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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贺奇道:“这贾氏竟没想着易少君能东山再起?若是趁他这会子正失意过去陪伴左右,没准儿将来易少君爬起来了,还有额外之喜呢!”
“嗐,还能有什么将来啊?我听说后宫里头那位大红人潘贵妃可是虎视眈眈呢!”
几个人又议论了几句也就各自散了。
且说那位贾大爷,捧了一个盒子兴冲冲来见玄夜,神神秘秘的将之打开来,“玄公子请看,此物如何?”
因玄夜开了珠宝店,他手下本有能人,又经营得法,如今在这南月京都里竟也小有名气了,人人皆知他是南边来的大商人,对他的身份也起了很好的掩饰作用。
玄夜自从得知这贾氏当选了太子良娣,就刻意结交贾氏的哥哥,不想易少君一朝倒台,贾氏这招闲棋立时就失去了作用,不过玄夜做事向来缜密,并没有立刻跟这贾大爷断绝来往。
反正多拉一条线也不费什么,了不起多消耗点精神罢了。
此时他就细细看那盒中物事,并适时发出惊叹,“若我猜得不差,此物竟是南海的明珠衣?”
贾大爷呵呵笑道:“我就说满京都里如果有一人能认识此物,就必然是玄公子了,果然我所料不差。”
这南海明珠衣乃是以天蚕吐出的丝纺成纱,又掺了金银丝织成锦缎,再缀以无数深海鲛珠,据传说常常穿着可以使人肌肤丰泽容颜红润,有长青不老的功效。玄夜的姨妈兼继母更兼仇敌,车池国的继后大王氏就有一件。
然而玄夜此时只是微笑看着那珠衣,“我也是因缘际会听说过此物,竟没有见过,今儿个倒是托了贾爷的洪福,这才开了眼界。”
贾大爷笑道:“好说好说,玄公子总是如此谦虚。”
接着不用玄夜多问,他又主动道:“你也知道,舍妹原本好好的选中了太子良娣,这原是给舍妹备的嫁妆,谁知道天降噩耗太子竟然变成了安顺王爷,我们想着啊,这一个王府侧室原也用不着这么华丽精致的物事,不如拿出来变卖了,换了钱也好填补亏空,公子却是不知,为了让舍妹中选,家里头可是花了不少银钱呢,那宫里头说话算数的大太监并那些拿权的姑姑们,哪个是好相与的!”
竟对着玄夜大倒苦水起来。
玄夜一眼看中了这珠衣,想着送给上官颜夕倒是一件绝佳的礼物,是以也不废话,只是微笑道:“未知贾爷开价几何?”
贾大爷却并不自己开价,只是对玄夜道:“公子是识货的,卖给公子我们也放心,总不至于坑了我们,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玄夜眸光闪动,且先不开价,且问贾大爷,“贾爷可是还打算送贾姑娘进安顺王府?”
贾大爷立刻又皱起一张脸来,苦巴巴叹道:“不去又能如何?到底是陛下指过去的,我妹子也是不愿意,在家里跳脚哭闹,只没有办法罢了。”
玄夜微微一笑,“玄某不才,倒是给令妹想到一个好去处。”
第二百四十二章送礼()
这贾大爷虽然跟玄夜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却觉得玄夜是个人物,说话做事大有章法,是以才起了结交之意。
之前他拼了命的想让妹子给易少君作妾,打着主意就是未来那无尽的好处,谁知造化弄人,妾是顺利当上了,易少君这东宫的宝座却丢了,这亲事反成了个烫手山芋。
贾氏又不敢反悔又不肯甘心,妹子更是日夜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肯给易少君当小妾,全家人都又是心疼又是头疼。
此时他听了玄夜这么一说,连忙问道:“公子既有主意,且赶紧告诉老哥哥,也免得老哥哥全家着急。”
玄夜笑道:“这个法子说起来并不如何光明正大,只怕还要委屈令妹,然事情若是成了,比之当初的东宫良娣,也未必就差了。”
贾大爷听了大喜,忙催着玄夜快说,玄夜就不慌不忙,说出一个人选来,又示意贾大爷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教导了一番,贾大爷不免抓耳挠腮的露出些喜意来。
最后他对着玄夜长揖到地,“此计若成,贾某全家对老弟感激不尽。”且连公子也不叫了,直接称兄道弟起来。
他得了妙计,赶着回去布置,又要去给妹子报喜,玄夜却又叫住了他,指了那盒子道:“你的珠衣我且还没开价呢。”
贾大爷摆摆手道:“一件衣服不值什么,便送给老弟了。”说完忙忙的去了。
伴云一直在外头偷听,此时见那贾大爷走得远了,方对随雨笑道:“公子又在整蛊人了,这下可好,白得一件宝贝衣服。”
随雨一个暴栗敲在伴云脑门上,“公子爷行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且说玄夜收起这件珠衣,盘算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便换了一件月白长衣,这才打着上官颜夕骑射教习的身份旗号,到别院里求见,上官颜夕自是立时接见了。
此时那妍华院的匾额早已高高悬挂在小院门口,玄夜看了,不免眯着眼睛笑道:“该找些上好的梨树种子拿来种了,方不负了这个名字。”
上官颜夕一面让玄夜坐,又命玉梓倒茶来,方笑道:“不过取这么个意思罢了,谁知过几天又在哪里呢,这梨树不种倒也罢了。”
话说的虽然凄凉,语气里却没有丝毫不妥,玄夜知她并不在意这些,说不定易少君处境越糟她越高兴,也不过一笑而已。
上官颜夕已经问道:“你来见我可是有事?”
