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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筝惊呆了。明明……明明自己只用了两分气力,怎么会……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掌,像不认识似的盯着呆看。
难道她刚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分明,分明她刚刚是清醒的啊?
“你……唔……”
慕清玄跌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紧按小腹,低声哼|『吟』。
绍筝没想到她会伤得这般重,难道是之前的毒没清干净?还是和巫紫衣过招时伤了脏腑?不然怎么会被自己轻轻一推就这副模样了?
她连忙跑过去,扶住慕清玄的身体。
“你怎样了?是不是之前受伤了?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没用力气……”
她急急覆住慕清玄按在小腹上的手掌——
冰凉!
这还了得?
须知习武之人血脉通旺,绝不会出现这等手凉脚凉的状况。除非……除非将死之人……
“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办……”绍筝让她靠在自己小小的胸口上,急得语无伦次。
慕清玄虽然油嘴滑舌又诡计多端,但对她着实也是不错,怎么能让她就这么……
她之前血中中毒了?绍筝病急『乱』投医,想到此处,心道自己的血是干净无碍的,若是让慕清玄饮了自己的血,说不定能有用。
想罢,她盘腿而坐,小心地把慕清玄安置在自己的膝盖上,空出两只手,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细瘦白皙的小臂,瞄住了手腕动脉处,另一只手做手刀状,便要划下。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慕清玄的手腕扣住了她的。
“?”绍筝一呆,看向她。
月光下,慕清玄还是那个慕清玄,哪有半分病态?
“傻子!不过是逗你玩笑的,怎么还当真了?”
绍筝一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慕清玄叹了口气,“蹭”地起身,皓腕轻抬,把她撩起的衣袖放下、抚平,继而一脸歉意地凝着她。
“早知你这等直心肠,真不该逗你……”
绍筝半张的嘴方才合上。忽的一推慕清玄,跳起身,扭头就走。
“哎哎哎……”慕清玄被她一推,不痛不痒的,倒被她突然走开吓着了,连忙一飘身紧随其后。
不过十几米,慕清玄便赶上了她,一把抓住她手腕。
“别恼啊!”
“放手!”绍筝使劲挣扎,无果。
“是我不对……逗你玩的……”慕清玄被她挣扎得无语,只得另一只手齐上阵,攀住她的细腰。
“慕清玄,你混蛋!你就不是个好人!”
“好吧好吧,我混蛋!我不是好人!”慕清玄只好无奈应承。
绍筝气她状似无所谓的态度,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纯然的担心,更觉窘迫。眼前是一只白玉般的手掌,紧紧地扣在她的腕上,绍筝一晃神,牙一咬。
姓慕的,让你装!我让你装!
想及此,绍筝也不客气,张口对着慕清玄的虎口直接招呼上去。
“嘶……”
慕清玄大痛,又怕松开手她再次跑开,只得忍着痛楚苦苦撑着,直疼得她冷汗都下来了。
甜腥的滋味蹿上舌尖,绍筝好歹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慌慌张张地松口。
她竟然咬了慕清玄!竟然咬了那谪仙般的人!
那只手曾和巫紫衣缠斗,那只手曾在那个美好的月夜执着白玉葫芦酣饮,那只手曾递给自己半葫芦琼浆……
现在,竟被自己——咬了?
绍筝更觉羞赧,顿了一瞬,她抬腿就跑。
慕清玄快被她折腾得心力交瘁了,一边哀叹自己漂亮的手掌就这么白玉微瑕了,一边唉声叹气地喊了一句:“你还跑什么啊!”
“回客栈!”绍筝声音闷闷的,太丢脸了,丢尽了!
慕清玄掩面:“走反了!”
绍筝:“……”
第25章 夜谈()
两个人蹑足潜踪『摸』回了客栈。
城中依旧安静如昨,没什么异样。
慕清玄换下身上夜行衣,又令绍筝也换下了。将两套衣服托在手中,微一凝神,须臾间衣服就不见了踪影。
绍筝看得眼睛发直——
变戏法儿呢?
“哪……哪儿去了?”她结结巴巴地看着慕清玄。
“藏起来了。”慕清玄莞尔。
“藏……藏起来了?”
绍筝脑中立刻闪现出慕清玄拎着自己的衣领,“duang”的一下把自己也“藏起来”了。
慕清玄看破她心思,又一笑:“放心,你这么大个儿,我是没那个能耐移走你的。”
绍筝脸一红,这“戏法儿”看来不是人人都能变得了的。
万籁俱静。
外边街上梆子声响,已是四更了。
慕清玄脱了鞋袜,躺在榻上。
“睡会儿吧,天亮了还要赶路。”说完,闭眼假寐,不再言语。
“哦。”
绍筝答应一声,吞吞吐吐地挨着她身侧躺下。
之前夜里发生的一切太过刺激她的神经,她怎能睡得着?又不好扰了慕清玄的清梦,只能眼巴巴地瞧着榻顶,毫无睡意。
慕清玄有所感,睁开了双眼。
“睡不着?”
