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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了话再不停留,一径从红衣身边掠过,昂首挺胸的去了,红衣默然半晌,死死盯着绿衣远去的背影看了会子,冷哼一声也跟在后头回了房。
且说张嬷嬷守在玄夜身边,见他兀自沉睡,额间满是汗水,自也是心疼不已。趴着睡原就不舒服得很,何况还受了那样的重伤?便命随雨去取了热水来,打湿了巾帕再拧干,替他慢慢擦拭额间。
擦了一会,只听得玄夜梦中呢喃,叫了一声孃孃,张嬷嬷心知他叫的是生母,也替他心酸。
玄夜受了近百杖,行刑的都是王后心腹,自然是往死里打,纵然他运功相抗,那些板子到底是结结实实打在身上的,再加上他心里头难过,郁气结在心里,难免有些不发散。
且受伤之后连昏迷都不敢,心中一刻也不敢放松,先要动脑子给自己做些安排,不免又伤了神,虽是太医及时救治也不能一下就好,,一夜过去,却又发起热来。
张嬷嬷使人去回了国主,院判又赶紧领了人过来,诊脉用药好一番忙碌,姬人们又来闹过两次,皆被张嬷嬷喝退。
第一百二十六章服饰()
夜子墨又安排人手从中生事,然而书房人手虽少,却都是玄夜的心腹,老蒋也很是得力,一时倒也没让他得手。
玄夜自此慢慢养伤,竟连除夕夜也错过了,并不曾进宫领宴,而国主也并未提起这个儿子,夜子墨与王后暗自高兴,便想着他这伤永远好不了才好,若是就此一命呜呼,也省得人费事下手。
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南月东宫,上官颜夕每日有暇,自也是想起玄夜,一时想不知他到家了没有,一时又想不知他年后还来不来。
因有着心事,日子过得也快,这一日,晨起未久正梳妆之际,外头宫人来报,道是刘孺人前来请安,上官颜夕想了想,便命她在殿外候着。
因秋水有了身孕,且又受了封,栖梧殿里的人度了上官颜夕的心思,便对秋水格外殷勤起来,因要防着她,吃食茶水固然是不给的,言语间却是多了不少笑意奉承,秋水少不得一一受了。
此时她便在左手一张椅子上坐下静等。
过了片刻,上官颜夕家常穿着半旧的鹅黄锦袄,下面系了葱绿棉裙,长发松松的绾了个髻,只装饰了零星几朵珠花,从内殿转了出来。秋水急忙站起来,屈身行了个福礼,口称:“给太子妃请安。”
上官颜夕含笑叫起,命她坐下,“你今儿来的倒早。”
秋水忙道:“来给殿下请安是臣妾分内的事,便是早些,也是臣妾的孝心,只恐打扰了殿下。”
上官颜夕听了并不答言,只是坐了慢慢的吃茶,半晌方道:“我早说过了,你如今身体不便,且又天冷路滑的,无事不用过来,便是晨昏定省,我这里也不讲究这些,你且安心静养,莫要闹出事来。”
秋水听了忙道:“臣妾这里事事小心,纵使路滑些,多几个人扶着也不妨事,并不敢托大不来请安。”
正说着,陈范二人也进来了,二人都裹着青锻狐皮披风,手里抱着暖手炉,到了廊下,先由跟着伺候的宫女取了披风又接过手炉,这才由殿外守着的宫女掀了帘子,进来向上官颜夕请安。
上官颜夕看时,陈良人穿了一件桃红绣梅花仙鹤的小袄并杏黄马面裙,范良人却是穿了一件桃红色满绣折枝小金葵花的长裙,皆戴了良人制式的首饰,便笑道:“你二人这身打扮,看着倒像姐妹双生一般,有趣得紧。”
范良人笑道:“臣妾二人也是各自从屋子打扮好了,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穿了差不多的衣裳,待要再回去换,又怕误了请安的时辰,数不得赶着过来,倒是给殿下看笑话儿了。”
易少君有次在院子里遇到陈孺人,随口赞她穿桃红色好看,又一时兴起宠幸了两次,范孺人看着眼红,也做了一件日日穿着,只盼着哪天也能让易少君看看并夸赞一番才好。
上官颜夕也不说穿,只是微笑,“倒是显得你们心有灵犀了。”
如此说笑过两句,这请安的事便算全了,二人度着上官颜夕的面色,就站起来告辞,秋水并不随之就走,二人知道她原是上官颜夕身边伺候的,想来情分不同,也就不强求,披了披风抱了手炉自去了。
这里上官颜夕就道:“不知刘孺人尚有何事?”
