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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我四处飘荡,是齐凉救了我。为了保存魂体,他将我随手打入梧桐之中。虽然不再消散,但也再不能出言,只能静静地陪伴着齐凉。他,可能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直到一月前齐凉被带走,我莫名其妙的挣脱束缚,但还是晚了一步我陪伴齐凉见证着齐凉村的风风雨雨,齐凉村之所以叫齐凉,就是因为有个叫齐凉的土地爷。”
梧桐树满是追忆,三百年,三百年的厮守。梧桐树对齐凉的情感早就达到了那种高度。
可惜她是树,是一个需要安守本份的树,悄无声息。
终于有一天她能脱身而出,但是齐凉却先她一步离开。这是天意,是造化弄人。
“不可能,土地公和我约定过,他说会一直等我回来。”卢守城大吼,难以接受土地公不在的事实。
“他确实一直在等你,等了你不知道多少年。你也盼了他不知多少年,但是世事无常,他苏醒的那一刻不在你身边,甚至是不在齐凉。”
土地公和卢守城的羁绊又是一种不幸。
“你骗了我!土地爷,你骗了我!”卢守城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你说过,你说过,你要和我一起守护齐凉,你骗了我。”
“你能这样,齐凉会很欣慰了。神道的凋零已经是注定,所以齐凉就想找人帮他守护他一直挂念的齐凉。而你,小家伙,就是他的人选。”
几十年前的约定,卢守城这人能够遵守至今,就能看出他对土地爷的情义,他是个守信之人。
土地公曾对他有活命之恩,再造之恩,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土地公给予。但是等他有能力之时,土地公不在了。
在土地公面前他还是那个孩子,那个每天放学回家就会跑到土地庙前的孩子。土地公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听他唠嗑,静静地听着,他说他以后有出息了会回报齐凉,会守护齐凉,一直到很晚很晚。
直到有一天,每天到土地庙前的瓜娃子不见了。土地公决定去看看,发现那娃子生了重病危在旦夕。而且孩子依旧在念叨着土地。
于是土地爷救了他,并且给他机缘让他躲避了兵灾。
这是泥雕在我脑海里成的像,也是卢守城和土地爷之间久远的记忆。一直到两者约定再见时画面结束。泥雕也不再颤抖,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齐凉!齐凉!”卢守城重重的在庙前叩首,“我知道了!守护齐凉!”
“齐凉他虽然已经走了,但他的心还在这,你将继承他的意志,守护他热爱的土地。”梧桐树说道。
泥雕上只有关于卢守城的片段,却没有关于梧桐树的一丝一毫。就连土地公最后都没有提及梧桐树里面的魂灵。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连土地爷齐凉都不知道梧桐树的存在。
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永不见!至始至终,梧桐树还是没能和土地爷说上哪怕是一句话。
“他说他本是一儒生,机缘巧合入齐凉。没想过一待就是三百年,神也有人性。神也有感情,他最放不下的便是齐凉。”
“齐凉束缚了他三百年,我也陪他等了三百年,在他身边就有一切,哪怕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有多少次转世的机会他都毅然放弃,他热爱这片土地,更热爱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他舍不得”
第一百四十六章相见()
土地对齐凉的感情,我从来都不会怀疑,如果不是真正的记挂,怎么可能念念不忘,如果不是真正的记挂,又怎么可能让我来找卢守城?
“谢谢你能过来,也谢谢你能一直守护梧桐树和土地庙。”梧桐分别朝我和卢守城微微弯腰。
“梧桐是我,我即梧桐。齐凉还是齐凉,齐凉又已经不是齐凉,齐凉已经不需要齐凉,也不需要大梧桐。”
这一声叹惋里有痛心,还有失落,夹带着丝丝解脱。
齐凉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尽皆跪倒在地。他们错了,或许他们又没错。时代总在进步,历史的车轮总要将一些东西碾压成尘埃。
就好比齐凉人对齐凉的信仰,已然不存。
大梧桐不曾去指责齐凉人,因为见证了太多,而且齐凉已经走了,卢守城代替他守护齐凉。她已经没有什么牵挂。
“遥想,那麦浪滔滔,孩童的笑语连连。没有纷争,没有喧闹。那才是真正的齐凉,才是真正的齐凉村呐!”
