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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略微低了一会头,意存吟哦,却又抬起头来,正色朝照夕道:“丁兄对我大恩,没齿不忘,我既与大哥有金兰之好,丁兄如不弃,我三人不如再订兰谱,何妨加增丁兄一人,大哥及丁兄之意如何?”
说着目光射向丁裳,满脸真诚之色,这一来照夕和丁裳都不由吃了一惊。尤其是丁裳已惊得脸上变了颜色,方道:“这个……”
却见申屠雷一双俊目注定着自己,并似微微有些不悦之色,当时急得头上已冒出了汗来,知道自己一时好玩,可惹出了大麻烦来了。
无奈对方话已说出,如表示不可,势必令对方难以下台,一时之间,只好把心一横,心说将错就错,就与他结拜一下又有何妨,日后自己不在时,请管照夕再告诉他实话也就是了。
想着反倒装成笑脸道:“小弟末学后进,如何能与兄台金兰论交,如兄台一意如此,小弟遵命就是!”
申屠雷大喜过望,当时就问她生辰年日,照夕见丁裳玩笑开得太大了,有心说破,却又碍着丁裳情面,怕她害羞,此时闻言不觉大笑了两声,道:“我这小兄弟样样都好,只是遇事太害羞,你却不要太逼他呢!”
说着目光向丁裳看了一眼,这句话原意,本是想令她自己说穿了算了。
却不想了裳一听照夕说她害羞,反倒生了娇性,仍不露出真相。当时报了年月,却只有十七岁,自然是她最小,三人又望空一拜,算是定了金兰。
丁裳又编了谎话,告诉申屠雷说自己名叫丁尚,和本名丁裳同音。
照夕只是在一旁暗笑不语,忽然他心中一动,暗忖道:“看他二人,一个英俊少年,一个红颜玉女,如能结为两好,倒是一桩佳事……”
可是心中却又有些对丁裳依依之念,转念又道:自己本已有素心之人,此番回京,就要见面,于情于理,绝无舍江雪勤而就丁裳的道理。虽然她对自己恩重情深,却也不能喜新厌旧,不如成全他二人,自己也正可落得心安,岂不一举两得。
想着不由反倒认为丁裳这一女扮男装,倒是正好令二人亲近了。
这么一想,不由心中暗喜,更是有了主张。此时丁裳已又催行,照夕忽然想起一事道:“糟了!”
申屠雷问故,照夕剑眉微皱道:“我们只顾得逃走匆忙,却把马和东西,都忘了!”
申屠雷也不由啊呀地叫了一声,急道:“我还有不少书和东西呢!这可怎么办?”
二人正在又急又恨的当儿,却见丁裳笑眯眯地道:“你们不要操心,这点小事,两天以前,我已为你们办好了。”
二人不由又惊又喜问故,丁裳才含笑道:“我自管大哥失踪之后,到处找问,总算为我打探出你三人误投金福老贼巢。是我夜晚潜身找到贼穴,虽没找到你三人,却在马槽内发现了大哥的马,另有二马一骡,知是申屠兄及贵仆所骑,我就来了个声东击西,把这几匹牲口一并救出来,一口气带返市街旅店之中。申屠兄的东西,却是没见,倒怪我一时疏忽,莫非其中尚有什么贵重东西么?”
申屠雷微微皱了皱眉道:“三弟既已把坐骑救出,已是万幸,至于东西,倒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全是些书稿之类,倒是有一方家传古砚,丢了有些可惜罢了!”
说着却又怕丁裳引为自责,忙又笑道:“好在也不怕老贼能逃上天,日后有机会,我再来追讨就是了。”
照夕也连连称是,申屠雷却朝照夕看了一眼,奇道:“咦!你的剑怎么还在身上?
莫非没有被老贼师徒收去么?”
照夕不由脸色一红,方想明言,却记起老人所嘱,不可对任何人泄露之言,当时心中好不为难。只好勉强一笑,道:“这或是老贼一时太疏忽了。”
申屠雷心中虽奇怪,无奈这种小事问过了也就算了。当时愤愤道:“我那口剑,虽非是干莫利器,却也是百炼精钢所铸,却便宜了老贼了,日后见面,定要他加倍还我个公道!”
三人谈了一阵,见天已大亮了,不便在此林中久待,相继起身,好在离镇上不远,不一刻也就到了。
丁裳引三人到了自己投身的那个客栈,三人定了房间,洗漱一毕,好好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天已过午,照夕方唤起申屠雷主仆二人,想找丁裳共出用饭,谁知走到丁裳室前,却见室门紧闭,才叩了几下门,却见一个伙计过来哈腰笑道:“客官是找丁爷么?”
二人点头称是,那伙计干笑了两声道:“这位小爷走了半天了,说是有急事不等您二位了,叫小的转告二位大爷一声。”
二人闻言,都不由相继一怔,相互看了一眼,那伙计一只手伸在大褂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了一封发皱的信,道:“那位小爷走时,留下了这封信,请二位大爷过目!”
