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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那不知道贾师爷有何妙计?”
贾师爷内心鄙夷,却又不敢在脸上显露半分。他沉吟片刻,对狄明喆说到:“如今之计,大人只迅速的破了这人口贩卖一案。”
狄明喆身体僵直,若他能破此案,案子何至于被拖到现在,他又何至于被那群刁民拦住官轿,丢了面子!
他面色为难地看着贾师爷,后者却只是低着头,狄明喆不免气闷。
真是没用!
窗外突然传来麻雀的叫声,狄明喆下意识偏头望去,发现天色已然全黑,便装模作样地对贾师爷说到:“今日也不早了,师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案子的事,我们明日再议。”
听了狄明喆的话,师爷脸色难看,却还是道了声“告退”便匆匆转身离去。
这京兆尹还真是懒惰无能。案件尚未告破,大量的儿童被拐子拐走,贩卖到全国各处,而京城的父母官,关心自己的绩效评定比关心案情走向还要积极!
而躲在窗下的狄安安,内心的不满比起贾师爷也不逞多让。
她接受的是最正统的爱国教育,身为人民警察,便要将人民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并且时刻做好为人民牺牲的准备。狄明喆的一番话,却让她见到了什么叫做“不作为”,什么叫做“腆居高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京畿皇城,二十三县。在堂堂京兆尹的口中,便是所谓的穷山恶水!
平民百姓,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在京兆尹的口中,便成了刁民!
大骁京城之中,遭到人贩子拐走的孩子不计其数,而在他们的父母官眼中,竟没有他的绩效考核重要!
就连一个小小的京兆尹,都是这样看待那些底层平民。高门权贵之中会如何看待他们,似乎也可想而知了。
狄安安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一定会找回那些孩子,将他们送回到他们父母的身边!
第八章 讨人厌的沈墨()
送走了贾师爷,狄明喆身上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破案,破案。
每个人都急着让他破案,若是这些案子都那么容易就能被勘破,岂不是人人都能来做这个京兆尹了!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案情卷宗,“孩子都被拐跑了,还只知道与卖菜的人还价。问她案情也是一问三不知,就连线索也没有几条。这案子谁能破!”说完,狄明喆随手将卷宗甩到一边,厚厚的书本落到实木的桌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躲在窗下的狄安安被这一声吓得不轻,她悄悄探出头,正巧看到那份卷宗正颤巍巍的在挂在桌边,内心不禁暗喜。
“喂,老野猫,你在这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身后幽幽想起,狄安安吓得“啊”一声叫出来。
屋内的狄明喆自然也听到这声尖叫,他当即站起,大声喝道:“什么人!”
窗外,狄安安被捂了嘴,藏到了草丛之中。
屋内的狄明喆疾步走到窗前,眼光锐利的四下一扫。虽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却一直不曾转身回去。
“扑棱,扑棱。”一只乌鸦从树上飞出,一边忽扇着翅膀,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
一直等到那只乌鸦飞远,狄明喆喃喃自语:“原来是只乌鸦啊。”然后安心坐回到他的椅子上。
狄安安被捂着嘴,在草丛中一直藏到狄明喆整理好,熄灯离开。
当狄明喆的身彻底消失后,狄安安用力一甩,挣脱出来。她回头一看,之间某个今天才见过的恶劣男人正拿着一块手帕擦拭着双手,笑盈盈的望着她。
狄安安恶狠狠的瞪着沈墨,压低声音:“沈墨,你神经病啊!”
闻言,沈墨随手将手帕丢到一边,从怀中掏出块小木牌,在狄安安眼前晃了晃。
她恨不得呕出一口老血,抬起手向那木牌抓去。沈墨却把手往回一收,又将牌子揣回怀中。
“还我!”狄安安冷下脸,“没想到公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私下里却行些小偷小摸之事。”
沈墨不恼不怒,笑着反问道:“老野猫,这么晚不好好睡觉,在这躲着做什么。”
老野猫?
这家伙是在说她吗!
“干你屁事!”狄安安不耐烦,“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反正我想要的话,再去找一个就好。大爷我还有正事,懒得陪你耗在这。”
沈墨一愣,感情白天那一套也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眼前这家伙是真不知道他的身份!
狄安安却毫不在意沈墨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转身爬出了草丛,小心翼翼的摸到门口,见四下无人,从旁头上卸下一只簪花,熟练的开锁。
作为从警十年的老警妈,撬锁这种事对于狄安安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虽说这手段不太明朗,但是这是为了救人破案不是!
“老野猫,你做什么呢!”
