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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碧竟然死在狱中了!
四件案子,竟有两件案子的凶徒死亡!
绑架者到现在也未曾露面,赵捕头派去监视各大药房的捕快也未有回报。孟娇被沈墨带走,生死不知。
她现在是完全陷入了绝境!
狄安安强迫自己冷静,可已然上头的怒气却实在难以降下,将她的脸憋得通红。
“桃枝,韩仵作可曾验尸?若是没有,就先叫韩仵作验尸,而后将死亡原因报到我这来。”
桃枝糯糯应是,退出了房门。
“死了,竟然都死了”狄安安跌坐回去,喃喃自语,“难道你们以为你们死了,我就查不出真相了吗?”
狄安安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到门口,准备将她扔出去的那张纸捡回去,却在弯下腰身的一刹那,仿佛见鬼一般,瞳孔骤然一缩。
安西王府
沈墨斜倚在书房的榻上,目光慵懒,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听榻下的人在向他禀报事宜。
待听到“狄安安”的名字时,他的眼眸终于亮了一亮。
“主子,狄安安昨日在京兆尹府关了一天,今天却不知何故,突然离府,往皇商白家的宅院去了!”
那人恭谨禀告。
沈墨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已经有好几日不见,他突然很想看看现在的狄安安,到底成了什么样。
他懒懒支起身子,问道,“有人跟着吗?”
“有。”
“那便好。每天盯着她,向我禀报。”沈墨吩咐道,又打了一个哈欠。
榻下的暗卫心中好奇,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这狄安安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主子这样费心?
“还有何事?”
沈墨靠到了榻上,见暗卫还不走,又问。
“主子,你之前想让属下去找的白婷婷的东西,找到了。”
这句话,让沈墨眼中精光一现。
“找到什么?”
暗卫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低头递给沈墨。
沈墨慢慢展开。
“长川。”
只有这两个字。
墨迹潦草,可以看出写的人是在十分慌乱的情况下完成的。
沈墨眸色幽深,慢慢合上纸条,问道:“哪里找到的?”
“白婷婷的奶娘家。她在被杀前几日到乡下去拜访过她奶娘,送了她一串项链。属下寻到她奶娘家后,从项链的珍珠中找到这张字条。”
“她为何要留将这张字条给她奶娘?”
沈墨将纸条揉小,放进自己的衣袖中。
暗卫微微抬头,看向沈墨,“那奶娘说,那日白婷婷面有愁容,思虑再三才送了她这串项链。当时奶娘还以为,白婷婷是不舍得。”
“知道了。”沈墨挥了挥手,暗卫连忙退了下去。
“长川”他的口中喃喃。白婷婷似乎预料到大事不妙,才留了这最后一个线索在世上——可是,她又意欲何指呢?
长川县,长川江,还有
长川侯府!
难道——!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亦晗!备马,去长川侯府走一趟!”
第六十章 死者是谁()
深秋已过,渐入寒冬。白婷婷院中的马缨花仿佛是在追寻着旧主的脚步,飘落殆尽。
狄安安踩着满地落花,默默走进了屋子。
即便是捉到杀害她姐姐的凶手,白嫣嫣却依旧怏怏地倚在窗边的阴影中,双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满地的红缨。
狄安安默默站到她的身后,轻声唤道:“嫣嫣。”
先是亲眼目睹唐家小姐被残忍杀害,后又经历了长姐身死。连日来的打击将她那点活泼磨灭殆尽。
狄安安的心中隐隐作痛,她又唤了一声:“嫣嫣?”
这一次,白嫣嫣终于又了反应。她扭过头,嘴角半咧,露出一个苦笑。
“安安,我已经失去了姐姐,为什么还要抓走我的父亲?”
狄安安双唇紧抿,没有答话。
“这两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娘死了,姐姐也死了,爹爹又被京兆尹府抓了去,你甚至说,他是杀害我娘的凶手。安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爹爹,可是他他毕竟是我爹爹啊,我娘是他的发妻,他怎会杀了她!”她声音沙哑,显然是已经嚎啕过一场。
狄安安还是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案子的真相实在太过惨烈,她不确定白嫣嫣是否做好了准备。
她只能沉默。
白嫣嫣却动了,她撑着窗框,站起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狄安安这才看清了她眼底那浓浓的乌青。
“安安,你说我们家这是怎么了啊?”
