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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季克哑然,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在场的英豪也都替季克尴尬。谁不知道,玄离派中人多『性』子雄豪,动辄喝酒吃肉,又热血好冲动,让他们茹素、少动怒气,岂不是天方夜谭?真不知这样一个门派怎么就由付道林那位谦谦君子样的人物做了掌门?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淮阳子这一番话是把传说的铮云派中的“修仙秘法”轻描淡写带过去了。试问淮阳子至少几百岁的年龄,难道仅仅靠多吃几片菜叶、少生几顿闲气就能做到了?谁信啊!
可人家几百岁的人了,放下身段唤了季克一声“季师兄”,连挑衅之语都分毫没放在心上,这份心胸还有哪个好意思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何况,铮云派不是靠嘴皮子利落、脾气好立足的,看看淮阳子的几个徒弟吧,就是刚刚入门五载的慕清玄,抛开她的样貌为江湖子弟所津津乐道,单是那份修为,有几个后起之秀能赶得上的?遑论淮阳子那三个年长的徒弟了。淮阳子本人到底有多深的道行,更是一个谜。
恰在此时,岐林派的掌门霍子瑜站了出来:“依敝派之见,今日是仙长寿诞,我们只是来庆寿的,且不提那些闲事的好!”
岐林派以岐黄医道立派,她又是前代掌门最得意的弟子。江湖中人难保不受伤,难保哪一日不求到医家门上。岐林派医道既高,医德又好,是以在武林同道中威望极高,霍子瑜从拜入师门之日起,不知救过多少黑白道中人,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女子虽地位不及男子,但她以女子之身执掌一派,也是没人敢说出不是来的。她一开口,自然有响应者。
闻人瑨察言观『色』,朝着众人一抱拳,道:“小子年轻,见识不及众位前辈,却也觉得霍掌门所言甚是。”
他样貌英俊,当着众人说出话来,更是温润好听,霍子瑜年过四旬,听罢也不禁微笑颔首。
闻人瑨说罢,转身对着淮阳子一躬到地:“仙长,今日是您的寿诞,家父有恙,不能亲至祝贺,深以为憾。特命阿瑨代为行礼,祝您松鹤长春,仙寿永昌!”
说着,作势就要跪拜下去。
淮阳子忙抢前一步搀住他,端详道:“好啊!阿瑨都长这么大了!后生可畏啊!”
绍筝看着英挺而立、温润有礼的闻人瑨,不由得暗暗蹙眉。
闻人瑨既开了个头,寿庆的环节遂陆陆续续地展开来。
道松先带着众徒子徒孙给淮阳子叩首拜寿,绍筝亦跟着慕清玄行礼。她尚未行入门礼,来的客人几乎都不认得她。尤其见她随在慕清玄身后,有好奇的就在猜测她的身份。
行礼已毕,诸弟子都纷纷献上自己的寿礼。寿礼各具千秋,淮阳子都命管事的收了,对献礼的徒子徒孙,他或是勉励几句,或是情分浅些的,只微笑点头。
当慕清玄呈上一坛酒的时候,淮阳子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眉『毛』扬起,花白的胡须也因为嘴边收不住的笑意抖动几下。他揶揄道:“小四儿,今年给为师准备了什么好酒啊?”
这份亲近,众人早都习惯了,谁不知道慕清玄是淮阳子最宠溺的爱徒?若非淮阳子乃是出家人,旁人都要怀疑慕清玄是他的亲生女儿了。
唯有绍筝,是第一次见识到自己的师父在师祖的心中,有着怎样的分量。
“是何好酒,师父日后自己尝尝就知道了!”大厅中响起慕清玄清朗的声音。
“哎?又日后啊?”淮阳子失望道,“不会又和去年的一样,要等上半年才能喝吧?”
慕清玄笑道:“正是。”
旋即又道:“师父要是心急,也可以马上尝尝。”
淮阳子摇摇手道:“不了!不了!好酒不酿到时辰,出不来香味。”
“师父果然是酒坛老宿!”慕清玄亦调侃道。
他师徒二人你来我往,竟视满厅的人等为无物。
只见淮阳子擎着慕清玄献上的那坛子酒,对下首的霍子瑜道:“霍掌门见笑了。要论起贫道这些徒弟徒孙,最投贫道脾气的非这小徒弟莫属!就是准备寿礼这么件小事,都能想到贫道的心坎上去。”
霍子瑜陪笑道:“做长辈的,疼爱最小的徒弟,也是有的。”
她宠小徒弟,不也是宠到了家?
话音刚落,一侧的闻人瑨笑眯眯开口道:“慕师妹兰心慧质,年纪又轻,修为又高,实在是我辈之楷模!”
他厚着面皮大赞特赞慕清玄,在场的别派门人无不会心。九兵山庄的少庄主倾心于铮云派的慕姑娘,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瞧瞧闻人少庄主这舌灿莲花的劲头儿,哪里是夸赞人家门派的弟子?分明是在夸赞自己未来的媳『妇』儿!