“嗯,”绍筝应和一声,接着不放心地问了句,“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发现?”慕清玄挑眉,“你是说令狐光吗?”
在皇宫里闹出那么大动静,那皇帝不计较才怪。
“宽心,”慕清玄安慰道,“那令狐光绝想不到我们还敢回城里来。这会儿啊,说不定正搂着皇后吓得哆嗦呢。”
绍筝嘴角一抽,这般不堪吗?
慕清玄支起身体,悠然道:“你当上位者都是什么大智大勇之人吗?就算是开国之君,富贵荣华时日久了,英雄气概也早就磨没了,何况令狐光那等败家子儿?”
绍筝默然。她前世眼见朝廷一日不如一日,父皇状似殚精竭虑于国是,实则刚愎自用,当真事到临头之时,反倒没了之前的志气,只会一味对着后宫和朝臣撒气。危急关头,美其名曰“杀身成仁”,其实不过就是不敢面对的逃避罢了。
若这北朝当真倾覆了,最苦的除了百姓,怕就是后宫无辜的女子了。自古以来,女子皆被男子当成附庸,更可悲者,女子自己便不知争气,只知道一味地求个“好夫君”;若求不得,整日被打骂凌|辱,受公婆的气,就只会哀叹“命苦”,全然不知自己去抗争。对于这样的女子,也只能叹一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想到后宫女子,绍筝就想到了那个叫自己“小哥哥”的粉嫩嫩的令狐芷,不知到时候她会如何。
“那令狐芷是令狐光的亲妹妹?”绍筝问慕清玄。
“这么关心她?”慕清玄故意眨眨眼。
绍筝就知道她会这般戏弄自己,不屑地别过头。
慕清玄呵呵一笑,不以为忤。
“令狐芷的母亲是令狐光的父皇驾崩前几年收的妃子,据说是个绝『色』美人,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令狐芷小姑娘长大了也定是个绝『色』佳人。”说着,冲绍筝挑了挑下巴,那意思:你期待吗?
绍筝很想撕碎她那张嘴,明明清姿夺人,偏偏每每张开嘴就只会说些讨人嫌的话。
慕清玄见她别扭的样子,笑笑,又道:“坊间传言,令狐光当年贪恋庶母姿『色』,刚当上皇帝时,竟想将庶母收入后宫。”
绍筝一呆,若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令狐光会不会对小小的令狐芷生出些龌蹉心思?
“后来那妃子殁了,据说令狐光还十分伤心,命人厚葬,还一直待令狐敏之如同母胞妹般。”
红颜薄命。绍筝不敢想下去了。
“‘凌云’又是怎么回事?”她又问慕清玄,这个世界有太多她不知晓的事情,她急切地想要知道。
慕清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半晌才道:“你今晚问题很多啊,小姑娘。”
绍筝没做声。
慕清玄支着脑袋想了想,说:“这样吧,你问我什么,我答什么。不过,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得问你一个,你也得如实回答我。”
“为什么?”
“为了公平起见。”慕清玄一勾唇。
绍筝无语。
“那就这么定了,”慕清玄道,“我先答你的疑问。所谓‘凌云’就是凌云门,他们门中人都这么称自己。不过,据说这凌云门神秘得很,更有传言说凌云门中多是兽类,也多做些危害人族之事。总之呢,名声不甚好。巫紫衣是凌云的掌门人。”
兽类?绍筝皱了皱眉。这让她想起了狐狸师父。已经分别多久了?不知她现在何方,是否还被仇家追杀。但愿一切安好。绍筝着实有些想念她了。
狐狸也是兽族,却是浑身上下不见一丝人间烟火气,绍筝更是不信狐狸会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来。想来,即使同是兽族,也不可一概而论。
“你和巫紫衣熟识?”绍筝深觉巫紫衣那女子神道得很,不由得不好奇。
慕清玄闻言一挑眉:“轮到该我问你了。”
你……我何时答应你什么“公平起见”了?
绍筝闷闷的,听慕清玄问道:“杨家庄上罹难的人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绍筝哪想到她突然问这个?不提防,倒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她嗫嚅着说不出个所以然,说“是”吧,就不是“如实回答”了;说“不是”吧,以慕清玄的心『性』定会问自己从哪里来,是何人,为何流落至此。
这些话她大可放心地说与狐狸,因为心中隐隐觉得狐狸对她无害。可慕清玄不同,这女子太过狡黠,绍筝自问十个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还涉及到即将去的峥云山,慕清玄是峥云掌派怀阳的爱徒,难保她不将自己的身世泄『露』。若是那样,她又该如何自处?
慕清玄瞧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追究,只笑眯眯地看着她,盯得绍筝更觉『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