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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贵宝有点不耐烦地:
“好了好了,快算了吧。老说些这个干啥?我烦!你愿家去你去吧,我还得看电视呢。”
姚玲只得无奈地暗暗叹息
果不其然,丁贵宝刚过了年头一趟出门,竟然连个招呼都没跟自己打,这让贵宝娘又误以为是姚玲从中使坏,因而对此耿耿于怀。也免不了就对人告说此事。
其中,当她跟丁贵宝大姐说叨起这事时,贵宝大姐不禁劝她道:
“娘,不是当闺女的数说你,我看你还是少疑神疑鬼地去瞎琢磨一些吧。俺兄弟都是结婚成家的人了,你以为孩子大了,还像小时候那样,啥事都得围着你转?做什么事还都得跟你说个明白?再说贵宝媳妇那人,我可是看着人家那举止言行的,让人说不出别的来。不像是那种鬼鬼道道的人。倒是你,老就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贵宝娘一见自己的骨头跟自己“犯别”,顿时就先有三分逆耳,脸上也便显出不乐意的神色,不由得开口就道:
“哼!你们都看着她好,那是你们看着!反正我就是看着她不顺眼!”
对姚玲来说,尽管婆婆这头对她的态度一直没有向好的变化,可她跟婆婆相比,却是有所不同;在与丈夫丁贵宝的关系逐渐平和、向好的同时,她对婆婆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有所变化。毕竟跟那种斤斤计较而又耿耿于怀、一点针鼻大的小事就遮住了眼的婆媳不同,姚玲难能可贵的,是她还能够有容人之量,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之人。
所以,就对待自己与婆婆的关系这方面,姚玲在激愤、冲动的情绪逐步回落、渐趋平静之后,她由原来的反感、疏远、敌对,逐渐转变到一种尽量去对婆婆多宽容、少计较的态度——认为婆婆毕竟是个长辈,自己了解了,也就该见怪不怪,拿着当那么个人对待就是了。还是努力把婆媳关系搞好才是。
基于此,姚玲便尝试着尽量去跟婆婆接近和沟通。比方说,丁贵宝每当过些天回家来一趟,往往都会带点南方的稀罕吃食啥的回来。而每次丁贵宝又往往都是来去匆忙,少得空到父母跟前去。
于是,姚玲往往便会在事后,拿上丁贵宝带回的东西,送给公婆去品尝。
然而,令人遗憾地是,婆婆表现出的那股意愿,与姚玲的举动这般却是并非相向而行,而是显得蛮横无理;不光不领情,甚至变本加厉,越发来劲了,颇有点“敬神还敬出了鬼来”的意味!
有一次,丁贵宝带回家一些桔子——这在当地自然是稀罕物。这不,姚玲就拿了点出来,想去送给公婆品尝。当她刚走到公婆家的那条胡同口上,可巧婆婆正好从家里出来。而一看到提着东西走来的她,婆婆的反应,居然是一扭头返身回了家,“稀里呼隆”一阵响——院门被关上插了栓
热脸碰上凉屁股,岂有此理!
就为了此事,公爹丁老万去跟姚玲歉疚地道:
“孩子,这都是你娘的不对唉,自家屋里藏不住丑,她就是那麽个人,稀里糊涂也快一辈子了,你就别去跟她一般见识。”
“爹,您放心吧,我不会去跟娘计较的,我”
姚玲嘴上是这么说,可即是话已说开了头,她也就不由地牢骚、抱屈了起来,接着对公爹说道:
“说实在的,自从过了门,以往我跟娘吵嘴怄气,不管是谁的情理、谁的不对吧,可我心里还真是没想跟她多计较一些;我现在觉得,无论如何,总归是一家人,总还是尽量往好里相处才好。也免得让外人笑话。再说,我又是做小辈的,过去的事情,千不对万不对,首先我有一份错——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去伤了娘的心;毕竟娘她是长辈,我做晚辈的,尊重她是理当应该的,可我以前老是气盛,容易呛她因为这,我就想尽量地接近她,可娘她她总好象跟我几辈子的仇敌冤家是的,一直都不愿转意回脖”
丁老万愧疚难当地:
“孩子,爹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你跟你娘的事情,一点都怪不得你,怪只怪你娘唉,追到根上,这一切也都怪爹啊!都怪爹当年糊涂。”
丁贵宝又一次回了家。这次由于装货不是很急,第二天上午才能发车,所以丁贵宝可以在家里过一夜。
这天晚上,睡下之后,姚玲踌躇了一下,对丁贵宝道:
“跟你商量个事吧。”
“啥事?”
“我想我想你能不能跟老板请几天假,临时找个人先顶替你一下,你在家跟我忙活忙活,把咱家的地瓜都插上秧再去干”
丁贵宝一听,立马表示不同意见,说道:
“这哪行啊?人家既然再找上人了,那我还能怎么回得去?这个活我可不想放弃怎么,家里的活计,爹他不帮忙吗?还是娘她又不让爹伸手?我明早找他们去!口口声声说什么为我好,狗屁!我这想好好挣点钱呢,他们却在后面扯我后腿拆我的台!”
