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爷爷啊!您这是要去哪?您慢点啊。。。。。。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去准备轿子追上来,快。。。。。。。”
“阿徐婆,这么早您急匆匆的去干什么?阿徐婆?您。。。。。。”
“爹?爹啊!早上湿气重,您这是干什么?阿虎,快来扶着爷爷,爹,您这是去哪?诶,爹,您。。。。。。。”
。。。。。。。。
。。。。。。
。。。。
以往不常出门的老头老太太这一刻全都涌上了大街,整个出云城德高望重的老辈儿这一刻仿佛商量好了一半,无比默契的涌向城东。
人老了功利心就淡了,追求的东西就逐渐变成了问心无愧,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说法还没完,这事儿在许多老人的心中都是心结。
当年的百花镇无比的繁华,百花镇的村民也很和善,出云城中多的是人受过百花镇民们的一饭之恩,每逢春分百花盛开之际,百花镇中总是人满为患,踏青的人一波接一波。
然而一夜之间整个百花镇成为了一座鬼蜮,不知多少当年倾心百花镇姑娘的小伙泪湿枕巾,不知道多少爱花之人拂袖长叹,亦不知多少当年受过一饭之恩的人报恩无门。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钟声响了,虽然隔了六十年,但是回忆这东西越是久远越是褪色就越是美丽,越是惹人缅怀。
整个出云要塞之中,无论是城南、城北、城东、城西,无数老人齐齐向城东涌来,这一下不仅是看热闹的人,各家的长辈老人全都来了。
城东城墙下聚集着数万的老人,其后是乌泱泱一片一眼望不尽的人头海洋,整个出云要塞中大半的人将整个城东都快塞住了。
钟声笼罩数十里地,正在途中的房寻风自然也听见了,一声声钟鸣就像是敲在房寻风的心中一般,痛苦、内疚、自责、喜悦、愤怒、爱慕。。。。。。。
无数种复杂的情绪通通化作两行热泪趟过满颊纵横的皱纹,六十多年了,终于又等到了这二十七声,二十七声啊!
一滴热泪滴在了子子的脸颊上,子子伸手一摸是一滴水还以为要下雨了,连忙道:“牛牛,牛牛,要下雨了,快点回家好不好。”
小青牛满脸郁闷的看着这三万里晴空,哪里有一丝乌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听了子子的话加快了脚步,四蹄生风,一步十丈向出云城奔去。
李玄衣心中一紧,仿佛知道了什么,深邃的双眼望向远方,仿佛要将世间的迷惘都看透一般。
“快点。。。。。。。,再快点。。。。。。。。,小澜,是你吗?六十多年了你还在坚持吗?别怕,姐夫来了。”
“别怕。。。。。。。”
。。。。。。。。
。。。。。。
。。。
“各位出云城的百姓,有些年头不见了,不知道各位可还记得老朽?”
城墙下一众老者顿时惊诧的看着城墙上头发花白身形鞠瘘的老人,往昔的记忆仿佛和今日的苍老缓缓重叠,岁月的痕迹难以描述,但是那双眼之中的不屈却和当年一样。
“陈云澜?你可是云澜小哥?”一个铸着拐杖的老者突然神情激动起来,紧紧的杵着拐杖失声道。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沸腾了,浪潮般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怎么可能,他不就是芸娘姐姐的弟弟?他还活着?”
“他当年不是,不是上渝帝城告御状了吗?六十多年了,他还未放弃吗?”
“怎么可能放弃,百花镇的乡亲们人多好,一夜之间死绝了,这是血海深仇啊!”
“哎,只是苦了他了,没想到一晃就是这么多年,我们都成了一条腿踏进棺材的老货了。。。。。。”
“是啊!他这一生,苦啊。。。。。。。。”
。。。。。。。。
。。。。。。。
。。。。。
此起彼伏的舆论之声仿佛浪潮一般涌来,澜伯浑浊的双眼不禁流入出点点的追忆,怀念到深处,一时情难自禁。
“岁月匆匆,不曾想还有旧人记得老朽,六十三年前,时任先帝膝下有子十七,十三子怀王殿下黎煜最得恩宠,然而天地无常怀王早夭,那狗皇帝悲痛欲绝,却信了邪修的话,以为能够死而复生,于是悄悄将怀王葬在百花镇不远的二龙山中,而我百花镇数千百姓。。。。。。。成了他怀王殿下的血祭。”
“当年那个夜晚,风刮的很厉害,我眼见亲人好友长辈族老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尸骨无存,我痛彻心扉,这是六十余年来,每每思虑及此,便犹如挖我的心肝,痛,痛啊!”
