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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疏停顿一刻才回答:“在屋顶赏月,喝酒。”
“今夜无月,喝酒的只有他一人。”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弧度,“你在干什么?”
长夷早晚的温差较大,脱下外衣后本就冷的瑟瑟发抖,被阿叙这么一盯一问,他都快冷成冰人了。
响亮地打了个喷嚏,方疏冷的牙关打颤:“大哥心、心情不好,我、我本来是想陪他喝、喝酒的,结、结果他自己把、把酒喝完了……”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接着又是连续三个喷嚏。
随后一床被子罩在他身上。
方疏惊愕地看着姬箐,鼻子通红:“你、你这是……”
姬箐睥睨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没好气道:“我可不想因为你一个人传染我们每个人。”
方疏拢紧被子,一脸满足。姬箐话虽如此,可眼底的关心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火眼金睛,偏头偷笑,嘴里嘀咕:“小丫头片子,傲娇个什么劲儿。”
阿叙在旁边将两人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撇撇嘴,起身。
“都回屋休息,明天去如山庙。”
“去那干什么?”方疏好奇。
姬箐走在他一侧道:“鬼节还有三天就到,按习俗,我们应先去如山庙求护魂签,然后再去静水池放萦梦灯,接着又去九歌台鸣枉生鼓,做完这些,在鬼节你才不会被小鬼们把魂牵走。”
方疏听她说的有理有据,但更觉得她说的这些东西不像亲身经历过,反倒有点像是从资料上死记硬背下来的。于是便下意识问道:“怎么感觉你没参加过鬼节呢?”
姬箐脚下踉跄,差点摔了一跤,还好方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让你走路不看脚下。”不知怎的,竟有一点宠溺味道。
姬箐红着脸甩开他抓着胳膊的手,眉角的红痣艳的快滴出血来。
“你、你管我摔不摔倒,睡你的觉去!”说罢逃也似的跑回屋里,身后方疏的话依旧清晰地传入耳内。
“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
她错了,什么宠溺通通都是幻觉!
翌日,山抹微云,天气尚好。
用过早饭,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了马车,如山庙虽远,不过晚上还是要回客栈住。
酒意还未醒透,刚上车沅之淮就又靠在车壁上睡着了,其间头因马车动『荡』磕了几次,阿叙抿抿唇,在姬箐热切的目光下把他的头靠在方疏肩膀上。
姬箐:“……”
方疏:“……”
伴青灯(27)()
(27)
如山庙坐落在半山腰,四周环绕数山,山下是烟雾袅袅的万丈深渊。
马车是上不去了,阿叙他们只能徒步上山。
沅之淮依旧沉睡,想到也需有人看守马车,他们便决定留下沅之淮和玄娘在山脚,阿叙、姬箐和方疏则去求护魂签。
虽有山路一条,但上山还是艰辛无比,再加之山内湿气较重,土地湿润,有些地方一脚踩下去还有水流出来。不多时,三人的鞋边已是凝固着一圈黄土。
“还有多久啊?”姬箐想看看还有多远,刚一抬头,就被阳光刺激的眼泪直流。
方疏主动拿出手帕递给她擦泪,却被她一手推开。
“嘿,我可是好心给你诶,居然还不领情。”方疏冷哼。
姬箐白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这帕子是不是我擦嘴的那一条。”上次吃完饭,她就把那条全是油渍的帕子扔给他了。
方疏气的眉『毛』倒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堂堂冀湘方公子会只备一条手帕?你也太小看我了!”瞧着姬箐脸『色』不是很好,又加了一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你这般粗野,估计今后嫁不嫁的出去都是个问题。”
“我又没让你娶我,我嫁不嫁关你什么事!”对着方疏大声一吼,姬箐红着眼睛奋力向山上跑去。
阿叙在方疏头上狠狠打了一下。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婚生子,你还诅咒姬箐嫁不出去!”
“我哪有诅咒……”方疏试图反驳。
“你自己逃婚在外逍遥快活,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想同你这种人讲话,哼!”冷冷剜了方疏一眼,阿叙直接施展轻功去追姬箐,留下方疏一人在后面慢慢爬。
转眼就不见人影,方疏傻在原地。
忽然不知从哪飞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方疏的膝盖处,于是,山脚刚准备上山求签的人们就被一团从山上滚下来的不知名物体吓得啊啊大叫。
叫声惊醒了马车中的沅之淮,掀开车帘,就见前方不远处一团沾满黄土的东西缓慢地伸展自己的手和腿。
一张人脸『露』出来,沅之淮愣住,方疏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哥……”瞅见马车上的人,方疏眼睛一眨,眼泪便如滔滔江水铺面而下。
“小阿叙呢?怎么只有你一人?”
