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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脸色登时涨红。
姜离听着暗翻白眼,太坑,师父竟然比天月宗的老头子辈分还大!简直毁灭了她的三观。
话说,天月宗老头子的前辈应该早就化作一抔黄土。
“宁神医乃世外高人,想必也不在乎世俗之礼,只是晚辈不知前几日所遇之人是不是您的弟子,她若当真是明月山庄之人,还是莫要与邪宗魔头走得太近为好,于明月山庄和宁前辈声誉有损。”傅瑾拱手,朝宁徽玉躬身作揖。
姜离听着他的话,心中登时恼火,这是在骂她还是变相说师父?
“咔哒。”姜离一握拳捏碎了琉璃瓦。
傅瑾和傅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屋顶,宁徽玉端起案上茶盏轻抿一口,绯然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离儿,不可胡闹,还不快下来。”
傅瑶和傅瑾眉头一拧,心中微惊,他们竟然不知头顶之上有人,但显然宁前辈知道。
“师父。”姜离从一扇半阖通风的木棱窗中翻身而下,纵身跃至室内。
傅瑾愕然站起,呆愣的看了她的脸三秒,没认出来人。
姜离恢复了真正的模样,比她易容时多了三分少女柔媚,凤眸漆黑明亮,唇若点绛,只是头上还是随意扎了个蓬松丸子,将所有头发束起。
她的嗓音天然娇稚,还有点甜丝丝的味道,脖颈纤长柔嫩。
若说当日在凌云镇见到的黑小子是个讨人厌的毒舌,此刻看到的她就如同初春枝头的青杏,虽然肤色偏黯淡,却让人瞧着心喜。
简而言之,前后反差有点大。
“你……我一定认错人了。”傅瑾喃喃道。
姜离白了他一眼,快步跑到宁徽玉身边,挨在他膝前。“师父。”
宁徽玉淡淡一笑,向傅瑶和傅瑾介绍。“幼徒顽劣,让两位见笑了。”
“师父,阿离和老变态在一块时就见过他们了,多管闲事的大叔大婶。”姜离皱了皱鼻尖,双手环胸,哼了一声。
傅瑾大惊,差点跳起来,指着姜离的鼻子。“就是你!”
这神情!这态度!分明就是那讨人嫌的黑小子!
“当然是我!蹭吃蹭喝还蹭我车的穷光蛋!”姜离再哼一声,扭过头鄙视他。
“谁蹭了?”傅瑾脸色涨紫。“还不是因为我和师姐遇到灾星,再三倒霉,车轴都坏了!”
姜离一听就急,撸袖子又想去干架,宁徽玉摇头无奈,将她揽到身边来。“离儿,不可无礼。”
“师弟!”傅瑶赶紧拽住傅瑾。
她的目光瞥向姜离,眼底闪过一道异色,虽早有预料,在凌云镇没人敢冒神医之名说是他徒弟,但还是有些意外。
而且……
宁徽玉眉目温柔的仿若能滴出水来,和小弟子说话时,专注耐心,唇角微微扬起,眉梢都是宠意和纵容,身子会不自觉的朝她稍倾。
“老变态?嗯?”
他低声与她说话。
姜离如春雨过后冒出土的纤细青嫩春笋,身姿笔挺,腰背挺得笔直,她的膝盖与师父挨在一块,垂着头有些心虚。
一个不小心说溜嘴了,不过她不说,现在也瞒不住。“是圣音,他和我一起回来的。”
“圣音……”宁徽玉淡淡吐出这个名字,眸光清润,没有特别之色。
“宁前辈,圣音实乃危险人物,此次晚辈见到他时,他易容成您的模样与您的弟子在一起,只怕居心不良。”傅瑾接到师姐警告的目光,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此事,我已知晓了。”宁徽玉心中叹气,他看着眉睫如扇到处乱瞟躲闪他目光的小徒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因天色太晚,傅瑶与傅瑾留宿山庄。
夜幕西垂,夜明珠明亮柔和的光芒照亮房屋,宁徽玉一直没有再问姜离任何事。
姜离离开客厅后跑去找庄内分离许久的大叔大婶们,和双紫姐妹好一番抱头痛哭,算是喜极而泣,她终于全手全脚的回来了,没有缺胳膊断腿。
晚膳时,姜离跑没影,宁徽玉和傅瑶傅瑾一起用的。
膳后,庄内奴婢收拾碗筷时,宁徽玉又询问了一遍姜离的行踪。
“小主子离开前说不必等她用膳,她很快回来,追影与她一道前往了山脊。”
宁徽玉闻言,没有再说什么。
戌时末,宁徽玉浴后已过了半个时辰,泼墨青丝已经干了,他就着夜明珠的光辉翻阅古卷,目光却没有焦距,只是盯着书页出神。
他朝门口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微微摇头,所幸站起身出了房门。
紫珠连忙拿出披风披到他肩上,目送他出去。
“小主子怎么还没回来?”她一转头直奔追影住处。
明月山庄地势高,冬日冰冷袭人。
宁徽玉走过曲折回廊,远望高耸入云的凌云山巅。
苍山负雪,凌云山高峰终年被积雪覆盖,月夜清冷的光芒下,碧蓝如洗。
第212章 我在小宝贝()
? “宁前辈,您也出来赏景么?”清婉的女音绕梁不歇,傅瑶身量单薄,冬夜只穿了雪色春衫和一件滚绒边小夹袄,收腰的设计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曲线,她微微侧身,细腰长腿,身姿如柳。
宁徽玉淡笑。“冬夜寒冷,傅姑娘早些歇息罢。”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朝曲折回廊尽头扫了一眼,朱漆廊上琉璃灯笼光晕柔暖,回廊尽头灯火似是亮了些,来回有奴婢走动。
