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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草十三香?”上官颜夕将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摸不着什么头绪,但她还是很快的答应了,“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想办法,你且先回去等我消息。”
伴云还是有些不放心,“樊先生说这虫草十三香厉害得紧,必须知道是那几味毒虫毒草才好。”
上官颜夕不想再耽搁时间,匆匆点头,“好,我知道了。”她不再理会伴云,匆匆出门就去了易少君的书房,易少君早已不在,只有弦意站在那里擦拭一把长剑。
他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复又低下头去,并不行礼,,只是叫了一声,“参见王妃。”
上官颜夕也不跟他计较,只是道:“易少君呢?”
“殿下出去了。”弦意面无表情。
上官颜夕笑了笑,“难得你还对他这样忠心,我原以为朝歌死后,你会离开呢!”
第二百八十三章解药()
弦意目光微闪,过了半晌才道:“属下不知王妃何意。”
上官颜夕身边带的有暗卫,且她如今已经算是正式跟李后易少君撕破脸,也无所谓了,便矮身在临窗的罗汉榻上坐了下来,直接开口问弦意,“易少君手中有一味毒药,叫做虫草十三香,你可知道?”
弦意目光又闪了闪,却是一言不发,待上官颜夕又催问了一遍方低头道:“属下不知。”
上官颜夕仰头看看房顶的承尘,复又低头看看地面,唇角带着一丝隐约的笑意,“你主子的私兵是如何暴露的,你可知道?你主子安插在朝廷里的人手是如何被拔除的,你可又知道?本宫分明中了李后的毒却没有死,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儿,你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什么?”
“属下不知。”
上官颜夕低声道:“弦意,你知道,你主子也知道,所以你要清楚,这虫草十三香即便本宫现在拿不到解药,凭了本宫的本事,用不了几天也一样拿到,到时候你猜你会是什么下场?”
她哈哈一笑,“就因为当初李梦慈死在本宫的栖梧殿,易少君就能因为怀疑朝歌告密就把他杀了,那么你呢?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又比朝歌重多少?”
她继续语带威胁与暗示,“弦意,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易少君已是强弩之末,这辈子翻不了身,你又何必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呢?”
弦意面色一变。
上官颜夕其实早已忧心如焚,面上却极力克制不表露出来,她斜倚在靠背上,闲闲的对弦意道:“本宫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一过本宫就走,可是若待本宫从别的渠道拿到了解药,弦意,你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儿。或者赌一赌你的运气是不是比朝歌要好!”
弦意不知道上官颜夕的心里活动,只觉得她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来问自己却是为了给自己一条生路,他的呼吸有些紊乱起来。
上官颜夕察觉了,又给加了把火,“弦意,给了我解药,你也不用留在易少君身边了,我推荐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能留一条性命,不然别说是他,就是本宫也绕不了你!”
弦意思量了半晌终于道:“回禀王妃娘娘,属下也不知解药是什么,但是属下这里有一张方子,是虫草十三香的十三种毒虫毒草的种类。”
上官颜夕紧绷的心弦一下落了下来,若是弦意执意不说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然可以杀了弦意,可是杀他有什么用呢?没有解药玄夜却是会死。
然而弦意眼中的上官颜夕,却仍然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他只见她轻轻一笑,伸出一只白皙娇嫩的手掌,手心往上看着他,“拿来。”
弦意不敢再怠慢,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果然写了几排字,数了数正是十三种,有些毒虫毒草上官颜夕也认识,不免暗暗咋舌,难道就这么几种东西就这么厉害?会让樊先生都解不出?
她拿到了方子再不停留,急匆匆的站起身来,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你若想活命便去妍华院,只说是本宫让你过去的。”
一面又问道:“这方子哪里来的?”
弦意此时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他也不知道太多,只是道:“具体属下也不知道,某一日王爷忽然交了这么一张方子给属下,让属下照着方子配齐了淬出毒汁来,抹在剑上。”
上官颜夕听了,且不忙着多想,且道:“好,你先去妍华院吧。”说着急匆匆出了王府,径直到了春和坊玄夜家中。
此时玄夜身边的人都要急疯了,樊先生虽然知道毒药的名称,但是苦于不知是哪些毒药的配伍,并不敢贸然解毒,虽然伴云带回来的消息让众人心里振奋了一下,然心里还是没有底。
上官颜夕抵达宅子的时候,伴云正亲在门口守着,见着上官颜夕来了,如同见着天女下凡一般匆忙迎了上来,“姑娘,您可来了,解药有了吗?”
