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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趴地上看了我好一会儿,到底担心起来,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和青岚仙友要些药过来。”
我也觉出自己好生不对劲。
也许,好些事,我不认也不行。毕竟我没法做到像景予那样断情绝义
我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难保不会再被人一气射上十二箭。
摸到腰间的水袋,已经空了。
我递给白狼,“去给我盛点水来,我想洗把脸。”
白狼想不通我刚从水里上来不久,又要洗什么脸。但它白了我一眼,到底衔了水袋飞快地跑出去了。
关键时刻,还是狼心狗肺靠得住啊,比有些人的黑心黑肺不知强多少!
白狼离去,我也放弃调息,不再勉强自己与周围的元魔之气对抗,休息片刻,反觉得略好了些。
这时,隐听得白狼一声惊呼,好一会儿又是一声,口齿有些含糊。
我一呆,跳起来收了荣枯藤便奔了过去。
青岚怔了怔,忙站起身跟我过去,见景予强撑着也要起身,遂道:“景兄,你先休息着吧,应该没什么事。”
之前我已经在附近查探过,除了魔气很重,并未见到其它异常,且水源就在前方,这才放心让白狼去。它一向行事乍乍乎乎,多半只是见到了什么异样的情景便大惊小怪。
看景予不知趣地想跟过来,我再忍不住狠狠地剜他一眼,已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鄙夷和嫌恶。
景予俊秀的面庞蓦地一红,刚欲站起的身子晃了下,便又坐了下去,却似已无心调息,黑眸很是黯淡,像此刻的天空,蒙着一层暗灰的阴霾,——正是属于魔者的元魔之气。
奔到水边时,白狼正呆呆地站在水边,水袋却已掉在地上。
我忙唤道:“大白,怎么了?”
白狼依然定定地看着前方,连头都没有回。
但它的前方什么也没有,三五块惨白的山石上游曳着几串萎黄的藤萝。
“大白!”
我正要过去牵它,它忽转过头来看向我。
绿荧荧的狼眼里闪着幽暗的红,那种贪婪和嗜血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白狼很罗嗦,白狼很臭美,白狼很烦人,白狼还爱占小便宜,但白狼从来不会有这样邪恶的眼神
我心一悸,猛地顿步,指尖已飞快捻出清心法诀,直直打在白狼身上。
白狼打了个寒噤,却纵跳而起,竟一跃跃过那河,往那边我没有探查过的深山奔去了。
绝狱何必惊故人,残花过影不留痕(七)()
我又惊又怒,明知它迷了心智,只得紧紧跟了上去。
它行得极快,我怕路间有蹊跷,御起剑低空追着,谨慎地跟在后面。
青岚也已跟了上来,说道:“叶姑娘小心,它不是狼兄。”
我只想着它中了什么迷失心神的毒,闻言不觉一怔,“你说什么?”
青岚道:“它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天魔?”
“不清楚。不过天魔很厉害吧?”
天魔很厉害,而且不会没有身体,应该不需要借助一个很普通的白狼身体来施展什么手段。
我沉吟着,向青岚道:“呆会如果需要动手,多留心周围动静,小心别去解了天魔封印。”
真有个把上古天魔跑出来,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人家一顿早饭的。
青岚立刻答道:“好。”
“别伤了大白。”
“好。”
真是个听话的好男人。怪不得一夕一见钟情,等了一百来年,宁可把他生吃了也不肯放手
密林里,白狼忽然顿住,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向我们。
我唤道:“大白,大白,快出来,有人占了你狼身,想抢你娘子了!”
白狼眼睛里闪过挣扎,却转头看了看身后石壁,再回转过来时,已经又是泛红的陌生眼神。
我顺着它的目光扫过去,已是头皮一麻。
石壁上看不出任何门户,却不知用什么工具刻了若干极复杂的符文,且刻得极深,不知经了多少年的岁月侵蚀,居然还笔笔清晰。认得其中一两个,分明是用来镇。压封印妖魔的。
难道真是什么天魔占了白狼的身?
青岚轻声向我道:“叶姑娘,后面应该就是封印。”
我叹道:“我知道,不能碰。可它怎么不自己去解封,或利用大白去解封?”
青岚道:“封印得仙力才能开启。”
我悚然。
原来,真是引咱们过来解封天魔啊?
白狼见我们没动静,也便趴到了石壁前,阴鸷地盯着我们,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它只是要我们靠近石壁出手,好引我们毁了封印
若真如传说所言,这里的封印都是上古时代所留,又有强大到足以强占活物身体的某种东西存在,封印必定已经松动,也许欠缺的只是我们轻轻一掌
我悄悄利用昆仑仙家心法去探查白狼魂魄,倒也松了口气,向青岚低声道:“只要引开它,就可以打!占大白身体的应该只是天魔一缕神识,大约是封印前恰好留在外面的,咱把它打散就成。”
天魔打不了,难道连天魔神识也打不了?