澜伯状若疯魔,说到激动之处更加癫狂,仿佛有千千万万把刀在身上戳,忍不住的咳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
第79章 天罚帝陵 及时赶到()
城下无数人顿时一片惊呼,手忙脚乱的想要涌上城墙,这么多年了,澜伯早就已经油尽灯枯,要不是心中一口气迟迟肯下咽,恐怕澜伯已然化作冢中枯骨了。
澜伯此言一出,群情激愤,六十年前之事不止一人怀疑过,一个区区的礼部尚书,只是文职而已,怎么可能有能力屠灭一个繁华的镇子,数千人命岂能儿戏,只不过当年皇帝大力镇压,就连出云要塞的城主都裁撤换人,朝堂上稍有匪夷便是斩刀伺候,渝帝城之中的人是杀了一批又一批,铁血之下,普通百姓自然噤若寒蝉,此事也被强行镇压下来。
现如今旧事重提,而当年先帝之威不复,当今圣上在世之时国泰民安百姓言论更为自由,一时之间整个出云城的百姓是民怨沸腾直冲天际。
天地之间云层翻涌,乾坤之间气机涌动,澜伯一言道出真相,不知牵动多少因果循环,乱葬岗中无数鬼哭之声白昼响起,天地间雷霆不断涌动,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渝帝城之中,一名老者站在祭天台上遥望远方,先帝陵寝上空阴云弥补,道道雷蛇在云层中涌动不休,老者神色复杂若有所感:“六十年了,终究瞒不住了,先帝啊!当年之过,岂是一个礼部尚书就能填补的了的,今日民怨鼎沸,天降雷怒,又让当今圣上如何弥补?”
澜伯接下背上染血的荆条,随手掷在地上,用袖袍擦去带血的嘴角,整个人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骤然有了精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今尸妖凶威赫赫即将出世,出云城已然危在旦夕,若无万民之血化解危机,整个出云要塞旦夕之间便会化作齑粉,皇室之人以为老朽惜此风烛残年之躯,然而我堂堂出云男儿岂肯受制于邪恶”
澜伯将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划破手掌,深深的伤口涌出殷红的鲜血,随风飘飞,滴撒在城墙上,落在城下大鼎之内。
六十年的时间太久了,久的澜伯都忘记了开心是什么滋味,但是这一刻,澜伯真的很开心,多年的积怨一吐为快,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
此事之后必然引得举国哗然,而为了不连累崇家,自己这只蝼蚁唯一的结局只能是血洒当场。
澜伯浑浊的眼睛更加浑浊,手中的短匕无力的跌落在地,双眼望向天空越来越模糊,依稀间仿佛听见四周响起当年的欢声笑语,“芸娘姐姐,寻风姐夫,小澜来了,等着我。”
澜伯一头栽下城墙,仿佛坠落的流星,熄灭的烛火在散发着最后的光亮。
“不。。。。。。”
远处响起声嘶力竭的悲喝之声,一只青牛正以诡异的速度飞速接近,李玄衣飞身而起,挥手摄来一道劲风,将澜伯坠落的身躯接住,缓缓落地。
小青牛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就到近前,人群分流开来,让出一条路给小青牛。
房寻风全身颤抖翻身而下,踉跄着跪在地上将澜伯揽入怀中,口中语无伦次:“救,救人。。。。。。。救他,求你们了。。。。。。。。”
一众老人一时间大惊:“房状元?你是房状元?你居然也没死?这怎么可能,当年整个百花镇都灰飞烟灭,你怎么可能没事儿?”
“什么?他是房状元?这么多年他。。。。。。。”
“这究竟怎么回事。。。。。”
。。。。。。
。。。。。
。。。
当年的房寻风可是整个出云城的骄傲,一国状元郎出自出云要塞,这是多给出云要塞的百姓面上长脸,再加上房寻风外表英俊为人风度翩翩,芸娘又是那般贤惠大方,二人这一对璧人不知羡慕死了多少心中怀春的少男少女。
李玄衣仰头观天,天空上气机涌动,其间隐约可见巨大的因果业力,李玄衣可以出手,但是必然和这滔天的业力产生联系,要知道修道之人,出入红尘最是忌讳。
李玄衣长叹一声,掌间光华流转,绿华一闪,澜伯身上的血肉一阵蠕动结痂。
“房爷爷,此处人多,不如先带澜伯去我家静养。”
“好,好。。。。。。。多谢了后生。”
将澜伯扶上青牛,众人自动避开一条路,让小青牛离开,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澜伯所言必然属实,否则天地也不会生出异象,第一个老人走到青铜巨鼎边,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入青铜鼎中,事情已经过去的太久了,也该让他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别再牵扯更多的人,这是最好的结局。
两个人。。。。。。。
三个人。。。。。。。。
一千个人。。。。。。。
一万人。。。。。。。。
没人注意,每往青铜巨鼎中滴落一滴血水,天上的云层就浓厚一分,远在万万里之外的渝帝城皇陵之上,无数雷光愈演愈烈,仿佛天要降下惩戒一般,雷劈皇陵。
当年先帝昏庸,居然性了邪修的话将自己的孩子培育成僵尸这种不人不妖不鬼的东西,以致于被天道所不容,积累了滔天的恶业,只不过之前僵尸未出世,也为引起民怨,现在玄僵的出世已然成为必然,出云城百万民众民怨鼎沸,这股民怨必然席卷整个大渝,其中牵扯的滔天恶业即便是死去的帝皇也要遭受天雷鞭尸之刑法。
偌大的青铜巨鼎之中,被血水装满,不知多少人毫不吝啬自己的鲜血,这是对房寻风和澜伯的同情,也是对当年百花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