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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努了努嘴:“不必了,我并不感兴趣,这东西晦涩得很,就跟从前师傅要我看的那些书一般的晦涩,你喜欢看,自己看去。”
我强作自如地离开,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吃味。
狐狸却在背后喊道:“不若下次我借些容妆素养的书来?”
“不需要。”我摇摇头,大步出了房间,愣愣地想着还有那种天书吗。
回廊转还,两个近侍随同,两旁过道上的侠士冷眼瞧我,其中一个颇有些杀人的凶狠,貌似我有些地方不对他的胃口。
贾澜一干人住在三楼,这边楼梯左右两侧便是秦天和朝峰的房间。二重门的建筑,不到十步的距离便是分别守了六人。
人影长长地打在窗纸上,戍卫依旧亲疏有别,外间站着的那一双一如既往地像是监视,正若从前我所知道的。可谁又能单用眼睛去看守异心,我无奈地看着贾老爷导演的这闹剧。
一楼喧闹得很,凑近一看原是众人围观一个少年作画,我近前一看,眉眼便冷了几分,心生阴寒之意。
纸上墨挥诡谲,朱笔肆行,画的却不是什么苍山大河的盛景,而是独行暴徒的狂佞掠杀,头颅堆叠,血流成河,惨绝人寰。
这是什么样的人,脑海中竟存有这般景象。
我打量着他,恍惚一思忖后,竟对上了他抬眸看我的眼神。
刹那间的交错,这少年却不是别人,而是半年前擂台上的那个白衣男子。
“你能看出什么?”
他淡淡地看着我,眼神说不出是冷是暖。
我略略抽搐了嘴角:“旁人见了什么,自然我便看到什么。”
转身离开,我压抑住了内心的激动不安。从前我并未察觉他的真实身份,直到方才答话时我不经意发动探知,感受他戾气深重时,才惊觉那画中仿佛并不是幻想,而大有可能是他的过去。联想种种,不由地断定,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正是江湖人传北朝不世出的名将——宇文序。
他喝了一声,浑然外露的霸气:“站住!”
不待我回身,身侧两个近侍已经亮出了刀子,与他对敌道:“放肆,我家小姐岂容你大呼小喝的!”
宇文序眨眼间动了神行步绕过了他们来到近前,与我不过一臂距离,却没有过分动作。两个近侍措手不及之态地瞧着宇文序,与此同时,围观之人松开了一条路来,绿裙粉罗的女子轻步近前。
她恍若周身生光,冷傲孤高,让众人不得不为其摄去神思,但宇文序只是扫了她一眼,继续逼问道:“你能看出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也那般看着我,一时间野店的喧闹压了下来,静得诡异,仿佛人们都在等待我的答案。
我慢慢地吐出两个字来,只是:“凶手。”
宇文序邪邪地挑了一下眉毛,旁边绿裙粉罗的女子轻笑出声,宇文序深意地横了她一眼:“笑什么?”
女子却是娇俏地扭了扭身子,无限风骚,朱唇努了下,酥入骨髓的声音道:“少主,莫道王家女子也是俗物。”
问世间,能够有两般姿态,且都做到极致的女子该是举世无双。
宇文序继而冷冷地瞧了我一眼,沉默不语,这时人群早已沸腾,细碎杂乱的声音都在议论“王家女子”四个字。
此行我们甚是低调,住店时也是以龙家镖局的名义入的册,且出行时当真是携了趟镖,他是何时看出我们身份的,如今他们似也是不打算继续隐匿的样子。
我呵呵笑了笑,既然他暴露我的身份,大约也有准备我会揭了他的底:“人说南北朝是,南北朝非,未料这是非的主子宇文序能来到这龙城野店,不知道是来一览民俗风貌呢,还是刺探军情,方便他日践踏我大好河山?”
话一出口宇文序笑了三声,携了那女子飞身离去,眨眼便不见人影了。看来即便是高手如他,也不敢挑起这数百南朝子民的怒来。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便是赌赢了,只是由不得自己放松下来,怔怔地立在当场深觉那少年极可怕。
第95章 萧萧幕雪送清秋()
我们因着已经暴露身份便不能久留,次日李世兰便着人马启程。我等在野店前面的空地上,瞧着满山好景致,李雪狐依旧在旁边看书。
入目一架马车,是由个花枝招展的婆子并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驾着,这样的配搭我觉得很是奇怪,不禁也在揣测到底是什么行当的人。
那婆子面色淡淡的,却是个见人便可以眉开眼笑的角儿,瞧着她和店家的马夫讨价还价,大的嗓门,尖细的声音回响着,那脸上的脂粉都筛了一地。
我遥遥一指,阿卢整好从那处迁马回来,回头一看。
“那人是作什么的?”
我问他,那婆子似也往这边瞧,笑嘻嘻的样子,远远地点头哈腰。
阿卢哧了声:“是个牙婆子,听说是往三山崖城去。”
“三山崖离三岔河不远”我喃喃状说着,想了想,复又说道:“三山崖城听闻是吴地身为繁华的一处所在,堪比京都。”
阿卢点头,身旁的马儿忽然一阵长啸,从天而降两个黑衣蒙面的家伙,直逼正要迁往后院的车架,正是那牙婆子的那乘。
架前的那男人,虎背熊腰,凶狠地一凝眉:“不要命的,只管放手上!”
