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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苦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身本事算不了什么,倒是杨将军巾帼不让须眉,行事更胜男儿之风,在下钦佩得紧!”
杨排风听他夸赞自己,面色一红,垂首道:“笑公子说得哪里话来,我若是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去降那怪物了,也不会任由刺客逃去。”
她说着话突然想起一事,急道:“哎呀,笑公子,你瞧奴家光顾着和你说话了,竟忘了圣意,陛下有旨,待公子回转,让我带你去御书房见他,咱们赶快去吧!”
“排风姑娘请!”
“公子请!”
二人一前有后进了御书房,三郎认为真宗皇帝屡次宽容自己,以天下苍生为念,还算个明君,不再坚持,随排风施了君臣之礼,垂首站在一旁。
真宗皇帝对昨天刺客行刺之事仍心有余悸,忙询问三郎是否抓住了刺客。
三郎也不隐瞒,将自己遭遇之事如实相告。真宗听说刺客没抓住本来极为惊恐,这皇宫大内刺客可以来去自如,那还了得,后来听说刺客乃是大辽三使,已经返回辽国,心中对两国言和之事怀有很大的希望,如果抓了辽使,两国难免再起纷争,遂传下令去,不要再缉拿刺客。对笑雪风又安慰了一番,便着二人下去休息。
二人出了御书房,在一凉亭内的石墩上坐了下来,排风自语道:“如今契丹人屡犯边境,朝廷无有良将,一味求和,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三郎感叹道:“大宋以文臣驭武将,刑不上大夫,而武将稍有战功就会遭人猜忌,无端被弹劾,甚至迫害至死,长此以往,还有谁愿意为国效力呢?”
“公子颇有见地,原来排风还想不通为何我朝将帅凋零,听公子一言豁然开朗!”
杨排风又向四下望了望,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实不瞒公子,我家老爷就是被人迫害之死,虽然老爷为大宋出生入死,还是不受朝廷信任,最高统军不超过一万人,面对如狼似虎的辽军如何能够持久。想我本是一孤儿,得老爷,太君不弃,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学成一身武艺。”
排风说着话偷偷瞄了眼三郎,见他正凝神看着自己,面色微红,垂下臻首幽幽道:“如今六哥镇守边关,朝廷无人,才蒙寇相爷推举做了这殿前都指挥,整天呆在这里快闷死了,我真想向老爷那样为国杀敌,马革裹尸,可听你刚才所说国力衰弱之根本,哎,排风我也不愿去打仗了。”
三郎见她娇羞摸样更显得千娇百媚、气宇轩昂,看得呆了一呆,知她口中的老爷就是名将杨业,见她因自己一句话如此悲观,劝慰道:“杨将军武艺高强,如能驰骋沙场,定能大败辽军,国家体制虽然如此,可当今皇帝还算知人善用,相比之下也算个明君,将军也不必如此悲观,遇事莫强求,掌握分寸就是!”
“看你这杨将军长杨将军短的,叫的人家好不自在,大家都叫我排风,或者干脆叫我烧火丫头!”
排风侧首似笑非笑地看着三郎,三郎能感觉到这姑娘直率,不喜藏掖的性子,抱拳道:“杨将军……啊,你看我,改不过来了!”
他打个哈哈掩了掩自己的窘态,才又道:“不如我就叫姑娘排风吧,至于烧火丫头么……我想与姑娘这份飒飒英姿极不相衬,还是不要叫了!”
“就由着笑公子,能结识笑公子这样文武双全的人物,真是奴家的福气……”
排风正待说下去,忽听亭外有人道:“听说笑公子受伤了,可伤的重么,本宫……,吆!杨将军也在啊,本宫冒昧了!”
第068章 情迷禁宫(求鲜花、收藏)()
二人抬头循声望去,见云罗公主正由凤儿扶着如同风拂杨柳一般款款向亭中行来。排风忙站起施礼道:“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排风见过公主!”
云罗微微欠身,婉笑道:“杨将军不要客气,这宫廷的守卫哪不亏了你,听说昨晚来了刺客,若不是将军奋力保护,保不成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此时笑三郎也站起身来欠身施礼,云罗焦急道:“三郎哥一夜未归,本宫担心死了,快给本宫看看伤在了哪里?”
“承蒙公主挂怀,只是一点小伤,三郎并无大碍!”
云罗拍着胸口唏嘘道:“没事就好,吓死本宫了,人家可是一夜未阖眼替你担心呢!”
突然似又想起一事道:“三郎哥,吹奏玉箫之技我可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你可来听听,看看哪里需要改进!”
说完,也不管他人作何想法,上前挂住三郎的臂膀道:“走吧,快帮人家去看看!”
三郎摇头苦笑,向着杨排风道:“排风姑娘,在下先走一步,改日再向姑娘请教!”
“公子见多识广,日后还要多向公子请教,请!”
排风望着几人绕过九曲阑干,转过假山,没有了踪影,幽幽叹了口气。
“将军为何叹气呢?莫不是有了中意之人?”
排风吓了一跳,回头见正是自己的副将阮翠华,幽怨道:“你这丫头也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阮翠华望了望几人去的方向,神秘兮兮道:“我看笑公子人品不错,文采武功更是没得说,你可要抓紧哦!”
