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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掌乾坤-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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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上朝,嘿,你说怎么着,他和他儿子的风流韵事朝臣们都知道了,连皇帝都把他叫去询问是否真有此事。这下老小子糗大了。

    下了朝不理政事,直接往家赶,真不赖,正把准备外出的王强堵在院子里。

    王钦若脱下官靴,拎着鞋底子追着王强一顿暴打,俗话说的好: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放个屁都砸脚后跟。王钦若就属于这种情况,追的急了一个没注意,竟然踩到了竹签上,把个老小子疼的学驴叫。

    这不,朝也上不了,在家养伤。把他儿子也关在了柴房里,一天没给饭吃。

    第二天,王强还要到许大学士家里上功课,这是正事,王钦若再有气,这道理他还懂,只得把他放了出来。不过留了个作业给他,让王强在日落前以“仕途”为题赋一首七律诗。

    嘿!老小子也是气昏了头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水平还不知道,写个大字都困难,竟然让他写诗词中最难的七律诗。

    以他的本意,自己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好好琢磨琢磨老子的不易,当官不是那么好当的,想当个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付出汗水和努力。

    一顿训斥之后,王强被放了出来,狼吞虎咽吃了早饭,就来许世儒府上了。昨天刚挨了顿鞋底子,哪还敢再偷懒,可这七律诗他是如何也写不出的。莫说是七律,就是五律,七绝,甚至打油诗他都整不出来。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正在绝望,还是他的狗友当朝光禄寺丞陈尧叟的儿子二狗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来求笑三郎,这小子知道老子这回是真的火了,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来求笑三郎。

    笑雪风听完,心中忍不住想笑,憋的脸都红了,强忍着没笑出来,暗骂:“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动,一点不假。”

    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王强,这首诗又不能不做,略一思忖,便拿过王强手里那张褶褶巴巴的纸要题诗。却被王强阻住了,因为他的老子识得他的笔迹,怕他认出来不是自己所作,要求三郎单独写一张,他再抄过来。

    嘿!笑三郎心中暗骂:“这小子,看着没什么心眼,还挺狡猾!”

    在书案上又拿了张纸,洋洋洒洒给他题了一首七律诗。为了让王钦若相信这首诗是他儿子所作,三郎特意给这首诗留了几个破绽,也就是有三处出律,不符合平仄之处。

    三郎题完,王强拿出来一看,傻了,怎么?十分之九的字不认识,不过不要紧,任务总算完成了,便提起笔来依葫芦画瓢,在自己那张褶褶巴巴的纸上又书写了一遍。等他写完笑三郎一看,也傻了,怎么?他自己作的诗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第017章 都是仕途惹的祸(3)() 
王强回到学堂,望着自己平生“第一次”写的七律诗,心情格外激动,想想,若是自己将这份成果完全交给父亲,自己以后就没有了炫耀的资本,于是乎,他又抄写了一份备案。

    回到府上已是日落时分,刚进府门,管家王义就走上来,紧张兮兮道:“少爷,老爷正在生气呢,你若是没完成那份命题,我看……”

    王强把脖一扬:“什么?我没完成,少爷我还有做不成的事,滚开吧你。”

    他用手一扒拉,将老管家扒了个趔趄,昂头挺胸进了王钦若的书房。

    书房内王钦若正坐在书案前软榻上,一只缠着绷带的脚放在对面的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见他进来,脸色立刻沉下来。

    王强心中一阵紧张,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心道:“嗨!我怕什么,作业都已经完成了。”

    他晃晃悠悠到了王钦若跟前。“那个题目完成了吗?” 王钦若看着儿子神气十足的样子还是不太相信。

    “父亲的吩咐,儿能不照办吗?给你!”

    说着他从怀内将那张褶褶巴巴的纸又掏了出来,往桌案上一放,小手一背道:“自己看吧!”

    王钦若斜了他儿子一眼,看了看那张纸团,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将纸团展开了。

    他一看上面游龙走凤,涂涂抹抹的笔迹,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须臾就阴转晴了,他儿子的笔迹,他仔细看还是能辨清的,知子莫若父嘛。

    他一个一个分析着上面的字迹,王强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表情也变的紧张起来,他仔细看着父亲的脸色,只见他的父亲脸色由晴转多云,又由多云转阴,不好!要下暴雨了——他的父亲咬牙切齿,将那团纸揉在手里,高高举起就要向桌子上拍下。

    王强吓的转身就要逃,刚一转身却发现他的父亲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他如释重负,也跟着哧哧笑起来。

    王钦若为什么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呢?因为他已看清楚了这首诗,上面写的是:飘香艳舞忆王孙,佳丽爹儿两个分。你占双峰虽欢喜,我蹚溪水也消魂。飞来鞋底一头落,打碎巫山两扇门。有女唏嘘云下叹,比之没有更短人。

