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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遗憾
“唉,真没意思,赶紧收拾东西吧,又要回去了。”
忽然转头对着江离一笑“一起着你一起,你不是要进城找父亲吗?”
江离憨厚的笑笑,点点头。
那男子宠溺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抱歉的看了看江离“让你见笑了,内人的爱好有些特别。请见谅。”
江离眼睛亮了亮,眼前之男子,正是十年前名动南朝的刀客方绝,曾是东晋皇朝手中的一柄利剑,也是各国争抢的顶级高手。四海乱,各朝皇室也在拉拢江湖势力。
后来,因陷入南朝皇室内部争斗而被追杀,后从世界上消失,再无人寻得他的踪迹,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无人知晓。
这几年大魏兴,后秦起,南朝东晋早已被刘裕所控,当然也无人再去寻他,大浪淘沙,乱世年代英雄辈出,许多人早已将他遗忘了吧。
江离看了看底下那几人的尸首,眸中笑意淡淡,这人为了掩饰自己的武艺,也是够辛苦的。若是不一开始便从贺兰寻手的情报网上得到消息,怕了自己也被这人平庸的外表面蒙蔽了吧。
那女子向内室走了一半,忽然回首,明眸一闪,上前几步,轻轻附在江离耳边道“你身上好香。”说完眼睛一眨,狡黠一笑。
江离听得浑身一颤,原来人家早已识破自己,半晌摇头苦笑,怎么没想到,自己与她亲密接触了两次,两次虽然都是救下那妇人,确忘记了男女之防。
立在一旁的方绝怔怔的看了她一眼,笑意浅浅自眼底漾出,他手腕一翻,顺手将刀插入刀鞘里,片刻功夫,那妇人也出来,只是她换了一身装束,原本发黄的脸颊被洗去,股明如雪,一双含情目,如三江春水,潋滟生波,一身湘妃百蝶绯色长裙,质地极好,江离心中暗赞,果然是人靠衣衫阿。确实是个美人。
方绝见她出来,便回身进去。女子笑意莹莹的看着她,一边抚摸着自己高耸的肚子
“司玉,谢过江姑娘再次相救之恩”她上前一步盈盈一拜,身姿挺拔,气度非凡,哪里还有这边戍城外乡野之地民妇的粗野,说她是世家大族也不为过。
只是这一拜,一个大胆的想法,自江离脑中闪过,她轻轻垂下长睫,轻轻扶住了正欲下拜的司玉
“嫂子有身孕在身,且不可行此大礼”
司玉嘴角弯起,掸掸衣袖,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她,江离被她看的脸红了红,微微转过脸去,换得她哈哈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自里屋而出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袍,大马金刀,行步带风的上前,扶起妻子笑问
司玉一指“这丫头被我看的脸红了呢”
方绝一听,满眼无奈的歉意的看了江离一眼
“江妹子真是抱歉,我这妻忆,几年来都让我宠坏了。”
男子温柔如水的将女子头发上还残留的木屑拿下来,一边给她整理衣衫,一边道“你说,你这都快当娘你人了,怎么还这样胡闹。”
女子不做理会,白他一眼“早就当娘了,家里几个崽子都那么大了。”
上前一步拉着江离道“走吧,我夫妻送你进城。”言毕也不管她是否同意,硬拉着向后院走去。
不知何时,后院低矮的土墙外,停放着一辆马车,除一个车夫外,还有三人男子,江离仔细一瞧,那几人身上还粘着菜叶子,莫不是后厨的厨师吧。
她这一怔,正在前方拉着她的司羽便感觉到了,她轻笑道
“阿大,阿三,是我这小店的厨子,别看他们长不不怎么样,烧的菜确不错,今日一番打架,倒是扰你吃饭了。”
那几个被她称为菜烧的不错,长的不怎么样的厨,露出牙疼的表情,对这个主子无良言语似若未闻,这个明明在西北最繁华的贺兰王城里有最豪华的酒楼的人,偏偏没事便跑来这百里外的阳关城外,找寻人间真味,他们同情的看了一眼,今日挨打的主子,高高肿起的脸,再次无语的摇摇头,装做没听见。
司玉热情的拉着江离上车,方绝骑马,行于车外,
两人静静的坐在车上,对面那腹部高高隆起的妇人,先是如刚才一般直盯盯的看着她,越看眼中笑意越深,看得江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门派的功法路数,出自昆仑,看姑娘你的年纪应该不到二十岁,昆仑派于前年陆羽传位陆青竹,想来你应该是陆先生最后一位弟子吧。”司玉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吐气如兰。
江离一振,再次细细打量起这眼前这位妇人,她虽然看着像二十几岁的样子,但眼角爬上了些细纹,眼底也有些与相貌不符合的成熟苍凉与望尽天涯路的寂寞。
这人最起码已过了三十岁,看得出来皮肤白皙,保养甚好,她脑中飞速的旋转着,这夫妻二人对昆仑所知甚广,甚至连师傅于前年传位于大师兄这等事都知晓,想来也算是陆羽的故交。
她深吸一口气“嫂嫂莫非与我师傅相识。”
