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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急剧的变化着,在他的眼中,孟轻寒仿佛已变成了那个中年大叔,正拿着藤条一鞭又一鞭的抽在他赤裸的身上,周围围着一圈人,正大声的讥讽嘲笑着。
第64章()
他又想起了那个他最中意的女孩子,想起她的嘲之以讽,想起她不屑
谁能没有不堪回首的往事?谁能没有自己的秘密?在他心里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悲伤和痛苦?
他说的这些话本来只是想刺激到孟轻寒,可是没想到反而刺激到了自己。
也许他并不是要恶毒的刺伤孟轻寒,而只想保护他自己。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他狂吼着脱下他身上的衣服,只留下紧身的内衣,他就这样站在孟轻寒面前,站在阳光下,尽力的狂吼,因为他需要发泄。
这么多年以来,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人,他拼命的掩饰自己,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一些本来只要一想起来就恶心的事,勉强自己喜欢自己并不喜欢的
于是,这许多年以来的束驳,多年以来的压抑,仿佛在这片刻间都变的再也不能忍受。
他尽力的狂吼着,发泄心中的不满,他并不在乎此刻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他只记得他的刀法,他只记得手上的刀。
他的刀光华夺目,流光溢彩,他只希望他砍下孟轻寒头颅时,孟轻寒的血也能在阳光下散发着同样夺目的光彩。
他一把抓过他的刀,又狂吼着跳了起来:“你不拔刀?”
孟轻寒不拔刀——因为是你要来杀我,并不是我想要杀你,所以该拔刀不是我。
杨怒又狂吼着:“你有把握?”
孟轻寒还是不动,因为他有把握。
“我拔刀的时刻,就是你死亡的时刻。”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神情,他的姿态都已经代替他说明了一切。
于是杨怒拔刀。
杨怒狂吼着拔刀,多年来的忍气吞声,多年来的不可忍受,在这一瞬间被他完全释放。
他释放了自己的同时解脱了自己,这两样本来是他永远无法得到的,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同时得到了。
他的刀还是一样的准确快捷,简单有效,可是还没等他的刀完全出鞘,孟轻寒的刀已经到了他的头上。
刀光一闪,一颗大好的头颅就被劈为两半。
鲜血洒起,雾一样的飘到了空中,染红了半边天空,在阳光下泛起一片夺目的光彩,再慢慢的又随着阳光飘落,消融在这片荒园里。
现在,刀已入鞘。
杨怒的尸体还在阳光下,可是孟轻寒却呕吐了起来,吐得像是个怀胎反酸的孕妇。
他还记得,当他第一次举起手中的刀砍下仇人的头颅时,他也是流着眼泪呕吐的。
现在,他当然已经无泪可流,但每次看到刀锋上血顺着刀锋流落时,他还是忍不住呕吐。
杀人前,他是完全冷静,冷静到了极端,可是杀人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刀光一闪,头颅落地,这个世界中本来就充满了血腥残暴,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在人类的进化史上,本来就有着数不清这样的事实,在你走过的每一块土地上,都很有可能倾注着别人的鲜血。
可就在这时,孟轻寒的眼角又看到一袭淡淡的衣衫角。
萧雨衣身着淡淡的衣衫,雾一样的飘到他的面前,看来就像是风中的仙子,姿势是那么优美。
他忽然间就已经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就又恢复了冷漠,不但冷漠,他的人也在这瞬间变得和他的刀一样冰冷而无情。
他宁愿所有人知道他的痛苦,他也绝对不希望眼前这个人知道。
萧雨衣看了看地上杨怒的尸体,也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她再也想不到人命有时竟是如此的脆弱低贱。
在片刻前,地上的这个人还是享誉武林的风云刀,然后只不过三言两语,这个人忽然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看起来也和这世上其他的死人没什么两样。
生命本是可贵的,也同样是平等的,特别在死神面前,没有人会特别受到眷顾。
但为什么偏偏有些人不去珍惜?偏偏要去伤害别人?
萧雨衣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刀。
她想知道,这把刀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风云变色,群雄为之丧胆。
可是她失望了,这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刀,也同样是凡铁所制。
可就是这么一把普通的刀,到了这个人的手里就变得不再普通了。
刀光一闪,鲜血飞溅,谁能想象得到那一霎那的紧张刺激、那片刻的血腥残暴?
她的眼中竟然也充满了悲伤无奈,轻轻叹了口气,道:“何苦,这又是何苦?”
孟轻寒不懂:“何苦?”
