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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的声音颇低,但仍有内力深厚的听了个大概,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大侠是谁?峥云派中人?
还有什么“五百年前”,又是怎么个意思?
“巫紫衣,你再放肆,别怪贫道不客气了!”淮阳子说着,双目中泛上血线。
“呵!当本座怕你吗?”巫紫衣不屑道,“若非兹事体大,本座才懒得登上你们这峥云山!”
“那就快请吧!峥云山不欢迎你!”淮阳子拉下脸来。
“淮阳子,不用你赶!本座的腿长在自己的身上,本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巫紫衣说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惹急了,本座不介意进你们的北辰阁中探上一探!”
淮阳子勃然变『色』,正要发作,忽有糟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有人闯进了大厅中。
“仙长!仙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来者是个衣衫破烂、灰头土脸的汉子。他一边哭喊着,一边冲入大厅,紧随其后的是几名峥云山的知客弟子。
那汉子推搡着众人,直往淮阳子跟前冲。众人见他头脸上、衣衫上都挂着星星点点的新鲜血迹,都是一惊,不由得后撤出一条路来。
有认得的,不由诧异道:“这……这不是蓬莱阁掌门的三弟子吗?”
“可不!就是他。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了?”
“今日寿诞,怎么没见蓬莱阁的来人啊?难道是出事了?”
那汉子已经扑倒在淮阳子眼前。
知客弟子唯恐被责骂,忙恭敬施礼道:“禀掌门,这汉子硬闯进来,我们说要回禀,他等不及,还撞倒了我们两位师弟……”
淮阳子挥了挥手,命知客弟子下去了。
“你是……苏升?”淮阳子问道。
“正是弟子!”那汉子以头抢地,哭诉道,“仙长!求您做主!求您给蓬莱阁报仇啊!”
“蓬莱阁怎么了?”
那汉子抽噎道:“蓬莱阁被……被血洗了!”
“啊!”
惊呆的又何止淮阳子一人?全场皆哗然。
蓬莱阁虽及不上四大门派,但在东海一带,名头那也是响当当的。开山立派百余年,历代掌门俱都励精图治,门下弟子众多,怎么就被……血洗了?
“怎么回事?”淮阳子急问,拉他道,“起来说话。”
苏升不为所动,死死地扯住淮阳子的衣襟,哭道:“三日前夜里,我家掌门师尊准备第二日启程来峥云派贺寿,临睡前叮嘱了几句留守的弟子要诸事用心。半夜里,弟子被喧闹声惊醒,发现整个蓬莱阁都陷入火海之中。弟子吓坏了,赶紧跑去师尊的居处救火,师尊却早被人围住了,浑身是血……弟子和众师兄弟豁出『性』命保护师尊,可对方的人越聚越多,下手又凶狠……最后,师尊他……下死命令我快走,来峥云山求仙长为我蓬莱阁主张……”
群豪都听得面无血『色』,尤其是同蓬莱阁有交情的。
“你师父如何了?蓬莱阁如何了?”淮阳子慌忙问道。
苏升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抽噎道:“弟子没命地狂奔,半道上还和那些人打了几架,险些死在他们手中……至今不知……不知师尊和蓬莱阁如何了……”
群豪倒吸凉气:到底是什么来头?既敢对蓬莱阁下死手,又如此肆无忌惮,且凶狠残忍若斯?
“你可看清那些歹人是谁了吗?”淮阳子又问道。
苏升闻言,神经质般地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着,攀着淮阳子衣襟的手臂一抖,控制不住栽倒在地,显然是回忆起屠杀的场景,心有余悸。
淮阳子连忙扶住他。早有峥云派弟子抢上来搀他起身。
苏升挣扎着起身,不防瞥见一侧巫紫衣的随从,腿又是一软,眦目颤抖着指着巫紫衣的方向:“是她!就是他们!他们……他们害我师尊……”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利剑般『射』向巫紫衣。
“胡说八道什么!”昆离掣剑在手,猛地压向苏升。
“当啷——”
软剑磕上了三尺青锋,双方都是一震。
“还未查清楚怎么回事呢,想杀人灭口吗?”道松仗剑挡在苏升的身前。
昆离咬牙道:“诬陷我家主上,就是该死!”
说罢,挥剑又要向苏升刺去。
道松摆兵刃刚要迎上去,淮阳子袍袖一挥,也不见他如何用力,昆离的身体顷刻间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向后飞出三丈有余,跌落在大殿之外。
昆离闷哼一声,软剑早已脱手,想是受了伤。
群豪轰然。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识峥云派掌门出手。
巫紫衣的脸登时撂下。她的随从则有两人跑出去,搀起昆离,喂给他伤『药』。
淮阳子看都不看他们,问苏升道:“你如何得知是谁?”
苏升被昆离的突袭吓破了胆,仍心有余悸,哆嗦道:“他们……他们也穿着那种衣衫……还有那女子,就、就穿着这紫袍子……”
众人了然:原来,是巫紫衣带着凌云门的人血洗了蓬莱阁?好狠毒的女人!
