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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姚清的名字,女孩卡壳了。
毫无疑问,她看到了昨天那段在网络上疯狂流传的视频。
“警察叔叔!”再开口时,女孩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极力地想把自己摘出去,“我跟她吸毒没关系啊!真的!”
大约上一次的事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还没等徐宵用什么套话的手段,她便一股脑倒了个干净:“我们那天就是逗她玩!说楚程程也会来,她就跟着来了!后面她吸毒和我们没关系,她那个时候都没有问题,直接回家了!”
女孩的表述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但徐宵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既然姚清参加聚会并非外力故意干涉,那么,背后的人应该一直都在牢牢地盯着她。
上一次,他并没有关心这件事的后续,直到方才联系童小鸽时,才知道最终的处理只是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在没有查到毒品来源的情况下,草草罚款了事。
这种草率的结果,只能让他想到一种可能。
如同女孩所说,他们几个真的没有吸毒。
毒品或许通过别的方式进入体内,而ktv里,有人趁其不备,偷偷地放了溜冰工具,以此来陷害他们。
这样一来,事情闹大,姚清的秘密便再没有隐瞒的余地。对方也有机会,彻底地要挟姚清。
“太可笑了!”想明白这一点,徐宵忍不住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撂。
他用的力度不小,砸得几个杯子东倒西歪,发出巨大的声响。
念念才从楼上下来没多久,正在餐厅里乖乖吃饭,听见客厅里的动静,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发什么火?”裴久川下意识瞧了一眼餐厅的方向,“你要吓着念念了!”
“他是故意的!”顾忌着念念,徐宵压低了声音,但依旧压不住火气,“他在威胁姚清!”
只是为了对付自己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害死一条人命,顺便把林吉祥搞得半死不活,都是为了折腾他而下的套?
有一说一,徐宵想不明白,他到底和哪个神经病结下了这么大的仇,值得对方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步步为营地紧逼过来。
“别生气。”看上司脸都气白了,小少爷在男人的背上轻轻拍着,“他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你不好过?你这么生气,正好顺了他的意,不划算。”
气得有些发懵,徐宵没说话,任凭下属温言软语地哄着他。
过了一会儿,瞅着徐宵的脸色好了一点,裴久川才又开口:“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查查那家ktv?”
话虽这么说,小少爷内心却没抱什么希望。毕竟ktv的人员构成复杂,流动性又大,想要找出异常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相比之下,查毒检过程的问题,就要简单得多。
“我等会儿问问王之衡。”心口一跳一跳的,徐宵摆摆手,“他出面比较合适。”
勉强顺了顺气,稍微清醒一点,他又想起来另一件事。
从会所的监控来看,陈天阔和姚清的联系集中在月份,也就是ktv出事后。
这段时间,姚清估计已经被毒品牢牢地控制住。
但陈天阔出狱的时与姚清最初吸毒的时间大体相同,而之前陈天阔购买的书籍表明,至少在刚出狱的阶段,这个男人并没有想着做坏事。
那么。。。。。姚清第一次接触毒品,是经了谁的手?会是偶然吗?
再往下一想,徐宵感觉喉头的腥甜感又往上蹿。
幕后的人,显然比想象之中,要更了解他。
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巧合与偶然,在他一无所觉的时候,对方仔仔细细地把他的生活研究到微末之处,然后早早谋划好了一切。
他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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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宵通完话后,肖晁便歇了去市局的心思。
林湖。。。。。。他一边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一边重新回想起元元被绑走那天的细节,不得不承认,对方有很大的嫌疑。
但一开始,他确实没怀疑到林湖身上。
除了对方并没有参加当年的缉毒行动外,这么些年,林局长的好人缘在系统里有口皆碑。
虽然因着徐宵的缘故,少有的几次见面,肖晁总是看林湖不顺眼。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林局长,很讨人喜欢。
或许此时先入为主,越琢磨,肖晁越觉得对方的好人缘,在某种程度上,过于长袖善舞。
从当年竞争空缺开始,林湖似乎就没得罪过人,当上市局局长后更是如此。垚江的势力关系交错复杂,难免有些案子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
但肖晁从没听说,因为市局办了什么案子,而惹恼了上面的人,给林湖吃排头。
不主动、不针对、不得罪,似乎是这位局长的行事风格。
如果徐宵知道肖晁的想法,也会表示赞同。就像薛佳明的案件里,方媛通过林湖阻挠调查一样,林湖总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他总是笑眯眯的,不怎么说重话,三言两语把事情轻轻揭过。比起刻板印象里的警察形象,更像个温和无害的大叔。
那为什么。。。。。。秉承独善其身谁也不招惹原则的林湖,会掺和到这件事中?