最美好的永远是回忆,可是回忆之所以叫回忆就是因为它已经逝去,无可挽回,也不能重来。
世道变了,齐凉也变了。
“大梧桐!大梧桐!”齐凉村民接连出声,那些年迈之人已经热泪盈眶。
他们从出生,大梧桐就存在。从出生,这土地庙就存在。
可是他们错了,通通错了。他们居然怀疑大梧桐会害他们,他们居然想砍掉一直守护着齐凉的大梧桐。
“齐凉走了,我也要走了。”梧桐树抬首望天,虽有一些不舍,但没了留存的意义。
忽的,全然没了动静的土地泥塑开始不停颤抖。甚至从我手上立起身子,泛起了点点金色的光晕。
“土地爷,是土地爷!”卢守城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不会认错,是土地爷来了。
土地爷没有忘记和他的约定。
黑暗中闪过一抹光亮,白衣男子面露微笑,由远及近。
没错,就是土地爷,他又回来了。回到了属于他的法域,齐凉。
梧桐的嘴张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土地爷。他走了,却又折返齐凉。梧桐想要流泪,但她没有泪水,没有哪个词汇能够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欣喜,高兴,忐忑,不安,局促
“我回来了!”土地爷笑看梧桐,“他们说,我还需要等一个人才能投胎,没想到却是你原来你一直在”
千言万语在喉头打转,齐凉又何尝不是心情复杂。原来当初随手救的魂灵陪了他足足三百年,而他一直不知道。
这是怎样的坚守?齐凉的心在起伏,望向梧桐的目光无比柔和。
“你回来了!”梧桐笑颜如花,如同一个小女孩,欢呼雀跃的跃进齐凉的怀里。
都是身穿白衣,男俊女秀,无比般配。齐凉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将齐凉村深深看了一眼后抓住梧桐的手。
“小家伙,齐凉以后就拜托你了。”
“我我知道知道了我会守护齐凉”卢守城再次跪倒在地,实实在在的朝齐凉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多谢你”
“举手之劳,不客气!”我笑道,这一趟走的我无悔。
眼前的光亮全部消失不见。一道秋风吹过,大梧桐又在簌簌的摇曳,发出树叶撞击的声响。
只是梧桐树还在,梧桐已经不在。守护了齐凉三百年的梧桐不再是那棵梧桐。
“你们起来吧!他们走了。”我淡淡道。
齐凉村民的做法无可厚非,何况和我更没有多大的干系。
村长抬头,是那浓厚的失落将他萦绕。齐凉土地至始至终都没和他们这些人说上一句话。
他们的初心改了,整个齐凉村,唯一初心不变的只有卢守城。
“郭总,这树,砍不砍?”道人忐忑道。他海口都已经夸下,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
“休想砍我们大梧桐!”
“我们不卖了,大梧桐是齐凉的,我们不卖了!”
“滚!你们滚!滚出齐凉,有我们在,你们休想伤害大梧桐!”
齐凉村民尽皆站起来,面容不善的看着郭岚一行人。自告奋勇的用身躯护住他们的大梧桐,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
郭岚的脸变了三遍,他是打心里断绝了砍树的念头。他这个外行都看得出,这大梧桐哪里是什么妖邪?分明是神圣,给他十个胆都不敢砍树。
可是这个道人偏要把他往死路上逼,恨不得将这信口开河的家伙给捶死。
“你们别慌,大梧桐有灵,我怎么可能砍它?我也是听了这妖道的蛊惑,我不砍,我肯定不砍。”郭岚立马打包票,“你们还不把东西放下来!”
那些工人麻溜的放下手中的家伙,晚上见到这么神奇的事情,真特么绝了。估计又可以吹上三天三夜,给他们再多钱他们都不会再冒犯大梧桐。
“郭总,你还想不想好了?”
“我去你妈的!”郭岚气急攻心,不提还好,一提就火大,直接把道人踹倒在地上,“砍砍砍,你特娘的居然想让我砍神树,害我呢!我特么打死你!”
跑上去又踹了几脚。
“众位消消怒,到时一个人十万,一分不少的给你们送来。那夫子庙我也会建,地址你们自己选,以后齐凉有什么事只管找我郭某人,让我也沾沾灵气。”郭岚赔着笑脸。
他并不会觉得这些是打了水漂,齐凉有神啊!他刚亲眼看到的。
卢守城父子面色缓和下来,“希望郭总说到做到,要是还想打大梧桐的主意,休怪我们不客气。”
“不敢,不敢,以后齐凉就是我的家了。”郭岚笑道,近乎先套了再说。
“你干什么?干什么?”
道人不停的大叫,我一步步逼近。郭岚那几脚踹的不轻,他现在是浑身疼。
“我还是很好奇,是哪个货教出你这种奇葩?”我笑了笑,“来,说来听听?”
“我跟你讲,我师傅是卧牛山人,你要是你要是敢”
我反手一巴掌打过去,卧牛山人那是有名的宗师,会教出这种人?
“说实话!还想败坏山人的名声?”眼睛瞪大,吓的道人胆战心惊。
“我说的都是都是实话,不过不过我只是个弃徒”道人哭喊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
“切,没意思,这还说得通。”我没有继续追究。这事过后,这厮的名声就臭了,圈子里肯定都不会待见他,吃这口饭的可能性也不大。一个刚入门的术士,我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