秋水忙道:“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臣妾受了太子妃的恩典却无以为报,且殿下也不缺什么,臣妾便亲手做了一套衣裳,还请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上官颜夕听了,一时也摸不清她又想做什么,沉思了片刻方笑道:“往日咱们在扶摇皇宫里的时候,你也曾做了衣裳给我穿,如今倒是许久不曾穿过了。”
秋水道:“殿下若是喜欢,臣妾便是日日都做也不值什么。”
上官颜夕点头笑道:“你有这份心便很好,只是你如今身子沉重,万不可劳累了,且你已是东宫嫔御,不要时时都记着从前的身份,我身边并不缺人,却也无需你如此。”
秋水忙道:“殿下便是不穿,总也要收下来,也是臣妾的一点心意。”
上官颜夕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盯了秋水的脸细看,秋水被她看不过,又不好别开眼睛,只得硬生生受了,眸子里便闪出几分慌乱来。
上官颜夕一笑,过了片刻才道:“既是你有心,我便收了,不过以后切勿如此,不说伤了胎儿,便是损了眼睛,太子也是要心疼的。”
这话秋水却不敢答应,默然片刻只得站了起来,亲自到殿外吩咐了一声,便有她院子里两个小宫女进来,一人托了一个金盘,一个放了锦绣衣裳一个放了几件首饰,质料上乘,做工也甚是精致,只是看制式却不是宫样。
上官颜夕也只看了一眼,心中连连称奇,她是皇室贵女,自生来无论衣服首饰,乃至花纹绣样,皆有一定的制式在,便是她平日里总爱穿着舒适些,不喜插戴那些金玉首饰,却也不会用些民间少女的东西样式,却不知秋水此举又是为何?
一面转着心思,一面笑道:“你倒是有心,东西做得也好,便放下吧,待我闲了定会试穿。”
秋水知道这也强求不来,好在衣服是送下了,等机会再想法子哄了她穿就是,也不再多说,行了礼告辞离去。
秋若看她走了,对上官颜夕道:“秋水这又是要做什么?”走到桌旁翻了翻那些衣服,奇道:“她自来伺候殿下,怎地连这些规矩也忘了,这些服饰花样,分明是官宦家无职女子才会穿着。”
中原五国虽然分裂,大规矩上用的却还是沿袭当年的朝廷,无论衣服首饰,内外命妇和民女皆各有规制。即便是官家女子,若是没有受封诰命,其衣裳首饰,与民女无二,不过是更加华贵精致些罢了。
秋水拿来的这些衣服首饰,用料华贵却是民间样式,分明是官家女儿穿用的。
上官颜夕却是笑道:“你日日给她熬药,又亲送了去给她,就不曾听她说过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打翻()
秋若道:“倒是问过些殿下的日常起居,也打探过殿下素日行踪,只是奴婢也没有多说过什么,她问过两次也就不问了。”
上官颜夕青葱般的玉指轻扣桌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哒哒声,她慢慢思量半晌,便问秋若,“若依你来看,这衣服我要不要穿?”
秋若忙道:“殿下自是不能穿的,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呢?”说着便又走到那盘衣服前,拎起来翻了一阵,又提起来抖了半日,再把那些首饰翻来覆去细细看了一阵,紧紧皱了眉头。
上官颜夕不由失笑,“行了,便是秋水要做些什么,又怎么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去做手脚?”
秋若也是一阵茫然,“那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上官颜夕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秋若道:“先收起来吧,不管她要做什么,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秋水回了房,立时便命吉儿,“你去看看太子爷现下在做什么,有没有空,若有空时,还请太子爷过来一趟。”
吉儿答应着去了,一时回来,道:“太子爷身边的杨伴伴说,太子爷到承乾宫里去了,待得回来一准来看孺人。”
秋水点点头,心下计较一番。
吉儿这一番来来去去,早就入了有心人的眼睛,潘贵妃安插在书房的典记早已经走马上任,虽说她得不着易少君的信任,不像前两任女官那般能够接触重要文书,到底也是一双眼睛,别的不论,谁来谁往都是看得清楚的。
潘妃原是交代过她事无巨细人无大小俱要禀报的,此时听到消息,便冷笑道:“小狐媚子正事没有,小动作倒是多。枉那上官颜夕自诩聪明,却不知道这些人一旦爬上了男人的床,眼睛里哪还看得见旧主子。”
只以为是秋水争宠,她存心看上官颜夕的笑话儿,也没把这事跟她通气。
还有一个得着消息的便是范良人。她长相身段都不差,小脸尖尖腰肢细细,笑起来甚是妩媚,原想着入了东宫便会得着易少君的宠爱,待他御极后一个妃位是少不了的,运气好还能混到贵德淑贤中的一位,谁知一个孺人就做了许多年,别说得宠,便是侍寝,两三个月里头也得不着一次。
渐渐的就有些心急起来。
好容易上官颜夕出手弄死了李梦慈,李梦蝶也犯了错给赶了出去,谁知又冒出来一个秋水,也不知怎么地就得了易少君的心,镇日里待在她屋子里头,范良人自然不知道易少君和秋水的那些个密谋,只以为是秋水得宠。
自秋水有孕,她就恨得牙根痒痒,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婢女,竟也爬到主子的位子上来了,若是让她生下了皇子,他日易少君登基大封后宫的时候,没准儿就要爬到她头上去了,心底又大是懊恼。
干生气却是没有办法,真要让她起意害人,或者设法让秋水滑胎,她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