上官颜夕抖了抖手里的纸张,“这是毒药的方子,相信樊先生看过了方子,定然可以配出解药来。”
她话音刚落伴云已经一把将她手里的纸张夺了过去,接着也不理会她,转身就往里面飞跑,一面跑一面喊:“樊先生,樊先生,毒药的方子有了。”
上官颜夕微微笑了笑,自个儿缓步走了进去。
此时樊先生正接过方子细细看过一遍,略思忖了片刻,走到书桌前提起笔来,在一张素白毛边笺纸上一挥而就,不等墨汁干透就递给随雨,“你先去看看家里有没有这几味药,没有的赶紧去药房买回来。”
“是。”随雨简洁的答应了一声,随即飞奔了出去。
樊先生方对上官颜夕长揖到地,口中道:“此番公子若能活命,全仗了姑娘,老夫不才,且先代公子谢过了姑娘。”
上官颜夕忙道:“先生请起,颜夕不敢当先生大礼,但望颜夕没有误了事才好。”
接下来他们也不再说话,只管等着随雨的消息,须臾随雨回来,怀里捧了十几包各类包装的药材过来,或大或小或扁或长不一而足,一面放在桌上一面道:“公子的药库里都是全的,先生,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樊先生过来细细翻看过,顺手拿过一杆小小药秤,将各样药材拣选出来仔细秤好了分量,又命伴云去找一个熬药用的砂锅来,“事急从权,暂且熬些药汁子来喝吧。”
伴云忙依言行事。
过了不过两炷香的功夫,药汁已经熬好端来了,随雨扶了玄夜起来,伴云端了碗笨手笨脚的去喂,喂一勺倒要洒出半勺来,上官颜夕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我来喂吧。”
伴云一呆,不由自主的把手里的碗递给她,上官颜夕接过碗,矮身在玄夜身侧坐下,一勺一勺的果然喂得涓滴不剩。
第二百八十四章醒来()
喝完了药,玄夜依旧安静睡着,伴云急道:“如何?公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樊先生捋着胡须道:“大约还要睡上几个时辰,待药力完全发散了才能醒过来。”
上官颜夕听了,便道:“不如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他就好了。”
“这”几个人对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樊先生做了决定,“这样也好,一切都辛苦姑娘了。”上官颜夕摇头道:“他这都是为了我,我守着他也是应该的。”
待众人都走了,上官颜夕看着沉睡中的玄夜,心底十分内疚,她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你又何苦这样傻,我在你心里就这样没用吗,连李后的用意也看不出来?她母子二人几次三番的想要杀我,我又怎会毫无防备的去见她呢?”上官颜夕深深叹了口气,“她要做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我设法从易少君那里偷了解药出来,在进承庆宫之前吃了下去,我在李后面前那番做作,不过是为了麻痹她。”
“你这个傻子。”上官颜夕想到玄夜无数次为她,眼中又流下泪来,“她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对你下手,或许是想先把我解决了吧。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因为只有你真正着急了,李后才会觉得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可是我偏偏一时半刻又不死,她心下着急疑惑,就会派人来杀我,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引出她的势力来一举歼灭罢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没法接受,你从来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也永远不会有我的感受。对不起玄夜,这辈子我没有心,我只想报仇。”
她不再说话,只是帮玄夜掖好了被角,又默默守在一边,天将亮的时候,果然玄夜动了动,仿佛马上要醒来的样子。上官颜夕大喜,立刻转身飞奔出去找樊先生,其实他也不曾睡。
“樊先生,玄夜是不是要醒了?”
樊先生进室内看了看,又给玄夜把脉,当着上官颜夕的面,他却不好直接掀了玄夜的衣服来看,不过凭了脉象也知玄夜无碍了,当下喜道:“公子的毒已经解了,再过一阵子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多谢姑娘。”
上官颜夕连连道:“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她顿了顿,又道:“我先走了,若是他醒了,不必提到我,反正开解药的是先生,取药熬药的是随雨伴云,就当我什么都没做过吧。”
樊先生不解其意,“姑娘”
上官颜夕摇摇头,“先生,您不用再说了。就按我说的办吧。”她说着就悄然走了出去,樊先生想叫住她,张张口,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上官颜夕回到京郊别院,秋若玉梓她们都快要急疯了,又不敢四处声张,不过是先命上官颜夕的手下把那群黑衣人的尸首处理了而已。见着上官颜夕,秋若忙忙的跑过来,“殿下,您可回来了,您这一夜去了哪里?”
上官颜夕摆摆手,“我很累,我要先歇一下。”
“你可不是得好好歇一下,您看您,眼圈儿都青了,您究竟去做什么了?怎么看着倒像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