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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深红黄色的花,淡紫色的葡萄美酒,在烛火下相映成趣。
于是,鲜花的花香,美酒的酒香立即飘荡在空气中,充塞满这屋子的每个角落。
这花香让人精神为止一振,这酒香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就猛吞口水。
天已经很冷,北方的天气本来就和南方不太一样,长年寒冷的时候比较多。这里本来就是比较靠北,虽然还没有入冬,却已经很是寒冷,被风一吹,就更是觉得冰寒彻骨。
有个少女捧着个香炉,香炉里放着的是大块的檀香,又有个少女捧着个火炉放在地上,另外一个少女则在火炉里添上木炭,再取出火折子、火镰、火石,点燃檀香、木炭。
火焰慢慢的升起,木炭发出火红的光亮,屋子里终于慢慢的温暖了起来。
但是,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她们低着头各做各的事,就像是嘴巴被人缝住了一样,在动的除了她们的手脚外,就只有一双双不算小,但却勾人魂魄的眼睛了。
等她们做好这一切,也弓着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然后,就是一行歌妓手挥五弦,莲步姗姗漫步而来。
她们腰肢纤细,柔软动人,丰满的臀配合着柔软纤细的腰,蛇一样的随时都可以向各个方向扭动。
她们正在扭动,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在扭动。
如果有人在看,那肯定会担心她们那纤细、动人的腰肢会不会一不小心被扭断。
她们年纪也都并不算大,最大的也只不过十七八岁,却并不害羞,动人的地方当然也并不是只有腰肢,长得也算是美丽,也很大方,并不怕人偷看。
特别是那一双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转一转,抛个媚眼,估计就会有很多的男人心甘情愿的趴在地上。
她们的胸脯高耸,就像是两只馒头,到有一大半裸露在外面,却比馒头还要白,还要光滑,看来也比馒头要大上很多、软和得多。
那当然也比馒头有趣得多,也更有滋味得多。
相信就是挑了一担馒头,里面都是肉馅的,来换这么一只馒头,只怕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做这种生意。
只要有女人地方,男人本来就是宁可少吃几口饭,也一定不会舍得少看一眼的。
这么冷的天,屋子里虽然燃着火炉,可是温度还没有升高,还很是寒冷,呵一口气就是一圈水蒙蒙的白雾。
她们却只穿着翠绿的裙子,裙子里显然也并没有太多的遮挡。
可是她们却并没有一个人觉得寒冷。
她们简直压根儿就不知道冷。
女人本来就是宁可冻得哆哆嗦嗦的,暗地里多弹几次泪花,也绝不肯多穿上几件衣服的。
她们若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的,动人的地方若是没有人去欣赏,那对她们来说就是一种侮辱,那简直比狠狠的打她们几个耳光,还要让她们来得难受得多。
这些少女脸上带着笑,花一般的笑脸,却比花还要香,比蜜还要甜,简直迷得死人。
看到这许多少女的人当然会很开心,她们自己当然也就会更开心。
风在摇曳,自从她们走进来后,就连风也似乎轻柔了很多,她们走进来后就在风中随风舞动。
她们人美,歌声也美,十个少女,一个吹笛,一个抱着五弦琴,余下的摇摆着、互相穿梭着、轻舞着,抱琴的手抚琴弦。
‘挣’的一声,五弦响、歌声起!
清脆的弦声,多情的少女,这里仿佛已经从阴森的坟墓一跃成为了人间天上。
可是这歌声,这鲜花、这美酒,却更将这荒芜的小镇衬托得说不出的荒诞怪异。
花香还未曾淡,歌声也还未曾停歇,沈双飞就走了进来,他一走进来就似已经醉了。
花香醉人,美酒人更醉,但是更醉人的却还是美人。
花香酒美,美人如玉,穿梭环绕在他身旁,他的人碰巧又还年少。
少年总是多情的,他怎能不酥?如何才能不醉?
他已经醉倒在美人裙下、香花丛中。
有美人牵着他的手,他的手也牵着美人。
他牵着美人的手一走进来就坐下,坐在花丛中,坐在金樽美酒前,坐在美人膝旁。
现在,酒在杯中,杯在手中,手却不是他的手。
手是美人的手,春葱般柔嫩美丽的手却在他的嘴边,他的眼已朦胧,人也已微醉,美人也似已经醉了。
夜更深,屋外的天更寒,屋内却温暖如春,他们的酒意却更浓,欢乐也更浓。
黄莺般的笑声,嫣红的笑脸,他们的人更醉。
这时更鼓再响,已是二更。
但是在这歌声欢乐中,更鼓已经不能听得那么清晰,可还是隐隐可闻。
美酒入腹,少女在舞,歌声在耳,唱的是李商隐的诗词: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来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诗词虽优美,少女们的歌声却婉转多情,让人黯然销魂,仿佛在思量远方的情人。
烛火还在摇曳,火红的烛光映着他们火红的笑脸。
清歌曼舞、杯觥交错,美人如玉,剑,却未如虹,五弦声也脆,歌舞升平。
这是多么祥和的时光,这是多么欢愉的时刻!