玄夜难得开了句玩笑,“无事便不能上门?”怕上官颜夕不自在,紧接着又道:“我新得了一件南海鲛珠制成的明珠衣,拿出去卖了倒是可惜,想着你这里或许用得着,便给你拿了过来。”
说着把随身带着的盒子打开,把那珠衣亮出来给上官颜夕看。
这珠衣一抖了开来,尽管是在白天,却依旧宝光耀眼,无数颗明珠熠熠发光,耀得人简直挣不开眼睛。饶是上官颜夕出身皇室自幼见惯了好东西,却也不禁叹道:“果然不凡。”
又问玄夜道:“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玄夜笑着把贾氏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给他出了个主意,想来他妹子是不会往你这里来了。”
上官颜夕一笑,“无所谓的事儿,她来与不来,我这里都照样儿过日子,不过倒也还是谢谢你,也免得耽误了人家姑娘。”
玄夜想自己出的那个主意终究还是要耽误贾姑娘的,不过这贾氏给谁当小妾都一样,从她家里人起意让她高攀皇室的时候起,一生的悲剧就已经注定,要怨,也只能怨她家里人心太高。
只是此事却又不想与上官颜夕多说,恐污了她的耳朵。
只听上官颜夕笑道:“我正琢磨着找一样什么贵重难得的礼物送给那位夜昭仪呢,不想你就送来这么一件,我借花献佛,你不会介意吧?”
玄夜私心里实是想让她穿着才好,听了上官颜夕这番话知她还是不肯接受自己,不免心下失望不已,面上却又不好流露出来,只勉强笑道:“既是送了你,自然随你处置,无需问过我的意见。”
一时又问,“怎么忽然想起送她东西了?”
想到金铭儿在南月皇宫自承姓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心下又是冷笑不已。
上官颜夕却道:“她自从进了宫便深受国主喜爱,先封了昭仪不算,如今竟要封她为妃,还是皇后死命的拦了,只说她出身低微骤然冒进怕惹得众妃不满,且待怀了身孕以后再封妃也不迟,国主心下有些不得劲儿,就要给她做寿,她便说是下个月初二的生日,这也没两天了,如今这消息还没传出来,等到确实了,这满京都的女眷,够得上进宫贺寿的想来都得动起来了,必是要乱着找什么好东西好讨那位昭仪娘娘的欢心呢!”
说着不免语气里微带了些讽刺。
紧接着又对玄夜笑道:“这可是一条发财的路子,你赶紧的进些个好东西,到时候好应付那些个买家。”
玄夜听了笑道:“那位贾大爷若是得了消息还不知怎样懊恼呢,好好的一件明珠衣,竟送给了我,不然送去给她,没准儿还能讨得些额外的好处呢!”
上官颜夕抖着珠衣揶揄道:“如今只好便宜我,拿去在昭仪娘娘面前讨些好处了。”
玄夜奇道:“你又需要什么好处?”
上官颜夕一叹,“如今这身份到底有些不适意,又不能任意出入,总是不方便,我献了东西给那位昭仪,也好让她帮我说说话儿,且能得着些自由才好。”
易少君被贬斥,虽然上官颜夕并不在意,到底也对她产生了些许影响,首要一条,便是不能自由出入别院。
玄夜沉吟道:“便是如此,也不需对她做小伏低的,你想要什么,我自会去帮你办到。”
上官颜夕知道金铭儿乃是玄夜的人,只消他吩咐一句,那金铭儿自是不敢违抗,口中却道:“你说却是不好了,还是我亲自去办才是。”
第二百四十三章寿礼()
上官颜夕虽然只见过金铭儿一两次,然她察言观色,再结合素日里的一些经验,对于金铭儿的内心活动就了解了七八分,知道金铭儿的心病不过是那么两桩。
头一件自然是自身嫁得不好。
若不是迫于无奈,谁也不想在花信年华嫁给一个老翁,日日过那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日子,尤其对于金铭儿这等身份的女子来说,不啻于一种侮辱。
这第二件嘛便是对上官颜夕的嫉妒了。
大家都是公主,虽然有嫡庶之分,然大身份上是一样的,凭什么上官颜夕就能金尊玉贵的嫁给年貌相当的人还做了太子妃,她金铭儿就亡了国还要配老翁!
两桩事夹在一起,金铭儿自然是恨透了上官颜夕了。
有时候恨一个人,不在于她有没有得罪你,仅在于她看起来过得比你好。
且,上官颜夕私心里又想着,只怕这金铭儿对玄夜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