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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得也许并不多,上天本没有给她太多的好处,生活的重担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也许老天让她来到这世上只是为了让她享受孤独寂寞,体验各种不同滋味的滋味,又怎么能对她有太多的苛求?又怎么能要求她懂得太多?
她在这种地方,本来是在等待每天上门的客人,用自己廉价的身体,换取自己的日常所需,从而来养活自己。
可是他看来根本就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事实上他根本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
可是此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一点也不计较,就算他是一只猪,一条狗,她都不在乎这许多,她只想照顾他。
她照顾他就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任劳任怨,尽心尽力,既不问付出来什么代价,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报酬。
她根本就拒绝去考虑这些。
照顾别人对于她来说已是一种享受,除了这个她还能享受什么?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照顾别人更伟大的?人类的感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伟大?
她这一生究竟有没有人照顾过她?
这个答案显然就是否定的。
但有没有人照顾过别人,或者有没有人是她希望照顾的,这个答案就比较模糊了,连她自己也不能分辨。
他上次来的时候,还像是个人样,可这次来却完全就是只狗样,甚至还远远比不上一条狗,因为就算再穷的狗,最起码还有一身可以遮寒的皮毛,他身上的穿着却连一个乞丐也不如。
他为什么会改变得这么快?他心里是不是影藏着很多不能向人诉说的隐痛?他是否受到过某种不能平复的创伤?
这些她都没有问,她从不问他做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多嘴,生活教会了她最好还是紧紧闭上嘴巴的好,她知道男人做的有些事,女人最好还是不要过问。
她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只做他想要做的事。
他们在一起,并没有多少话可说,甚至一天连十句话都没有说上,他不说话,她也闭着嘴巴,但只要是他想要的,她就去做。
这种情况往往会让一个有种要发疯的感觉,但是她只觉得温馨。
这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却在全心全意的享受这并不算长的温馨宁静。
夜,已经很深。
小屋中却还有灯光射出,小屋中却只有两个人。
两个同样孤独、寂寞的人。
杯中却还有酒。
他就躺在床上,她却在他旁边给他倒酒,酒杯慢慢的斟满,一半流进了他的咽喉,还有一半流在了他的胸膛。
辛辣的酒经过他的舌头,流过他的喉咙,混入他的血液中,他的人仿佛也已经和酒融为了一体。
他忽然觉得有一种昏眩的感觉。
她也喝酒,陪着他喝,她的酒量居然也不小。
在平时,他绝对是滴酒不沾,因为他要保持绝对的清醒。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有所不同,也许一切并没有变,变的只是他,所以他需要酒,他需要这种昏眩的感觉。
第123章()
一张很大的桌子,桌面被漆成象征着热情和欲望的红色。
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账本卷宗,几乎已经将这张桌子整个的摆满。
一个人就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翻阅着,不时用朱笔在卷宗上勾画、批改,他面色冷静,只不过看到满意处,嘴角才偶尔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屋子里除了他坐着的这一张椅子,再也没有多余的椅子。
因为在他面前,任何人都只能是站着的。
屋子却很大。
这么大的屋子,开着四扇窗户,离地面也不高,因为每当遇到疑难问题需要下决定时,他就要欣赏窗外的景色。
他认为秀丽的景色,可以是人精神振奋,思维敏捷。
常呼吸新鲜的空气,也可以减少犯错误的几率。
只要推开窗户,就可以发现窗外种着一排排半人高的小型灌木,和一簇簇的叫不出名字的鲜花。
这么冷的天,在别处早已是地冻天寒,百草枯败,百花凋萎。
但在这里,好像永远也看不到冬,放眼望去,但见灌木还是绿色的,各种红的、紫的、黄的鲜花,还都开得正艳。
他懂得享受生活。
门,当然也开得很大,就算是两头大象并排走进来,也绝不会卡在门上。
门是雕花的,却漆得很厚,使人分辨不出这门究竟是木做的,还是铁做的。
墙壁也漆成了白色,乳白色的墙面在粉红色的纱灯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光就和星星一样的耀眼。
屋子里虽然没有燃着火炬,却还很是温暖。
如果你生活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绝对不会知道外面早已是北风呼啸。