他们狂欢乱醉,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人间的不平,他们也已经记不起人世间的哀伤痛苦,也似已经忘记所有的烦恼忧愁。
第4章正文()
少年本来就是不识愁滋味。
沈双飞的人还年少,少年英雄、少年英俊、少年多金,美人如玉围绕在他身边,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本来就是千古名句,他本来就应当春风得意。
可他何处不能寻欢作乐?何处不能纵声高歌?那里不能满足他的花天酒地?他为什么偏偏要跑到这死寂如坟墓的小镇上来享受?
难道他也是为孟轻寒而来?可是自他走进来就没有去看孟轻寒一眼,连一眼都没有,就好像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孟轻寒还是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刀。
无论他们的欢乐有多浓,无论他们的歌声如何柔情百转,他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面前没有鲜花,也没有美酒和美人。
他面前什么都没有。
他就像是一个人生活在黑暗潮湿的牢狱中,他的四周就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的高墙,将他隔绝在他们之外,隔绝在他们的欢乐以外。
他久已隔绝在欢乐之外!
看他的样子,忍不住让人怀疑,他的生命中,是否也曾今有过欢乐?
也许有过,可惜的是,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遥远得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
若是连自己都已经记不清,那是不是还能算是曾经有过?
酒已三巡,人已微醉,沈双飞忽然起身,他站起来才能看到他身上腰畔间还挂着剑。
鲜红的剑鞘,鲜红的剑柄,红的就像血。
红色代表着热情和吉祥,人们本来多是用来装饰的,可是却绝对没有人喜欢用这种颜色来装饰自己的剑。
刀很普通,是平民化的,剑却是高贵的,是高高在上的,是统治的代表,只有贵族才配佩戴。但无论是刀是剑,却都是不祥之物,是戾器残忍的代表,人类的很多悲剧的发生都是因为有了这种戾器。
不祥的剑再配上不祥的血,岂非预示着更多的不幸?
有美人牵着他的手不依,问他:“你为什么喜欢红色?你为什么一定要用红色来装饰你的剑?”
沈双飞握着美人的手,美人的手柔软无骨,也刚好盈盈一握,却有些冰凉。
他淡淡的道:“因为鲜血也是红色的,我喜欢红色,我喜欢鲜血,我不光喜欢自己流血,我也同样喜欢看到别人流血。”
美人眉头皱了起来,她压根儿就不喜欢这个回答。
她那淡如弯月的眼眸,睫毛下眼睛一闪一闪的,小嘴儿也撅了起来,模样看起来要多娇有多娇,她娇声问道:“为什么?”
沈双飞道:“因为我的人,因为我的剑,我的剑喜欢刺人,不光刺人的咽喉,也刺人的心。”
他的声音还是很平淡,淡得就像是一杯白开水,这样一句话在他嘴里说出来,也根本就不像是带有一丝一毫的邪恶。
血腥的事情见多了,任何人都不会再有残暴的感觉了!
这正如再好的酒,若是喝多了,也和白开水一样,绝没有多大的分别。
美人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她不喜欢剑,也不喜欢鲜血,她的眼神却要多悲伤有多悲伤,看样子仿佛也已经被一剑刺中了咽喉,刺破了心脏。
看她的样子,若不是有人牵着她,她只怕早已抱着自己的心脏倒在地上呻吟。
女人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
可惜的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多愁善感的人总是柔弱的,也总是别人斗争的牺牲品。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冷酷残忍的,只有最坚强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谋得一席地位。
这种地位当然也都是人人需要的。
美人皱着眉头道:“你学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去学学琴棋书画,这些都可以让人心情愉快,陶冶情操,你为什么偏偏要跑去学剑?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么血腥残暴?”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这世界上到处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只要有人的地方,这种血腥就会存在,几乎已经找不出一块人间的净土。
沈双飞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悲伤,因为他的眼睛里忽然也流漏出一丝悲伤的神色。
悲伤很浓,浓的化都化不开。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他的面前什么都有,难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看不开的?
他等了很久,等他眼里的悲伤淡去,这才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