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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多用言,回家讲。”贺兰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遂加快速度,向恒王府驶去。
梅园内
地龙烧的滋滋做响,外面的寒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南窗下的一枝红梅已经悄然开放,贺兰寻坐于案前,听着江离低语
“你是说有,花柏,去望月楼找过一个毁容的男人,还提到了他妹妹的事情对吗?”
“是的”
“那你是怀疑,益州的事情,与那个黑袍男子也有关系?”贺兰问
“没有十分,也有七分,所以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找到新线索。重查当时案件”
“但是,你可知,城东,基本是属于姚中元的势力范围,若此事真与他有关,你是不可能从那里查到了那黑袍男人的路引的。”贺兰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子脚下的平城,为何还会有这样之说。”江离问道
“姚中元是当朝皇后姚姮之弟,且与后秦国关系密切,手握十万重兵,所以现在不敢轻易动他,这也是为什么陛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兰答
“那如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停下来吗?”江离问
“不,转明为暗,叶氏的案子,暂且先翻过去,追查黑袍男子的事情,我已经交给贺胧,想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消息。”
“嗯,好”江离点头。
“今日小年,又逢初雪,陪我喝一杯吧。”贺兰寻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如这一刻窗外悄悄绽放的水仙一般。
梅园向后,有一条小径,两旁的梅花已经开放,走了王刻钟,霍然开朗,前面是一座假山,上有曲径流水,不知是从哪里引得的活泉,竟然还冒着热气。
再往前是一片湖,大概百丈有余。冬日碧水之上,落着皑皑白雪,于烟波浩渺之中氤氲着花香,红梅绕湖而栽,她似乎此刻才明白,为何贺兰寻住处叫梅园,原来奥妙在这里。
江离素来得知,北方平城的王公贵族人家,大多选府时会选一个有活水的地方,在后院开凿一片空地,做假山引真水。当下更是流行曲水流觞,然此处另有一番滋味。
在这呆了近两个月,每日不是忙着处理杂务,就是为案子奔波,从未来过这里,不曾想这后院之景,别有洞天。
湖中心有亭,名曰疏月,一条长长的木堤与之相连,亭中三面皆用帘子遮起,亭内炉火旺盛,火炉上放着铜质的酒壶。哧哧的冒着白气。一进来,一股暖流扑面来而来,夹带着酒的芬芳。
“怎不见其他人?”江离四下打量着,空旷的湖面,绕湖而行的小路,皆无一人。
“今日年节,我给他们放假了。”贺兰寻道
“哦”她心说,为何人家放假,而不给我放假呢。不过也好,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暂且先原谅你。
江离闻着那酒的气息比较熟悉看了眼亭角的瓶子,瞬间冒火三丈。
“这不是上次叶大娘给我的女儿红吗?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贺兰寻一听眸中扬起一抹得逞的的颜色“你上次醉酒擅离职守时,归来后,忘在我了书房里了。”他特地将擅离职守四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是吗?”江离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人,她心想着我怎么就不记得拿着这东西去你书房里,我怎么就不记得我是醉酒归来呢?明明是已经清醒回来,还去你屋里请安,你丫的就是故意偷我酒喝。她心中暗暗鄙视道
“哈哈,你们在这里呢,我找了你们一天了。”两人闻声而出,只见那只花花绿绿的孔雀一般的人,正哼哧哼哧的命人搬着酒坛子,带着食盒向这里赶来。踩的木堤哒哒作响。
贺兰寻的眼睛瞬间抽搐。这家伙,如何会这此时候来。而江离更是怕那家伙动手动脚,两人皆露出一种牙疼的表情。那厮确浑然不觉。
贺兰兄台看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还十分不客气的挤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打不得骂不得的人。着实有些头痛。一直拉着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哪里想着面对这个从来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你就是把脸拉到地上,他照样该干嘛干嘛。就听脸皮非一般厚的那厮道“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这是我偷的我爹在地窖珍藏十年的花雕,来来,今日小年,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庆祝一下吧。”“你是如何进来的?”贺兰寻问道
“翻墙啊。”那厮厚颜无耻,没有丝毫愧疚的答道“那他们呢,可别告诉我,你府中人近来功力大涨,带着这些东西也能飞檐走壁,翻墙入室,做些鸡鸣狗盗的事。”说着指了指后面跟着的三个,大包小包的铃着食盒的随从。被贺兰寻最后那几个词说的抬不起头来的随从。
而那身后几人皆是怯生生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那得意忘形,不请自来的主子,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他们回去,不在这里承受莫名来的侮辱。
“阿,他们当然不是,我翻墙进来后,见四下无人看守,便悄悄开了门,让他们从门里进来的。嘿嘿,我的人怎么能和你府上的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狗腿子般的凑过去,坐在贺兰寻旁边,开始给他捶腿,一会给他捏捏肩膀,以求不把他扔出去。江离一听他说翻墙,特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那厮衣袍后边确实划了一道长痕,这件上好的云锦算是毁在这厮身上。只是可惜了,需得织娘花费一年功夫织出来的东西,被这人轻易的给糟蹋了。
长孙延见贺兰寻并没有叫人来将来给扔出去,心知自己的狗腿计得逞。遂一摆手,带着指点江山般的霸气命令身后随从上前将食盒递上。开始大刀阔斧的吩咐着怎么摆。
“那个金华火腿摆在江兄弟面前,看他瘦的,这个烤乳鸽放在王爷这,他喜欢吃,这酱牛肉放我这,那个藕粉桂花糕放那里,云片糕摆后面”那家伙旁若无人的摆好东西,原来一张古朴的长条方案,被他那五花八门的菜式给占满,他见两人不动,又给他两人倒上酒,正要开始絮叨之时
身后脚步声响,轻踏于木堤之上,伴随着一低沉如埙的嗓音在雪中响起。“朕应该没有错过些什么吗?”