方疏努力站起来,带着满身黄土向马车靠近,中途被沅之淮制止。
“你先别过来!”站在马车上扫视一圈,指着前方某处道,“那有人烟,你先去那借水洗一洗,换洗的衣服我待会儿给你送来。”
“……”诚然,他被沅之淮嫌弃了。
——
为了上架不哭,我现在已经开启外挂模式,每天四千(一对熊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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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青灯(28)()
(28)
追上姬箐,阿叙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平息情绪后,两人继续向如山庙走去,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她们就见着了如山庙的真面目。
树木苍翠,山气清佳,一张牌匾潇洒挥舞着“如山庙”三个大字,庙前是一口大鼎,鼎内香灰满满,『插』着无数长香,飘渺云烟中,如山庙好似群山中的海市蜃楼。
偌大的寺庙此时人满如患,阿叙解『惑』,怪不得来的路上没有多少人,原来全都已经到了。
阿叙问姬箐:“我们先做什么?”景『色』固然重要,但求签才是最终目的。
久久没听到回复,阿叙转头看向神『色』异常的姬箐,问:“怎么了?”
“其实……”姬箐吞吞吐吐半晌,阿叙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没来过这里?”
姬箐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轻轻点了两下,细言微语道:“我从小就怕鬼,所以每年鬼节我都没怎么参加过,所以就没来过这儿。”语毕又急忙抬头补充,“不过你不用担心,萦梦灯和枉生鼓我倒是会的。”
阿叙失笑:“罢了罢了,我们去问问其他人就是了。”
没等她们找人询问,倒有人主动来帮助她们。帮她们的是庙里的小师傅,穿着僧装。
小师傅说一步,她们便紧跟着做一步:点门香,过旋槛,拜神仙,跪佛祖,点金光,沾圣水,最后才是求签。
完成一整套仪式才能求得一签,不得已,阿叙和姬箐又返回去做了一次,还剩一签,姬箐本说她去求,阿叙却摆手。
“玄娘这一签就让我来吧,顺带我也有些话要问问佛祖。”
姬箐点头。
跪佛祖时本应只用磕三个头,阿叙却一连磕了六个,个个磕在地上,旁边的人听见声声闷响,忍不住替她感到肉疼。
六个完毕,阿叙的额头已经渗出血珠。
“小姑娘,求签而已,磕的那么实在干嘛?”旁边的大娘递给她一瓶『药』膏。
阿叙接过道谢,瞧着『药』膏,对大娘微微一笑:“心诚则灵,我也只是按心办事,大娘肯定也懂这个道理,不然就不会带消肿的『药』膏来了。”
大娘大笑:“你这孩子倒是聪颖,人老了,经不起这么折腾,稍微磕几个皮就破了。”
阿叙听出弦外音:“大娘不为自己求?”
“是为我的儿子们。”大娘无奈道,“我有四个儿子,因前年战事被拉去当兵,如今战事已平,他们却被夺取了双手双脚。鬼节快到了,我得多求几签,让佛祖保佑我的儿子们不被无常勾去魂魄。”
闻言,阿叙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他们来长夷参加鬼节纯属因为好玩,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被他们用来娱乐的节日,在某些人的世界里,却是犹如救命稻草。
嘁,多可笑!
伴青灯(29)()
(29)
求签出来,姬箐看出阿叙的低落,不过并未出声询问,有些时候,不多问便是对他人的另一种尊重。
下了山,已是黄昏时分。
方疏早已饿得头晕眼花,整个车厢里都是他肚子鸣叫的声音,沅之淮也没好到哪儿去,今早只喝了小半碗粥暖胃,其余什么也没吃,此刻剑眉紧蹙,一手撑着坐垫一手捂着胃,见着脸『色』红润的二人,难得没有微笑。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下来!”
“庙里的小师傅留我们吃了饭,所以晚了些。”像是没看见二人窘迫的样子,阿叙从一个小包里拿出两个素包子,分给姬箐一个,两人慢慢啃着。
“包子!”方疏眼放绿光。
“没你的份。”姬箐对他之前说的话依旧怀有恨意,于是故意把包子往他那边凑了凑,然后一口吃进嘴里!
“啊!你哪儿来的那么大一张嘴!”方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姬箐『舔』『舔』嘴,得意笑道:“嘴就是这么大,不服你咬我啊~”
两人在那闹得不可开交,反观这边,阿叙和沅之淮就正常多了,对话也不过这几句。
“小阿叙,我饿了。”
“抱歉,只有两个包子。”
“我没吃饭。”
“抱歉,我没吃饱。”
“听话,把剩下那半个给我。”
“抱歉,不给。”
“你不给我就从你嘴上抢。”唇角漾起一抹坏笑。
阿叙冷笑,“有本事……”
啾——
趁她愣神的功夫,沅之淮速度极快地抢下她手里的半个包子,然后对惊呆的方疏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