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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鹌鹑。
最后狡猾的傅长山还真给他们抓住了,倒并非是因为他们找出了傅长山的藏身之所,而是打蛇打七寸,他们遇见了衣衫不整的醉白,通过醉白的帮助,他们抓住了因为美人而耽误逃跑时间的傅祁,傅长山的命根子,顺利拿傅祁的『性』命做威胁,顺利抓住了傅长山。
他们今晚这番动静闹得实在有些大,警署的人很有可能随时赶过来,梁远声还要问傅长山当年他义父的尸身在哪里,于是没有立刻杀了他,带着兄弟们拿好财物绑了傅长山父子便立刻回寨子里去。
只是临要走了,帮了他们一把的醉白跪在地上求梁远声放过傅祁,她妆容被哭花了,但一张脸依然是梨花带雨:“……傅少爷未曾做过什么坏事,他待我极好,我……刚刚带你们去抓他已是良心不安,远声哥……我……不想再害他丧命了……求求你们放过他可以吗?”
傅祁的确被傅长山保护得极好,只是一个骄纵的大少爷,但梁远声他们都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今日他们是要杀了傅长山的,若留下其独子傅祁,即使这傅祁手无缚鸡之力,也难保不会再节外生枝。
但醉白又的确帮了他们,正踌躇着,他手底下那群看不得美人落泪的兄弟们就有要放人的意思,梁远声看得窝火,也不能再耽搁,皱眉应着:“把他打昏了扔下去。”
醉白又哭又笑,松一口气,看到梁远声不耐烦地要走了,她鼓起勇气上前,期盼地看着他:“等等!远声哥……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她被拒绝了可能又要哭,梁远声实在不想耽搁下去,自己上前几步,迎着醉白惊喜的目光,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人给干脆利落地劈晕了。
“不用理他,我们走!”
*****
一行人满载而归,匆匆上山,但行到半途,百步杨看着梁远声大仇得报依然沉沉的面『色』心生揣测,想着梁远声是不是因为拒绝了刚刚那个央着要进山寨的美人而后悔了。
他自诩和梁远声是过命的兄弟,于是他自作主张叫了个脚程比较快的兄弟,悄声吩咐道:“回傅家把那醉白给我绑上来。”
那兄弟之前是搬运财物的,没跟他们一起围观过醉白求情,也不认识醉白,就挠了挠头问百步杨醉白长什么样。
第73章 月华沉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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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聆被带走之后; 应涵就卸下那股一直强撑的劲,双膝一弯坐在了草地上,他这个身体主攻的是祭司法术天赋,武力值很一般; 刚才花费了巨大的心神; 又一直紧绷着损耗了这么久; 放松下来时便感到十分疲惫倦怠。
巫聆最后看他那个仇恨绝望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绝的事; 心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好受,哪怕巫聆已然对他有杀心; 哪怕他们之间立场已然不能共存。
可到底是他先走偏了。
大约自离奇接到任务后,他心里便一直憋着股郁气,自母亲过世,他便带着温柔坚韧的盔甲独自生存; 努力让自己活得很好; 对别人的恶意包容忍让,对一点点温柔视若珍宝,但他真的有那么完美吗?
不; 他没有,他只是藏起了所有软弱; 他的外表能轻易放大他的缺点; 他只能把尖利的棱角硬生生折断; 把所有的脆弱阴暗面锁起来,去赢得别人的怜悯、尊重或是善意。他最后活得很好,也活得很累。
同样那句话,但凡是人,又有谁是刀枪不入的呢?
终于好不容易解脱了,却遇上了个奇怪的系统,深入骨髓的习惯让他已经无法忽视别人的痛苦,他答应了。
但是去获得别人的喜欢……这深深地戳了他的痛脚,他还不够幸运,至今还没有遇到愿意透过他的外表真正去爱他的灵魂的人。是,他得到许多善意,他愿意去回报这些善意,但他除了母亲,没得过谁的喜欢,他自残式地掰断了自己所有棱角也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喜欢。
他怕了。他不再期待了。
所以这个任务他决定剑走偏锋,拿出身上被折断的所有棱角和被藏起的所有阴暗,去算计别人,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得到沧寂的喜欢,但没关系,只要他能把巫聆在沧寂心中的形象彻底毁掉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应涵蹲在原地,抱紧自己,把头缓缓埋进膝盖。
不远处的沧寂视线停留在了应涵一直紧紧攥着两片树叶的右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他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抬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把看起来状态糟糕极了的应涵扶起来:“你还好吗?”