三人皆是惊异,忙起身行礼,恭迎圣驾。只见那人一身团龙纹暗紫色长袍,微笑的站在堤上,看着亭中的人。他身形挺拔欣长,如立于风中的棠棲。
雪无声的落于他的肩头,那双温和而忧郁的双睫,像是暗夜里的明珠,烨烨生辉。
身后的高岭欲将伞遮在他头上,被他制止。
三人起身迎接,拓跋嗣进了亭子,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男装打扮的江离。后转头对贺兰寻道“朕路过于此,见你府上的门开着,所以不请自来,叔叔莫要见怪。”
言毕,也不待贺兰寻回答,便盘膝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示意其他人坐下。
贺兰寻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微臣之错,早知陛下今日会来此,微臣该早早备下宴席,沐浴焚香三日以承陛下龙恩浩荡。”
拓跋嗣心知他是怪自己不请自来,也不与他过多言语,只是低头轻笑。贺兰寻见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回头对江离道“去,告诉南厢,让她多送些炭火来,陛下畏寒。还有告诉厨房做几个小菜送来。”“是。”她正欲离去拓跋嗣身边的高公公伸手拦住她上前一步悄声道“还是老奴去吧,姑娘在这里好生伺候着。”他声音极低,言毕将拓跋嗣的风衣递到了江离手上,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江离心底一阵发麻。她突然有些心神不宁,高岭临走前那一句姑娘叫得她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之后明了,做为拓跋嗣身边的人,定是也知晓了他的身份。
她看了一眼长孙延,在这里只有他还不知晓她和身份,只见那人并未在意,似是没听到高岭临走前的那句话,只是开始向拓跋嗣介绍他带来的酒菜。遂即放下心。
她长叹口气,心想自己可以处理得了复杂疑难没有线索的案子,从中抽丝剥茧,寻出真相。可从来不擅长处理这种感情问题。算了,多想无益。贺兰寻见她立在那里发呆,便道“快来坐吧。”
江离道“属下还是站着吧。”拓跋嗣摆手道“不必客气,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好,说的好,咱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吗?”长孙延开心道
他一手拉扯着江离坐下,一手给她斟酒。
酒过三巡,四个人都有些微醺。铜炉烧的滋滋作响,上面的铜壶冒着热气。
湖边上的梅花悄悄开放,雪下的越来越大,压的树枝轻响。
长孙延喝多了,看也不看,一伸手揽住身边人的肩膀,一边开始喋喋不休。他似乎丝毫没发现因他的手搭在了不江离肩膀之上其他两人之间的微妙情绪变化。“嗨,你知道吗?我们,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我给你说,小时候有个女孩喜欢贺兰寻,对他死缠烂打,他便叫我给他顶包。哈哈,还有,咱们的皇帝陛下,小时候也”,他打嗝,一手拉着江离的袖子,一面靠的很近,唾沫四溅。
江离无奈,一面想避开这家伙的唾沫,一面又想着逃离这家伙的魔爪。贺兰寻一看长孙延确定喝多了,又要开始胡言乱语,心知虽说是今日无君臣,但皇帝终究是皇帝,他怕这祖宗真会爆出些什么话,让他一门长孙氏受牵连,遂黑着脸,将他从江离身上伶起来,对拓跋嗣道
“陛下这家伙喝多了,我带他去醒酒。”
又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江离“照顾好陛下,我将这家伙给扔回去。”说着还不忘将长孙延丢在地上的衣服拿起来,披在他身上,也跟着摇摇晃晃走出去。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亭子内,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连雪落于湖面的声音都清晰可听。
高岭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亭子里只剩下了拓跋嗣与江离相对而坐。两人对视,目光刚一交汇,便各自收回
拓跋嗣也不看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