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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爷子瞥了她一眼,道:“没事,应该的。”又从票子中扯出一张布票,递给他:“让你媳妇自己也扯一身,苦了她了,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的。”
许老太太憋着气。
许援朝接过笑着说:“哪有娘辛苦,这布票我让她给娘做一身,我瞧着娘这一身还是我和阿双结婚的时候的,哪有媳妇穿新的,娘穿破的道理。”
许老太太没能绷住脸,且也就这儿子能知道她这一身穿了多久,心里头舒坦几分:“吃不饱穿什么新衣裳,别浪费票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不是娘说,这布票换粮食最实在。”
“娘,大家都要粮食,布票就不稀罕,现在这个世道都不要布票的,不如趁现在布料便宜,扯块布做身衣裳。粮食什么的,马上就会有的。”许援朝按着许老太太的肩,“儿子孝敬您的,您天天照顾囡囡和鸣鸣的,辛苦呢。”
许老太太生过四个儿子,三个闺女,一个儿子过继给了族中一个养不出孩子的人家,夭折了两个闺女,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小儿子生得最像她,又聪慧,大一些就被城里招去做工人,脸上备有面子。
许老太太被他哄得开怀了,许援朝才走了。
走过片刻,许老太太这才意识到,朝着门那边唾了一口:“这滑不伶仃的,好话连篇的,当我是个老妖精啊,吃了你媳妇!臭小子,花言巧语的,看我下次吃你这一套。”
许老爷子慢悠悠地抿一口茶,也不点破她口是心非。
许老太太说道:“老头子,咱们家还没分家,这一口水不端平了,家里头怕是不太平,你咋就说同意就同意呢!”
许老爷子摆摆手:“谁敢有话说!这家,本来早就要分了!要不是碰上饥荒,是援朝,在城里省吃俭用的,全给送回来的,看看别人家,不是死了这个就是死了那个。他自个儿媳妇孩子都跟着我们吃叶子啃树皮的,他们有什么话说?等世道好了,这家一分,难道还能全靠着援朝不成。”
自是不成的,许老太太头一个不乐意。
许老太太没得话说。
许援朝回来,陈双就不用做饭了,夫妻两难得见一面,大伙也理解。就只剩下张招娣和刘燕子。
张招娣正在剥蒜,侧过头看正在炒鱼的刘燕子:“大嫂,你说援朝会不会私下里给弟妹东西?这回带回来的粮食比上一回的少。”
刘燕子瞥了她一眼,装盘出锅,不咸不淡地说:“给自己媳妇不是很正常吗?你家卫民私下里不给你东西啊?”
张招娣刚想说,能一样吗?看着她端着盘子已经往外头走了,白了一眼,傻子。
孩子们都非常喜欢小叔回来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家里头的饭菜是最好的。如今天气转暖,吃过晚饭周围的邻里都会过来走动,许援朝一回来,到许家来的人就更多了,进城做城里人是所有乡下人的梦想,许援朝是许家港头一人。
许援朝哪有心情同他们闲聊,急着老婆孩子热被窝呢,耐着性子闲扯了几句,看天要黑了,赶紧就说要回去了。
村人笑着说:“天黑了啊,天黑了援朝要办正事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陈双红着脸,瞪了一眼许援朝。
许援朝舔着脸儿笑,怎么的,他都素了大半个月了。
众人哄笑,各种荤话都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
许援朝就急哄哄地拉着陈双进屋子里去了,许愿早就睡着了,许传鸣被许老太太带过去睡了,夫妻两久旱逢甘露,屋子里早早熄了灯,床榻的动静却是闹到了半夜。
刘燕子听着隔壁的动静,翻了个身,问道:“你说援朝和小双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这个事儿,夫妻两的,分隔两地,多难受啊。”
许卫国还沉浸在即将分配粮食的欢喜中,“咱们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得靠援朝自己。”
刘燕子想想也是,翻了个身。
另外一头,张招娣把许传根给哄睡了,放边上的小床上,推了推许卫民,“诶,你说,你弟弟会不会私下里给弟妹东西啊?”
许卫民刚要入睡呢,语气不耐:“我咋知道?你想知道直接问弟妹去!”
张招娣气呼呼地踢了他几下,“咱们还没分家呢,他要是藏私了,咱们可不就少拿了!”
许卫民真被她弄烦了,直接把她推边上去:“你在这边逼叨逼叨有个屁用,有本事找爹娘说去,一天到晚盯着这点。”
张招娣不敢再惹他,缩在一边,许卫民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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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看到防盗章的宝宝们,补足订阅或24h后 张招娣正在给许传根喂奶; 许传根因为卡刺哭了许久; 现在眼睛闭着,两手放在张招娣的胸上; 时不时唆两口; 张招娣爱怜地拍着他。
“那一个赔钱货,估计还喝着炼乳,我们这一房就根子一个命根子,连口炼乳都不肯给; 现在还给个赔钱货做衣服; 你爹娘就是偏心; 你爹偏心你大哥; 你娘偏疼你弟弟,这家还没分呢; 都已经开始藏私了; 这分家估计都轮不到我们什么”
许卫民不知被她刺到了哪里,忽然说道:“你烦不烦!一天到晚就知道烦烦烦; 他这么大了喝什么奶; 你去看看谁家这么大了还捧着娘的胸!丢不丢人!”
