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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的心意,虽然他从未说过些什么,如今在这水汽弥漫的净房里,血迹挥洒的浴桶边,听到他这发自肺腑的一席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脸红了红,这人光滑皮肤紧紧贴于自己之身,身上的水珠未干,这一贴,自己的衣衫尽湿。
突然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滑落下来,江离一惊,才发觉贺兰寻此时嘴唇发白,眉心拧在一起,赶忙扯着嗓子喊,贺胧下来帮忙。
平日里寸步不离的贺胧大人,今日竟然不在他身边,无奈,只得自己动手。
她索性闭了眼睛,将他的衣衫捡起披在身上,好歹要遮住阿,中衣,亵裤。
她脸红了红。
手忙脚乱一阵,终于将他收拾好了,背进了房间,突然听得屋顶轻响,贺胧大人轻飘飘下来。他看了一眼趴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贺兰寻,以一种,你占我主子便宜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江离轻咳一声道“他受伤晕倒,要请太医。”
贺胧大人义正言辞的拒绝让宫中御医前来查探,江离无奈,只好让花问情过来把脉,因这几个月的熟识,贺胧对花问情的医术还算比较认可,一脸幽怨的看了眼江离,便退到后面。
花问情因刚刚与长孙延在树上打斗,头发上的叶子还未来得及摘掉,便被贺胧给揪过来,手指一搭,片刻道“无碍,之前受过皮肉伤,多日以来得不到救治,虽未伤及内脏,但失血过多,造成了心脾亏损,加之多日奔波劳累,又被大火热气灼伤,造成如今昏迷不醒的局面,我开几个方子,休养几天看看吧。”
总之就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那加在一起,也不可小觑,若你等听之任之,也可要了卿卿性命云云。
自贺兰寻昏迷后,江离第二日也无心上朝,命人前去告假。但自己也没闲着。
应贺胧大人要求,怕敌国细作会对他家王爷不力,自己要亲自守在屋顶梁上,而一日三餐所进食的汤药,皆要她老人家亲力亲为,美其名曰非常时期,便是可分辨忠奸。
晚上更是要求她亲自照看,因为王爷昏迷时只有她在身边,谁知道她有没有做什么非分的出格的,有没有占人家便宜,做出些对不起王爷的事,云云。
几天下来,躺在床上生病的人还没瘦下来,江离倒是先瘦下去。
当然,贺兰兄台第二天早上就醒了过来,但他一直坚称自己很虚弱,伤口很疼,头很晕等等,义正言辞的要求她继续执行贺胧大人的命令。
并在某日下午,她去厨房端药回来时,隐隐听到了贺兰兄对贺胧大人赞赏有加,并且保证要给贺胧大人升职加薪后,便一直拉着脸,十分不悦,连平时见惯了她这副样的的贺大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提每日近十个时辰要面对她的贺兰王爷了。
然贺兰王爷似是看不到江离大人那吃人的表情,依旧对外称病,卧床不起,几日下来脸色红润,伤口好的出奇的快,连花问情都称赞,这人自我修复能力奇佳。
江离每次听完后,都会对花问情的医术产生怀疑,道“那为什么,王爷大人还称自己一下床便头晕目眩,四肢不能控制,为什么脸颊总是有些不自然的红,为什么还经常称自己的伤口疼。”花问情无言以对,背起自己的药箱就出了门。在第十日的一个清晨,花问情,终于忍受不了江离的每日三次的定点定时拷问“这家伙第二日便已经好了,后面几日是装的。傻子,就你自己看不出来。”
于是第十一日开始,她便开始冰冻模式,药不是糊了,就是水放多了,菜不是没放盐,便是砸死卖盐的,当然这些东西仅限于对待贺兰寻主仆二人。
直到此事后第三日,贺胧带着两黑眼圈趴在贺兰寻床边上,泪眼朦胧,一语不发时,贺兰寻才觉得这把戏也该是时候停了。
于是乎,他来到东厢房,正准备第四日摆一桌宴席要宴请少卿大人几日来的照顾,吃了闭门羹,人也没见着,只让花问情传了个话,少卿大人劳累过度,现已闭关休息,谁也不见。索性将门一关,贺兰寻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回到自己房间。
是夜
月黑风高,适合爬床。
东厢的窗户轻轻开启,一袭雪白的衣角于窗中翻过,眨眼间便倒了塌上。
手一抬,床上正欲反抗的少女瞬间只剩下大眼睛簌簌的转动着。
贺兰寻拉她入怀,雪白的脖颈,流畅的线条,让人想起苍山顶峰千年未化的雪,再向下那一抹动人的起伏,随着好了轻柔的呼吸,绽放出更美妙的弧度。
贺兰寻,身体有些僵硬,他深深吸了口气,少女处子般的清香,如三月明媚春光下,纷飞的海棠,落了一地的霜雪,那人踏着一地花雨而来。
他将下巴放于少女头顶,感受到身下人的不适,一抬手,解了她的穴道。
身下那人当即出肘,要将这登徒子打下床榻,不想换得他一声闷哼