思考着对方的履历,肖晁渐渐皱起眉头。
不知为何心念一转,他想到了别处。
虽然肖晁现在只是个不着事的副局,但毕竟待在系统里,牵扯到人事的变动,所有人都异常敏感,一个比一个消息灵通。
尤其是今年,他已经听到了不少风声。
☆、死生(28)()
打着特派专员的名头;吕骄阳很容易要来了当天涉事人员的名单;还有那次记录的档案。
两边一对;他被气笑了。
“你看看!”他把手上的档案往下属怀里一扔。
虽然跟着吕骄阳没多久;下属也摸到了新上司的脾气;拿过来一看,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生气。
记录太干净了;从签字到证明都毫无问题;同其他的档案一样;没有任何污点。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鉴证科的报告往那一摆;两相比较;很明显;缉毒队里没有问题的档案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们这是看我们好欺负。”吕骄阳伸手;示意下属把档案拿过来。
这种情况他早就想到了。
特派专员的名号听起来响亮,但也只是响亮而已。真正到了地方;本土的警察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上面调他来处理这件事;就是看中他非垚江的出身。正因如此,这群人才敢这么做!
他们知道他一时半会摸不清水的深浅;于是明目张胆地把他当傻子耍!
“去把鉴证科的报告拿来;和这玩意儿一起送到林局办公室。”思索了一会儿,吕骄阳扬扬下巴。
他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想打他的脸,他刚好借力使力,趁机探探虚实。
他跟林湖不熟;一时判断不清对方是什么立场,因此不敢完全信任。现在有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试探就太可惜了。
“你去查查这几个人的账户。”交待完任务,吕骄阳转头吩咐另一个下属,“不光查他们的,还要查配偶,子女,父母的户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进账。”
只要有鬼,就不怕它露不出马脚来。
两个下属都被暂时打发走,临时的专员办公室,只剩下了吕骄阳一个人。
他本来想给徐宵打个电话,但目光在林湖为他准备的办公室里逡巡一圈,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自周宏一事后,他的谨慎程度提高了不少。
不能打电话,下属那边一时又没有消息,他只好看起了陈天阔的资料。
毕竟姚清牵扯到的是陈天阔,如果能查清对方的底细,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另一头,肖晁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徐宵让他查的是祁承,但当着徐宵的面,他没好意思说,关于祁承,他实在是查不出来更多的东西。
原因无他,在出事之后,肖晁通过各种渠道,把有关祁承的消息搜集了个遍。世界上最熟悉祁承的人,大概非他莫属。
在对方死后,肖晁逐渐开始深入了解这个男人。
祁承的原生家庭并不算太喜欢这个儿子,没等到高中毕业,便拒绝给祁承支付学费。读不起书,对方就跟一些不入流的社会青年混到了一处,渐渐地被吸纳进贩毒团伙,成了其中的一员。
贩毒的生意确实赚钱,没过几年,祁承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很多,不时还往家里寄钱。一来二去,他跟父母的关系才稍稍缓和。
从这个角度看,祁承的父母也不过只把儿子当提款机。
但肖晁并不同情祁承,对方赚的都是沾血的钱,每一分都踩在牺牲在前线的缉毒警员身上。对于这种人,他只觉得痛恨。
祁承的生活状态相比其他贩毒团伙的成员,可谓十分规律。大部分的时间,对方都待在花店,只有进货的时候才会去郊区。而扮演花店老板角色时,他看起来非常温和无害。
至少事发后调查背景时,那些邻里街坊都无法接受花店老板贩毒的事实。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句话是肖晁听到次数最多的,“小祁不是那种人!”
一开始肖晁还会愤怒,后来听多了,逐渐磨练出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
他也问过念念的事,热心的大妈表示,没见过小祁带女朋友回来,不过平时想介绍自家闺女时,对方总是婉言拒绝。
大概祁承也知道自己见不得光,不想把爱人牵扯进来,这才一直瞒着对方的身份。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念念交给母亲抚养,而是要送到警局?
想来想去,肖晁只能想出一个解释,念念的生母大概没有抚养念念的能力。没有其他的办法,祁承只能自己把孩子接回来。
考虑到对方所处的情况,肖晁判断,祁承的爱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不然再怎么样,祁承也不会冒着风险,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