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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首的百姓们看着杨远这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心中煞是解气!
杨勇小人得志,巴结上了金城县主府,平时对他们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明明是金城的父母官,却恨不得将他们的骨血都榨干了,拿去拍金城县主的马屁。
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狄安安的身上。
这京城来的大官儿就是不一样。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杨远这个小人冷汗津津。
——在这些老百姓的眼中,管她是男是女,只要能为他们做主,那就是个好官!
“下官不敢,不敢!”
杨远口称不敢,却连忙给不远处的小衙差使眼色,示意他赶快去金城县主府请人过来。
那小衙差刚想瞧瞧退开,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名大汉!
石宽长得不算和善,再加上早些年在沙场之上累积下来的杀伐气,竟让那名衙差吓得双腿打颤。
“这位小哥是想要去哪儿啊?”石宽笑眯眯的问道,可下一秒,就换了副凶恶的表情,斥问道:“难不成是看大事不妙,想去搬救兵不成!”
那衙差还不曾回话,就听到底下的路人百姓们高声嚷道:
“大人您说的对啊!”
“他就是去搬救兵的,您可不能让他走!”
“对!不能让他走!”
“不能让他走!”
狄安安环视一圈,见底下的百姓一个个义愤填膺,看着杨远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仇人一般,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杨远,你食君之禄却未能担君之忧。你这官可当个什么劲儿?”
杨远见势不对,缩起脖子,连连承认:“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我说的是?”狄安安反问道,“若你心里当真认为我说的是,有何至于让那衙差去找外援,寻后盾!”
杨远战战兢兢,不敢再发一言。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狄安安发出一声冷呵,“你与金城县主府狼狈为奸,为害一方,我现在就是摘了你的乌纱帽,上达天听,也算不上越权!”
沈人形后盾墨站在狄安安的身后,让狄安安说话更有底气!
狄安安当然不会,也没有权利将杨远的乌纱帽摘掉。可若是不在一开始打掉他的锐气,只怕这个金城县令不会乖乖的服她管教。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沈墨,若没有他在,她还少不得要头痛一阵,如何从杨县令的手中拿到三十二尸案的卷宗。
她偏过头,看了沈墨一眼,沈墨仿佛感应到了一般,也偏头回视。两人默默地在一大群人的眼前秀着恩爱。
不过这时候也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杨县令低伏着头,心中忐忑。百姓们欢呼雀跃,恨不得将狄安安拱到天上去。
沈亦晗冷着脸,凑到了二人附近。
“世子,刚才结街角有一人跑开了。”
狄安安下意识往街角望去,那里现在确实已经空荡荡的。她有蹙着眉想了想,觉得自己的余光中确实有看到过那边有个人影。
“别蹙眉,”沈墨抬起手,抚平她的眉头,“会长皱纹的。”
狄安安笑着点头。
沈亦晗内心崩溃,世子和大小姐当着他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
他也好想和小桃枝手拉手啊!
但他还没有忘记使自己来过来的正事:“小姐,世子,要不要我去把他抓回来。”
沈墨也看着狄安安。如果狄安安不想陈凝珍这么快就赶来给杨远撑腰,让亦晗把人抓回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谁料狄安安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就算我们现在将人拦下,也耐不住现在的声势如此浩大。金城县主早晚都会知道。更何况”狄安安俏皮一笑,将沈墨拉了过来挡在身前,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到声音小声说道:“我这个京官儿时假的,沈墨这个安西世子可不是假的!”
沈墨和沈亦晗连连一愣,便见狄安安已经走到了下首百姓的眼前。
她先将马伯和几个跪在前方的老人一一扶起,朗声说道:“乡亲们!小女不才,蒙马伯相邀,来到金城。就是为了给你们做主,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更是为了给数月之前,被人翻出的那三十二具骸骨寻一个真相,为几个月前,查案途中被残忍杀害的马捕头寻一个真相!我狄安安在此立誓!若不能将犯下这两件案子的真凶找出,将他们绳之以法,就一日不会离开金城!”
说完,她深鞠一躬,久久不起。
金城的百姓们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中感动非常。连连叩首,高喊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就连已经被狄安安扶起的老人家们,也纷纷跪回原地,深深叩首!
沈墨站在一旁看着狄安安的侧影,心中充满骄傲。
这是他的老野猫啊!
