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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倾砚》衍生文之一。她是大郑国的长公主,一朝国破,被父鸩杀,因缘际会重生于异世。是巧合,还是宿命?拨开重重迷雾,竟是惊天的秘密!前世的恋人,今生的纠葛,“情”之一字,剪不断,理还乱。乱世,人魔,仙途,天理,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谁人说得清楚?俯仰天地,但求道魂永固,无愧于心。本文慢热,1V1,非NP。完结文。三世执念,卿与江山。《三世·江山》的衍生文。即将开启,努力存稿中。草根小皇帝苦恋太后皇嫂~~坐着菌的言情新尝试,欢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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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狂风怒号,暴雨如注。
闪电密布,弥漫天地。
一道惊雷划过夜空,劈裂殿角的吞兽,也瞬间照亮了大殿中男子苍白的脸。
男子不过四旬,高瘦,可称得上英俊,却满面颓唐,眼中是死一般的绝望。
“为什么!”女子不过碧玉年华,无力地倚着殿中盘龙朱柱,想要挣扎站起却终是无果。一缕血丝溢出朱唇。
“朕宁愿你们都死于朕之手,也绝不容许你们辱于逆贼!”男子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瞬时又化作绝望,“放心去吧,朕绝不独活!”
女子不甘地咬紧下唇,单手结印,欲聚敛内力,却发现丹田处空空如也。
“凰儿,莫作无用挣扎了,”男子双目含泪,“你与他们不同,朕的剑杀不了你……”他手中的御剑随着他的身子一起颤抖,仿若那剑下冤魂在不甘地咆哮。
女子口喷鲜血,浸染了她袍襟上的凤凰绣纹,那凤凰化作血凤,似在哀泣世间的不公。她知她怨不得这男人,亡国之君又能如何?何况他赐予了她生命。只是那个人,那个负她之人……她不甘心。
“凰儿!朕的凰儿!来生莫生于帝王家!”男子涕泪纵横,再难支撑住身体,将她揽入怀中。
生命如流星急逝,她用尽所有力气,顾不得喷涌而出的鲜血,含恨喊出那人的名字:“宇文宁!我……你……”
生命的尽头,无人知晓她最后言说的是“爱”抑或“恨”,徒留漫天血雨…
第2章 重生()
残烛如豆,萧瑟的风吹得窗户纸哗啦作响,甚至裹挟着树枝子、石子在那早已褪了『色』的窗纸上划出口子。屋内,炕上一边垒着炕被薄褥诸般家什,另一边斜倚着个年轻『妇』人,一身粗布衫裙看不出花『色』,倒也浆洗得干净。一张素净的脸,似有些小家碧玉的姿容,只是失于保养,微微起了皱。头上一根木钗,将那一瀑乌发缵了。『妇』人泛着薄茧的双手忙着活计,借着微弱的烛光穿针引线,须臾间便将一件男衫上的破口缝补得几乎看不出痕迹,端的是一双巧手。
虽是手中忙碌,『妇』人嘴上也没闲着。“她爹,这样大风天,怕会打坏了地里的庄稼吧?”
“不妨事”回答她的是个年轻的汉子。那汉子蹲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收拾着手中的农具,“俺和铁柱爹说好了,明儿风停了就把庄稼收割了。”汉子说着,握紧锄头的木柄,倒着在地上顿了顿,又摆弄摆弄,觉得结实了,遂放下,又拿起另一样。
“你做主便好,”『妇』人柔顺道,“来试试可合身。”说着,站起来。
汉子接过那衫子,脱下身上小褂儿,『露』出□□的上身,肌肤黝黑结实,显是终日劳作所致。“合身得很。”汉子抻抻袖子,白日间被木刺刮的口子被缝补得近乎平整,若非细看,倒真不易发现。
“招弟她娘,俺娶你真是娶对了。”汉子目光柔和起来。
『妇』人面现娇羞,边替她男人理着衣服,边嗔道:“说这作甚。”
汉子见她如此,心中一动,双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起。
『妇』人惊呼一声,“她爹,做什么!”
汉子健壮的身子把她压、在炕上,有些急躁,“招弟娘,咱们很久没那个了……给俺生个儿子可好?”
『妇』人挣扎着,“别……娃在那哪……”
“她懂个甚!”汉子急不可待地扯、开她的布裙。
和着屋外的呼啸风声,屋里起、伏着云、雨声。
炕里端的襁褓中,不过周岁的女婴双目空洞,盯着房梁上的蛛网失神。她已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面前不应该是盘龙朱柱吗?还有那金碧辉煌的御殿,都去了哪?她分明记得属于自己的宫殿何等奢华,碧玉勾轻拢翠纱,锦褥榻顶金雕的展翅欲飞的凤凰,打了地龙的金砖地上铺就了长『毛』毯,即使最寒冷的天气赤脚踩在上面也不觉凉。还有侍女,她们跪伏在地,叫她——殿下!女婴的目光突然一凝,对,殿下,她一个小小女婴怎会知
道这个词?还有那种种奢华,她何曾经历过?难道真的是梦?可为何如亲临般?
