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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有事就喊!”王之衡满口答应,“我盯着,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少爷下车,挤过拥挤的人群,走到糖人摊面前。
糖人摊周围围了好几个学生和家长,小家伙们踮着脚尖,眼巴巴的看少年做糖人。
少年做糖人时很是专注,丝毫不受周围目光的影响,专心致志地盯着铁板。随着手腕抖动的动作,糖稀在石板上滑开,凝固成各种漂亮的形状。
“我要一只兔子。”等少年做完手上的糖人,裴久川开口。
少年习惯性地抬头,然后一愣。
“兔子。”察觉到对方的怔愣,裴久川微微一笑。
离得太近,他看见少年的眼睫明显不自然地眨了几下。
“你认识我吗?”对方的反应过于明显,裴久川忍不住开口问。
少年没出声,默默地挥动着铜勺。
尽管他不说话,不停乱颤的睫毛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挂在他纤长的羽睫上。分外惹人怜惜。
“你的兔子。”把糖人从石板上取下来,少年低头,嗓音很是青涩。
裴久川没接。
少年的手僵在半空中。
“徐念呢?你不认识我,徐念总认识?”察觉到对方底气不足,裴久川步步紧逼。
少年抬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少爷,浅褐色的瞳仁映出裴久川的眉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视了十几秒后,少年低头,把兔子插到一边,“我要收摊了。”
说着,他开始收拾没用完的糖稀。
一边收拾,他的额头上一边冒着汗。眼角也随之越来越红,渐渐地沁出水色。
裴久川本来怀着兴师问罪的心情,冷不防自己几句话把对方说哭了。
“你。。。。。。”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他愣了几秒,“你还好?”
少年没搭腔,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喂!”一连被忽视几次,裴久川又是疑惑又是窝火,忍不出伸手去拽对方的手腕,“你怎么了?”
“你干什么!”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拽自己,少年不由一惊。
接着,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下一秒,趁裴久川还没反应过来,少年果断钻出糖人摊,直接朝最近的小巷跑去!
“哎哎哎!”王之衡在车上盯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吓得他直接翻下来,“小裴!”
你不去追人,傻愣在那儿做什么?
“我。。。。。。”裴久川还没从方才对方的惊叫中缓过神来,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她。。。。。。她不是男孩子啊?”
“哈?”王之衡一愣。
“那。。。。。。那是个女孩。”小少爷目瞪口呆。
☆、死生(36)()
虽然没反应过来小少爷的话;王之衡脚下生风;直接朝巷子追了过去。
“王队!”裴久川只能跟在他后面;“你慢点儿!”
尽管少女占得先机;但她毕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哪里跑得过身后这两个大男人。
慌乱地在巷子里逃窜了没多久,她就被气喘吁吁的王之衡拦住了。
“你跑什么?”王大胆身形一跃;堵住了她的去路。
少女猛地刹住脚步;扭头就想往回跑。
裴久川在另一端看着她。
“。。。。。。”察觉到自己无处可逃的境地;她惊惶地睁大了眼。
“我们没有恶意。”见少女紧张地把身体贴在墙上;不住地来回看着他们;裴久川把声音放柔和;“你为什么要打听念念的事;你认识他吗?”
他这么一说;女孩更紧张了。
“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把头低下,不去看裴久川;“你们想做什么;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小妹妹,我们就是警察。”王之衡忍不住吐槽;“有什么事情你直说;不然叫人也没用!就一个问题的事儿,别折腾自己啊。”
听了他的话;少女开始颤抖。
“你在那里摆摊卖糖人是为了看念念吗?”裴久川稍稍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一个相对合适的位置,“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我不知道什么念念!”少女拼命摇头。
“。。。。。。怎么这么犟啊。”王之衡嘀咕。
“那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跑了一路;警帽都歪了,他伸手正好帽子。
“我又没做犯法的事!”少女猛地扭头抗议,“为什么要跟你去警局!”
“你在学校门口摆糖人摊算无证经营。”王大胆理直气壮,“带你回去登记一下,顺便叫你家长过来。”
垚江分局。
“头儿。。。。。。”小楚凑到王之衡身后,跟他咬耳朵。
“什么意思?”听清下属的话,王大胆当即瞪了眼睛,“什么叫没有监护人?!”