青岚眼睛一亮,点头道:“好!”
我还在思索用什么法子把白狼引过来时,青岚已掏出一个宝蓝色锦囊,飞过去往白狼脑门贴去。
绝狱何必惊故人,残花过影不留痕(八)()
即将触到白狼时,锦囊忽然冒出一道极纯净的银光,而白狼已狂嗥一声,猛地跃起身逃了开去。
我连忙持了荣枯藤在手,狠狠拍向白狼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冷笑。
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身边,让我一阵头疼胸闷。
同时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把我打得一个踉跄,手中已失了力,荣枯藤便落了个空。
还没来得及追,只觉原来让我万分不适的烦躁感又泛上来。
明明只是莲身,明明没有了心,还是觉得浑身血液乱窜,心跳极剧烈,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往附近所能看到的一切东西上狠抽。
好在青岚也已赶到近前,青青袍袖化作一道淡青利芒,猛击在白狼身上,白狼惨嗥一声,在地上滚了两滚,便晕了过去。
如果天魔神识还在,断不会让白狼晕倒。
也就是说,那神识已被打散了?
我还没来得及欣喜,便听青岚呻吟一声,身体猛被吸附向石壁,恰在封印符文的部位。他被那吸力吸得悬于半空,惊慌之中,下意识地便要用手拍击墙壁以借力脱身。
我忙叫道:“不可!”
青岚反应极快,将要拍上墙壁的手掌一翻,竟又是那个宝蓝锦囊,却是不蕴任何灵力轻轻按上那符文。
那沉闷的男声仿佛发出了一声惊叫,青岚便飞快地被甩了出去,——不是他自己飞下,而是那壁上的神秘力道在锦囊触到的一刹那,像被火燎着一般,迫不及待地把他掷得远远的。
力道如此之大,竟让他撞在了前方古树之上,跌落后直接昏倒在地。
我急忙要过去看时,忽觉双肩一紧,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般,直往石壁上拉去。
我大惊,待要还击时,一侧头便看到旁边的硕大符文,凹下去的笔迹被侵蚀得变了模样,像狞笑着的大张的嘴,诱引得我只想一掌拍下
努力维持着理智,我捏紧拳,只用尽力气想要从那股力道里挣扎出来。
仙者的灵力在挣扎里越来越快地流逝,而心头的躁动失去灵力的压制,便往上浮得越来越厉害。
山壁中的男音在森森地笑,“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逃不了也不能去解天魔封印!
从小在昆仑长大,我没有忘记作为一个修仙者的责任。不过一个破荷叶身子罢了,不过所剩无几的一两年寿命罢了!
我心一横,越性收敛所有仙灵之力沉入丹田,暗自预备着,到实在无路可走时,尚有自爆灵体一途。
“你要做什么?”
石壁中的天魔显然惊讶,越来越紧的力道将我整个人压在石壁上透不过气,浓厚的元魔飞快地将我缠紧,仿佛直直地渗入了我的骨血,与我体内躁动不息的气流汇到一处,顿时让我眼前一黑,思维忽然间空白,本能地便将被魔气侵入的手掌猛然甩了出去,要把那元魔之气连同那股让我躁动的气流一起甩开。
绝狱何必惊故人,残花过影不留痕(九)()
手掌狠狠拍在那道符文上。
身上的力道蓦地一松,我从石壁上跌落下来,却正跌在一个人的怀里。
定定神,正对上景予漆黑的眼睛。
他正蹙紧眉盯着我,惊怒之中似乎泛着深深的担忧。
封印被我破开了吗?
急忙看向石壁时,却还好端端地立在跟前,一团团黑气在符文前飘来飘去,并无丝毫破解之相。
那沉闷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响起,却是又惊又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剑仙吗?你身上怎么会”
景予猛地将我丢下,手中一翻,竟持了噬魂金弓在手,对着石壁连射三箭。
他的力道极大,可以夺命噬魂的金箭连箭羽都已没入山壁中,留下了三个品字形的小洞。看不出他这三箭对石壁内的天魔有何影响,但天魔的话到底因此而中断了。
我在地上踉跄了下,只觉自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力乏得站都站不稳,但方才仿佛已经蚀入骨髓我的元魔之气已经消失,只是体内气息依然躁动不安。
但我看到他手中那金光夺目的华美弓箭便觉气往上冲,轻笑道:“怎么才三箭,不是十二箭?同是魔族,景予师兄果然有情有义得多!要不要再和他谈谈,把他放出来认个亲戚什么的?”
景予冷淡地瞥我一眼,扬手收了噬魂金弓,却划破自己指尖,趁着鲜血淅沥而下,对那石壁封印处依着原来的符文飞快画起法诀。
竟是以自身鲜血加固封印
片刻画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