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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徽玉容色淡漠,简单和傅瑾说了两句,转身离开了长廊。
他紧了紧身上的鹤髦,绝世容色清冷如银月。
有些事还需慢慢来,至少今日,她还知道不高兴。
不过,没想到竟然连他都不想见了。
宁徽玉无奈,她都离开了大半日,现在又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他想让她靠近,但如今小徒弟越来越不喜欢粘着他了,或许在外经历一些事情后,到底长大了,不再是孩子心性。
“让紫珠过来。”停下脚步,宁徽玉吩咐了一声,暗中有人应声,转身去寻紫珠。
紫珠走近宁徽玉书房时,顺便端了一碗金丝红枣羹,走至书房门口时,房门开了半扇通风,她正要敲门,却听到书房中有女声传来,微微一顿。
“傅瑶听说二月份就是阿离十五的生辰,及笄礼对女子来说意义非凡,过后便可为阿离定一门好亲事,宗门内二师叔的母亲德贤兼备,子孙满堂,且有诰命在身,不如请她来做阿离及笄礼的正宾。”
“定亲?”宁徽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阿离已近及笄,行事还是孩子心性,若是早日定下亲事也能让她定性,女子总是要嫁人生子的。”
傅瑶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仿若贤妻良母,安排好一切。
房内说话声断断续续,似乎在说小主子的及笄礼,紫珠听着傅瑶的话微微皱眉,心底一阵不舒服。
她不太明白主子是怎么想的,小主子是枯颜的主人,这些年来,山庄内的人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当初他们只是吃惊,还不敢想后来如何,但主子的态度他们却是知道的。
主子养小主子根本不是在教弟子,随着小主子长大,宁主子那眼神与举止,哪里是看徒弟的样子?
潜移默化多年,小主子喜欢主子,依赖他信任他,任谁都能看出来。她还小,从小就这样被影响教导,如今她喜欢主子了,难道主子又想着将她嫁给旁人?
她有些无法接受。如果主子没心思,何必要误了阿离?
小主子自幼在山庄长大,她和山庄的每一个人看着她从一个婴儿变成婷婷少女,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从满地爬到蹒跚走路,感情早已超越主仆。
小主子维护主子,甚至不惜给自己闹出个混世魔王鬼童的恶名声,就为了教训那些没事找事一点小病也跑来找主子的无赖。主子离开山庄,她一个人默默等他回来,一等就是十几年,主子突然失踪,她独自一人在外寻找他。
小主子长大了,她心里只知道主子。现在莫名从外面来一个女人却以女主子的口吻要将小主子嫁出山庄。
紫珠心底一阵阵怒气翻滚。
那个女人以为自己是谁?又是一个整日在主子面前找存在感秀智商的蠢女人!
紫珠盯着自己手里端着的金丝红枣羹,伸手敲了敲门。“主子。”
“进来。”
宁徽玉一出声,傅瑶停止夸夸其谈,目光锐利如钉子盯着紫珠,伸手欲接她手中端着的汤羹。
第224章 心悦君兮()
? 紫珠越过她放在宁徽玉的桌案上,垂眉敛目。“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宁徽玉看了眼前的汤羹一眼,细长眼尾微挑,捻起汤匙尝了一口。“这是……”
他的话一出口,傅瑶的目光尖刻如刀,看着紫珠活像看插足的第三者。
一个奴婢也敢跑来献殷勤勾引宁前辈?
紫珠仿若没感觉到傅瑶的视线,唇片抿出冷冷的线条,恭敬道:“小主子的小日子刚来,奴婢提前炖了些补身的汤羹,只是小主子到现在尚未回来。”
她话说一半,意思是本来给小主子的,现在正主不在,留着也是浪费,端来给您了。
宁徽玉唇线微抿,敛睫遮住眼底的一丝异芒,紫珠说话行事可从来没有如此刻薄过。
傅瑶脸色发青,一股怒火上窜,抬手想给这个贱婢一巴掌,但顾忌宁徽玉在场,忍了忍,轻声道:“你是阿离身边伺候的?”
“是。”
“女子私事上不得台面,怎可在宁前辈面前胡言乱语?她年纪小没学什么礼仪,不如请两位懂礼的嬷嬷教导,万一以后在婆家也如此作为,只怕会惹来婆家人厌恶,还让人看不起山庄。”
傅瑶气得半死,眼神如刀子似的,这个小贱人竟然在宁前辈说这种女子私密事!还不知是不是姜离故意指使来的!简直不知廉耻!
“傅姑娘教训的是,奴婢谨记。”紫珠不卑不亢。
金丝红枣羹虽说补血,但养身不拘男女,这汤羹还是主子提前嘱咐厨房的,她不过为了气死傅瑶故意这么说而已。
这个女人果然是对主子有非分之想,言辞竟然还讽刺小主子不知礼仪羞耻,以为她是小主子的爹妈?在明月山庄不过一个外人,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何况,小主子的小日子时间,主子比她们都记得清楚,还用的着一个外人指手画脚教她怎么做?
