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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愿意吗?”没有外人,她悲凉一笑,坦诚道。
低首,抚上自己的小腹,从嗓子里飘出声音:“不过我还是没能除掉你。”
“老天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让你得逞。”我轻蔑笑道。
入冬的风很是刺骨,尽管我身上还披着前年冬天唐风送给我的雪狐皮,当风吹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下意识拢紧雪狐皮。一抹裙袂飘进我的视线里,我顿了顿,尔后开口:“你回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起身单手解掉雪狐皮,随手扔在她怀里,抱着『毛』团就向里殿走去。
婉荷回来后我便把姜虞欢来过的事告诉了她,当听到我把雪狐皮给她的时候,婉荷不满道:“夫人您为什么要把那件雪狐皮给她,那可是您最在乎的东西。”
我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道:“我在乎又有什么用,人是从我这儿出去的,要是回去出了什么事,你真当我还有胆子和命供那些人消遣吗?”吹吹指甲盖,我把手兜进暖手筒里,脚边是热乎的碳盆。我停了许久,待到身体热和些了,又接着说:“我虽然讨厌她,但还不自于人『性』泯灭,能穿那么薄的衣裳走到我这儿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到她平坦的小腹,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火光印得婉荷的脸很红润,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夫人,您为什么不恨二夫人呢?”
我笑:“这辈子我唯一恨的人就只有唐风。”顿了顿,将视线投向窗外,像是说给自己又是讲给婉荷:“恨一个人不是容易的事,由爱生恨,无爱便不恨,我对不爱的人,顶多就是厌恶而已。论恨,太早了。”
那个冬天是我渡过最漫长的一次,为了区分我和姜虞欢,我亲手在额间刺了一朵金边花卉,不大也不复杂,样式倒是挺好看的。
姜虞欢的孩子虽然没了,但周公子依旧住在唐宅里,除了他偶尔来我这里走动走动,就再无他人来看过我了,长时间的无人问津让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现在的冷清,如若不是唐风在我心里扎根得太深,我怕是早已忘记他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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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丸子的鲜花-3-
点绛唇(17)()
【17】
周公子猜得确实没错,这件事,的确很不简单。
某日酉时,婉荷从外面帮我买笔砚回来,在路过后院的时候,看见唐风和绿娆在一起。她留了个心眼,小心隐藏在假山后,偷听他们对话。
之前唐风说得无非都是让她照顾好姜虞欢之类的,直到婉荷准备离开时,唐风忽然问绿娆:“上次是我考虑不周才失了手,这个东西你先拿去,待会儿去厨房让人准备桃花酥送去给她,其他的事不用我过多交代你也应该明白”
绿娆娇羞应答:“公子的事绿娆定当全力办妥,只是……”
“怎么了?”
那头迟疑了很久,绿娆才缓缓说道:“公子,你真的决定要用大夫人的皮——”
“绿娆!”唐风打断绿娆的话,刻意低声道,“记住,这个事情除了你,别让第二个人知道!”
那头还在说什么婉荷已经没心思听了,她满脑子都想得是刚才那几句话。
上次失手的事情是什么?桃花酥是夫人最爱的甜点,公子给了绿娆什么东西?还有夫人的皮,夫人的皮怎么了?那件只有绿娆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满脑袋的问题弄得婉荷把怀中的砚台掉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时,一双黑面鱼纹的靴子出现在婉荷的视线里。
她的身体顿时僵住,瞳孔紧缩。
头顶,靴子的主人冷笑道:“你胆子真是有够大的,居然敢偷听我们讲话。”
婉荷还未来得及抬头,人就昏了过去。
这一切自然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当我意识到婉荷出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窗外春风肆意,我躺在竹椅上,手上拿着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外面,想着婉荷怎么还没回来。
我看书很慢,半个时辰过去也没看多少页,眼睛倒是酸涩得紧,正好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嗓音很甜:“夫人,周公子让奴婢给您送桃花酥过来。”
我识得她,她是负责周公子琐事的丫鬟。
心里想着他怎么突然有心给我送糕点了,放下书,含笑对她点头,指着旁边的小桌子道:“放在那里吧。”
“是。”
放下糕点,丫鬟没有退下,而是走到我的旁边,轻声道:“夫人,怕您不接受他的好意,吩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吃下一块才准离开。”。
重新拿起的书再次放下,我撑坐起来,无奈一笑:“他倒是想得多。”长时间相处下来我们已经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即便随身揣着银针,这次我也没有用上。
都是朋友,他又怎么可能会害我。
在她的注视下我吃下一块桃花酥,如此美味让我忍不住又多吃了一块,她看着我笑,我有些不好意思,打发她道:“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都吃完了。”
