院子格外美丽,地上的斑驳落叶也没影响他的心情,他眼含微笑的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树上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他此刻的心情。原来冬天也没那么讨厌。城东登甲巷尽头,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门前两只石狮子巍峨如山的镇守在门外,朱漆的大门上,镶嵌着两只铜制的兽头,显示出主人的森然威严,不可冒犯。
这是朝中户部侍郎当然也是当朝国舅姚中元的宅子。
当然这个当朝国舅是他自己给自己封的,他与大魏西南方向的后秦国的姚氏一族,有些远亲关系,这关系应该追溯到三十前年的东汉,更因在清河之乱时带领禁卫军迎接新帝登基,并且抓捕了当时要逃跑的贺兰夫人而立下大功。
又因姚兴将自己的女儿,西平公主姚姮,嫁给拓跋嗣为后,得了贵人提携,他的地位便如日中天,短短两年内,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当然了,这人一得意就容易膨胀,他利用自己职务之便大肆收刮财物,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将自己的住宅建的豪华奢侈。甚至比皇宫还尤过。这些事情都看在满朝文武眼里。近几年,收敛了许多。
金丝楠木梁柱上雕刻的精致的牡丹花丛,上有蝴蝶,蜜蜂,缓缓萦绕,栩栩如生。
一人身着湖蓝之色的长袍立于檐下,男子三十几岁上下,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一双精明的杏眼,闪烁着野狼般的光芒,他鼻若鹰钩,唇若三春之桃,周身三尺之外都是一股温腐之气。
他时不时用银钩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而他旁边三池之外,一小厮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
“大人,那件案子皇上已让刑部移交给了长孙侯爷,咱们的人也被清理出来。好不容易赶走了个甄士文,这下又来了个南平公。”男子叹着气
男子慢条斯理的吹着口哨,用银制的细钩,挑着金丝雀笼里的鸟食,听得如此消息,也不恼怒,也不慌张,他吹了声口哨。
“交吧,反正烛黎已经送出关了。谁也找不到他。花柏已经死了,就算查,又能查到什么。况且他们也查不出来。”言毕,他得意的笑笑。
“大人,奴才是怕,怕长孙嵩那老匹夫会查对叶氏滥用私刑的事。”他跪在地上,轻轻挪动膝盖,数九寒天,鼻子上竟然微微冒汗。
“不用担心。这么多案子,那老匹夫哪里有那闲功夫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况且滥用私刑也不是你梁森一人开的先例。”他回头看着跪在地上那人。
“可是之前长孙小侯爷带着恒王府的人来了一趟,说是记住奴才了,要,要告诉他老子。而他老子,是有名的铁面无私阿。”男子担心道
“你这刑部的捕头,怎么穿成这样,快起来吧,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姚中元有些不耐烦
“大人,小人是您提拔上来,您一定要罩着小人呐。”男子有些激动
“梁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都已经给你说了吗?不会有事的,你回去老实当差,不要被抓到其他什么把柄就好。”
从他起伏的肚子,可以看出他有些发怒了。
他看着地上那人怂包的样子,想着自己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当初就瞎了眼把这怂货给提上来了呢。
梁森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姚中元看着他那狗熊似得背影“呸”了一声。
片刻,一黑袍男子,轻飘飘的自梁上落而,无声无息,姚中元听得身后声响,吓了一大跳,忙四处看下,见无人在才放心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压低了声音说
男子掩藏在黑袍之下,他轻轻一拨,将帽子拉掉,露出半张苍老的脸,另外半边戴着银制的面具,和那干枯如草的头发。用极其嘶哑的声音道
“想起来一件事情,所以回来告诉你。”
姚中元赶忙拉着他进了屋里,又四下看看无人后,才放心关上门
“什么事情,非得你亲自过来说。着人传话不就得了。”
“三个月前,益州之事。”那声音虽然嘶哑,让人听着感觉像是棉花塞到了声带里,闷闷的不舒服。
姚中元皱着眉头“益州那江承熹不是全家已经死了吗?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又出发什么事情了。”
黑袍男子道“他还有一个女儿没死,至今没找到下落。”
“从你手里逃脱的?”姚中元震惊
“不是,我下手的时候,她并不在江家。”
姚中元嘘了口气
“是宫里那位告诉你的?”
“是的”男子点头。
“不过她既然不在现场,也肯定不知这事是何人所为,不足为惧。”姚中元安慰男袍男子道
“你可知江承熹逃脱的这位女儿是什么人?”
“什么人。”姚中元不屑的问
“还记得五年前,平城那桩,轰动天下的密室杀人案吗?当时满朝文武皆无法破获此案,而那时江承熹提议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