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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次营救中,亦佐便觉得羌我对或慈有好感,而或慈对羌我,也似乎有所改观。
刚才她在暮越看到或慈后,便马上想到羌我了,本来还想着让他来帮忙劝劝或慈,却不想他一来就蹦出这么一通不着边际的话来。
不过或慈也没发火,倒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虎王知道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好处了,自然不会再来招惹我的。”
“你……好,那不说虎王,单说外面的气候,能比狼族里好么?再说,这是你的家啊,不管你是不是尹谷大将军的女儿,单是这些年里,不是呆得很好吗?”羌我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总之,一看到或慈这要出走的样子,他的心便一下被提得老高,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他也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微妙到他也不知道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只是,一想到或慈要离开狼族,他就不好受,不,是想都不愿去想,可这是为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吗,我可以不回来的,我现在也这样觉得啊。”或慈淡淡地说道,脸上的悲伤尚未褪却,可往日的冷漠却也悄悄地爬了上来。
“我……”羌我一下语塞,当初自己是说过,可那都是担心她回来会受到狼王的苛刻啊,可她要真的走了,自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啊。
等等,自己凭什么不同意?
想到这里,羌我一下黯淡了神情,支吾了半天,焉在了当下,不再言语。
亦佐在一旁苦笑不得,这是来帮忙的吗?
倒忙还差不多。
见或慈又往前走了几步,亦佐眼睛骨碌一转,赶紧说道:“慈儿,你别听他的,他这人,你不也说过吗,呆板固执,说话不经大脑——但是,我们那么千辛万苦地救你回来,证明我们心中都有你,你就真的舍得我们啊?”
亦佐特别对“我们心中”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说完后,还很夸张地拽着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许是最后这一句让气氛轻松了一些,或慈神情缓和了一些,只不过语气依然淡漠,“我知道你待我如何,佐儿,也只有你,才对我是真心实意的。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也舍不得……只是,我觉得,对我来说,离开比留下来要好。”
说完后,或慈轻轻地拂开了亦佐的手,转过身,走了去。
“我!还有我!”却见一旁的羌我突然大声地说道,“我!还有我!我心中有你,一直都有!”
此话一出,或慈跟亦佐都同时惊愕地朝他看去。
唯有亦佐,使劲憋住了气,以免自己笑出来声。
原本,她只是觉得羌我或许能劝住或慈,但却没想到,羌我竟会在这个时候,表白!?
而此时的羌我,一脸通红,跟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和刚健挺拔的身型比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不要走,或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羌我冲着或慈大声地说道。
或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羌我会说这话,但她还是没有转过头来,步子也没停下。
“留下来!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也不知羌我哪儿来那么大的勇气,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下就抱住了或慈。
这举动让或慈一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羌我会做出如此行为来,立刻又气又羞地挣扎开来,“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我不放!慈儿,别折磨自己了!让我来照顾你好吗?”羌我死死地抱住了或慈,可那话语却异常地温柔。
或慈显然没料到羌我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问题是,他还抱住了自己!
他的臂弯虽散发着男儿独有的血性,但却又是那么地温暖。
顿时,或慈一脸的红晕,但仍然生气地挣扎道:“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疯子!”
“或慈!慈儿,你听我说!听我说!”羌我抓住或慈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说道:“慈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过的话,虽然你从来都不看我一眼,虽然在你心中,我总是针对你,虽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羌我一字一句地说着,认真而坚决:“你老爱说我在观察你,甚至监视你,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看着你总是心有所思,看着你总是神情忧郁,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我不想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我不忍心,你知道吗?”
什么叫喜欢?
什么叫从来都不看一眼?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这是平日里的羌我吗?是那个呆板固执的大将军吗?!
为何此时的他是那么地与众不同?
