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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用巧克力和你换这些糖;好不好?”
他像变戏法一样掏出几块巧克力,摊在手心里,朝鸢鸢的方向伸过去。
鸢鸢犹豫了一会儿,把手里攥着的糖给了他。
“真乖。”徐宵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替她拆开一块巧克力,送到她嘴里,“鸢鸢记得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子吗?”
女孩含着巧克力,小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她看看徐宵,又眨眨眼睛。
“他和叔叔长得一样好看。”
小孩子还不能完全描述出人的长相,只能说出几个最简单的印象。
徐宵笑了,把剩下的巧克力塞到她的口袋里:“那鸢鸢告诉我,你在哪里遇到漂亮哥哥的?”
“后面的糖水摊。”鸢鸢往他怀里一扑,撒娇到,“哥哥在那里给我们分糖吃。”
王之衡朝小楚递了个眼色,下属马上就带着人出去了。
徐宵抱着鸢鸢,把她送到警车上,小女孩趴在车窗边,一直冲他挥手。
徐处长站在原地,朝鸢鸢温柔地笑着。
警车转过街角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消失了。
“我去给林局汇报。”他快步朝分局里走,同时吩咐王之衡,“你马上派人查最近的失踪人口!”
一向大大咧咧的王大胆,脸上的表情此时也很不对劲,他鲜见的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掉头去安排人了。
“怎么了?”裴久川被晾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了的三人证件均可考,为什么还要查失踪人口?
吕骄阳看了他一眼,想起对方刚才没凑过来看袋子里的东西。
这个小警察看起来没什么经验,徐宵怎么会把这样一个人带在身边。
“袋子里装的是人的五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既然是徐宵的人,吕骄阳总是要给他几分面子。
“不是我们局里那具尸体的。”见对方一下白了脸,他又低声补充到。
那些零碎他只看了一眼,依着腐烂程度,少说也有一周以上。
而淼岭的那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死亡不足一天,算上他后续侦办,再赶来垚江的时间,离今天不过三天而已。
躺在淼岭市局里的,不是唯一的被害人。
“这是挑衅!”分配完任务的王之衡急匆匆地走回来,脸色发青,“他胆子太大了!”
王大胆的额头青筋涨起,脸色忽白忽红,显然已经愤怒到极点。
他当了十多年的警察,从来只有他追着嫌疑人跑的份儿,什么时候轮的到对方先上门?
“王队长,冷静。”见他气成这个样子,吕骄阳不得不开口先安抚他,“我们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王之衡并不领对方的情,冷哼了一声后,又扭头走了。
和吕骄阳一同来的警察们黑了脸,显然没受到过这种特殊对待。
然而,他们的上司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注意到下属们表情的变化。
吕骄阳盯着走廊尽头徐宵打电话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在他们还一头雾水,全然摸不着头脑时,凶手先伸出手,重重地甩了他们一巴掌。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一巴掌,只是开了个头。
小楚对鸢鸢提到的那个糖水摊很熟悉。
糖水摊离警局不远,直线距离也不过几百米。
摊子虽小,胜在地理位置好,处于几条街交错的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大都乐意为一杯不贵的糖水掏钱。
裴久川没看袋子里的东西,小楚站在两位处长旁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像小少爷那样半路赶鸭子上架,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带着其他几个警察,抄了近路,想一路狂奔到路口。
这个计划,在刚冲入小巷不久之后,就被彻底打乱了。
“城管!城管!”
见一队人马朝这里奔来,巷口卖梨的女人尖声惊叫:“城管来了!”
什么城管!我是警察!
听到这声尖叫,小楚简直要吐血。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他顾不上搭理女人,只想朝前跑。
然而那声“城管”的作用,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女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条小巷都骚动了。
几乎所有的摊贩,都蹦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跳过自己的摊位,想往外跑。
卖梨女人的对面,坐着一个卖西瓜的胖子。他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推车后,一边给自己扇凉,一边啃着西瓜。
女人的尖叫一响起,他的瓜就掉到了地下。
他一个打挺,以和他笨重身躯完全不符的灵巧迅速地蹦起来,试图第一个冲出去。
但他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这一下不但没蹦出去,反而把一推车的西瓜给带翻了。
西瓜骨碌碌地滚了过来,小楚来不及刹车,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了满地乱溜的西瓜上。
他这么一摔,后面跟着他跑的警察根本反应不过来。
于是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连三带四地摔在了地下。
正准备爬起来的胖子,见到这个场景,先愣住了。
但下一秒,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上啊!”他激动地捧起一个滚到自己脚边的西瓜,“揍死这帮龟孙子!”
