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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牌上白底黑字刻着白嫣嫣的名字,薛凝碧以为偷听的人就是白嫣嫣,那天晚上就动手想灭口!
所以,她的歹意根本不是想控制白家后院,而是以为白嫣嫣知道了她的秘密,迫不得已只能除掉她!
这秘密,又是怎样的惊天?让她为了守护,竟然不择手段,设了一个迷局,想把白嫣嫣害死?!
白嫣嫣坠楼之谜刚刚解开,另一个疑窦却油然而生。禁宫里的娘娘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她进白家到底有什么目的?狄安安只觉得越想越惊心。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初秋的京城晴空万里,可这朗日之下,却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在酝酿而生。
一旁的冬青终于慢慢停止了啜泣。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狄安安,问道:“狄姑娘,是不是,是不是我害了我家小姐?”
“不是。”狄安安摇头,“你且回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的眸色渐深,想起沈墨昨晚的恍然。看来,她又要回衙门见他一趟了。
第四十三章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狄安安走后,万籁俱静。
可她的房间之内男子眉目如画,千万种肃肃艳色凝在他上挑的桃花眼中,就算是清冷的秋色都不能掩盖分毫。他借着从窗纸上透过来的光,看着手中密信,脸色肃穆凝重,紧抿的唇角生生将他嬉笑风流的面容分割出另一种刚毅果决的风情。
惑人的笑容尽褪,这样深沉凛然的男人,才是大骁安西王府世子沈墨。
“这可是你所查到的有关薛凝碧所有的事?”末了,他放下手中的信,突兀出声。
本寂静无人的房间暗处却传来一个恭谨的男声,语气中不见任何波澜:“薛凝碧的父母是白府下人,他们养了个国色天香的女儿,本来就想换滔天富贵,从小就在深闺中娇养少有人见。今年开春刚送进白府便抬了姨娘,后来便得专宠,再后来主母一去,便只手遮天了。”
“今年开春”沈墨将手中信笺放于烛火上慢慢焚烧殆尽,细细咀嚼这几个字,“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时间节点,特别可疑?”
那人道,“爷,您是怀疑,她是贵妃派来的?”
沈墨冷笑,轻轻拂去指尖灰烬:“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与贵妃认识那样久,她的控制欲强,将权势看得比生命还重。如今夺嫡之争已然打响,她担忧她儿子日后得不到皇位,想抢在我们前头,先下手为强,废了太子的钱袋子。”
“可是这事儿韩贵妃是如何得知的?”那人犹豫片刻,道。
沈墨身上的冷意陡增,“还能如何?自然是本世子身边出现了不干净的人。你且盯着王府和宫内,一旦有人蠢蠢欲动,立刻向我禀报!”
“是。”暗处似乎吹过了一阵风,光影晃了晃,又打在了沈墨的身上。
此时是正午时分,初秋的天还有几丝暑气,薄薄热气总在午后熏得人困意十足。却不想他刚欲小憩一阵,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进来。”男子声音中带着慵懒的睡意。
狄安安推开门,屋内的席榻上,男子只虚虚披了件绯色外袍,斜斜靠在玉颈枕上。他乌黑的发披散开去,如一匹上好的华绸锦缎,没有一丝杂色。他似乎刚刚睡醒,上扬的桃花眼微眯,桃花瓣角微微打了个卷,与桌上燃尽的红烛油相衬,风流更显缱绻。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道:“老野猫,你是有什么事?”
狄安安眼神一瞥绯色外袍下隐约可见的秀气锁骨,一动也未动:“薛凝碧原是宫中哪位娘娘派来的?”
男子艳丽唇角微抿,道:“你知道了。”
“到底没有你知道得早。”狄安安几步迈进屋就在凳子上径自坐下,“看你的样子,现在应已经确认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没有告诉我,但是,你打算怎么办?”
沈墨一怔。狄安安何等聪慧,竟然看出他迟迟拖着不告诉她。
狄安安又道:“我对皇家的事不感兴趣,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定是要把薛凝碧抓来的。”
沈墨见她这般直率,却是笑了,“多的我也不方便告诉你。但是,薛凝碧阵营与我敌对,我乐见其成。”
狄安安的唇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点了点头,“那便是最好。只是如今衙门虽然拘了连翘,可是薛凝碧有白沉声偏袒,连翘却好像顾忌什么有所保留,如今的证据,却是无法将她扳倒的。”
“既然我乐见其成,”沈墨的眸中突然一阵狡黠之色,“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狄安安挑眉,看向沈墨。男子唇上一点绮丽颜色更甚,艳而不俗,妖而不媚,竟是晃花了她的眼睛。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午后的白宅,蝉鸣恼人,庭院深深。
白宅门前的大街上突然跪了两个中年男女。
有路过的行人认出他们,不正是女儿当了白府姨娘之后便回家颐养天年的薛氏夫妇么!