天天挨训,小楚已经习惯了:“户口本上是这样写的,生父不详。社区说她母亲好几年没回来过,这些年这丫头都是自己一个人。”
“胡闹!”王之衡拍桌子,“她母亲那边的亲戚呢?怎么不管?就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过活?”
“社区说没见过她母亲那边来人,估计是家里的独苗。”小楚抹了把喷到脸上的口水,“反正现在她没监护人,您要让我叫,我还真叫不出来。”
“。。。。。。”被下属这么不软不硬地一怼,王大胆气得直翻白眼。
天天在二小门口卖糖人,估计这孩子也没去上学。没家长没老师,一时半会儿居然找不到一个能替她负责任的成年人。
王之衡这边还在找一个能管得着少女的人,另一边,裴久川在办公室里打量着沉默的少女。
他们当然不可能因为无证经营而把少女关到审讯室去,带她到分局,只是想尽可能问出一点情况来。
虽然离开了糖人摊,少女还是没有取掉口罩的意思。从裴久川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忽闪忽闪的睫毛。
不可否认,这个女孩子长得确实很精致。
“为什么要打扮成男孩子?”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隔着桌子推给少女。
少女的视线在那杯水上逡巡一圈,并没有立即说话。
“家里就我一个人。”过了好一会儿,裴久川听见她平静的声音,跟刚才在小巷里惊慌失措的腔调截然不同,“女孩儿太容易被欺负了。”
“你爸爸妈妈呢?”小少爷皱眉。
“大概都死了。”这个问题少女回答得很快。
她的眼角微眯,带出一点嘲讽的笑意。
“。。。。。。”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裴久川道歉,“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少女抬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的错。”
裴久川扬扬眉。
“你叫。。。。。。陈池鱼?”想着刚才她报给王之衡的名字,小少爷称赞到,“很好听。”
少女没说话。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
“为什么?”
“矫情。”似乎察觉到裴久川比王之衡容易欺负,陈池鱼突然冷笑了一声。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她摇头,彻底没了之前的慌张,“你们不用再问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小少爷皱眉。
“无证经营啊。”陈池鱼吃吃地笑,把王之衡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裴久川意识到,这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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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暂时知道的就这么多。”又去了一趟陈家,把那张照片拍下来后,肖晁才离开。
“你觉得念念可能跟陈芊有关?”尽管已经躲到书房里,徐宵还是压低了声音。
“不然陈天阔没道理对他那么上心啊。”肖晁打了把方向盘,“我估计当年陈芊跟她丈夫走了之后,很可能回到了垚江。陈天阔一直在垚江没出去过,不可能在别的地方遇到他妹妹。”
“你在调查他的时候,有发现他和他妹妹来往的迹象吗?”徐宵皱眉。
“没有,要不是查了他的资料,我根本不知道他有个妹妹。”肖晁摇摇头,“他入狱时的信件往来和访客我也查过,没有陈芊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徐宵听懂了,“陈芊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是的。”肖晁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陈芊在生下念念后去世,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祁承不能把念念交给孩子的母亲,而是自己带回来抚养。
“但这也太奇怪了。。。。。。”去了一趟陈家,肖晁并没觉得自己的疑问得到多少解答,反而更加混乱,“要是念念真是她生的。。。。。。”
那背后那个莫名其妙针对徐宵的人是什么意思?
人家陈芊跟祁承生的孩子,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还是先找到带她走的那个男人。”徐宵也想不明白,“等会儿你把照片发给我,我让小鸽子去查。”
“行。”肖晁应下,“不过这照片有年头了,你别抱太大希望。”
“没事。”现在模拟技术发达,徐宵并不担心这件事。
挂了电话,听着从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他给裴久川发了条短信。
“找到她了。。。。。。”裴久川在走廊尽头处拨电话,“是个女孩子。”
徐宵一愣:“女孩子?”
“对。”小少爷很能理解上司无奈的心情,“没成年的小姑娘,家里爸爸妈妈都不在,没监护人。”
徐宵皱眉:“问出来什么东西了吗?”
裴久川尴尬到:“没有。。。。。。”
陈池鱼的慌张似乎在进分局后就消失殆尽,无论他们怎么使力,温言软语和恐吓威胁都尝试了个遍,小姑娘还是不为所动。
这也难怪,身边没有大人看管,一个女孩子想要平平安安的长大,肯定得有点本事。
“她好像认识我。”看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裴久川压低声音,“我今天差点把她给弄哭。。。。。。”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