狄安安双手攥拳,她将白嫣嫣视作挚友,实在不忍心见她这副样子。只是法不容情,既然白沉声当年做下了那些事,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嫣嫣,”她轻声开口,“一切都过去了。”
“怎么过去?”白嫣嫣仿佛魔怔了一般大喊,“京兆尹府那么大张旗鼓的抓人,我们白家旗下的产业都被你们光顾个彻底,半个京城的人来围观。安安,我们白家已经成了京城的笑柄,我却连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声音渐渐柔和起来,“安安,你若真当我是朋友,就把真相告诉我吧。这是发生在我家的事情,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啊!”
狄安安微垂下头,白嫣嫣说的对,作为白沉声唯一还活着的亲属,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嫣嫣”她斟酌了一下语句,“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母亲,并不是你爹的原配。”
白嫣嫣蹙起秀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什么”
狄安安却没再细致地解释这件事,而是自顾自地说到:“当年,甘州大旱,你的父亲筹集了银子,跑到男孩经商,谁知道遭遇了山匪,从此与家乡断了联系。因此他们认为,是你的父亲带着他们的银钱逃跑了。当时,他的第一任夫人陈氏正怀着孩子,却被村人拉到村路上,毒打至见红。”说到这,狄安安顿了一下,这是一个她还没有想明白的疑点。
“那她呢?”白嫣嫣拉着狄安安的胳膊,焦急地问道。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称呼陈氏,只好用一个“她”字代替。
“村人们见她见了红,纷纷以为是流了产。为了退避责任,顿时作鸟兽散,跑了个干净。等到第二天,他们只见原地没了陈氏的踪影只留了一滩血污。人们以为陈氏回了家,可当他们去看时,家中也没有一个人。而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白沉声竟带着赚来的银子回来了!他们为了不让白沉声这只会下金蛋的鸡从手边溜走,便谎称陈氏跟着人私奔了。”
白嫣嫣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了,“怎么能这样”她小声道,“明明是他们”
“你想说,明明是那些村人失手杀害了白夫人吗?”狄安安反问了一句,回应她的,是白嫣嫣充满了惊惧的眼神。
白嫣嫣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既然狄安安由此一问,这件事,就必然还有更为惨烈的真相。
“陈氏没有死,孩子也没有流。”狄安安颇为感慨。
昨日,她正准备将自己掷出去的纸团捡回来时,却惊讶的发现,那地上还有另一个纸团。
桃枝每日都会打扫她的房间,因此不可能是自己扔在地上,却忘记收拾的杂物。她将纸团打开后,便发现了一个让她更为惊讶的情况。那张纸团上的字迹,正是出自那名绑架犯之手。
纸团上写的,也正是当初,沈墨所查到的那些事情。
狄安安这才知道,那名绑架犯想知道的真相,便是当年,陈氏的失踪之谜!
然而同时,又有许多个谜团涌上她的心头。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低下,女人生子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陈氏被殴打至流产,又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那么她必然没能久活,并且,又是谁将她收留起来,让她躲过那群野蛮村人的呢?
再加上,白沉声的继室周氏又是为什么会被人用砒霜毒死?又是谁将她毒死?
因此,她昨夜将王大夫请来,再次查验了周氏的遗骸。
而这一次,她们终于将钥匙插入了正确的锁头,打开了隐藏着真相的宝箱。
周氏遗体不正常的腐烂,以及背部骨骸焦黑,是绿矾油造成的!
大骁崇佛尚道,商贾贵族资助道观者不计其数,白沉声白衣出身,想打入士族内部的心思由来已久,自然也跟风,滋养了基础道观。
而它,正是道士修炼丹药必备之物!
绿矾油的提炼,是通过煅烧绿矾而来。她昨日去了白家滋养的道观问过,白沉声的确曾从观中提了一瓶绿矾油回去,可那瓶绿矾油,是他十年之前,刚到京城时,从道观中带出的了!
更何况,她曾派桃枝去打探过,周氏死前,并没有大面积的表面创口,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她是被人大量喂食砒霜所导致的死亡。
真相尽在眼前,狄安安却觉得自己抓不住它那流光的尾巴。
直到王大夫一言惊醒了她。
砒霜乃是剧毒之物,若大量服用,必然立死,绝无活路!周氏死前的种种作态,绝不是一个被大量喂食砒霜后的人,应有的反应。
至此,狄安安的拼图,只剩下了最后一块!
他们眼前的这具尸体,到底属于谁?
“安安,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白嫣嫣摇了摇狄安安的胳膊,她既害怕,又期待。
她想知道真相!
却又害怕这个真相,不是她所能承受得住的。
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逼着狄安安将真相告诉她。
安安做事一向有条有理,又是她的朋友,怎么会害她呢?既然安安选择不告诉她,必然也是经过多方考量,才做下的决定。
可她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她的父亲,要被抓到京兆尹府那样的地方去。
“陈氏没死。”狄安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