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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自不信,“可石头怎么可能转世为人,还修成剑仙?”
陌天行摇头,“当日我把他认回,也瞧不出什么破绽,但总觉得那性子太冷了。我正在闭关中,遂将他召入侍奉,盼着渐渐熟识起来,大约就好了。可他居然能一动不动在我跟前站上十天十夜,若我不和他说话,他便绝不开口;若我和他说话,他顶多也只答我一两个字。虽然恭恭敬敬,绝无差错,可我总觉得我和素一不至于生出这么木的孩子来,遂拿轮回石出来查他前世,结果是块石头。”
“什什么样的石头?”
“就是山野间随处能碰到的那种岩石,坚硬,不开窍。”
他叹息着拍拍我肩,“我本以为他这性情是前世带过来了,只得随他;如今真相大白,你也没必要守着块不开窍的石头过一辈子。”
我道:“我怎么觉得石头比人可靠得多呢?只听说人心善变,没听过石头心善变的。”
陌天行愠道:“所以你也是个不开窍的!”
我拍手笑道:“不开窍遇到不开窍的,岂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此良缘,万万不可错过。帝君着实不该把他逐走,瞧这尘缨楼风光甚好,陈设甚美,独少了几分喜气,若是布置起洞房来让我和他拜了堂,便算得是齐全了!”
“”
若是换了哪位昆仑仙尊,只怕早就义正辞言指责我放纵声色有违礼法不知廉。耻云云
但陌天行沉吟半晌,说道:“你若着实喜欢他,日后成了魔界女帝,收了他做个暖。床的男。宠也不妨。不过论起正儿八经拜堂成亲什么的,只怕他小小一块石头配不上你。”
暖。床的男。宠!
我仿佛看到景予黑着一张俊脸拔剑相向的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
我道:“帝君,你这主意听着不错。但首先得让我活得比你命长才成啊!”
陌天行哼了一声,说道:“我不但会让你活得比我命长,而且会让你成为天上地下六界十方身手最高强的女魔帝!”
那厢阿妩已令人抬了浴盆过来,陌天行说着时,已一把拎过那银桶,将水尽数倾入盆中,却见腾腾热气登时窜了上来。
原来他和我说话之际,已经悄无声息地以灵力熨热了银桶内的泉水。
他将手在内一探,说道:“差不多了!你是自己进去洗,还是等我把你丢进去?”
我赶紧道:“不敢有劳帝君贵手!”
“沐浴里记得以你先前学的那昆仑心法运功行气!”
陌天行不甘般丢下这句,踏步向外行去。
定极、微果急急跟上前时,陌天行走到门口又道:“微果你留着,他们仙家的法子,未必靠得住。”
微果忙站住,恭恭敬敬送出门去,然后又来侍奉我更衣。
我也晓得这些长老在魔界地位极高,忙笑道:“
不敢劳动婆婆大架,我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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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骨千杀,拈花笑时了怨不了情(一)()
微果笑道:“老身服侍公主,理所应当。”
她虽这样说,我也不敢慢待,那厢阿妩已令人搬来椅子请微果坐了,奉上新鲜瓜果,自己在浴盆前垂下轻纱,服侍我洗浴。
我并没打算在玄冥城久留,但我也知晓,若非景予无计可施,万不会违背我意愿把我送到魔帝身边。
如今虽靠着定魂珠勉强留着一命,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根本支持不了多久。既有类似淬灵泉水的什么水可以试试,我不妨先试试再说堕。
沉心静气,守中持正,身处魔界,我依然能渐渐聚集起最纯正的仙家灵力,缓缓流转。
就洗浴而言,这泉水的确忒少了些,但温热热的水温从下至上渐渐将我拥住时果然甚是恬适,若隐若现的仙家气息丝丝缕缕缠绵上来,温柔妥贴得像景予的拥抱,居然牵引得我体内灵息不自觉地依附上去,绵绵地拥入其中。
渐渐似融入了泉水,只知随着那灵力舒缓飘流,如一叶扁舟,悠悠地飘摇于静谧的小溪中,随风沉浮不定。
不知什么时候,已是物我两忘。
隐约闪过一丝怪异,怪异这泉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满,甚至已满得将我完全淹住,只觉阵阵水流在我身畔汹涌却有序地流动。
但这怪异感瞬间便已消失了。
因为,我已经感觉不出我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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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间再有意识时,便听得陌天行在斥责着谁:“若菱角儿醒不过来,我绝不饶你!”
然后便听得那清清淡淡的声音在道:“她知道我来了,自然会醒。”
我心里一喜,便不耐烦听到陌天行的冷笑,张口中便唤道:“景予”
声音略低哑,但喊得还算清晰。
外面僵滞的气氛顿时一松。
片刻,脸颊被微带汗意的手捧住,耳边是熟悉的嗓音略带急切地唤道:“菱角儿!菱角儿!”