快要睡着了的许传根被吓了一跳,松开嘴就要哭起来了; 张招娣忙抱起他不停地拍,一边道:“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 要是养不好咱们后半辈子靠谁!”
许卫民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背对着她。
许传根被拍着拍着睡着了; 张招娣把他放旁边,盖好被子。
张招娣吹了蜡烛,爬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往丈夫那边靠了靠,她有心讨丈夫欢心,手在许卫民身上摸索,摸到许卫民软塌塌的那一根,摸了半天也没见反应,许卫民心烦,转了个身,背对她。
许老太也抱怨着:“卫民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媳妇也不管管好,一天到晚就知道眼红别人的,自己儿子是宝,别人孩子就不是宝了!”
许老头抽了口烟,瞥了她一眼,道:“老婆子,你现在倒是疼小囡疼得紧啊。”
许老太一噎,片刻道:“我也不是重男轻女,当初卫民媳妇生勤英的时候,我可半点没嫌弃,又生了个勤芬,我也没说啥,还不是卫民媳妇,要死要活的,一心只顾着要生儿子,两个姑娘也不管,大一点的勤英眼皮子浅,自私自利的,跟她娘一个模样,勤芬唯唯诺诺的,我瞧着就不欢喜。”
许老头没得话说,又是沉默地抽了一口烟,心里头却是在想卫民咋就变成这个样子,他四个儿子,老三给掉了,个个都是放养的,那个年代,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孩子都这么大的,卫国是老大,担子都在他身上,几个孩子都跟着卫国,卫军三岁就给掉了,卫民怎么就养成这样一个阴晴不定、好坏不分、好吃懒做的。
许老太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小囡委实招人疼,援朝媳妇是个聪明人,鸣鸣就被教的好,小囡也乖得很,以后找媳妇啊,我瞧得找读书明理的。”
许老头吹完烟,把烟杆子放好了,躺下来道:“找个时间把家分了得了,等援朝有长假了。这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现在是新时代,咱不能搞旧社会那一套。”
许老太没得反对,以后人越来越多了,这不分家挤在一块肯定不行的。
陈双回了房没能忍住,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许愿呆了呆,她听不懂,但她可以看出妈妈被人欺负了,许愿伸出手,在她脸上摸,“麻,麻”
许传鸣踮起脚,拉了拉陈双的手:“妈妈,你别哭,以后鸣鸣给妈妈和妹妹买好多新衣服。”
陈双一手抱着许愿,蹲下来,也抱住许传鸣,心里头安慰了许多,“妈妈没事,妈妈有你们”
五月中旬的时候,许愿就八个月了,陈双发现她牙龈里冒白了,要开始长牙了,上一回许援朝带回来的炼乳已经快要没了,陈双满怀委屈地写了一份信,希望丈夫能快点回来一趟。
五月份的时候,中央下了文件,扩大家庭自主权,每家可以留一块地种种菜,和养一些家禽,品种不能超过两样,并且百分之五十要上交给国家。
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人高兴的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分菜地,菜种子都是要每户自己买的,基本上都是选离家近的,现在房屋比较挤,矛盾也就比较大了,现在插秧插好了,基本上天天就是在吵这个。
许家选的快,直接选了屋子后面的一块空地,许老头觉得安全,没人偷,许家的后面没有人,也没什么人抢。
许老太买了两只鸡,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公的大了交给国家,母的下鸡蛋,这两只鸡就是家里头的命根子了,谁都得礼让三分。
小鸡刚来的时候,全家人都来围观,两只鸡躲在盆里瑟瑟发抖。
许愿也想看,这是她除了鸟以外,头一回见着别的动物,她不知道,因为饥荒,基本上能吃的都吃了,现在是六二年,才刚刚回复。
陈双把她放地上,手圈住她。
小鸡原本还瑟瑟发抖的,许愿一凑近,它们蹦哒蹦哒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叽叽叽叽”
许愿伸手,小鸡也不怕。
许传根也要伸手去抓,小鸡吓得四处逃窜。
许愿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鸡,她们星球的鸡都是很大的,可以骑在身上的,而且也不是长这个样子,嘴巴还要大还要可怕,不像这个小鸡,好像很可爱。
“诶,这两只小鸡不怕小愿?你看一个劲往小愿那边走。”
“估计喜欢小孩子。”
两只鸡还小,就在后面弄个小围栏,给圈起来,勤英和勤芬每天就有了事情,喂鸡。
许援朝收到陈双的信时已经过了好几天,门卫的大爷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他和他说有他的信,下了班,立即到门卫室去拿。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