对面女子朗然一笑,她眉宇疏朗,带着一股天高海阔的大气与潇洒之气“是我丈夫,他爱武成痴,经常找天下豪杰比试,昆仑陆掌门陆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江离眼睛一亮,瞬间想起自己那个爱酒成痴的师傅,以及经常外出归,又想起自己刚才与店中饮的那壶大漠谣,原来是师傅的故交。
她起身,退后一步,拱手道“既然是师傅故交,那便是我的长辈,请受我一拜。”那女子哈哈一笑衣袖一起,抓起她的胳膊一拉,她便又回到了自己坐位上。
这一拉一放,内力竟不弱于自己,想来刚刚若是自己不救她,也不人能伤她吧。那么刚刚那场面就是试探自己咯。她无奈的笑笑,想着这对夫妻还真是有趣,一个胡闹,另一个陪着她胡闹。
她将身体舒服的靠在马车上的软靠上,笑道“别嫂嫂,嫂嫂的叫了,叫姐姐吧,显得我还年轻些,我瞧你挺顺眼的,我在这阳关外呆了半个月了,每天都摔一跤,这么多人,只有你肯出手相助,唉真是。人心哪”她语气里竟然有股遗憾与得意
江离嘴角抽了抽,看着这个脾性奇怪的孕妇,别人怀孕后都是好好在家待着,她倒好跑到百里风沙弥漫的小饭馆里,试探人心,可真是个妙人
她眉目半闭着“我与老方打赌,若我摔倒了肯定有人会出手相救,他不信,说什么人心险恶,况且又逢战乱,谁会无缘无故的救你,嗨,看吧,还是我赢了。”言毕她得意的敲了敲马车壁。
自那一角小窗外扔进一个锦囊,她满意的颠了颠放进袖子里。江离再次抽了抽嘴角,为这对奇葩夫妇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司玉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嘴角弯起笑意淡淡
“世人愚钝,只敬罗裳,不敬人,我还偏不信呢”
江离垂下眼眸,手不经意间摸了摸腰间那封飞鸽传书,那是十日前她师傅以昆仑独有的情报渠道传与她的
阳关之外,七里之东,昌陵之内,可助尔矣。
阳关之外,就是阳关城外,七里是一个地名,昌陵酒馆便是刚刚毁掉的那个小饭庄。
她心里默默的感激的想着,眼前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贵气,虽漂泊江湖多年,依然如故,岁月不仅没有磨去她的光环,反而还增添了一种风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阿,看看人的那身段,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再看看自己。
她憋憋嘴,眼神不着痕迹的瞥发一眼对面那女人的胸。然后心里思索着,她姓司,南朝晋人。
好巧,记得当年她母亲给她读名人传记时,顺口提了一句,南朝三十年,公主,司马锦玉,琴棋书画,兵法璇玑,无一不精。
只是十年前,突然失踪,据某些民间八卦皇室野史爱好者讲,这姑娘应该是不满晋帝赐婚,与人私奔了。而帘外那个一脸春心荡漾的,当年名动一方的刀客,恰好也是十年前消失去江湖的吧,而对面这人,姓司,名玉,好巧,好巧。
半晌她迎上那笑意,露出自认为很美的四颗牙齿。
司玉见她笑的坦荡,眼底微微一震,长眉舒展开来,从座下的地方摸了摸,她肚子高耸,动作也不太利索,半晌,从里面抓出一块小包袱,扔给她,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江离接过那浅绿绣暗纹的包袱,轻轻一抓,她脸色一变,若没猜错,那应该是进入贺兰王城的令牌。
贺兰王城,是西北边关一带的主城,与阳关相隔甚近,因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山脉为城,为大魏阻挡了来自西北柔然的铁蹄,阳关是大魏的正西,与后秦国接壤,自阳关向西北百里,便是贺兰王城。
这里是三国接壤的三角地带,也是矛盾冲突的必发地。就好比现在的中东地区的,叙利亚,伊拉克。
贺兰王城依山而建,巍峨城门便是一道城墙,易守难攻,它有独立的军政大权,农桑,经济,官级,可以说是一个独立的王国。这个不论是军队,经济,农桑都比较牛叉的一块肥肉,偏偏这块肥肉归附了新兴的国家,魏朝。
原因无他,联姻呗,自古家国天下,成了一家人,什么都好说话了。
话说贺兰王城里出的第一位太后,便是拓跋嗣的奶奶,原草原部落的大妃,该女人玲珑剔透,深谙政治之道,比起那些草原上,只知养牛放马,喝马奶酒摔跤的男人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当年在草原叛乱,被柔然夹道攻击后,她毅然放弃自己的身份,带着唯一于战乱中活下来的儿子,拓跋珪回到了她的娘家,那时她们母子落魄,无一兵一卒,回到贺兰王城,肯定受了不少苦,想当年嫁给叱诧草原一乎卓可汗是风光无限,如今夫死,草原被占,孤儿寡母寄人篱下,想想也是够惨的。
不过这位女人,用她长远的眼光,与无比犀利的政治胸怀教导她的儿子,眼睛要向远处看,不要盯着脚下那一点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