姚玲赶忙解释地:
“不,不。你可别想错了,事情不是这么回事;爹也不是不管,娘也没说啥。你不知道,就是前几天刚打好的地瓜沟,那也是爹找人雇牲口给干的。我想让你在家忙几天,就只是觉得老人年纪也大了,我眼下身子这么重,自己干不了多少,不好多劳累老人。”
姚玲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在她的心里,自从那次公爹帮她干活,气得婆婆不给饭吃,她就凡事能够自己干得了的,那就尽量自己干,不想再去给公爹惹什么麻烦。
但眼下的她,苦于自己的身子日趋笨重,觉得自己对活计越来越勉为其难,无奈之下,她这才想到让丁贵宝留在家帮着忙活几天的主意。
不过,她同时又担心,自己要是实话实说,难免有挑拨丁贵宝母子关系之嫌,似乎有点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的意味。
再说,要是丁贵宝万一为此冒冒失失家去对母亲发点什么火气,那就更把事情闹大了。
因此一来,姚玲也就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意思吐出口。
一听得姚玲的这话,丁贵宝倒是显得不以为然。他大咧咧地说道:
“这有什么。他们帮着干点,那不也就是累点吗?总归也不是为了别人不是?再说,这插地瓜秧的活,它又不是麦季抢收那么时间紧迫,什么早点晚点的,无所谓,慢慢干呗。”
过了些日子,丁贵宝又一次回了家。
姚玲想了想,又一次央求地对丁贵宝说道:
“我这眼看着就快要生了,你、你能不能还是就暂时留在家里别出去了,好吗?我、我老就觉得有点紧张,心里没底是的”
“这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预产期还得过些天,到时候二姑就来陪你吗?你再说,我这一请假,也就等于把这活扔了不算,这女人生孩子,有男人啥事?我留在家里能中上啥用?看看我还是好好出去挣点钱,给你多多买保养品,你就在家好好生孩子吧。嘿嘿。”
说完这话,丁贵宝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敢情是他想起了村里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情
那是在夏天,一次,有一户人家生孩子;孕妇的“生阵”看似倒很强烈,可孩子半天了,就是还不露头,折腾得孕妇在床上难受得不行,老就躺不住。于是乎,那孕妇就一次又一次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丝不挂地下了地,在接生婆的搀扶下,在里间外间的地上,来回地遛步。
并且,因为疼痛,那孕妇一边被架着遛步,一边嘴里还忍不住痛苦*、喊叫着:
“哎吆俺娘啊!哎吆俺娘啊!”
这一幕,被站在屋外的孕妇的男人可就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时一个没忍住,那男人“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声。
屋里的孕妇一听,登时可就气急败坏地发火了起来,冲窗外破口大骂男人道:
“操你娘的没良心货!你还有脸笑?这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就畅快吧——孩的生日,娘的难日。你娘当年就是这么生下你的。你个驴操的玩意!”
听了丁贵宝的刚才的话语,以及他所说的笑话,姚玲没再说啥,只是苦涩地一笑
诚然,如今的丁贵宝较之以前是变好了许多——心里好像也有了家和老婆的位置。但他跟姚玲之间,显然与“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差距还遥远得很——他现在显然还完全没能了解和体会到,作为妻子的姚玲,此时的所思所想和内心感受
唉,人生在世要说最难的,也许莫过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尤其是夫妻之间。
而夫妻之间,要达到心相印、情相通的那种融和、默契的地步,有时看起来,似乎也并不难。但有时似乎又很难很难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心弦。
一一三心弦()
世上真有所谓的铁石心肠、或是没心没肺的人吗?
有这样一个流传的故事:说的是有一个人,他在村里是一把屠宰的好手。什么杀猪狗宰牛羊,他一概手到擒来,不在话下。每当逢年过节,就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自信地以为,对那些待宰的牲畜,他没什么下不去手的。直到后来一件不可思议地事情的发生
那是一年的春上,他们村的一个生产队里有一头母牛,因为耕地时不慎掉进了沟里,一条腿直接就废了,眼见得只有杀掉吃肉一途了。于是,队里在征得村干部同意后,便把他叫了去,让他把牛给杀了,全队老少也好犒劳一顿。
他拿着屠宰刀去了之后,把刀放在一边,先做点宰牛前的准备工作。
待到他准备用刀时,他刚才放在一边的屠宰刀竟离奇失踪,怎么也找不见了。
这也令在场的人们无不大感意外。
直到最后,当人们试图拉起那一直跪着两只前腿,趴在待宰的母牛面前哀叫不止的小牛犊,这时人们才震惊地发现,敢情人们穷尽搜寻无果的那把屠宰刀,竟然是被小牛犊压在了身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