萧雨衣叹息着道:“他既然明知必死,何苦一定要来?你既然明知必胜,又何必要来?”
孟轻寒也暗暗叹息了声。
因为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她抬头看着远方,声音充满了忧伤酸楚:“你为什么一定要跑来杀我,我又何苦一定要来伤害你?”
这本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人究竟为何要去伤害别人?
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吗?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这两个答案都并不是完全正确,却也并不是完全错误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存在,就一定会有人要去伤害他人。
这岂非正是人类千种不幸中的其一?
他去伤害别人,也许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只不过是因为他要保护自己而已。
这不正是人类所有的悲哀中的其一?
孟轻寒也回答不出,低头看着手里刀,忽然道:“沈双飞的人呢?”
萧雨衣立即变了脸;很大声的道:“他已经死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尸体都已经被野狗啃噬光了!”
她的声音大得就好像是晴天突然的一声霹雳,好像孟轻寒是个聋子一样,言辞里也充满了愤概,但这显然是反话。
孟轻寒吃惊的看了她一眼。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萧雨衣好像也不打算让他说话,忽然又冷笑着接着道:“既然你不拿他当朋友,他的死活也用不着你来担心,我们就算骨头被人一根根敲断,也不会期望你来给我们收尸。”
她虽将沈双飞和自己相提并论,但将‘我’字咬得很重,就算是个白痴,也应该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
但孟轻寒偏偏就是那个白痴,只淡淡的道:“倪凤是不是已经来过了?”
萧雨衣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哼!”
孟轻寒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目光,更不在意她的态度;又问道:“直到目前为止,沈双飞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萧雨衣道:“哼!”
孟轻寒也不再问,只冷冷道:“我之所以留下他一个人,前来赴约,也许只因为我早已算准他不会有事的。”
“沈双飞跟本就不需要我来照顾,因为你们完全有能力保护他。”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也用不着说。
萧雨衣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骗你的,那么你为何还要留下来?”
孟轻寒淡淡道:“那也许只因为我已经答应了你们。”
萧雨衣又幽幽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一定要走,我们也无法留住你。”
孟轻寒闭上了嘴。
萧雨衣道:“我知道像你这种人,答应的话”
孟轻寒打断了她的话,道:“所以只要你们的主意还没有改变,我答应你们的话也一定还有效。”
萧雨衣眨着眼睛,道:“除此以外,你还答应过我们什么?”
孟轻寒冷冷道:“在这之前你们岂非要我带你们上七彩山庄?”
萧雨衣道:“你真的愿意带我们去?”
孟轻寒道:“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想到法子拒绝。”
第65章()
萧雨衣沉默了很久,这才慢慢道:“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人,说话就像板上钉钉,但我也知道,这件事让你觉得很为难,所以我也并不打算勉强你。”
孟轻寒淡淡道:“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
萧雨衣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娇笑道:“真的不为难?那么我们是现在就去,还是等到明天?”
孟轻寒道:“现在就去!”
碧绿色的瓦在阳光下闪着翡翠一样光芒,长阶是用白玉铺就的,墙壁漆成金黄色,高及丈许,白玉台阶就是从黄金高墙间穿过去的,曲折蜿蜒着伸向远方。
园子里几座亭台,护栏却是漆成红色,红如玫瑰。
亭台下还有池塘,水不算深,清凉见底,几只鸳鸯在池塘里欢快的嬉戏,高兴起来还将自己的脑袋沉入水下,又再抬起来甩一甩脑袋上的水珠。
亭台下池塘边还有树,杨柳树下有几只孔雀悠闲的踱来踱去,用嘴巴梳理着它们的羽毛,还时不时的张开尾巴,炫耀着它们的美丽。
园子里红的、白的、紫的花开得正艳,七彩缤纷的,将这庭院存托点缀得有若仙境般的。
草地也是金黄色的,在金黄色的阳光下看来;这地方宛如黄金铺就般的。
风在吹,鸟在啼,秋虫在低语,再远处,似乎有人在吹笛抚琴。
这几种声音划破了四下的宁静,混合成一种比音乐还要美妙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美妙得宛如情人在耳边低语。
几个身着彩衣;腰系彩带的少女也在花丛下追逐着、嬉闹着,轻快地在柔软的草地上欢跑着,消失在花丛深处。
大门是开着的,朱漆大门,漆得很厚,使人看不出这究竟是木制的,还是铁制的。
九重院落,九重大门,却看不到一个防守的守卫。
这地方看来就像帝王的后花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祥和,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