“那夫人您慢慢食用,奴婢先告退了。”
“嗯。”我笑笑,“下去吧。”
我吃得开心,可哪曾想到,便是因为此刻的贪嘴和一时疏忽,我亲手送掉了自己的命。
周公子不会害我,可并不代表没有人会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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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18)()
【18】
似是一个月的消息,长安城贴了告示,半月后将有邻国太子来我国选妃联姻,因当今后宫妃嫔并无一人诞有公主,故下令让十六县城各选出一位才艺俱全,容貌出『色』的女子参与选妃,后听闻那太子不介意成过婚的女子,消息一出,各个县城的画师更为忙碌,每家姑娘都盼着自己的画像能被邻国太子看上,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唐风的身份虽是胭脂铺的老板,其实他还是一位画师,画师懂墨,懂纸,懂笔,知道一副旷世奇作要用哪种材料才能达到惊为天人的效果,所以,他想用一张人皮来作画。
帮姜虞欢作画。
姜虞欢是他心爱之人,如今他却要为她那永远也满足不了的强大欲。望而向我下手。
江湖怪人告知于他,最好的人皮,当然要属阴时阴历之人,这样的人皮天生带有一种灵『性』,能让画中人看起来就像活人一般,若在半夜将画挂于月光照『射』之处,画中之人还能从画中走出来,饮歌对酒,与常人并无两异。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唐风我的真实生辰。幼时父亲就告诉过我,阴时阴历的我对于一些邪术之人来说无非等同于暴『露』的猎物,我也或多或少的听人讲过,那些人半夜抢走阴时阴历的孩子,生剥活煮,就为了炼『药』制毒,我不敢大意,谨记父亲对我的叮嘱,对谁都没有透『露』。
然而,我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就因为姜虞欢的一句话而化为泡影。
她说:“阿风,我想当太子妃,你有办法的对吗?”莹莹泪光,梨花带雨惹人怜。
姜虞欢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抓住唐风最脆弱的地方,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唐风花重金聘下探子,知道我多半就是他要找的那种人,随后打听到我娘的下落,还没用刀,我娘就已经把我是阴时阴历出生的事说了出来。
我庆幸父亲没有死在她手上。
桃花酥里的毒,并不是毒,而是一种蛊,一种能让人皮自动脱下的“人皮蛊”,就像蛇蜕皮那般,人还活着,身上的皮却一点点掉落。
看着自己皮掉下,那该是怎样一种心情?
我以为唐风就像他表面那样,文文弱弱,儒雅温和——
呵,终归是自己瞎了眼,把狼误当作羊,他的心机和城府,怕是一点也不输于深宫里那些每日明争暗斗的妃子们。
他用绿娆来试探我,故意让我对其他人送来的食物产生更高的警惕『性』,然后借助周公子与我的关系,又让我放下警惕,因为他知道,除了婉荷,我现在最信任的,也只有周公子一人而已。
身体里的蛊虫就像无数只蚂蚁,钻满了每个骨头缝里,我蜷缩在地上,想叫却感觉有东西快从嘴里跑出来,脸上痒得厉害,头皮如同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地划开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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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19)()
【19】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能闻到空气里的『迷』迭香气,耳边似有嗒嗒的滴水声,一声一声,如同僧人敲着木鱼,让我的大脑一片昏沉。
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我想睁开眼,眼皮却好像有千斤重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就在我疑『惑』不已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轻巧的脚步声像是怕被谁吵醒,整理东西的动作也小心轻易。
我一怔,这人是谁?
耳边只听得瓶瓶罐罐互相碰撞,不多时,一双手抚在我的脸上,我大惊失『色』,这人的手怎么感觉跟没皮似得,『摸』在脸上竟是那般怪异难受。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我还未反应过来,粘着黏糊『液』体的刷子就在我的脸上『乱』舞,我吓得绷紧身体,却听那人“咦”了一声。
居然是周公子的声音!
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该换『药』了。”说着,一手擒住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开嘴巴,一个冰凉的硬物靠在我的唇上,只听他道声“去”,就有什么东西钻进我的喉咙,顺着喉管,往更深处的地方钻去。
“会有点痛,你忍着。”话音刚落,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痛,四肢酸痛无力,我连反抗都不能。
他伸出手,放在我的眉心处,低声安抚道:“在坚持一刻钟就好。”剧烈的疼痛刺激了我的大脑,之前的事此刻便全部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看见自己因为吃下桃花酥而满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