或慈朝羌我定定地看去,这个俯身在自己眼前的男子,神情是那么地认真,身子一如既往的挺拔,剑目星光中闪烁着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温柔。
从未这样近距离地跟他对视过,或慈现在才发现,他有双很好看的眸子,那里全是清澈。
第四十七章 迷雾重重()
只是短短的一瞬,或慈像是愣住了原地,但继而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脸已滚烫。
“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或慈使劲地挣扎了几下,想要甩开他的手。
“好,那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或慈!是真真切切地喜欢!”羌我看着或慈,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我喜欢的那个或慈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懦弱,不愿意面对现实?遇到事情就退缩吗?慈儿,这不是真实的你,不要用壳把自己裹起来,不要躲进去,不要!让我保护你,让我照顾你好吗?”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但只要或慈一挣扎,他就条件反射性地抱紧她,不让她逃离自己身边。
“你……你抓疼我了……”或慈挣扎了半天后,说出了这句话。
为了不让或慈逃离,羌我的双手死死地钳住了她的双肩,许是太过激动,用力有些过猛。
此话一出,羌我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才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慈儿……”
一边说着,羌我一边猛地拿开了自己的双手,后退了几步,但随后又有些不舍和担心,所以双手停在半空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这次,或慈并没有转身就走,虽说羌我的这些话弄得她云里雾里,可一直积聚在心里的抑郁,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行开始一一击散。
或慈的心中开始没来由地难受起来,鼻子一酸,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
可为何心底深处还夹杂着甜甜的味道?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家人离奇死亡带来的痛,千年不曾磨灭,竟然在此刻,被平复了下来。
此时的或慈,双眼迷离,神情憔悴,却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美,这模样,让羌我情不自禁地再次走近了她,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轻轻说道:“慈儿,你已经在这里扎了根,撵都撵不走了。所以,如果今天你执意要走,除非,把她从我心中撵走!”
话音一落,羌我那放在胸口上的手突然变成了利爪,做出要刺向心脏的样子,死死地盯着或慈的双眼,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别!”见状,或慈赶紧拦住羌我,看着他,彻底地失去了任何防备,双肩一沉,终于失声地痛哭起来。
见此情形,羌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是自己哪里没对吗?
他求助地看了看一旁的亦佐。
而在旁边看了半天好戏的亦佐,哭笑不得地想道:这个羌我,正该抱的时候就傻了。
叹了口气,她示意羌我赶紧上前去抱住或慈。
羌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迟疑地搂住了或慈的肩,生怕伤害到她似的,轻声地说着:“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的……”
这一次,或慈没有再挣扎,只是在心中对自己说着:“或慈啊或慈,你什么时候这样懦弱过?真相就在眼前,既然可以选择继续向前,为何还要去逃避呢?”
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呆板刚健的男人,或慈没有想到,他竟也有如此温柔可爱的一面,与此同时,她的心里突然感到了无比地踏实。
哦,她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这是温暖,真正的温暖。
看着如今的情形,亦佐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这个羌我果然了得,原来还懂得欲擒故纵了,哈哈,看来自己是小觑了他。
亦佐止不住地开心笑了起来,随后,带着一脸的得逞,转身走了开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世间,男女之情,果然是大过一切啊。”
言语中虽有些失落,但却是真正地为或慈高兴。
许久,或慈抬起头,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说了句:“谢谢你,佐儿!”
却说,此时葵羽屋内的氛围,却并不十分融洽。
“你明知单凭她,是伤害不了你的,为何还要这样做?况且,只要一个命令,你也不至于受这种伤。”葵羽对着狼王尹绝说道,言语中虽有着不满,更多的是关心。
“你看你,躺在床上的人可不是我。”狼王尹绝微微笑道,随后走到床榻边,温柔地看着葵羽。
葵羽没有应声,看起来似乎还在生气。
“对不起,羽儿,”看着榻上的葵羽,此刻的她脸色苍白,神情虚弱,很是让狼王尹绝心疼,“只是,以后万不可用这么动元气的法术了。”他爱怜地说道。
“你不出手,也不让我出手,那就只有用这个方法了。”葵羽淡淡地说道。
“可你深知试心法的缺陷是什么,况且,这次,你使用的是试心法的进阶法术,借助原物暂留的精气,将其还原成幻像,这比试心法本身会更加耗费元气。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用的。”狼王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