已经有按捺不住的抽了兵刃,悄无声息地围住了巫紫衣一行人。
“果然。”淮阳子目光冰冷。
群豪暗暗围定了巫紫衣,蓄积内力,只待淮阳子一声令下,就将这“妖女”千刀万剐。
第60章 璧人()
大殿之内,巫紫衣一行人不觉中被群豪围在了垓心,每个人的脸上都隐隐『露』出凶光来。
凌云门众人也不示弱,自然而然地以巫紫衣为圆心,护住了她。
双方剑拔弩张,恶战一触即发。
任谁都看得出来,凌云门众人几乎不占赢面。群豪顾忌的,无非是巫紫衣的身手,可有淮阳子在,且这位峥云派掌门丝毫没有阻止他们的举动,巫紫衣若当真出手,相信他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好一个名门正派!”巫紫衣冷笑,面上毫无惧『色』,“单凭一面之辞,就想挟公义报私仇吗?”
她凉森森地看着淮阳子,嘲道:“果然吗?果然是一群虚情假意的酒囊饭袋!”
淮阳子的脸『色』极不好看,沉声道:“巫掌门远来是客,峥云派本无意为难。可,若蓬莱阁一事真是巫掌门做下的,便是贫道,也推卸不得,必得替众家英雄主持公道……”
“好一个主持公道!”巫紫衣恨恨啐了一口,“没边儿没沿儿的事儿,你倒想起跳出来主持什么狗屁公道了!世上的灵气、武者的根基都快消散殆尽了,你反倒无动于衷!”
淮阳子面上挂不住,涩然道:“巫掌门所言之事,贫道自会联合各大门派调查清楚。但,巫掌门是否做了什么不义之事,也请当着众位英雄的面说说清楚!”
“要打便打!啰嗦什么!”巫紫衣不屑喝道,“本座手底下死人无数,还差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填塞?”
她清冽的眸子,顷刻间化作一对血红『色』,一个个扫过围定她的群豪。每一个被她眸子划过的人,都不禁一抖,仿佛在那双血『色』眸子中,自己已经化作了一具尸体。
“咳咳!我说诸位……蓬莱阁惨事究竟是谁人所为,现下还没个定论呢!各位何必为了个没结论的事儿伤了和气啊?”和事佬闻人缙再次跳了出来。
“闻人公子!咱敬你九兵山庄了得,可你不该几次三番替这妖女说话啊!”一个汉子高声嚷嚷。
“哎哎!我说张大侠,话可不能这么说!”闻人缙大摇其手,“咱们今日来是做什么的?是来给淮阳仙长庆寿的啊!总不好打打杀杀,寿桃、寿面上溅上了血点儿,那味道可是不好啊!”
淮阳子闻言,蹙了蹙眉。
“何况,张大侠,”闻人缙笑眯眯又道,“你别怪我心直口快啊!这溅上的血点儿啊,还不定是谁的呢!”
姓张的汉子登时呆了呆。
在场的群豪面容也纷纷僵住——
峥云派中人修为了得,凌云门这一行人瞧着也都不是善茬儿,没准儿巫紫衣随便一个护卫自己都不是对手。既然巫紫衣敢带出来出远门,怎么可能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和这样的一群人打起来,会不会也把自家的『性』命搭进去?
须知武林中人大多脾气暴躁,基本上都是拔刀子就干的主儿,可再暴烈的『性』子,谁和自己的活路过不去?真要是寿桃、寿面上沾上自己的血,甚至自己死在这里,可就大大不妙了。
因着闻人缙这一番话,各人的心里都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原本凝结的空气似乎舒缓了几分。
巫紫衣眯着眼眸看着心中生怯的众人,满脸的鄙薄。
恰在此时,久久没言语的慕清玄越众而出。
“师父,”她向淮阳子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可否允弟子问这位蓬莱阁的师兄几句话?”
淮阳子面凝似水,“你要问什么?”
慕清玄朗声道:“弟子想,我峥云派既为众位英雄信重,当不辜负了这份信重。弟子蒙师父爱护多年,更该为师父分忧,查明真相,严惩凶手!”
她本就气宇脱俗,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更惹得群豪纷纷点头赞赏。委顿在一旁的苏升听到她说要“严惩凶手”,眼眸一亮,『露』出期待的神『色』来。
淮阳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心里在想着什么,淡淡道:“去吧。”
慕清玄应是,转身向苏升,凄然道:“这位蓬莱阁的师兄,清玄曾与贵阁掌门有过几面之缘,武功还得过他老人家的指点,如今……哎!”
苏升见她姿容清丽,靠近自己时,有淡淡的香气袭来,身体不禁僵住。又听她语带哽咽,显然是动了真情,脑子就有些跟不上,只呆呆地盯着她。
“师兄看起来受伤颇重?”慕清玄关切道。
苏升听到“受伤”二字,来了精神,颤抖着指着巫紫衣,“她……就是她……派人一路追杀我!若不是我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