屋子里除了这张桌子和椅子,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只有在他背后的墙壁上还开着一排壁橱。
壁柜是锁着的,青铜打制成的大锁,要打开除非用钥匙。
钥匙只有一把,当然就在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这壁柜里面锁着的,除了他自己外,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左手手指上戴着三枚硕大的汉白玉戒指。
戒指上还镶着十六颗宝钻,随着他手指的晃动,不时闪着刺眼的光。
这么大的戒指戴在任何人手上,都未免显得太大了些。
但戴在他的手上,任何人都不会惊奇,因为他配。
只有他配。
他的财富多得数都数不完,权利也越来越大,大到跺一跺脚,就足以让大地抖上三抖。
当今天下武林,三十六处水路,七十二路山头,两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帮会,最少有一半是他直接指挥。七大门派,四大世家,也至少有一半是和他来往关系密切,四十五个新兴帮会也一大半是他一手创立的。
他能有今天并不容易。
他当然不容易,任何人能有今天都不容易。
别人不敢想的,他都敢想,别人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做得很好。
他天潢贵胄,武功高绝,聪明绝顶,他的画像甚至被人贴在厅堂上被人供奉,他身经大小一百余战,但身上却连一块疤痕也找不到。
他能有今天当然也并不是幸运。
他的精神从不松弛,他时刻保持高度紧张,在他的字典里也绝没有失败错误,遇事当然也比别人看得更高更远,他的分析永远正确,他对敌人的了解也许还远比敌人自己更了解自己。
像他这样的人,胜利的光环当然只属于他,事实上他也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他只有胜利。
他从不失败。
因为他是一个传说,他代表的就是这一代江湖。
公子逍遥,翱翔九天。
他就是逍遥公子。
静!
静寂,除了偶尔翻动卷册时发出的沙沙声之外,这屋子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他喜欢安静,因为他要思考。
像他这样的人绝不能出一点点纰漏,因为一点点微小的错误,就很有可能令很多的事情失败。
这正如大树,无论多大的树,若是被白蚁蛀蚀,就很有可能迅速枯萎倾倒。
又正如河堤,若是有了一点点缺口,那么就很有可能整个的溃败。
厚厚的卷宗终于合起,粉红色的纱灯却显得更显得暗淡了些。
他每天在天刚鱼肚白就准时起床,因为他认为早上的空气最清新,有助于思考,他已经在这里连续工作了很久,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精神还是高度的昂奋。
在胜利光环的围绕下,任何人都不会觉得累。
卷宗合起,他就静静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考。
他很少有机会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事实上他更比较喜欢权利。
他只喜欢权利。
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了权利,其他的一切金钱、美女、好酒、名花,这些都不再是问题。
这一点,他当然做的比较好,事实上已经很少有人做得比他更好。
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只有一声,却很轻,简直比春天的风还要轻柔得多。
但他却听得很清楚,不只是因为这屋子里的静,只要稍微有一点响动,就算是老鼠跑过地面,也休想逃过他的耳目。
他终于从思索中抬起了头,又过了很久,才应声道:“请进!”
他的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既看不出是欢乐,还是忧愁。
他也没有问是谁,也不问是有什么事,也不是命令的口气,而是说“请进”。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说得不疾不徐,却更显得优雅有礼,就像是最有风度的绅士面对最有教养的淑女。
但在这里,却绝没有人胆敢来打扰他的思路,也绝不会有他厌恶的访客,没有重要的事,没有必要的请示,也绝不会有人能走得进来。
事实上,没有他的允许,就连一只老鼠都休想走进他工作的书房。
若是有人不相信这个,保管还没走进外面的花园,他的血就已经流干。
门外有人应声道:“是!”
然后两个人就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来。
门推开,却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他们推门的动作很小心,就好像这门是豆腐做的,稍微用一点力气就会整个的散了架。
他们的脚步也很轻,简直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就算是有着肉掌的猫走路,也绝不会比他们更轻。
因为他们都知道公子最喜好清静。
所以没有太重要的事,他们绝对不会走近这屋子方圆十丈之内。
也许他们并是不会,而不是‘不敢’。
因为他们都知道,公子对下属一向很有礼貌,就像两个互相尊敬的朋友。
公子绝不是要人害怕,因为他知道威严可能会使下属更忠心,但那也许错过最好了解别人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