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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半夜,总算消停了,上官颜夕又思量了这么久,待躺下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她小睡了一会儿,第二天一早依旧按着平时的时辰起来了。
秋若便劝:“殿下还是多睡会子,昨儿个闹了那么晚,您再不多躺一会,仔细休息不好生病。”
上官颜夕一笑,“哪有那么娇弱,我中午再眯一会子也是一样的,你把我的翟衣凤冠拿过来,我要去给皇后请安。”
秋若知道上官颜夕定下来的事不会改变,依言捧了衣冠过来,这是一套太子妃常服,常服并不是日常所穿的衣服,而是一种较为正式的礼服,通常在各类礼仪场合中使用。
太子妃的服装分为礼服、常服和便服,礼服一生中穿着次数极其有限,仅册封时或新年大朝会时穿着。
常服使用的场合要多一些,差不多的礼仪如过年过节过生日接受命妇朝贺时都会用到,另外向国主或皇后请示一些重要事情,又或者请罪谢恩时都要穿。
便服才是日常穿戴。
常服的凤冠是一顶双凤珠翠冠,比礼服凤冠要小一些,上面装饰的珍珠、宝钿和鸾凤也要少许多,服装依旧是真红大袖衫,只上面绣的龙凤花纹有所变化。
上官颜夕点点头,玉梓和碧痕便上前来,帮着秋若一起服侍着上官颜夕换了衣服,又梳了髻,这才登上翟车,一路逶迤行至承庆宫。东宫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后宫里头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李后算着上官颜夕要过来,早命贴身大宫女丝萝在门口候着了。
饶是早有准备,那丝萝看见上官颜夕全套冠饰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好在她见多识广,面上分好不露,只是行了礼笑道:“太子妃殿下来了,娘娘方才还念叨着您呢!”
说话间引了上官颜夕进去,李后见了,难免也是微微惊诧,随即笑道:“我的儿,这不年不节的怎么穿了这么一套衣裳出来,没得累着了你。”
这话却不是乱说,这一身的翟衣又是镶珠又是嵌宝,一套总有好几斤重,更别提那凤冠,单是一个冠身就是纯金打造,上面装饰珠玉宝石,好看固然是极好看,可戴着却也是真累。
也正因为如此,这礼服常服,等闲没人穿它,所以李后有此一说。
上官颜夕便行至李后面前,双膝跪地,面色肃穆,“儿臣今日此来,是专为请罪而来,自然要具了衣冠,以示郑重。”
东宫的事,李后听说了大部分,并不知道后来李梦蝶说的那篇贱人不贱人的话,只以为是秋水怀孕被打的事,一个侍婢的儿子,纵生了下来也没什么好尊贵的,故并不是很放在心上,闻言就笑道:“你也小心太过,不过是底下人打架,听说君儿已经罚过了也就是了。”
又吩咐左右,“还不赶紧的扶了太子妃起来,跪坏了可怎么好?”
上官颜夕心底一笑,李后永远这般不肯落人口实,不管心底想些什么,面上却不肯露出分毫。
她又不傻,跪着也是累,摆个姿态就行了,也就让宫人们扶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椅子上坐了,穿着这么身衣裳,真是想不小心都难。
第九十章画作()
上官颜夕坐好了才向李后笑道:“若仅是几个侍婢争风,儿臣不敢来辱了母后清听,只是这里头还涉及到其他的事,所以要来请母后示下。”
李梦蝶那番话,既然要报给潘妃知道,自然也要说给李后听一听,这话乍一听其实不算什么,不过是女人们争风吃醋相互叫骂,实在没什么特殊含义,然国主近两年身子不好,越发多疑多思起来,潘妃若是有心利用,还是能掀起一阵风波的。
她昨晚就拿定了主意,此时对着李后一笑,“还请母后屏退左右,儿臣有下情禀报。”
李后也不多问,略使了一个眼色,殿内侍候的就悄没声的退了下去,丝萝绿萝走在最后,远远的在殿外守了。便是主子们不说,这些人也不想听,在后宫里呆得久了,只恨不能做个聋子瞎子才好,谁愿意多听那些?
上官颜夕一番做作,待燕息间里没了人,方正色对李后道:“这件事情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儿臣只怕被有心人利用,酿出大祸来,累及了太子。这才一大早赶过来向母后分说。”
李后点点头,“你说。”
上官颜夕把李梦蝶的话重复了一遍,李后一边听一边面上变色,待她说完了已是面色铁青,冷笑连连,“我早知她是个不省心的,只是没想到还这般的没脑子!”