“离儿回来后让她过来一趟。”宁徽玉神情淡淡,指节修长,白皙如莹玉,吃东西的动作优雅如画。
傅瑶看到他若无其事的用那碗金丝红枣羹,心就和针刺了般难受。
“……是。”紫珠低声应了,手托玉盘接过主子手中的汤碗,又退了下去。
宁徽玉容色淡漠,垂首整理桌案上的案牍。“傅姑娘若无事,可在庄上逛逛。”
他语气轻柔清润,却已是变相的赶人。
追影出现在书房内。“傅姑娘请。”
他在前引路,声音冷沉。
傅瑶应了一声,不舍的看了宁徽玉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
追影关上房门,脸色发黑,一语不发的隐在暗处。
不知道主子为何会和外人说起小主子的及笄礼,民间女子十五及笄,代表可嫁人了,主子难道真的想把小主子嫁出去?
即使是他都能看出来傅姑娘喜欢主子,这样的女人在过去的岁月出现过太多次,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你们对我这个主子的意见是愈发大了。”宁徽玉无奈笑道。
他感觉得出来,庄子上的人对离儿比对他亲切,平时他不在,他们说笑聊天都很放松,他一过去,那气氛都变了。
“属下不敢。”
“罢了,离儿现在何处?”他停下笔,目光定格在面前的信件上。
青彦城遭到楼羌攻击,两国已正式宣战。
姜国连年战争,人口锐减,早已不复当年实力雄厚,而西凤与姜国的关系也开始出现问题,湄国只能自保,东郯历来独善其身。
楼羌经过多年休养生息,又有魏国与周边小国相助,只怕姜国要吃亏。
只是……
他忽然想起离儿之前带领的那支幽灵军。
“小主子在回庄时转道去了庄后紫竹林的竹屋,姚麾说看到小主子坐在台阶上刻玉石。”
宁徽玉闻言一愣。
玉石。
之前傅瑾也曾提到此事,离儿会雕刻?他忽然抬头望向桌案上摆着的笔筒,紫竹雕刻的听风图,栩栩如生。
他之前从未注意过,只是觉得书房内的小物品件件雕工精致,兴许是她在凌云镇上买的。
追影见他拿起笔筒,解释道:“主子屋内,除了大型的桌案与屏风,小物件都是这些年小主子闲来无事时制作。”
宁徽玉眸光怔仲,一时无言,指腹摩挲着手中的狼毫,以前未曾注意到,现在看来,这支狼毫似乎是红木雕杆。
他只觉得笔杆上雕刻的花纹精致,十分贴合他的手,即美观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握笔处,防止长期握笔导致手指不适。
这孩子……这些年似乎做了很多事,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总能在她身上发现新的东西。
宁徽玉放下笔,离开了书房。
姜离心情郁闷,每次不想练功也不想看书时,就会找别的事情打发时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师父在庄子时无聊心烦。
她手里拿着一支精巧锋利的刻刀雕琢手中的玉石,上下左右比划许久。
庄子里什么都有,但自己亲手做的和买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就和扯布做衣裳一样,先量身高体型才能做出适合自己的衣裳,成衣即使和自己再贴身,总会有细节不符合自己的身形与喜好。
她比划了一下玉石,想到师父拇指的尺寸与指节弯曲度,操作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手中的石料并不是顶尖的名贵之物,但好在玉质偏软,温度适宜。
原本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玉屑随着她手中娴熟的动作如雪落下,庄内的守卫守在暗处,竹林内没有风声,只有飞雪簌簌,夏日青色的竹叶白雪皑皑。
姜离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壁,眉目宁静专注。
宁徽玉就站在她身后屋内阴影中,离她只有半丈距离。他的到来没有一个人发现,悄然无声。
琥珀色的眸子逐渐晕染艳丽的色彩,看了一眼她手中未成形的指环,目光定格在她的侧颜。
她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人心悸,一时之间,他不忍打扰她。
随着指环逐渐成型,她拿起来抖掉玉屑,对着光线看了看尺寸,塑造出大概样式。
宁徽玉微微凝眉,这只指环的尺寸似乎是容纳男子的手指。
姜离伸手套进去,宽出不少,她唇角露出笑意,指腹环绕着内壁摩挲了一圈,指尖微微的光芒说明她正在使用内劲磨平这只指环,防止粗粝的表面伤害到它将来的主人。
第225章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 她的动作细致入微,却让宁徽玉心中冒出一阵阵戾意,她竟然用自己的内力去磨平。
想到傅瑶在廊下说及傅瑾与离儿的感情好,想到傅瑾说离儿挑选玉石欲刻扳指。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姜离,她眼底的欣喜与期待,让他十分不悦。
这只指环,为谁准备的?
“嘶……”姜离痛嘶一声,翻开拇指看到被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