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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陛下是什么关系啊。她呢,则一直听从贺兰寻的教导,扮演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的该有的恭敬与谦逊有礼。
实际上肚子饿的咕咕叫不说,心里恨不得问候这些八卦无聊不干正事人的祖宗。
长孙嵩对这个新来的小跟班印象还尚可,虽然瘦弱了点,白净了点,缺乏了阳刚之气了点。酒量吗?他瞥了一眼,正在桌上往死里灌喝的别人的江离,心想,看这阵势,应该也不算太差吧。
嗯,不算太差。好歹人家脑子正常,不像自家那个孽障一般。他想着便瞪了发眼在那里胡吃海喝的儿子,早知如此,悔不该带他来丢人现眼。
当然如果他不知道那次一起怂恿长孙延去解剖花柏尸体的,是眼前这个恭顺有礼的人的话,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长孙延一早得了命令,席间假装不认识江离。他倒是也知道事关重大,为了保证自己不露馅,只好一直拼命的吃,丝毫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此刻心中所想。饭毕一众宾客散去,长孙嵩单独留下了她。
江离心知,大头来了,这个上司怕是要讯话了。偏厅里灯火通明,由于来之前吃不贺兰寻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东西,说是避免她喝多了耍酒疯的药,去之前便直接给塞嘴里了,所以直到宴席结束,她脑子一直清醒着。当然这也与长孙延有不少功劳,每每有人上前敬酒,那家伙,不是让那人自己喝下去,就是把酒洒人家身上。穿过几条游廊后偏厅正堂之上,长孙嵩一人端坐于此,因酒桌仓促,她一直没能仔细看看这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员老级人物。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便散发着一股威慑的气场,江离心知,这是属于久经沙场将军才有的。他眉如墨画,眉梢外高高扬入双鬓,鼻直口方,眼神凌厉如豹,一身黑底金线绣的蟒袍,在灯光辉煌的花厅里,更加显得威严正气。江离进来后便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侯爷有何赐教。”
长孙嵩见此咧嘴一笑“赐教谈不上,只是以后咱们也算是同僚,我做为你的上司,有些话不得不问。”他一面盯着身前站的少年,一手轻轻敲着桌子。“侯爷请讲。”她不卑不吭道“好,你既然有准备,我也不好兜圈子,我就开门见山了。外面都传,说你与陛下是旧识,不知这是真是假。”江离一听,哈哈笑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真,有真的做法,假有假的做法。”长孙嵩答,一双精明的双眼,一直盯着她。“我想既然侯爷这样坦诚相问,必是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那我也不好相瞒,我与陛下确实是旧识,只是时间太久远,我也不记得了。只是这件事与在下被封御史并无关系,更与贺兰王爷无关。”“哦,说来听听。”长孙嵩像是来了兴趣,他身体向前倾了倾。“我于永兴二年初,来平城,执的是贺兰部落族长,贺兰勋的手令,因我家族没落,他怜惜我一人孤苦,见我略读些书,识些字,又擅解案中蛛丝马迹,遂叫我来了平城,投于恒王府中。半年来一直做为王爷的侍卫。
后因贾松年一案,刑部无人能破,陛下便将这案子压在了恒王爷头上,奈何王爷公务繁忙,顾及不瑕,便由我来协助查探。后贾氏案破,恒王爷上书,陛下这才得知案子是在下所破。想必那日在朝堂之上与王爷也有过一面之缘。
再后来,便是前几日的杏花村酒馆民妇叶氏被冤一案,当然这件事能查清楚,最终还了叶氏的清白,还要感谢贵府上二公子。
若没有他,我也破不了这案子。陛下只是论功行赏,并未看谁的面子,也与相识无关。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更何况,男儿志在四方,我自诩不是燕雀,更希望如鸿鹄一般做出一番事业,不求光宗耀祖,但求历史长河,史官丹青一挥能有在下一点笔墨,也算不枉此生。”她一番慷慨陈词毕,就听长孙嵩道“哈哈,你这样坦诚倒让老夫小人之心了,那明日起便上任吧。天色不早,我让府上的人送你回去。”
长孙嵩起身,拍拍江离的肩膀,他手劲之重,震的她五脏六腑都在颤抖。面上确依然笑道“不必了,夜色上好,我自己一人便可,多谢侯爷,属下告辞。”长孙嵩目送着她离开,嘴角含笑对身边人道“这小子看着柔弱,倒不是个绣花枕头,刚才那一掌,用了几分内力,想来他来是有些武功的。不错,走,再陪我喝一杯。”言毕,仰天大笑。
而此时平城外的官道上,一匹加急快马,正在疾驰而过,那人手中所持的信息,如一颗石子,投入浅河,将年后平静的朝堂激起层层涟漪。
次日,江离一早还是按照先例,先到了正屋的贺兰寻处,见门一直闭着。
又想着这人虽搬了箱子过来,到底是没有自己王府里周全,便将衣服给备好,又命厨房将早膳备好送去,方才离开。
一边走着,一边想,老娘容易吗?白天要按时点卯,处理公务,受上司剥削,早晚还要伺候正经主子,为奴为婢。这厢刚到,就见自己刚才心里埋汰的那人,正襟危坐于案前,正与南平公长孙嵩讨论着什么。
见她来了,招手示意。江离立马颠颠跑过去,先是给直接上司行礼,又接着给正经主子行礼,才找了个位置坐在两人下首,听他们讨论。
长孙嵩道“昨日刚收到永州太守蔡京的奏折,说是永州下级一个县里死了三百多口村民,是发了疟疾,陛下已经连夜召集户部与太医院商讨对策。对于此事,王爷您怎么看?”
