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上那人用手颠了颠,赞道“好刀。”持刀黑衣男子不想这时刻,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人前来搭救这两人,且眼前这马上男子看似功夫不错,一招便可夺了自己的武器。
地上滚的那两人惊喜的抬起头,就着冲天的火光,看见那了马上那人灿若星辰眼眸,惊喜道“江离”
坐于马上的江离这才看清楚,地上那两人竟然是自己在平城安府上灌倒的花问情与长孙延,再看两人衣着狼狈,黑头土脸,花问情更甚,胸口一摊黑乎乎的血迹,脸上星星点点全是血,头发凌乱不堪,长孙延脸被熏的黑呼呼的,头发刺刺啦啦,哪还有一点贵公子的样子。
她眼中闪过愤怒,随手将那刀扔进了火堆里,飞身下马,指了指对面那人道“你,过来受死。”
那人一听,又见眼前这人消瘦的身板,虽气度凌人,但他可是王城内以一抵百的精锐,纵然没了武器,也不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杀。
他腿向后一撤,握掌成拳,如疾风般直直冲向那面的江离,江离也不动,只是站在原地,待那人快到她跟前时,她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翻到那人身后,那黑衣男子以极快的应变能力转身,但瞬间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明明看见刚刚那人翻到自己身后,为何突然就这样没了。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悦耳的响声,自他头顶上传来,与此同时的还有头顶的一阵巨痛
“在这呢”
那人眼睛瞪的奇大,半晌,血从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流下来,江离落地,对上那人惊愕的瞳孔,轻轻一笑“你伤我朋友,我杀你性命,公平。”
这才看清楚,那男子头顶上一柄极细的小刀正正的插入了他的百汇穴。
他到死也没想到,那人是如何做到的,其实早在江离掷出长鞭时,那鞭子是沾了一些迷迭香的粉末,她本没想杀人,也不想惹事,只是看到花问情胸口那一片促目惊心的鲜血时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两人不用说也是来找自己的。
那男子功夫本是上层,若是普通人,怕也是不会撑那么久,他以为自己速度很快,力道很足,冲的很猛,但在中了那东西,真力便去了五分,所以他才没有那么快的反映过来,头顶上有人偷袭。
血还在哗哗的流着,带着一些白色的脑浆,那人依旧站着不动,被身后赶来的花问情给一脚踹到。两人欣喜的看着眼前这消瘦的少女,片刻,一声乍破夜空的尖叫,接着便是男子赌气的嚷嚷的声响。
花问情同学在最初的相逢欣喜之后,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正是当初灌醉自己逃跑的人,而长孙延也在那声尖叫之后想起来这人的隐瞒之事,于是乎花姑娘不再尖叫,江同学不再微笑,两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那只花花绿绿的人絮絮叨叨,且听那人开始从他们相遇,到帮她验尸,帮她偷卷宗等等一系列,说完这些还不忘了骂贺兰寻那只对他的欺瞒,对他弱小的善良的,懵懂的小心灵造成了伤害云云。
谁说长孙家的二公子,脑筋不好使,谁说长孙家的二公子小时候摔下马记忆不好,瞧他横眉倒竖,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偏偏还讲的头头是道,句句属实,只是时间顺序有些颠倒。
最后江离实在受不了了抬头望天
“我不告而别,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一声果然管用,那两只尖叫的也不叫了,絮叨鸡婆的也不叨叨了,看了看眼前这个消瘦的,脸色蜡黄的,身上还有几处伤的人,眼神黯了黯
“我没有故意隐瞒什么,城中万花楼的清漪那,有我存放的一封信,那封信会在我离开后一个月送到长孙府上,想来你们两人也没收到吧。”
那两人眼神再次暗了暗,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原谅。
江离心中暗笑,但同时又一暖,这一瞬间的情绪交差让她险些掉泪来,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在某种感情上注定是孤独的。
这种孤独是在自小疼爱的父母双亲兄弟惨死后,一直于心头挥散不去的阴霾,那阴霾一直笼罩于自己头顶,而如今,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戈壁上,在这天空漆黑如墨,月色浓如霜的十万里长空下,那两人黯淡而心疼的眼神,如一把利斧,劈开她头顶的阴霾,阳光重新照进来,那些潮湿而疼痛的过往,那些陈年血案积沉下的斑驳伤痕,皆在此刻被那道光束笼罩。
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在此刻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
“啪嗒”
她眼泪落于灰白的戈壁上,此时月上中天,霜白的月光照在少女因连日奔波而有些苍白的脸上,那里挂了两道晶莹的水迹。
她很不幸,但有很幸运。
她伸手揽过那两人,喃喃道“有你们,真好,真好”
三人整理重新整理行装,将那死的两名骑士拖到了灌木丛里,又将那两匹马的马鞍给换了换样式,留下了水壶与干粮,其他的与那两人一起浅埋在了树下。
由原来的单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江离在最初的感动过后,又有些后悔了,那两只从白天吵到黑夜,从日出吵到日落,最后她实在受不了长孙延的絮叨
“长孙兄,你可知在五日前,柔然出兵后诈降潜逃,在南平公追击途中,后秦国从侧面围抄,两国联手将南平公五万大军困于塔戈,而现在,贺兰部落突然出兵要与白陀涯下击杀去营救的陛下。”
长孙延“你为何不早说”
江离沉默,半晌道“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况且,贺兰王城出兵偷袭已是事实,而侯爷现在生死未卜。长孙兄,因为我不确定,你能否承担的了这些。”
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她仿佛看见,那个只日沉迷于尸体研究,不谙世事的少年,在听得她的话后,眸中的玩世不恭的少年气息渐渐敛去,那双若秋波之水的眼神,逐渐被深沉与漆黑所取代。
原来有些人真的会一夕之间长大,如她,也如他。
他们本就不是普通人,生于王候将相之家,天生要承担的东西便比旁人多的,你所拥有的荣华富贵,所享受的优越资源,皆是为你要承担的责任所准备的。
看着长孙延那双黯淡下去的双眼,她突然有一丝心疼,打破这个不谙世事少年生活的轨迹于他来讲真的好吗?