江离怔了怔,想起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手下力道消失。
贺兰寻嘴角于黑夜中弯起迷人的弧度,这个心软的丫头。
暗室里,两个相拥而眠。
半晌
江离道“你那伤痕,是如何来的。”
贺兰寻怔了怔,江离瞬间感觉到他的异常,抬头,看向身侧之人,他微微扬起的头,让她看不到他此时的眼神
“我父亲”贺兰寻声音里带着一丝的苍凉,那苍凉里有那么一抹的森然,一闪不见
江离倒吸一口气
“怪不得以你的武艺,这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人能将你伤成这样,可是”她刚想说什么,一瞬间脑中闪过一丝亮光,想不起谁提过的关于贺兰家族的某些秘闻。
她心疼的拍了拍他背,不再多说些什么
“我五岁时,母亲消失了,我便跟着我的叔父一起,那时候我还小,他带着我骑马,射箭,看贺兰山上的落日,那里山谷里的风,是甜的。后来,道武帝忌惮贺兰家族的势力,让派一名质子进京,我而我叔父是那里唯一一个没有为家族立过功的人,便被族派到了平城,从那里起,我便是一个人了。直到我十二岁那年,叔父过世,由我承袭了他的爵位”他喉咙轻轻滑动,片刻,一滴饱满的水珠落于江离头上。
那泪水落于她头上时,她浑身一颤抖,半晌轻叹一声,学着他往常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再言语。
贺兰寻将下巴抵在少女青丝之上,闻着她的发香,眼神空空的望着纱帐
“贺兰氏族,是个,是个很复杂的部落,那些阴暗诡谲的东西,往往能超乎你的想像,所以”
江离双目炯炯的听着,半晌,上面没了声音,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
她试图将自己从他臂弯下挣脱出来,不想那人虽然熟睡,力气丝毫未减,努力了半天,也不见动了分毫,于是索性放弃,乖乖躺下。
她没有发现,此刻头顶上的男子,在她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嘴角弯起如新月。
窗外疏梅淡月,夏虫于西窗与争鸣,夜半微雨,轻轻拍打着窗,落了一地的海棠,如凝于秋后的霜雪。穿帘入户的风,卷起屋内垂地的帐幔,烛火摇曳。一室旖旎。
这日一早,南平公长孙嵩便派人前来传话,说是陛下旨意是密审姚中元,请她准备一下准备前去。
她顿时喜出望外,因自己这个级别,若是三司会审,定不会轮到她去听审,更不要提自己还有别的话要问呢,于是找出官袍,整整齐齐穿上,对着镜子转上两圈,觉得镜中人实在是太英气非凡,英俊潇洒,英姿飒爽后,便着人牵了马去了刑部。
辰时三刻未到,公堂上只有几个衙役,和长孙嵩做为主审,正低着头,与下首那人说着些什么,走近一瞧,这不是前几日还抱恙在床,卧病不起,昨天夜里还偷偷跑到自己床上撒娇卖萌求关心的恒王殿下吗,今日倒是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甚至比前几日更加精神许多。
长孙嵩见她前来招手道“陛下还未来,昨日我已启奏,这起孩童失窃案,与年前的花柏被杀案件都有些联系,而你是这两宗案件的承办人,便由你来做主审,如何?”
她立马颠颠过去递上一杯茶,以示对上司的敬仰之情与感激之就。
江离心中窃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她轻咳一声,客气道“他是朝中二品大员,属下只是三品虚职的太府少卿,这,于礼不合吧。”
长孙嵩闻此,侧头打量了她那一副眉开眼笑,成竹在胸的样子,眉头一蹙“这东西被革职是迟早的事,你尽管放心审他便是,今日除却衙役,便只有恒王殿下与老夫,二人,其余的你莫要担心,若有言官问起,老夫便与你一力承担。殿下,您以为如何。”
贺兰寻转头眉毛一挑,嫣然一笑道“诚然如侯爷所讲。”
长孙嵩一抬下巴,以一种你看,你两个老大在此给你撑腰,你一个三品小员,还怕啥的眼神,看向她。
于是当姚中元于堂上对主审人员身份表示要提出异议时,江离同学便微笑的露着四颗牙齿,温柔道“侯爷乃两朝元老,恒王殿下是陛下钦点前来听审的,若有不同意见,请找陛下商量。”
姚中元算得上是为国有功,但由于其这几年作恶较多,生生把自己的功勋给磨的渣都不剩,百姓只记得他骄奢淫逸,圈地自用,任人为亲。却不记得就在四年前的城楼上,舌灿莲花搞策反的功臣,想来也是他自作死吧。一副好牌让自己打的稀烂。
虽然成了阶下囚,对姚中元来说整体形象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一副微胖的有些凌厉的样子,只见他背有些佝偻,头发散乱,眼下青黑,江离见他这样,心中恶毒的想着这家伙八成是纵欲过度,才年过四十就成这这副老态。
其实,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冲突,于朝堂上,江离从来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