他说着看向贺兰寻。
“昨日已与陛下商议。现下时节,虽已立春,会是疟疾出现的时候吗?再者永州地处边疆地带,虽炎热,但也不会出现这样大范围死亡的疟疾。所以其中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所不知的。”
“是啊,我听说太医院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也是这样说的。我猜,定是那蔡京搞的什么幺蛾子。况且那里地处两国敏感在带,怕是”长孙嵩一拍大腿,双目瞪圆。
永州太守蔡京十年前做为他的左前锋与他战沙场,两人一直有些联系。故永州出了事,他格外上心。
“安御史,此事你怎么看。”贺兰寻转头看向她。
“我认为此事,还不宜过早下定论,若说是想以灾情骗取朝廷赈灾银两,也未必不可信。但是否需要朝廷派人前去查探究竟,还需要再商议。”
江离道,“我认为不可,若真是疟疾,耽误一天,百姓就会多死一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这就去上报陛下,请命去趟永州。”
长孙嵩皱眉道几人正说着,进来一人,悄悄在贺兰寻耳边说几句,这人江离见过,正是贺兰寻身边的护卫,贺胂。
贺兰寻点头示意,贺胂离去。
“不知侯爷与安御史可否移步,跟在下走一趟。”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定是贺兰寻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而这个消息现在朝廷还不知晓。
三人骑马在万花楼前停下立刻有几人上前牵马,一人前来领路,三人跟着领路的随从,从曲曲绕绕的游廊转了几个院落,终于走到了一个类似于后院的地方,还未进门便听见剧烈的咳嗽声。
“吱呀”一声,开门的竟然是一月未见的张子萧,他见贺兰寻先行一礼,然后道,“里面请。”
三人刚进屋,一股血腥气弥漫而来。只见床上躺着一男子,男子三十岁上下,身形魁梧,一身青色长袍被血染的已经看不出颜色,他唇色青鲜红,眉心确乌黑,脸色呈现不正常的青灰之色。
张子萧道“他是永州人睢阳村的村民,也是现在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我们发现他时,他已经伤成这样了,永州太守下令,为防止疫病蔓延,隔绝村寨,并放火将村子给烧了。他是在村东一处偏僻的井边被发现的。已经请大夫看了,说是中蛊毒,不是疟疾,事关重大,属下不好做决断,所以连夜秘密将他运送出来”
贺兰寻紧皱着眉头听着,“永州的睢阳。”
他闭着双眼,想是努力在追溯着记忆。片刻,眸中清亮一片,只是多了分看不出的复杂。
三人走到床边见那人似有醒来迹象。
男子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三位衣着不凡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身在何处。他茫然的寻找着自己熟悉的人。
张子萧上前一步道“刘大哥,这是贺兰王爷,这是南平公,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放心说。”
男子一听,先是震惊,然后他开始嘴唇发抖,挣扎着似是要起身,张子萧将他按住“你现在不宜动,王爷与侯爷不会因此责怪你,放心。”说着拍了拍他形如枯镐的手。
男子点头,“小人刘尚,是永州睢阳村的村民,半月前,我们村里的人突然同时出现,恶心呕吐,痢疾等症状,起初没人在意,直到村里的第一个人死亡开始。自那日起,每天都以数十的人在死去,我们保长将这种情况反映上去,不想永州并没有派大夫来为我们诊治,还下令不许我们村的人只能进不能出,派了官兵在村口守着。”说着,两行清泪自鬓边滑落。“直到十日前,村里的大多都快死光了,谁知那守村的官兵突然得了什么指示,开始挨家挨户倒火油,要将其他没死的人全部烧死,若不是我家离后井近,我趴了出来,也会被烧死,只是我可怜的妻子和未满三岁的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他们本来就病的严重,火势起的时候,便没了力气逃生”男子说完开始哽咽起来。
烧伤的手臂,还翻着皮肉,已呈焦黑之色。
三人出了卧室。客厅内张子萧站在案前“我们接到消息时,整个村子已经被大火吞噬,所以他的孩子没能救出。”
贺兰寻点头“可还有何其他发现?”
“我们将几个井的水都带了一点回来,现在南柯正准备送往大理寺检验。”
“不必,直接送到长孙府上,交给二公子。”贺兰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