狄安安直起身子,转身走回到杨远身前。
“杨县令,不知道贵属何时能将三十二尸案,以及马捕头被杀案的卷宗移交给我。”
杨远依旧跪在地上,额头之上不断冒着冷汗,他一边擦,一边斟酌道:“自然是要给大人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两起案子都是金城县的内案,若是要越级交给京兆尹府查探的话,还请大人将盖了京兆尹大印的手令交给下官,让下官存档。若是没有手令,还请恕下官不能将案子卷宗移交。”杨远不复之前的战战兢兢,平静了许多。
想要他将案子的卷宗交出去?门儿都没有!
杨远内心诽腹,面上不显。
狄安安却露出自信的笑容,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红印明显,盖着的正是京兆尹的大印!
杨远跌跪,指着那张手令,干张着嘴。
“杨县令,您现在总能将我要的卷宗移交给我了吧!”狄安安笑嘤嘤的将那张手令递了过去。
她就不信,杨远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张手令撕毁!
盖着同样大印的信笺她有着不下十张,全都是趁着当初沈墨从狄明喆那偷来大印的时候盖上的。
说起来,狄安安同时感到汗颜。
她可是发下了豪言壮志,说这一次不用沈墨帮助的。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事事都依靠着沈墨。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沈墨。神奇的沈二爷再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
“安安,若是我连让你依靠的本事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给你幸福呢?”
狄安安的脸再一次红了,小手攥起小拳拳猛捶什么胸口。
沈墨一一受着,抬手抚上狄安安的发顶,宠溺地望着她的侧颜。
沈亦晗木着脸站在二人身后,对前主子沈二爷投去崇拜的眼神!
二爷就是二爷,就连说个情话都这么委婉,叫他们这些小喽罗望尘莫及!
青瓷今天第一天作为县主身边的大丫鬟出现在院子中。纵使很多的婢子们都心中不服,却也拗不过县主的吩咐。
更何况,县主明显早就知道他们在背后排除异己,因此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可就算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岗,县主的火气也未免太大了些。
“京兆尹府?狄安安?本县主怎么没听过!”
“县主,”一个稍显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杨远那个没骨头的,全都说了?”
“呃”那人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县令大人到是没说,只是”
“别只是了!”陈凝珍蹙着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再来回报!”
“县主”那人贼眉鼠眼地,陈凝珍只看他一眼,就不住的心烦。
可是他又想起刘先生说过的话,“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有时候,越是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人,越有可能会坏了他的大事。
她耐下心,打发道:“过会儿去管家那儿取十两赏银,但你也别忘了,有什么消息,趁早报到府里!”
“多谢县主!若是有消息,小人定当马上回报!”那人打了个揖,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青瓷捧着茶盘立在门边,待看到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从县主的房间中走出来,才又捧了茶,进了去。
房中,金城县主陈凝珍从珠帘后缓步走出。端起小姑娘送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这茶,和我往日喝的好像不太一样。”她看向青瓷,“京里新送来的?”
青瓷“扑通”一声跪倒,颤抖道:“县主饶命,奴婢是看县主往日喝的茶,没有了,不得已才自作主张泡了这新茶,这茶,也不是京中心送来的是”
陈凝珍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又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她进一步问道:“哦?不是京里送来的,那这茶是哪来的?”
死就死吧!
青瓷咬了咬唇瓣,说。
“是奴婢的家人送来的。”
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
“县主放心,这茶也是青州的贡茶!断不会辱没了县主的体面。”
陈凝珍又抿了一口那茶水。
“既然是贡茶,怎么会落到你一个小奴婢的手里?”陈凝珍将杯子重重放下,怒视道:“说,是不是你偷来的!”
青瓷连连磕头,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县主明鉴,奴婢虽家贫,可断不敢行偷窃之事啊!县主!奴婢家在青州有一小片茶林,世世代代以采茶为生。只是家里到了奴婢这一代,光是靠采茶已经难以负担奴婢兄弟姐妹十数人了!奴婢听说县主府待遇丰厚,又听闻县主温婉,待下人极好。这才收拾了行李,辞别家中,孤身一人到县主府当差。求县主明鉴啊!”
陈凝珍一边品茶,一边听青瓷辩解。不知不觉间,一杯香茗已然见底。
“你莫要骗我,本县主身为长公主之女,如何没有喝过青州的贡茶。那茶,根本就不是这个味道!”
“这这”青瓷支支吾吾。她霍然抬头看向陈凝珍,“奴婢若是说了,还请县主一定不要告诉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