    他一看,这不正是在嘲笑自己父子两人共狎一妓吗?所以越看越生气,这两天他气消了些,也醒悟过来,自己的儿子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么?哪能作出七律诗呢。

    因此,他认为这首诗一定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找人代作的,而这个人又有心讥讽他们父子二人,可正要发作,他突然意识到,暧~~,不对啊,这首七律诗有几个字出律啊,他反复琢磨,当时的情形和家里自己打儿子的情形别人不一定知道,再加之有三个字出律,所以他认为这首诗是自己的儿子所作。

    要不怎么说“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呢?没有父母看自己的孩子不顺眼的,于是,他又将那张纸重新展开,仔细看起来。

    笑三郎在这首诗上故意留下了破绽,就是为了让他相信这首诗是自己的儿子所作。王钦若当年曾高中进士甲科,这几处瑕疵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首诗有三处不符合平仄,一处是“欢”字,该仄为平了,另一处是“一”字,该平为仄了,还有一处是“短”字,也是该平为仄了。

    想到这个“短”字他就气的浑身发抖,自己堂堂枢密使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被一个青楼女子嘲笑,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正在生气,一回头便看到了儿子那张谄媚的笑脸,有心生气也生不起来了,他暗叹道:“哎,看来我的儿子也不错吗?谁说我的儿子不学无术?我儿子小小年纪都能写七律诗了,换作自己象他这么大年龄恐怕也写不出这么形象,这么有内涵的诗来,虽然这事有点不光彩,可怎么说也是孩子进步的一种表现啊!”

    于是乎,他笑道:“儿啊,为父只顾忙于朝政,倒是疏忽了对你的教导了,你要体谅为父啊,为父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你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吗?你这首诗虽然有些小的瑕疵,不过已经非常不错了,父亲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争取能超过为父当年的成就!”

    王强一听父亲夸自己,心中的那点顾及立刻全没了,嘴一撇道:“哼!你当年算什么?不过是个进士而已,我将来要连中三元,高中状元,光耀我王家门庭,你呀,已是人老珠黄喽,再也没机会中状元了,以后你就看儿我的吧!”

    王钦若一听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仔细一体会,哦!儿子是瞧不起自己,有志气是好事,可也不能不把父亲放在眼里啊?他扭过头来想狠狠瞪自己的儿子一眼,一转身正对上王强那张谄媚的笑脸:“嘿嘿!父亲,我为了作这首诗可是绞尽了脑汁,我想好好放松一下,就不陪您老了!”

    说完,王强大摇大摆出了房门,王钦若做到一半的面目表情没有了对象还怎么继续啊?无奈之下,只好象卸了气的皮球一般松了下去……

    几天后,王强这首名为“仕途”的诗便传遍了京城,你想啊,王强难得有这么一次显摆的机会,他又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就把这首诗交给歌妓传唱。歌女们一看,这种题材的诗太难得了,正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呢。于是开始争相弹唱,古代的歌妓的传播功能几乎相当于现在的新闻联播。一时间这首诗上至王侯将相,下至乡井士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本来呢,出名是好事,可是真宗皇帝找王钦若谈话了:“爱卿啊!朕三令五申,官员不许狎妓。你说你,看看歌舞也就罢了,怎么还和儿子一起狎妓呢?私下有那么几次也无关紧要,你说你把这事搞的满城风雨,朕想保也保不了你了!”

    宋太宗时曾规定,娼妓只能为官员提供歌舞和陪酒这类活动,不能提供性服务,违者要受到各种处分。官员像唐朝那样公开要求妓女献身,并以这种交易为风流倜傥而骄傲自豪的风气,算是上不了台面了,不过私下里只要不落人口舌,没有证据,没人弹劾你,官员仍可以为所欲为。

    几年后,与王钦若同殿称臣的著名词人柳永,正因为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成为妓女们不惜重金争相服务的对象,只可惜宋朝已经反对官员嫖妓,柳永与妓女的关系影响了他在仕途的发展,只好奉旨填词终了一生。

    王钦若身为当朝一品,专掌军事政令,调动禁军,与宰相文武并立,此中厉害怎会不知?听真宗提起自己狎妓之事,傻了,以为自己仕途不保,忙抱住真宗的大腿痛哭流涕道:“陛下!微臣侍奉你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真宗一听,火了:“什么?替你做主?替你做主就得罢官革职!”

    “这……我……陛下……”

    王钦若吭哧了半天没挤出个屁来,真宗看他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面前的红人,没了他自己有些不能摆到台面上的事找谁办呐。

    “起来吧!这件事已是妇孺皆知,朕不能给那些多事的大臣以袒护你的口舌,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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