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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王之衡一脸怒气,“神经病啊,谁把那玩意儿放到床头柜上?”
他们两人说话间,裴久川已经溜进了卧室。
“这是什么?”他盯着床头柜上的那个东西,伸手想把它拿起来。
“别碰!”
他还没够到,手上就挨了一下。
“。。。。。。”被打疼了的小少爷转头看上司。
“把手放下。”徐宵看着僵在原地的裴久川,心下思忖,是不是打得有点狠?
“为。。。。。。为什么不能碰啊。”小少爷把手收回来,窝在袖子里自己揉了揉。
“呃。。。。。。”徐宵看看那个白色的条状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
这不是很正常的东西吗?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那是验孕棒。”
自家上司的声音很轻,如果裴久川没有一直竖着耳朵,都有可能错过这几个字。
“哦哦哦。”小少爷连忙应声,接着解释了一句,“我没用过这个。”
气氛一下诡异了起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彼此心里都有一堆话想说。
裴久川:卧槽徐处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宵:这难道不是生活常识?你在暗示什么?
僵持之际,快把手搓烂的王之衡从卫生间回来了。
他笑得一脸促狭:“我说徐大处长,姜越维护秦晖,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朝那根两道杠的验孕棒挑了挑下巴。
秦晖和姜越?
徐宵看着那根验孕棒,心里升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你叫鉴证科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不打算接下王大胆这句话。
真是什么都敢说,他暗自摇头,迟早得在这上面吃大亏。
“好吧。”王之衡耸耸肩,在床上坐了下来,“他跑得挺急的,存折私房钱什么都没带。”
王大胆拿脚踢了踢刚从床下翻出来的袋子,里面装的显然是秦晖的小金库。
“他被姜副市长打怕了吧。”徐宵没看那个袋子,“如果查出来他和这件事有关系,那他可就没命了。”
王之衡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王大胆接起电话,脸上的笑收了回去。
“怎么了?”看他神色不对,徐宵探过身来,问了一句。
“我们的人说。。。。。。”王之衡的表情很是困惑,“火车站没有秦晖的购票记录,线路车那边也没人见过一个脸部受伤的男人。”
“他们把监控都调了一遍,附近收费站的也看了,没有发现和秦晖相似的人。”
徐宵一愣。
“他没离开垚江?”裴久川疑惑到,“他躲起来了?”
以秦晖的性格,在垚江有几个好朋友,可以暂时收容他,也是有可能的。
“查市里的监控。”徐宵对王之衡说,“看看他最后在哪里消失的。”
几个小时后,从分局传来了一条很奇怪的视频。
据王大胆的手下说,这是街边一家咖啡厅门口的监控。
画面里,秦晖的面容十分清晰。
奇怪的是,从监控上来看,他居然在笑。
尽管他被殴打的模样着实凄惨,但还是可以辨认出他脸上的笑容,衬着满脸的伤痕,分外怪异。
第24章 黑白(24)()
如果说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现在的秦晖,那应当是四个字。
无影无踪。
警察从咖啡厅开始,朝四个方向摸排,都没有再发现他的踪迹。
咖啡厅所处的位置很巧妙,位于新老城区的交界处。逃走的男老师既可以混入人口密集的新城区,也能潜入管理相对薄弱的老城区。
“废物!”分局里,姜副市长又掀了一张桌子,“我养你们是为了吃干饭的吗?”
他这话一出,一屋子的警察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姜副市长丝毫不觉,继续砰砰砰地敲着剩下的桌子。
人的体力终究有限,闹腾了半个小时后,姜副市长也敲不动桌子了。
他往椅子上一坐,盯着面前的人:“几天?你们要几天?”
您电视剧看多了吧?
底下的警察内心冒出了同样的吐槽,又不是在演戏,皇上说你们必须七天之内抓到犯人,大臣们就在第六天晚上掐着点儿把凶手送上去。
见下面的人都不吱声,姜副市长的脸开始逐渐涨红。
“姜市长。”就在他的怒气快要达到顶点时,门口传来一个清淡的嗓音。
“我是市局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朝他伸出了手,“徐宵。”
姜副市长听过这名字。
“你?”他有些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市局那个刑侦处长少说也要三十出头吧?