要说这薛夫妇也是好命,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如今在第一皇商白家后院一手遮天,拥有泼天富贵,儿子也进了有名的书院,据说要参加明年的春闱,前程大好,教人艳羡不已。
有人上去套近乎:“老薛,听说你女儿马上要成为白家夫人了!恭喜恭喜啊!”
那本该高兴的老薛,却是理也不理这人,和媳妇一起端端正正地跪在白府前。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每一会儿就把白宅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没过多久,白有勤便出了白家大门。他听下人来报的时候还不敢置信,这对夫妇之前仗着女儿得宠,早就不把这京城任何人看在眼里了,又何时会这样恭谨过?!
“老薛,你这是干嘛?”他和老薛也是老相识,连忙上前想把他扶起来。
谁知老薛躲开了他的搀扶,端端正正朝着府里方位磕了一个头:“奴才向老爷请罪来了。”
“请罪?”白有勤有点糊涂。
“还请老爷移步此说话。”老薛又磕了一个头。他的媳妇也跟着磕了一个头。
白有勤直觉家丑不可外扬,便道:“有什么话,还是进府再和老爷说吧。如今薛姨娘卧床不起,如果见到你们,病许会好得更快。”
他说出薛姨娘,是想让对方顾忌到自己女儿,不大喇喇地跪在这儿徒让旁人看了笑话。
老薛想到那黑衣人的威胁,他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白府里的薛姨娘不是真正的薛凝碧,否则便会杀了自己的儿子。他咬一咬牙,说道:“老爷若不出来,奴才便长跪不起。奴才罪该万死,将冒名顶替的凝碧送进白府,活该受天打雷劈!”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一个头。抬头时,额上满是鲜血,可以看出他出了狠力气。
白有勤怔怔愣在原地。他说什么?冒名顶替?!薛凝碧?!
人群一片哗然。
白宅是京城的首富,闹鬼之后又成了舆论的中心。如今得知那艳绝四方、受尽宠爱的薛姨娘竟然是一个来路不明、冒名顶替的骗子,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老薛又道:“奴才罪该万死,可不能不错再错,还请老爷明察,将冒名顶替者送交官府。”
可如今人群议论纷纷,声音早盖过了他去。有人早已兴奋地穿街走巷,想把这个消息送到县城上下。白有勤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连忙进了白宅请示白沉声去了。
老薛还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脸万念俱灰。他有什么办法?他有什么办法!
他千娇万养大的女儿,竟然在今年开春的时候得了肺病死了!一家人的富贵本就系在她一人身上,只要当了富贵人家的小妾,便有钱给儿子读书考试,便有钱给他们养老送终了——可如今,他们的聚宝盆,就这样没了!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的万念俱灰,却有人上门,说只要同意让人代替他女儿入白家,便可保他儿子一举通过秋天乡试,参加明年的京城春闱!
这简直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密报不丧,只将亲生女儿草草埋在了城外的山上。代替女儿入府的假薛凝碧是个更加风姿绰约的美人,一举获得了宠爱,他当日所得诺言也一一得到兑现。他本以为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提心吊胆地观察了好久,后来连大夫人死了都没出什么事,他这才放心享受这飞来富贵。
可偷来的总是偷来的,也总有终结的一天。
今日午时过后,有黑衣人带着儿子的血书和一截小指上门,逼迫他做这事,否则便杀了他的儿子。过不过春闱都不要紧,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啊!他心一横,便照做了。今日最差结局横竖不过一死,可是只要儿子活着,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老泪纵横。
街角阴影里,有人默默看着这场闹剧。那一截小指和血书自然都是沈墨伪造骗过薛氏夫妇的,他们果然上了当,慌不择路地便把这个天大的秘密捅了出来。虽然他们也是因为一时利欲熏心而被利用的可怜人,可是狄安安对他们却毫无同情。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迫不得已尚且如此,更何况当日他们也有另外的选择。
薛氏夫妇的性命堪忧,而他们的儿子,也平安不到哪里去。
狄安安在白府门前鼎沸的喧嚣里慢慢走远。她得去衙门候着,等着白家的人将薛凝碧送到她手里。
事情果然不出狄安安所料。
当天傍晚,白沉声便派了十几个精壮的家丁,将薛凝碧五花大绑,送到京兆尹府。一路上更是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狄安安趁机说服狄明喆公开审案,叫全京城的百姓都来看看。
狄明喆只看了狄安安一眼,便瞬间明白了她的用以。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真的刊破了这起全城瞩目的闹鬼案。看来,真的是他以往太过忽视这个女儿了。
狄安安只打眼一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随手甩给他一个布袋,“打开看看?”
那布袋里包的东西四四方方,狄明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