宁徽玉眸光微动,流光溢彩。
“多谢宁前辈关心,凌云山美轮美奂,宛若仙境,傅瑶初次见到。”她微微侧身,娇躯椅靠朱栏,侧首望向远处,露出一小节雪白的脖颈。“不知这附近可还有其他盛景?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景色美丑全凭赏景者心境罢了。”宁徽玉音色如水温柔,令人闻之心悦。
回廊尽头一排屋舍,似有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快速入了后殿,他看到双紫姐妹正端着盛了衣物的银盘跟着。
“宁前辈说的是。”傅瑶巧笑倩兮,明眸善睐。“世人皆求长生,傅瑶倒觉得若是孑然独立于世,一日仿若一生,如有知己相陪,长久岁月不过弹指一挥。”
宁徽玉淡色的瞳仁深邃,侧眸看了傅瑶一眼。
傅瑶心中剧烈跳动,冻得冰冷的娇颜浮上一丝红潮,长袖下的手收紧,微微紧张。
眼前的男人俊美如同仙人,温柔的性子、良好的教养、令人艳羡的身份,无人能及的医术,甚至传说般的不老神话……
真正高踞神坛俯视尘世的上位者,足以令世间女子为之倾倒。
而现在,他眼里只能看到她。
傅瑶微微垂睫,娇怯如一支任君采撷的娇花。“宁……宁前辈?”
“傅姑娘所言甚是,世间之人追求永生,却不知珍惜眼前光阴。”
世上哪有永生之说?
他的所谓永生不过较旁人多活些年岁,而仅仅这多出的漫长岁月已令他厌烦,厌世的情绪令人发疯,度日如年或莫如此。
他曾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沉睡地底多年,然而一觉醒来却是沧海变桑田。
山中方七日,世间已千年,他却没有变。尝够度日如年的滋味。
然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
时间过得如此快,他心爱的孩子慢慢长大了,她体内的枯颜延缓了她成长的速度,将来也很可能导致她的长生。
他已有些害怕了。
他开始趋于正常人,等了很多年,等待枯颜,等待那个将来能够长久陪伴他一生的人,曾经久待不来,如今她出现了。
然而,他却得承认,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
“咳……”宁徽玉轻咳一声,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抵薄唇。“夜色已深,更深露重,傅姑娘回去罢。”
“宁前辈?您病了么?要不要傅瑶为你把脉看看?”
“不必了,多谢。”宁徽玉指尖有些冰冷,他的目光望向自己房间。
夜明珠的灯光愈发璀璨,紫珠和紫菀定是掀起了所有覆珠的薄纱。
“送傅姑娘回房。”宁徽玉淡淡吩咐一声,清冷的宛若剔透的冰雪。
黑暗中出现两名黑衣暗卫女子,礼貌的在前引路。
傅瑶紧了紧衣袖,看着宁徽玉雪白颀长的身影走在回廊上,衣带当风,乌发如柔软的绸缎,让人神迷。
她伸了伸冻僵的五指,不甘的回头望了数次,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过今晚起码她已经和他说了些话,凡事都可以慢慢来。
……
姜离裹着厚厚的袍子从浴池里躬身缩背的奔出来,光溜溜的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如同被烫一样左右直跳脚,连连倒吸冷气。“好冷好冷!这地板怎么这么冰啊!”
还是圣音老变态会享受生活,他住的地方到处都铺设厚厚的地毯,随她到处踩都没事。
她飞一般的扑到馨软的高床软枕上去,四肢着地,脸埋进软软的被褥里。
光滑细腻的缎面接触肌肤,她蹭了蹭,舒服的直哼哼。“这才是生活啊!”
“小主子,天色已经不晚了。”紫珠把她挖出来扶正,准备给她塞上睡觉穿的衣裳。
“头发还没干,暂时还不能睡。”紫菀正在给她擦拭头发,发丝触手柔软,干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潮意。
姜离笑眯眯的歪在她肩头。“**的生活。”
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在外头真是不敢想,难怪都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真是太他娘有道理了!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一扭头再度扑入软绵绵的被子里继续**生活。
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雪白的身影进入房内,屋内所有的奴婢看到他,自觉的躬身退了下去。
紫菀顺手把房门带上。
“唔……”姜离还在乐颠颠的满床打滚,抱着软滑的枕头活像抱着爱宠,蹭了又蹭。
宁徽玉瞧着好笑,他坐在床边,掌心轻抚她的发丝。“还是这么喜欢蹭枕头滚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