又对上官颜夕温言道:“好孩子,难为你了,你素日里总是说东宫很好,我竟不知你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上官颜夕红了眼圈,一面还道:“只要殿下好好儿的,儿臣这点子委屈不值什么。其实李典记这话说起来不过就是小儿女之间吃醋罢了,只不过若是兴庆宫那边知道了”
她有意没有把话说完,果然李后拍了桌子怒道:“潘小怜这个贱人,哀家素日里不同她一般见识,她倒好,镇日里张狂无状,嚣张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骂完了又沉吟道:“此事想要完全隐瞒是不可能的,只要想办法瞒住了李梦蝶后面的话,其余的倒还容易转圜。”
上官颜夕含笑应是,又道:“儿臣还有一件事,秋水既然有孕,若是没有名分,只怕孩子生下来也不好看,便和太子殿下商议了,晋陈儒人和范孺人为良人,将秋水晋为孺人,虽说秋水仅是我身边的侍女出身,然她既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母凭子贵也是有的,若东宫有其他人怀孕,自然也要照此办理,方不负她们的一番辛苦。”
她顿了顿,又道:“且内中还涉及一事,便是李梦蝶的言语或许并不能完全隐瞒,晋封了陈范二人,也好让外头百官知道,太子爷心底是看重他们的。”
李后越发满意,赶着上官颜夕叫道:“我的儿,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君儿娶了你,实在是三生有幸。”
上官颜夕一笑,心底却是微晒,上辈子这话听得耳朵都快生老茧了,易少君要杀她的时候,李后可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当年易少君登基,东宫内苑皆有封赏,范孺人封妃,陈儒人封嫔,几个侍妾也都封了贵人美人,李梦蝶一举夺得皇贵妃的尊位,以副后的身份代行皇后职责掌管六宫,而她呢,孤孤零零住在东宫里头,日夜盼着册她为后的旨意下来,却不想,等来的却是国破家亡,利刃加身!
这一世,李后还拿这句话出来哄她!
她不想谦虚什么,亦不想再在承庆宫里呆下去,随指了一事,便向李后告辞,李后因还要筹划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愿再与上官颜夕多说,由着她跪安之后离去。
上官颜夕上了翟车,驶离了承庆宫,方低声问秋若,“让你传的话,可都传出去了?”
秋若点头,“都传出去了,这上下贵妃应该已经听说了。”
“很好。”上官颜夕点头赞许,潘妃,这一世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
上官颜夕在东宫里百般算计的时候,玄夜却是盯着一副刚刚作好的画出神。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金线沿边的大红骑装,披了黑面的银狐披风,一双凤目晶光璀璨,整个人仿若会发光一般闪耀。她端坐于马背之上,微微侧首仿佛看向画卷之外,气度高华神态自若,微翘的唇角带着些许笑意,仿佛画卷外的人在对她说着什么,而她正在仔细倾听。
她的长发于风中烈烈飘扬,万千阳光汇聚不及她风华之万一,那看似淡然看似无意的微微侧首,却仿若看透了生死,又仿佛已经窥破了红尘。
玄夜执笔,想要题几个字,却发现没有文字可以描摹他心中如神灵一般的女子,便是这张画,亦难以描绘她的风姿。
他放下笔,拿起书案一角的一封密函,展开再次细细阅读,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这个消息,是一定要告诉她的。
院落的一角,隐隐有女子争吵之声传了过来,想来是红衣和珠娘又闹了起来,他听见了,心底又有些黯淡起来,此时势力还远远不够,即便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也没有法子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拒绝,还被迫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
心底,却响起那才华盖世的姬元先生说过的话,手段没有高端低端之分,只要有用就是好手段,姬元先生还有一个形象的比喻,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
玄夜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是一阵微笑。遥想姬元风姿,只恨自己没有早生几十年。
一个黑衣侍从匆匆自外面走进来,躬下身子低声道:“公子,景仁宫探子传来消息,昨儿个晚上栖梧殿里闹起来了,仿佛是一个女官跟易少君的侍妾打了起来,还死了一个侍女,具体的事探子正在查。”
玄夜心里一紧,栖梧殿,那是她住的地方,女官和侍妾,当了她的面就能大打出手,不知道当时的她,又会是怎样的应对?他想起她那永远云淡风轻的微笑,提起易少君时的满不在意,或许,她根本就不想管,或许,她根本就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第九十一章密函()
玄夜拿起案头那封密函,递给那黑衣侍从,“你设法把信投递到景仁宫栖梧殿,务必要保证太子妃收到这封信函。”
说着他换了衣服,去了设在景仁宫东门外的演武场。他在东宫的身份乃是太子妃的骑射教习,虽则太子妃没有传唤,然演武场的看守却也不会拦着他,由着他走了进去。
上官颜夕却也在同一时刻抵达演武场。
这一世,或许因为学了骑射的原因,越来越不耐烦东宫里头的乌烟瘴气,便命秋若给她换了衣服,拿了弓箭要去演武场。
偏临到出门,那陈儒人和范孺人又联袂而来,请见太子妃,碧痕报了进来,上官颜夕约莫着二人是听闻了晋封的事来谢恩来了,又不好不见,只得又换过一身宫装,重新梳了头发,在西次间见她们。
稍倾陈范二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