照夕接过信来匆匆拆开,见一只素笺上草草书写着几行字体,为:
“二位大哥:小弟因有事,急于至京一行,二兄虽亦同途,却因日来疲累过甚,宜稍歇一二日再行为是,故此不便惊扰,先行一步,日后在京见面,再图把握,匆匆布此敬颂 旅祺
小弟丁尚拜草”
照夕看后,只是一笑,知道她是怕同行不便;再者此女却是生具娇嗔怪性,一意纵横不喜拘束。知道日后在京,仍能见面,也就一笑置之,申屠雷却是好不失望,叹息了一声道:“唉!这位小兄弟,也未免太见外了!”
照夕含笑道:“我看他是一向放任惯了,不喜拘束,好在到北京之后,总可见他,你也用不着遗憾。”
申屠雷也笑了笑道:“你我兄弟三人,理应时常接近才是,他却一意孤行,此去北京,万一遇到什么歹人……”
照夕摇头笑道:“那你大可放心,这位丁兄弟可不似我两个这么大意,慢说他还有一身武功,即使是没有,他也能逢凶化吉。”
申屠雷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我到放心了。”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照夕又恐他问起丁裳的事,令自己也难以回答,忙插口笑道:
“我们去吃饭吧,下午还要上路呢!”
申屠雷才答应了一声,当时随着照夕回到房中,呼来店伙,胡乱叫了几个菜,和小僮青砚一并吃了个饱,才打点着上了路。
此番上路,各人心情全都不同了,尤其是管照夕,一别家园数年,思念双亲和心上人,真是与日俱增。此刻家园在望,好不兴奋,一时奋马加鞭,到了晚上,可已经看见了北京的城门楼子了。
只见远远的高大城门之下,站着几个兵了,悬着一排气死风灯。尽管是天已黑了,进出旅客,仍然是络绎不绝,三人略一商量,被询时的答话,遂各自下马。那门官待三人走过时,不免多看了几眼,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照夕微笑道:“我是返归故里的,他主仆二人是进京赶考的!”
那小门官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只觉二人英姿飒爽、文质彬彬、器宇不凡,也没有什么刁难,立即放行。三人进城后,行不几步,那门官已喝令关城了。
原来已经是深夜了,照夕与申屠雷并肩放骑,小僮儿青砚远远在后跟着。
照夕此刻心中,真有说不出的滋味,真恨不能插翅飞回家去,不由连连催马而行,行到西单牌楼,只觉两旁店面,灯火如昼。申屠雷忽然在马上抱拳戚然道:“家叔居外已在不远,我先告辞了。”
照夕忙下马道:“今夜已晚了,你何妨先到我家去歇上一晚。”
申屠雷笑道:“你家早晚我是要去的,何必忙在一夕,何况我又有小僮随身,多有不便,改日再向伯父母请安吧!”
说着上了马,又拱了拱手,照夕此刻急于回家,好在彼此都留有地址,也不过暂时分别,见他去意已决,遂也不再相强。当时窜身上马,回头笑道:“如此再见了!”
随即各自扬鞭,背道而驰,一时蹄声得得,俱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豹子胡同的将军府,依然如昔日一样的雄峙着,高大的檀木红门,紧紧闭着,两座大石狮子,左右各一,好不威风!
红纸糊的三个大灯笼,高高悬在门檐上,上面三个大字:“将军府”。夜风之下,这三个大灯笼晃来晃去,更增肃穆之感。
忽然一骑火骝神驹泼刺刺扑抵门前,一公子翻身下马,他仰视着久别的家园之门,心中真是忍不住的狂喜。看看那两块上马石,左右立着,依然是磨擦得光亮亮的,记得往年马僮把马备好牵出来,自己总是在这里上马。如今匆匆六年时光,自己再归故里,却已学成了一身绝技,他用手中的鞭子在石上抽了一下,不禁得意得哈哈笑了起来。
忽见侧门射出一道灯光,一人喝问道:“何人大胆,莫非不知这是管将军府第么?”
照夕哈哈一笑道:“不才就是来拜访将军的,请你往内通禀一声吧!”
这人忙由内走出,身着绿营号衣,腰悬倭刀,一只手提着一盏孔明灯,往照夕身上照了照,又叱道:“你是做什么的?”
照夕见这人面容很生,知道六年来府中已换了不少人,难怪不认识自己了,当时微微一笑道:“我是找人的,麻烦老兄进去通知一声。”
说着遂牵马而上,这门卫不由后退了一步,大声道:“不要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照夕笑眯眯地看着他,真是气笑不得,遂道:“我姓管!”
这小兵怔了一下,见照夕笑嘻嘻的样子,所说姓氏,又和将军相同,误以为是存心来找玩笑的,不由把一双老鼠眼睛,睁得又圆又亮。右手握刀,向外一抖,呛啷的一声,已把倭刀撤出了鞘。向前跨了一步,亮了一下手中刀道:“小子!你成心找死是不是?
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此胡说八道?”
照夕见他居然拔出了刀来,不由哈哈一笑道:“好个不讲理的东西,你还敢杀人是不是?”
这小兵一面回头叱道:“老徐!快出来!”
一面把那盏灯往一边一放,晃了一下刀道:“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