阿卢忽地叹了口气:“不是冲着咱来的,不过也别凑这热闹了,赶紧离开才是。”
马车的帘子撩开了,几个清秀的脸庞争相往外探看,其中一个只需一眼,那便是难以忘怀的俊秀容颜,雌雄难辨。
来人与那大汉纠缠得厉害,狐狸也被他们这阵仗搅和得没了看书的兴致,用那微冷的眸子打量着他们的恶战。
那婆子没有丝毫惊慌,眉眼之间透出一种事态尽知的了然状,或者说她有恃无恐,从她弯转五指腾出一股戾气之时,便暴露了她高手的身份,气障铺张协调,爆发力强,聚气为武,招招凌厉,兼之动作迅捷,该是难得的阴阳玄术高手。
秦天看了会,淡淡道:“那婆子是青阁的人,除了青阁,没有馆子能够有这般高手压车的。”
在我的映像里,青阁是吴地最为有名的一家男馆,美男如云之地,灯火不熄,即便是白日时分依然是客入似川,与昔日的莺坊并肩而提。
狐狸忽而发动主仆印,私下道:“丫头,这招你可以变通着用,记住她发招的样子,如何聚气,如何打向对方,仔细学收敛放纵之术,阴阳家的招数和你所学的气剑极其相似,若是和此等凡俗之子干架,于他们来说,你气剑的三成功力便是十成,那婆子所学撑死了也只有你四成功力的效果。”
秦天觑了狐狸一眼,他并不懂为何我和李雪狐深意地看向彼此。
围观者渐渐多了,那婆子和大汉两人与来者激斗着,平分秋色,一时间看不出胜算在哪一方,倒是不管如何收尾,此客栈绝对是输家,这破坏的屋舍物什实在数目不小。
那婆子聚气成鞭,画形成阵,一招将前后夹击的黑衣人震开了三丈,树叶纷纷下落,一地的残枝死禽,多是鸟类的尸体,也杂着些虫蛇。
阿卢倒抽了一口气:“那老娘儿们当真是是厉害!”
前后出场的四个黑衣人忽而腾身跃起,摆了个前三后一的阵来,人未动,地面上却隐隐显出阵符,紫红色的气障爆开后,那婆子凭空地被打在屋舍上,又重重地弹向地面,那一击发动时,我的耳朵明显感觉到有种嘶嘶的音穿过。
等我回过神来,李世兰慢慢松开了捂住我耳朵的双手,冷冷的表情说道:“方才那招最伤耳朵,蜀中项君一族绝技之一便是这个了,血音阵势,下次他们发招之时记得捂耳,不过只是在观战的时候。”
周遭的人都在搓耳朵,阿卢边搓边啐道:“殃及池鱼,殃及池鱼!”
狐狸苦大仇深地抹去耳朵流下的鲜血,看向我,道:“没有防备,也没有李兄给我捂耳。”
李世兰疑道:“这招数虽厉害但以雪狐你的功力不至于如此啊。”
我是知道狐狸的听觉最为灵敏,故此它所感受的刺痛该是我的十倍不止。
于是,就见着狐狸淡淡地笑了笑,敷衍道:“大抵还有上火了的缘故。”
“上火?”
我没心没肺地也跟着笑了。
灰尘尽散,山道已经被残石墙泥堵住。
婆子的耳际现出一抹鲜红,那大汉过来扶住她,恶狠狠地看向对手,四个黑衣人忙不迭地奔向马车,砍断了缰绳,抬着马车欲腾空而去,然那婆子拾起脚边的几颗石子掷去,正中马车底部几处,忽见那马车底部木板四开,掉下来五个素衣男子,黑衣人不再恋战,施展着轻功急速离去。
“是青阁的人,从来都没有活着离开的,何况他们这样的姿色。”那陌生的男子云淡风轻地说着,持剑立于二楼栏杆上,足下轻点便落了下来,眼神微冷地扫过众人,目光定在了狐狸身上,笑了一笑便走了。
李世兰拍了拍阿卢:“还看,着人去把那堵路的石头什么的清一清。”
狐狸瞅了瞅我:“刚才那个剑客”
我摇摇头道:“我不认识。”
狐狸挑眉道:“他有些怪怪的。”
我道:“天下剑客没有不怪的。”
子弟兵们忙着和客栈的伙计们收拾山道上屋舍的残骸,狐狸眼神却定在了一处楼梯旁,那处完好无损,却是恶战的中心地带,那婆子和黑衣人在那处过了不下十招。
狐狸扶着支撑楼梯的一根柱子,说:“这根圆木,我们要了。”
我疑惑,问道:“李雪狐?”
狐狸皱眉:“作甚直呼其名?”
我左右看去,幸好没人注意他的胡话,道:“这是别人的楼梯,楼梯,楼梯!”
狐狸认真地看了我一眼,道:“只是这根圆木,带走它,会有用的。”
话毕,狐狸拉着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