“令嫒的事情,请您节哀。”面对探询的目光,徐宵不为所动,“如果可以的话,这边还是让他们处理好了,有什么发现,我们会及时向您汇报。”
“向我汇报?”姜副市长被气笑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对方背后站着的小警察,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姜副市长一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市长突然发起了呆,但徐宵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礼貌地扶着市长的手臂,半强制地把他塞到了秘书手上,推进了电梯。
“有你的啊!”王之衡在姜副市长走后才冒出来,拍拍徐宵的肩,“一来就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你少来。”徐宵把他的手拍掉,“姜越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呃。。。。。。”王大胆的脸上有一丝赧然,他耸耸肩,“我想姜越和秦晖可能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徐宵瞪了他一眼。
“还有,击打她的东西应该是扳手一类的工具。”王之衡比划着,“不太大,如果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可以随身携带。”
“你直接告诉我没有新情况就好了。”徐宵叹了口气。
可以随身携带的扳手?那整个一中的老师学生都有可能揣一把。
“机场、火车站和线路车那边都有我们的人,收费站也发了秦晖的照片。”见徐宵没什么反应,王大胆给他讲起了分局的安排,“只要他一出现,我们保准能抓到他。”
徐宵没表态。
他沉思了一会儿,对满怀信心的王之衡说:“万一他不出现呢?”
王大胆被噎了个半死。
“他总得出门吧?垚江就这么大,难不成他还能躲一辈子?”王之衡咬牙切齿,“我已经联系过兄弟单位了,只要他敢露头,绝对不会让他跑掉。”
王之衡说的很有信心,但徐宵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秦晖会这么一走了之吗?
他没有携带足够的现金,也没有回家拿上贵重物品。
可如果不是逃跑,他也没有理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
回想起秦晖那个怪异的笑容,徐宵感到十分不舒服。
“给我找间空的办公室行吗。”他突然觉得一阵疲惫。
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徐宵发现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你去我办公室吧。”看他脸色不好,王之衡主动贡献出了自己的地盘,“我和他们再出去看看。”
“去查查他的女朋友。”在王大胆出门前,徐宵想起了那根验孕棒,“他很可能在女朋友家里。”
裴久川跟着上司进了王之衡的办公室,然后就看到自己的上司往沙发上一栽。
对方倒下的动作实在过于/迅速,他还没反应过来,徐宵已经蜷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一秒进入梦乡。
小少爷愣住了。
男人睡得很安稳,比昨天清晨时还要放松。
沙发的尺寸显然和他的身高不匹配,他就把自己缩在一起,手垫在脸颊下面,蜷成了个婴儿的模样。
裴久川站在旁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上司身上。
徐宵醒来的时候有点晕。
他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被包裹得很暖很舒服,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等等,他蓦然清醒过来,自己在王之衡的办公室,身上这盖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稍稍睁开眼睛。
逐渐清晰的视野里,裴久川靠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套了一件针织背心。衬衣的袖子被他挽起一半,露出线条结实的手臂。
日光洒在他的侧脸,淡淡地勾勒出他的眉目。
徐宵不得不承认,尽管小少爷在自己眼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智障儿童,但实际上,裴久川算得上是个相当俊朗的男人。
性格好,心地善良,还是个二代。
放到相亲市场上简直盘踞食物链最顶端。
不知为什么,窝在沙发上的徐处长,突然想起昨天那个被硬生生拽进怀里的拥抱。
他几乎没有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最亲近的也不过是王之衡以拍肉馅的力道拍他肩膀。
徐宵勾了勾嘴角。
“头儿?你醒了?”
裴久川刚把头转过来,就看到上司蜷在沙发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被那个微笑撩拨得心旌荡漾,简直想把对方一把搂到怀里。
“谢谢你的衣服。”徐宵从沙发上爬起来,“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有。”裴久川从上司手里接过大衣,顿了顿,“鉴证科的倒是上来过一趟。”
“说什么了?”
“他们说,在姜越头部的伤口处发现了木屑和水泥。”看见徐宵的领子有点皱,裴久川非常自然地伸手帮他抚平,“像是建筑用料里的那种。”
被小少爷帮忙整理衣服,徐宵有点不习惯,但他面上不显:“建筑用料?”
“那小姑娘是这么说的。”裴久川朝上司眨眨眼。
姜越显然不可能去某个施工现场,伤口上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