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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沈双飞现在总算已经明白了过来,只可惜等他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南宫熬还在笑,他笑得残酷而毒辣,正如同这条刚抓住猎物的眼镜蛇。
他的目中射出一种奇特的光芒,看来就像是火焰般的在燃烧着。
他的整个神情看来简直就像是刚学会捕鼠的眼镜蛇,平生第一次捉到田鼠一样。
他兴奋!
南宫熬号称‘大漠人屠’,他手下从未有过活口,他本来就是这种人,他喜欢别人猫爪子下的老鼠一样恐惧、颤抖。
杀人放火对于他而言,简直就像别人是吃青菜豆腐一样的那么习以为常。
别人的痛苦悔恨、悲伤愤怒,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变态的享受。
他喜欢这种享受。
这世界上也绝不止他一个人喜欢这种享受!
百斩道人也在笑,道:“只可惜他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了看沈双飞,淡淡的接着道:“我早就说过,若要杀人,就不应该错失良机,否则你就只有等到别人来割你的脑袋,这句话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他的语气虽平淡,可是听在沈双飞的耳朵里,那种痛苦的感觉简直和拿他放在火热的锅上烤、沸腾的油里煎,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现在相信了,可惜已经太迟了。
他的剑在腰上,手上剑柄上,可是他并没有拔出他的剑来。
他也和孟轻寒一样,一剑出鞘,绝不空回。
但是此刻,他纵然还有伤人的把握,他的剑纵然还能击杀其中一人,又怎能在瞬间杀死三人?
他想不出任何的法子能避过这一场劫难。
只听南宫熬继续道:“你不该提醒他的,若是将他逼急了,学兔子一样反咬我一口,我岂不是非死不可了?”
百斩道人淡淡的道:“对于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没有了机会,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看着沈双飞,冷冷一笑,道:“我们不是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手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他唯一的机会只有死后上阎王殿去找阎老五告状。”
南宫熬又笑了,道:“你说的不错,他确实没有了机会,就算他的剑还是锋利的,但他现在就是滚在泥巴的死狗,他现在唯一能杀的也只有狗——那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狗。”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实比杀人更残酷?
逼人自杀最残酷,逼人杀他最不愿杀的人最残酷。
因为这其间经历的过程更复杂、曲折。
沈双飞呢?他现在心里就想是有千万匹马在奔跑、践踏,将他的心踏成一片肉泥!
但他偏偏连呻吟都呻吟不出!
只听百斩道人道:“也许他还有机会,因为我们还可以给他个机会。”
南宫熬道:“什么机会?”
百斩道人淡淡道:“只要他杀了地上的这条死狗,我们一高兴,兴许就会饶他不死。”
南宫熬道:“孟轻寒是何银甲的,他连碰都不能碰。”
百斩道人冷冷一笑,道:“看来这里又要多了一条死狗。”
南宫熬旁若无人的纵声大笑,道:“死狗临死前还会挣扎一番,他现在的样子,连一条狗也不如。”
百斩道人也在笑,笑得就像是眼镜蛇它妈,道:“想当初他也算是威风八面,可现在我们要想杀他,也只不过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南宫熬笑道:“本来就差不多,狗临死前还会叫两声,但他现在只怕叫的气力也没有了。”
沈双飞听着他们高谈阔论,这两个人他本来已经算是非常熟悉,可是现在,只觉得他们的声音仿佛已经变得很遥远,很遥远,就像是来自天边。
他那亮如点漆的双眸仿佛也朦胧了起来。
是雾?
还是悔恨的泪?
他本该集中全部精神力量,找到合适的机会,来和他们决一死战,就算力竭战死,那至少也还能求得心安,因为他已经作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他应该知道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生死关头,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也决不能退缩一分一毫。
可是他忽然觉得很累,就像是背了一块巨石爬了十座高山的那种感觉一样,又像是一匹终年围绕着磨盘不停打转的驴子,疲倦得就想倒在地上,再也不睁开眼睛。
这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心里也已经承认,自己绝不会是这三人的对手?
聚他们两人的力量,他们的胜率至少还有八成以上。
但是,孟轻寒还在地上翻滚哀嚎,看样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败的刀神都已经倒下,所谓独木难支,双拳难敌四手。
那么,他现在还能有什么希望?
和他们说的一样,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就是割断自己的脖子,那样,至少还能算是个男子汉。
可是现在,他能死么?
他们能死么?