应涵没有应声,缄默了好久才抬头看他,无法消除的自我厌弃感让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泛红,他借着一腔郁气和悲哀,冷静地出声:“你不讨厌我吗?寂大人……我刚才没有说假话……这样丑陋的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记直球打得让沧寂哑口无言,他思维混『乱』,狼狈偏头躲开了那双泛红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但那双伸出去的手却迟迟并没有收回。
应涵看着他沉默,自嘲一笑,然后抓住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仰起脸看他,他的皮相十分可怖,但眸子里却藏着星星,他用很温柔,很克制的声音问:“对不起,我不该奢求别人的喜欢的……但是,能不能提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接受别人的沧若花?”
沧寂心中波澜起伏,他凝视着那双写满了哀求与悲伤的眼睛,把人拉起来,轻声应:“……好。”
并没有期望能得到肯定回答的应涵怔住了。
他为遮掩自己的失态僵硬地笑了笑,半晌嘴唇干巴巴地动了动:“我……我会当真的。”
沧寂深深地看他一眼,唇角扬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认真道:“我从不开玩笑。”
又垂眸补充了一句,“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这个晚上月『色』很清透,花香很馥郁,夜幕下的水波泛起星星点点的光,周围是族人们在欢喜地唱着跳着嬉闹着。
应涵唇边硬扯的笑意不知何时跑进了眼底,紧跟着驱散了心里铺天盖地的灰暗,他静静凝视了会儿沧寂绯红的耳尖,声音比月『色』柔和:“……好。”
这个水神节,就此落幕。
*****
次日,天光未亮,部族中又出了事。
澜沧族水牢诡异地起了大火,镇守水牢的战士们以及水牢里的『奸』细俘虏和叛徒,没有一个人能幸免于难,都被压在了废墟之下,烧得面目全非。
那场滔天大火直接烧毁了整个水牢,就近族人们用普通的水无法浇灭,所幸族长和长老及时赶到,借用前任大祭司调动出的图腾之力催动大水扑灭这场火灾,才使得火势没有再继续蔓延。
“这是火属『性』祭司引动的图腾之火!”老族长沉着脸道,水牢是部族的禁地,关押着许多重要的需要审问的犯人,还驻守着族中许多勇猛的战士,那些战士都是部族很重要的战力,而此时毫无预兆,不知原由地一朝尽毁。他急怒攻心地剧烈咳嗽着。
这场大火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沧寂带着人掀开废墟正查看着情况,想找出这场大火的原由。
和神殿长老一同急忙赶过来的应涵面『色』惨白。
图腾之火……火属『性』祭司……那定然是巫聆觉醒了第二个天赋,她在原文里被称之为“五大属神的宠儿”,是得天独厚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全属『性』祭司,现在看来,巫聆定是遭遇了什么,以至让其火属『性』祭司天赋暴动,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可是……这一场暴动让整个水牢无辜的人跟着送命,让原文里本没有丧生的人也跟着牺牲。
虽然在003号给他补充的原文剧情里,世界基石的不稳定导致这个世界最后还是走向毁灭,但至少沧寂和巫聆一统大陆后有一段短暂的表面上的和平。
但现在,他却是从一开始就折断了巫聆的羽翼,让整个剧情线陷入紊『乱』之中,巫聆此次是在澜沧族吃了大亏,身为唯一的全属『性』祭司,若是脱逃,难保她不会伺机报复。
“没有找出失火原因……”沧寂和一众战士从废墟中爬出来,表情沉重,“里面的人都被烧焦了,什么线索也没有。”
应涵抿了抿唇,出声道:“能辨别尸体吗?水牢里除了聆没有第二个女子,能不能找找里面有没有聆的尸体?”
大家都闻声看他,似乎在奇怪这时候他为何要专门提起聆。
全属『性』祭司说出来太过骇人听闻,应涵换了个说辞道:“图腾之火属于焚漠族,昨夜我们才将聆押进水牢,今早就出了这些事,让我有些多想,会不会是焚漠族派人来救她?”
老族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且不说焚漠族离我们这里有多远如何赶得来,一晚上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得到消息,再者,这种声势的图腾之火只有祭司才可以引动,祭司有多尊贵,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过来救人?”
沧寂刚好过来,看了应涵一眼,道:“聆不是普通的『奸』细,她是绝无仅有的女祭司,也许很重要有人保护也说不定,我去找找吧,现在正好也没有头绪。”
上一位大祭司陨落的阴影还没消除,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老族长叹息一声转身去安抚着躁动的族人。
一番焦急的等待之后。
沧寂再次出来,神『色』严肃起来,对老族长道:“族长……里面的确没有聆的尸体。”
应涵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
另一边,翻过澜沧族所占据的那片山谷后的一个树林里。
一个浑身衣饰被烧的破破烂烂,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女子正踉踉跄跄地一步步咬牙前行着。
巫聆艳丽娇俏的脸上都是废墟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