我忍不住扬一扬唇,才睁开眼来。
果然是景予。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似比五瘟山见面时憔悴瘦削了许多,连眸光都少几分神采。
伸出手来去摸他脸庞时,他却将我的手握住,轻轻地摩挲我的掌心。
欺负我只剩了一只手么?
我一挣,居然挣开了。
体内有灵力如细流涓涓舒缓流动,虽无法和原来相比,但也不再是干涸枯竭无以为继的感觉。
陌天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泉水,果然甚有效果。我如愿抚着了他的面庞,入手却更觉清瘦,甚至有些干涩,不复往日宝玉般的光泽。
我又是欢喜,又是诧异,正要细问时,手中猛地一空,却是陌天行一把揪住景予,生生把他扯开了去。
景予修为颇高,虽被我一式心魂之剑差点要了命,但得了东华帝君所赐的仙莲相救,如今他的功力该比先前更高一筹。但他这点能耐和陌天行相比似乎还差得太远了些,立时被推到旁边,腿脚微一趔趄。
他的眉目冷了冷,淡淡看一眼陌天行,便以一贯的缄默站到一边。
那样的隐忍和倔强,俨然又是每次被文举仙尊无礼重罚时的神色。
陌天行已走到我跟前,俯身问道:“菱角儿,现在觉得怎样?”
我笑道:“我很好。若是你让景予到我身边来,我会更好。”
陌天行皱眉,转头看向景予,“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景予抿唇,微笑道:“我只想看看,帝君能否实现自己的承诺。”
陌天行负手而笑,眉宇间更见倨傲,“我的女儿,还用得着你操心?”
景予点头道:“想来帝君不用再找我帮忙了吧?”
陌天行脸色顿时一沉,顿有凛冽的杀机铺展开来。
景予并无畏惧退缩之意,略挑了那好看的眉瞥他一眼,转头向我道:“我先走了!”
听他们口气,大约彼此间有过什么约定。我不认为景予够格和魔
界之主叫板,不小心弄丢了好容易保住的一条小命,可就大大糟糕了。
我向景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快离开。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安然无恙,我身体渐复,有的是机会再次相见
嗯,若再次相见,必定从此相守,再不分开。
景予眸光微暖,却依然黯淡,再深深望我一眼,转头撩开绣帷,走向门外。
我心中恋恋,悄然握住荣枯藤,心念动处,绣帷边已经生了一株碧色藤罗,飞快窜出并向上缠起,却如一枚柔软的翡翠玉钩,轻轻钩了绣帷,正将帷上绣的几杆摇曳秀竹拢起,露出景予那比秀竹更颀长挺直的身影。
他已走到门边,脚下忽一踉跄,左膝已磕跪于门槛上。
我正愕然之际,他已飞快握住门框站稳,回头看我一眼,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
他向来不是冒失之人,不可能走着走着无故摔跤。
我有些疑心是不是陌天行有意作弄,但陌天行见他那模样,竟皱了皱眉,似乎颇是不满。
待景予离去,我问道:“帝君,你把他怎么着了?”
陌天行拂袖道:“我何尝拿他怎样?此人甚是奸诈,只和我说这泉水可以救你莲身,居然不告诉我会把你泡出莲枝原形来。故而微果告诉我你化作莲枝,我只得找了他来救你。大约这两天守你守累了,才会走路都走不稳。——如此男人,也忒无用了些。菱角儿,你说呢?”
我苦笑道:“淬灵泉水可令枝叶返春之事,还是我告诉他的。连我都不知道会把我泡出原形来,何况是他!”
陌天行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不以为然。
我也没指望和他分出个青红皂白来,遂也不去和他争辩,笑吟吟地把玩着荣枯藤,思量着怎么跑出去找到景予。
浴前插在桌前的数枝木芙蓉犹在,依然有几朵将绽未绽的,可见我至多不过睡了二三日。陌天行这么快就把景予找来,说明景予根本没走远,多半一直就在玄冥城附近逗留。那么,只要我能出得玄冥城,应该很快便能找到他。
可即便出了玄冥城,我这副莲身也未必能支持多久,未来该何去何从,委实大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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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待陌天行走了,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问向我道:“景予哪里去了?”
我笑道:“这倒奇了,我在屋里看不到,难道你在屋外也看不到?”
白狼摇头,沉思道:“说来怪异,我看着你刚醒来,景予却不陪你,反而出去了,且板着那张棺材脸,很不高兴的模样。正想赶上前去问他,又有人过来拦住,不让我和他说话我瞧他所行的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