但南宫熬却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就像已经将他当做了一个死人般的,正在问何银甲:“你还记不记得你这只手是让谁砍断的?”
何银甲咬着牙,眼里满是仇恨的光,道:“我当然记得,这种仇恨谁都应该记得,谁忘记谁就是龟孙子。”
南宫熬笑了,道:“那么,你是不是龟孙子?”
何银甲当然不是。
最起码没有哪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是龟孙子。
南宫熬道:“那么,你想不想要报仇?”
何银甲道:“不想的是龟孙子。”
南宫熬继续问道:“那么,你想怎么样报复他?是砍下他的一只手,还是将他另外一只脚也敲断?”
何银甲咬牙切齿,道:“我有法子,我要用我自己的法子报复他。”
无论什么人,见到砍断自己一只手的,心里都决不会再想别的事,他只会想着——
该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南宫熬笑道:“既然你想给你这只断手报仇,那你为何还不出手,难道你看不出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么?”
百斩道人也在劝他:“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无论你是想要砍下他的手,还是敲断他的腿,都不应该继续再等下去,你若是再等下去,等到他清醒了过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南宫熬也在劝他,道:“何况现在你也已经用不着再担心沈双飞了。”
何银甲扫了一眼沈双飞,道:“为什么不用担心他?他的头还没有断,手还在,剑也在”
南宫熬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你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道:“难道你看不出他现在的样子么,和一只倒在泥巴里的死狗有什么分别?何况只要他动一动,孟轻寒立即就会变成一只刺猬。”
何银甲道:“刺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一只刺猬?”
南宫熬握着手中的七彩凤凰针,对准了孟轻寒,道:“这七彩凤凰针一共有两道发射装置,启动第一道,七彩凤凰针就已启动,按下第二道按钮,钢针就会瞬间发射出筒,这世上绝无人能救得了他。”
他狰狞笑着,又接着道:“这一筒七彩凤凰针一共七十二枚钢针,无论插在什么人身上,那个人都会变成一只刺猬——死的刺猬。”
无论什么人,都应该看得出来,这一筒七彩凤凰针七十二枚钢针虽然未必能穿金裂铁,但是要想将一个人射成一只刺猬,却是绰绰有余。
密室很大,虽然有两支火把,可却还是很幽暗。
想要在这密室躲避七彩凤凰针这种暗器,难度较外面又何止提高了一倍,何况孟轻寒躺在地上死狗一样,根本毫无知觉。
在这种情况下,又还有什么人胆敢轻举妄动?
南宫熬又在问:“你知不知道近三百年来死在这七彩凤凰针上的,一共有多少人?”
何银甲道:“这只怕已经数不清了。”
南宫熬笑了笑,道:“数得清的。”
何银甲道:“一共有多少?”
南宫熬悠然道:“一共有二百四十三个人。”
何银甲道:“这并不算多。”
南宫熬道:“本来就不多,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动用七彩凤凰针。”
何银甲道:“如此神奇的宝物,当然不会轻易动用,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南宫熬道:“你认为呢?”
何银甲道:“想必他们都是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
南宫熬道:“当然,我可以保证,这些人中绝没有一人的武功会在你之下,每一个都曾是跺跺脚颤动四方的大人物。”
何银甲道:“我想象得到!”
南宫熬缓缓接着道:“你知不知道神枪王三霸,你知不知道剑魔独孤残?你有没有听说过血剑薛穿心?”
何银甲道:“当然听说过,只要长了耳朵的人大概就都听说过。”
只要在江湖上行走过几天的人,没有听说过这几人的大概很少,除非他是个聋子。
这几人活着时纵横江湖,踏踏脚大地也为之抖三抖,黑白两道莫不为止头疼,死时也曾轰动天下,无一不是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
但是,在七彩凤凰针面下,不管你是纵横天下的绝顶高手,还是流浪在风尘中的江湖侠隐,都无法逃得侥幸,也从无一例外。
南宫熬道:“这些都是近三百年来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绝顶高手,可是在面对七彩凤凰针时,也和不会武功的人一样,连出手的机会也都没有,就悄无声息死在七彩凤凰针之下。”
何银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孟轻寒,又看了看沈双飞,终于忍不住笑了,道:“看来别说躺在地上的是一只死狗,就算是只蚂蚁,想要从这七彩凤凰针下漏网逃走,也是件不太可能发生的事。”
南宫熬淡淡道:“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不妨先去将地上的这只野狗拗断脖子,我保证姓沈的绝不敢动你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