有几个年轻的来客,已经忍不住偷笑了。
绍筝看在眼中,更厌恶闻人瑨胡说八道。她才不信师父那等人物会下嫁闻人瑨这种登徒子,还是个偶尔会让人心里发『毛』的登徒子。
正恨恨想着,绍筝惊觉斜侧有一道恶毒的目光投向了慕清玄所处的方位。她偷眼看去,似乎是铮云派的二弟子楚舆。
第59章 是她()
“巫掌门,你远来峥云,为淮阳仙长庆寿,我们同是客人,还是不要伤了主人家的脸面和彼此的和气为好。”霍子瑜幽幽开口道。
巫紫衣勾唇冷笑:“霍掌门,你岐林派,连你本人,治病救人的好事也没少做,也算让人敬重。只是,好事做得,烂好人还是别做为好。”
霍子瑜沉声道:“巫掌门此话何意?”
巫紫衣呵道:“本座的意思是,霍掌门怎么说也是一派之首,岐林派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大门派,怎么事事时时只会追在峥云派的后面跑?连半点子自家的主张都没有了?”
霍子瑜勃然而起:“巫紫衣!你跋扈江湖,凌云门横行作恶,我们不同你一般见识也就罢了。如今倒辱起我岐林派来了?以为我岐林派好欺负吗?”
她身后的两名弟子也都掣兵刃在手,恨恨地盯着巫紫衣。
巫紫衣的随从也不示弱,以昆离为首的,几个人都各自列开架势,只等着当家人一句话,就要抄家伙大干一场了。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慕清玄拧着眉头看着巫紫衣,拳头默默握紧,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绍筝不确定双方能不能打起来,可巫紫衣的能耐她是见识过的。她此刻担心的是,巫紫衣似乎同师父的关系不错,或者说在故意让旁观者以为同慕清玄的关系不错;万一巫紫衣真伤着,甚至打死了在场的某个人,这些名门正派会不会发难于师父?
绍筝并不在意别人如何,她在意的,只有慕清玄的安危。于是,她下意识地护卫在了慕清玄的身侧。
“哎哎哎!我说诸位,都别这么急的脾气啊!”千钧一发之际,闻人缙跳了出来,拉架。
他扎着手挡在霍子瑜的面前,嘻嘻笑道:“霍掌门,您方才说了,咱们,包括巫掌门,到了峥云山都是为给淮阳仙长庆寿来的,怎好当着主人家的面客人们争执起来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霍子瑜面『色』稍缓,不言不语地坐回原处。她身后的弟子也都乖觉地站了回去。
闻人缙见状,又转身向巫紫衣抱拳道:“巫掌门,您也说了,岐林派和霍掌门救人治病做过不少好事,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那些被霍掌门救过的人的份儿上,消消气可好?”
巫紫衣眯了眯眼眸,唇角微勾道:“本座素来只听说九兵山庄的兵刃厉害,不想闻人公子却也这般牙尖嘴利。”
闻人缙打个哈哈:“巫掌门谬赞了!小子不过仗着祖辈的荫庇,江湖上的朋友卖我两分面子,见笑见笑!”
巫紫衣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两分。
闻人缙却故作惊讶,一指巫紫衣身后横眉立目眼神狠厉的昆离:“哟!这位老弟,这么凶的目光,要不要这么吓人啊?我胆子可小……”
他说着,惺惺作态地一捂胸口,仿佛真被昆离吓得心脏『乱』跳了。
绍筝原本见闻人缙劝得争执双方罢手,对闻人缙方生出一丝好感,突又看他这副尊荣,只想掩面——
太……贱了!
昆离的目光更凶狠,腰间的软剑瞬间抽出半截来。
“昆离!”巫紫衣低斥一声。
昆离一凛,只得不甘心地按下兵刃,瞥开目光,不再看闻人缙嘚瑟的脸。
巫紫衣环视众人,道:“诸位以为自己现下修为高深、江湖扬名,就十分了得了吗?殊不知不过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罢了。”
在场众人,基本上都是武林中有名有腕的人物,却都被她划入了目光短浅的行列中,焉能不气?无不立目怒视她。
慕清玄不禁担忧地看向她。
巫紫衣犹道:“终有一日,诸位会知道,何为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妖女!依老子看你才是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吧!”一个汉子憋不住道。
“是啊!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人,也敢来这里教训我们!”马上有人应和道。
巫紫衣索『性』不再搭理他们,转向久久不语的淮阳子:“本座只想问你一句话:若是贵派云大侠还在,可也会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淮阳子原本淡然的表情豁然冰冷:“巫掌门,贫道敬你是客,不要欺人太甚!”
巫紫衣冷哼道:“五百年了,你淮阳子果然没忘了云大侠啊!可惜啊可惜,云大侠不会如你这般懦弱只顾自家!”
淮阳子铁青了脸:“巫紫衣!你放尊重些!斯人已逝,别在这里信口胡说!”
巫紫衣毫不畏惧,续道:“云大侠义薄云天,断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存什么门户之见!可你们峥云派呢?你们都对他做了什么?本座都怀疑,云大侠怎么会是你们峥云派中人?”
他二人的声音颇低,但仍有内力深厚的听了个大概,都丈二和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