身旁的声音愈加急促,显是行到了那关键处。女婴柔小的身子不禁一抖:这两个人又是谁?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不该是这样的。她的父亲高大英俊,她清楚记得他穿着明黄的袍子,把小小的她高高举起,笑着逗她:“朕的凰儿最乖!”还有她的母亲,一身明黄凤袍,满目慈爱地看着他们父女。那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女婴想不出还有谁会比她更美,比她更柔。她轻抚自己的头,她为自己平整过因为玩耍而褶皱的衣襟儿,她为自己因为练武满身青紫而心疼落泪……双目晶莹,两行清泪顺着婴儿柔嫩的脸颊淌下,直没入襁褓中。
练武!她练过武!
再次涌起不甘,女婴想要挣扎而起,她分明记得自己曾舒展的身姿,她记得自己刚刚学有小成,一时顽皮跃上宫墙玩耍,吓得内侍跪地求饶:“小祖宗,可不敢这样啊!”有妃嫔暗地向父皇告状,父皇不但没责备她,还大笑:“吾家凰儿千里驹,以后父皇可要由你保护了!”
父皇?她脑中电光火石,“你与他们不同,朕的剑杀不了你……”此刻,她惊觉这软软的小身子软软的小腹中丹田处依旧空空如也,就像她喝下父皇赐的那杯酒之后的感觉。颓唐的小身子再没一丝力气,瘫软在襁褓中:原来,她是个亡国的公主。还是个被父皇赐了毒酒的公主,只是因为那男人不愿她辱于敌手。她的父皇,用那把御剑杀了她的母亲,杀了她的兄弟姐妹,还杀了他自己的妃嫔侍妾,能杀的都杀了,然后来杀她……然后他『自杀』吗?
女婴紧闭双眼,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为什么她没死?这样的结果,她宁可她也死掉。国亡了,家灭了,天地茫茫,只余她一人,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可为什么要毒死她?她明明有一身武功,哪怕冲入敌阵,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纵使杀他个血尽身亡,也算死得其所。然而,那个她称作“父皇”的男人,却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她想到曾读过的前朝亡妃城破国亡时的慨叹:“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第3章 遇狐()
那招弟之父一心求子,却不料天意弄人,于两年后又得了一女,唤做引弟,一家四口日子过得愈加窘迫了。万幸年景还好,庄户人家,虽是日子清贫,好在没什么灾荒,便也要念声“阿弥陀佛”了。
自打会行走了,那招弟便将前世武学师傅发蒙的功夫忆起,只在无人或夜深人静时默念。又过得两年,五岁了,便将前世师父曾教的本门心法口诀尤其那吐纳导气之法练起。她一心想要离开这莫名之地,把身世前因后果探明,因此,虽是日日粗茶淡饭也不以为意了。想到终有一日要逃离这里,纵然是曾经大感粗粝的饭食也是甘之如饴了。
如此堪堪过了三年,天可怜见,她父亲终得一子,欣喜若狂,爱逾珍宝,起名字叫“大喜”。每日间只将全副心思放在大喜身上,但凡有些好吃食也是尽可着大喜,对那两姐妹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把些浆洗、拾柴诸般粗笨活计交由两个孩子。若非她母亲闺名唤做翠妮的还对姐妹俩怜爱有加,怕是二人要沦落到那丫鬟的境地了。
这三年间,招弟更是没闲着。她家本就离着山脚近,不过两刻功夫就能进得林子,她便于一年前跟父母提了,说是以后日间便去林中拾柴,或可挖些野菌野菜填补家用。她父亲唤做杨大的咧嘴笑说“俺闺女懂事啊”,她母亲则一脸担忧,想个七八岁的孩子孤身一人进得野林子总不让人放心,可自己要哺、『乳』又要忙活家计,丈夫做农事更是脱不开身,二妮子又小指不上,只得千叮咛万嘱咐方忐忑放她一人入林。
那招弟哪是为了什么补贴家用?只是为了自己练功有个场所罢了。前世经验在那儿,她清楚只是修炼心法不够,若身子太弱、气血不足,再好的心法也是白搭。气脉若是狭窄,导气吐纳只会增加这身子的负担,更严重者或许会爆体而亡。于是,她每日辰时吃过朝食,就提个篮,怀里揣了一块馍,进山了。时有同庄相熟的少年也进来采挖,只是那些人虽比她年龄大,却没她胆子大,走着走着,便不往深处去了,只在林边山下挖些现成的。唯独她,每日都大着胆子进到林深处,当然也是为了背人耳目。捡挖得一篮差不多了,便找个林间空旷地凝神打坐;或是发力迈足向那深山处疾奔而去,但觉耳边风声呼啸,余光闪过行行树影,日积月累间脚法更精进了;或是折一树枝做剑,闪转腾挪,忽而翻腾跃上树梢,忽而劈手斩向树干,倒把那本门剑法练得愈加纯熟。练得累了,就奔到溪边,捧一口溪水喝了,静静听听鸟语蝉鸣,惬意处也不亚于前世饮了琼浆玉『液』。
如此有些时日,身子骨竟然结实了许多,个子也比同龄的娃高出许多,加之武功在身,更衬得如一株挺拔小树,在这荒野山村倒显得与众不同起来。只是,招弟不欲声张,平时只做个普通农家女娃样儿,举手投足也是刻意收敛,生怕被人瞧出绝技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