小楚被压在最下面,还没从摔到地上的懵逼中恢复过来,就感觉有一个重物迎面砸上了他的脸。
接着,被砸到直翻白眼的他,听见了他从来没听见过的声音。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急促的呼吸声和咬牙切齿声密密地织在一起,然后被攒在一起爆发出来。
如果小楚语文学得扎实,他就应该知道,现在听到的这种声音,在修辞上,称之为通感。
它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积聚已久的怒火。
原本惊慌失措,准备四下逃开的摊贩,收住了逃跑的脚步。
有了胖子的带领,他们纷纷抄起了手边的家伙,目标一致地对准摔作一团的警察们。
“爷爷!爷爷!”不远处,趴在地下乞讨的小乞丐惊恐地支起上半身,“你看那边!”
卖糖水的老头儿没反应过来,被喊了两次之后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然后被远处的群殴场景吓傻了。
“伢儿!快去报警!”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差点把糖水摊撞翻。
“爷爷!”小乞丐快被老头儿的话气晕过去,“您看看我这腿!等到我把警察叫来,人都要给打死了!你不是有手机吗!别舍不得用!”
他往自己的身后一指,两条瘦弱的腿怪异地扭在一起,显然已经丧失了走路的基本功能。
被他这么一提醒,老头儿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这场动静极大的闹剧,在爆发后,顺利地吸引了远处人们的目光。
路人们聚在一起,好奇地冲那边指指点点,他们拿出手机,不知道是在报警,还是拍照发朋友圈。
人群外,在这热烈的气氛里,一个带着帽子的瘦高个儿,也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出突如其来的好戏。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
尽管如此,那一小部分被露出来的下颌,线条十分精致,足以从中窥见男人的几分容貌。
看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足,于是在口袋里摸了摸,拿出来一颗奶糖,剥掉包装塞进嘴里。
奶糖的甜味很冲,一尝就知道是劣质香精的味道。
但他嚼得很开心,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青梅竹马#
捡到一只小猫
裴豆丁:(兴奋)看!小猫!
猫:(颤抖)喵。。。
徐豆丁:(接过)(温柔摸头)喵喵喵
猫:喵づ ̄3 ̄
裴豆丁:(傻笑)喵喵喵
王豆丁:(突然跑来)喵!
猫:(惊慌)(亮爪)喵!
☆、盈缺(04)()
这场骚乱;以王之衡亲自带人赶到现场结束。
“你这脑子掀开里面有东西吗!”他把小楚从人堆最底下扒拉出来;瞧着下属鼻青脸肿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局里穷得连汽油钱都出不起了?你们出门要靠两条腿走路?!”
被打得亲妈不认的小楚可怜巴巴地戳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队长说了啥。
看着对方那副懵逼的样子;王大胆更生气了。
“好了好了。”他还要再训;手臂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一扭头;他看到徐宵站在自己身后。
徐宵没搭理王大胆;反而先把小楚推到一旁;示意他和那群难兄难弟一起去医院;然后才转过来和王之衡说话。
“事情已经出了;你现在训他有什么用?没看到那孩子都快晕过去了吗?”王大胆这个脾气太让人头疼;徐宵禁不住想紧紧他的弦。
“把闹事的带走,那几个被打的回头你自己去医院看一看。”
不等王之衡回答他;徐宵自顾自地往前走:“都是家里疼着长大的小孩;你摔打人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他的语气没平时那么温和,多少带了点训斥的腔调。
王大胆头脑一热;差点就要张嘴反驳。话还没出口;突然反应过来徐宵在和他说什么。
他脾气差是差了点,但不代表他脑子不够用。
被点醒的王之衡默默地呼了口气;转身吩咐刚带来的人,让他们把小楚几个送去医院。
交待完事情,他才发现;徐处的小尾巴混在他的人里面,不像平时那样紧跟着上司,而是和对方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有些纳闷,仔细一想,上午来的时候仿佛也是这个场景。
徐宵身侧的人换成了吕骄阳和对方的手下,小裴被那一群人硬生生挤到了后面去。
什么人啊?有气无处撒的王之衡恶向胆边生,仗着自己是徐宵的同学,还欺负起他王大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