她不知,正如那一场血案突然出现她毫无悬念的出现在生命中,她亦不知道自己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岁月无声流过,除了给我们带来惊喜与期望,还留下成长的痕迹,它赋予你的眼界层次,忍受痛苦与磨难的能力。
如年幼丧母被迫离宫的拓跋嗣,如与亲生父亲不共戴天的贺兰寻,如背负全家性命走向申冤之路的江离,如十九年人生沉浸在自己世界,不知外界疾苦皇权斗争,却在一语之间长大的长孙延,如南疆密林午后守着母亲坟前独酌,黯然神伤的花问情。
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责任要承担,都有自己所背负的东西,而此刻,疾驰于旷野的戈壁三人,皆默默无声。当天光微亮时,三人走到了戈壁尽头,至此处向北是连绵不断的山峰,向南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江离站在三处交界中间,拿出司南看了看方位,又拿出地图分析着大军具体方位,此时花问情突然道“快看那里起火了。”
三人惊愕抬头,见不远处一半山中间,一缕若有似无的烟淡淡升起,虽是初秋,但此地尽处西北,山里的落叶早已黄金般铺满,此时,是谁在半山腰点火求救。
江离看了一眼那两人“现在我们失了方向,而此处的烟有很能是我大魏的同胞,也有可能是敌人设的陷井,你们两人的意思是什么?”
长孙延不语,怔怔的看着半山腰上的那股青烟,半晌策马而去,江离与花问情对视一眼,皆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三人到了山脚下,还未走近,便嗅到了大量的血腥味,不远处的地上,有横七竖八倒地的尸体,有残肢,有四处被战马踩踏而烂的尸体,那斑斑血迹,一直向着山上蔓延,而此刻还隐隐的听到山顶风中传来的某种声响。
三人下马,顺着那血迹径直上山,长孙延自听完江离那一袭话起,便一直默不作声的冲在最前面,突然他嗖的一下止住了身形,前方十步之遥,有二人席地而座,两人满脸血污,看不清楚样貌,一人胸口插着一支断箭,全身上下血污斑驳,那身铠甲早已看不清楚颜色。
而一人胳膊断了一根,鲜血还滴滴答答,他一只手轻轻的将一片片落叶覆盖在那没有明火的火堆上,一面还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身边人的呼吸,那两人白围躺着不下数十的黑衣人尸体。
那胳膊断掉一根的男子听得声响,艰难的拿起刀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见对方是来历不明的三人,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又紧张起来,他道“你们是何人。”
此时长孙延直接冲过去,扑在倒地的那人身上,站着的那断臂男子刚想举刀,突然被他一声所止
“爹”
断臂男子一颤,刀咔哒一声落下,转头看着眼前这三人道“你们是?”
江离将那人扶下,顺手点了他全身几位大穴。
“我乃南公平手下的文书,太府少卿安同,这位是南公平的二公子,这位是我府上的大夫。发了何事?”
那男子一听颤抖的看着身后被花问情救治的昏迷不醒的人激动道
“末将是魏军骁骑营左前锋,邵奇,快速速去池云峰救陛下。”
江离一震,心想那情报说不是在白陀涯吗?为何到了离白陀涯还有五里地的池云峰。
邵奇抬头迎上她疑惑的双眼道“陛下提前一日出发,到此来营救南平公,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贺兰王城的铁风骑,此时侯爷早已身受重伤,他不忍连累陛下,想自裁,被陛下一掌拍晕,陛下带领一百人将那些人引开,我营将士已派人去大营通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