排风娇斥道:“臭丫头净胡说,谁说我喜欢他了?”
阮翠华嘻嘻笑道:“还说不喜欢,我们的排风姑娘向来敢作敢为,何时这么忸怩过,你看,你看,脸都红了,还说不喜欢呢!”
“臭丫头,还敢胡说,看我不教训你!”
排风追上去欲打,阮翠华笑得花枝乱颤,边跑边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你打,你来打呀!”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须臾也没了踪影。
※※※※※※※※※※
三郎每日里除了陪云罗公主吟诗谱曲,弹铮弄箫,就是赴那些大臣们的邀请,晚间就去看素娥的宫中是否亮着烛光。
真宗皇帝对素娥的宠爱胜过了宫中任何一个妃子,三天两头去坤秀宫就寝,数日中,只有一日素娥给他留了烛光,惹得他好不懊恼,真想冲进去毙了皇帝,可为大局着想,每每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还有一件事也让他颇为烦恼,他本来答应了几位大臣去赴宴,可是什么事开了先河则不好收场,到了后来,官至九品知事,甚至于城门巡检也开始托人相请,笑雪风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感情用事了,便开始推托,但能不去,便一概推去。
每日里应付完了百官,回到房中,白日里见不到他的云罗公主就会安排凤儿来请,公主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推脱不过,也只好前往。
入得紫华宫云罗公主便会缠着他吹箫奏曲,或者讲些武林中佚事。每当这时,她便轻托香腮,凝神倾听,一改平日里娇蛮之气,仿佛几日间长大了许多。
这日晚间,笑雪风刚刚回到房内,凤儿又来相请,说是公主新填一首词令让他去品读,笑雪风无奈,只得随着凤儿又到了紫华宫内。
不同的是往日里歌舞作赋都是在中堂,今日凤儿引着他直接进入了公主寝宫。
房内萦绕着幽香的气息,香鼎袅袅,流光溢彩,翠绿的画屏上兰花朵朵,象牙床上疏帐缓垂,一架古琴卧于幔帐之侧。人说富贵莫若帝王家,此情此景笑雪风恍若进了瑶宫一般。
云罗见她们进来,便道:“凤儿,你下去吧。”
凤儿向笑雪风做个鬼脸,帘笼轻挑退出房去。
云罗公主不似往日那般见面先咯咯娇笑。只见她在红红的宫烛映照下,脸颊上红云飞起,满头珠光宝器流光四射,衬着唇角上两个浅浅的梨窝,楚楚动人,女儿娇态一览无遗。
笑雪风不知她又要搞什么名堂,疑惑道:“公主唤我何事?”
云罗见他问起,脸上红云更浓,凤目低垂,并不答话,满头珠钗摇曳,更显娇媚。
倏然,她碎步频叠跑向床边,自玉枕下摸出一卷红绫挽系的宣纸来,满目娇羞,并不抬头,素手轻抬递向笑雪风道:“这是我和着你的箫声新填的一首曲子,你……你看看我填的可好?”
三郎接过宣纸便待打开,却被云罗一把摁住双手道:“先不要看,等回去再看。”
肌肤相接,笑雪风只觉她玉手无暇,柔软无比,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一股少女幽香传入鼻端,令他心神荡漾,欲罢不能。
房间内静若幽潭,心跳声几近可闻,场面一时尴尬起来,最是难消美人恩,笑雪风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云罗也觉唐突,玉腕轻抬松开双手低声道:“三郎哥哥可抚瑶琴祝兴,我伴舞如何?”
“也好,今日换个法子,总吹奏那玉箫我也有些腻了。”
言罢,他行至床前,在古琴后落座,食指在琴弦上轻轻一震,嗡鸣之声绕梁不绝,恍若珠落玉盘,莺啼九天,皇家之物真是不同凡响。笑雪风暗忖道:“想我在现代世界又怎有机会见得这种宝物,即便是在莽莽江湖,亦是不能。”
试完琴音,笑雪风十指轻拨,悱恻缠绵的琴声悠然而起,云罗公主纤腰曼拧,飞袖飘扬随音而舞。
笑雪风机缘天成,学博古今,精通韵律,诗词曲画无一不通,对抚琴作舞甚是喜爱,云罗公主有心上人抚琴更是倾心而舞,沉浸其中。
云罗公主刚刚发育的娇躯曲线玲珑,幽怨别致,轻舞飞扬之态比之朱门歌妓自是多了份高贵典雅,少了份风尘。
边翩翩起舞,云罗边偷偷看向笑雪风,见笑雪风也时不时看向自己,心中一阵欢喜,眉头一皱这精灵古怪的云罗公主又有了主意。
笑雪风正抚琴观舞,却见云罗公主突然哎吆一声蜷伏在地,手抚脚裸连呼疼痛,一惊之下,忙停止抚琴,上前询问。
云罗眉头紧锁道:“三郎哥哥,我崴了踝骨,脚间疼痛,想是不能再舞了,你把我抱上床去可好?”
笑雪风略一犹豫,心道:“我本来自于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