沈墨那讨人厌的声音再次想起。让原本就不熟悉这古代门锁构造的狄安安更加慌乱。
“闭上你的嘴!”她道,“要么就帮我把这锁敲开。”
沈墨又是一愣,“老野猫,你这可是监守自盗啊。”
“你既然不帮我,就给我把嘴闭上!”
狄安安话音刚落,便听到“啪嗒”一声。
锁开了!
第九章 偷看卷宗()
沈墨猛然蹲下身,将掉落的门锁接在手上。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把门推开,又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将门关上。
作为京兆尹的书房,狄明喆的布置可以说是十分奢侈了。里面的每样物件都价值不菲。只一进门,便看到那一副门匾,上书“清、慎、勤”三字,看得狄安安发出一声嗤笑。
也不知道是哪个富户送来的孝敬,还真是深谙“投其所好”之道。狄明喆虽然不是个好官,但那个官员不乐于看到自己治下的百姓,为自己送来一副写着“清、慎、勤”的匾额呢?
匾额下的黄木长桌之上,厘竹制成的笔架及笔筒,一整套的越州青瓷制成的笔洗,一方不容忽视的洮河砚,可以说是件件不落,看的狄安安不禁咂舌。
拜她那喜好舞文弄墨的师兄所赐,她对于文房四宝的了解也略懂一二。虽然她不知道洮河砚在这个时代的市场如何,但据她所知,洮河砚产于甘肃洮河,在宋代时就已极为稀少。如此珍贵的砚台就这样摆在一名不过从三品官员的书桌之上,就算是长于富贵之家的沈墨也打了个口哨。
“老野猫,你莫不是真的来偷东西的吧。”
狄安安瞪他一眼。沈墨摸了摸鼻尖,表情讪讪。
她细细回想着之前在窗外观察到的书房内景,手上小心的在桌上摸索。
“老野猫,你看这个!”沈墨声音兴奋,手中拿着块墨条,邀功似的凑到狄安安身边,“这可是超过四十年的松烟墨,有价无市啊!”
狄安安不免白他一眼,沈墨却依旧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京兆尹是个肥差啊!”
“沈墨,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她忙着找案情卷宗,哪有功夫和他讨论这是什么墨,那是什么砚。
“老野猫,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块找啊!”
“你闭上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沈墨扁扁嘴,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奈何狄安安偏不吃他这一套,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力图尽快找到想要的东西。
见狄安安完全不搭理他,沈墨心中不爽非常。从小到大,他可都是京城贵女竞相追捧的对象。只有他看不上的,没有看不上他的。现在,却在狄安安这输了阵仗。
“喂,老野猫,你到底。。。。。。”
“有了!”
狄安安兴奋的叫出声,而后猛然反应过来,将那本卷宗抱在怀里,透着窗小心的向外张望。
沈墨一听她找到了,也将头凑了过去,想要看清狄安安找了半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狄安安就着月光,将卷宗翻开。
这一看,她便有些泄气。
这卷宗看似厚重,实则没有多少内容。只是记录了半月之前,张伟生来报案时的口供,以及其他几个丢了孩子的家人的口供。以及衙中差役草草调查的结果。可就连那些口供的记录也不尽详实。“大概”,“可能”,“也许”这类猜想词出现的频率高的吓人。她对狄明喆也突然涌出一丝莫名的同情。公正来看,这起人口拐卖案久久难破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全部在他。就连报案人的供词都如此模糊,他这个查案人想从中获得点有用的线索可以说是难如登天啊!
“哦,是最近传到风风火火的人口贩卖案啊。”沈墨从狄安安手里抽出那份卷宗,狄安安抬手去抢,沈墨灵活的避过,“这案子我也略有耳闻,怎么样,想不想听听。”
狄安安古怪的看他一眼。
“不过呢,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果然!
她就知道。沈墨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得先想想自己能得到什么。一点为人民奉献的精神都没有!
想到这,狄安安又莫名苦笑一下。
她这是想什么呢?
这可是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权贵们怎么可能会想到要为平民奉献些什么呢!
她理了理心情,简洁明了的给了沈墨三个字。
“狄安安。”
“狄安安。”沈墨默念了一遍,似乎想找些什么诗句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却只舔了舔嘴唇,尴尬的没有出声。
狄安安“呵呵”一笑,倒也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只是狄安安这个名字着实普通。前世她是个孤儿,院长奶奶只是“安安,安安”的叫她,发生那件事之后,她们这些孤儿大部分都被好心的人家收养,她也是那个时候才被冠上了姓氏。这一世,原身的父母并不在乎她,这个名字,大概也是狄明喆随口取的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