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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身白色的斗篷大衣,立于茫茫白雪之中,本来应当是娴静如画的一副画面,可却因为她叉着腰怒气冲冲的模样而毁于一旦。
傅寒笙抿唇轻笑,踩着厚厚的积雪,步履稳重地朝她走去。
秋也视线抖了抖,怔在原地,忘了继续抱怨。
原因无他,只因为穿着白衣的男人实在太过惹眼,一身齐整西装贴合着他完美的身体曲线,明明对她来说滑得过分的雪地,在他脚下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泰然自若的样子犹如天外谪仙,风度翩翩。
两人的走姿一对比,就是云泥之别。
他轻轻浅笑着,纷扬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肩、他的发、他的睫毛上,像是亲密的恋人一样用生命贴合他的温度。
不得不说,此时的傅寒笙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心跳加速。
她终于知道他为何鲜少穿白衣了,平日里颜色深沉的西装就足够让女人们奉若优雅男神,如果再换成绅士味儿极重的白衣,岂不是要把人迷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秋也兀自飘扬着不切实际的思绪,而转眼间,男人就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注意到她呆愣愣的表情,傅寒笙忍俊不禁,这样也能走神?
“小也,你垂涎的动机太明显了。”傅寒笙一手插/进西裤口袋,好整以暇地道。
一听此言,秋也顿时从神游天外的状态恢复过来,不屑一顾地嗤了嗤嘴角,“不就是穿了白色西装的老男人,谁垂涎了。”
女孩矢口抵赖的模样娇蛮无理极了,她仰着脸反驳,有点点碎雪落在她细腻白皙如羊奶凝乳一样的皮肤,晶莹剔透得让人不忍用目光责备,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来。
傅寒笙毫不掩饰宠溺地打量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洁白的斗篷大衣,和沾满雪的白色毛绒绒雪地靴,整个人白净得比漫山遍野的白雪还要过分。
在这样的天气,穿了白色衣服的女孩,可让人垂涎得紧。
秋也被他看得不自在,嘴唇嘟哝了几下,最终不情不愿地问,“你不好好待在宴会厅接受大家的膜拜,到这里来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心情不好,你会不会安慰我?”这次,傅寒笙难得没有将情绪掩埋,而是大大方方呈现在秋也的面前。
一双深邃黑眸中,有淡淡的忧郁隐隐流泻开来。
秋也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本来问这个问题就知道他不会坦白,因此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说出来的。
可是,他竟然这么坦诚?
秋也略微有些怔愣。
但是,下一刻,似乎就明白了什么,难掩紧张地问,“伯母的病情没有好转吗?”
傅寒笙似乎对她一下子猜到事实而有些讶异,但是,并未追问缘由,转眸视向远处初中级滑道上欢呼的游客。
过了半晌,他才重新开口,只不过,却没有提裴烟的病情,而是略微歉疚的语气,“小也,那天下午,原谅我。”
他再清楚不过女人被强bao后的心理阴影,为什么还是不顾她意愿强迫了她?
而且,还是在她背负着婚约道德感的情况下。
秋也闻言,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抖。
她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紧接着一股浓浓的委屈涌上心头,不知怎的,很想就此发泄一番,在他身上用尽拳脚作为惩罚。
但是,视线刚一触及到他眺向远处的目光时,却蓦地发现男人的侧脸竟写满了悔意和脆弱,仿佛除了对她的歉疚,还有某些往事的追寻。
沉甸甸的过往,第一次在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脸上表现出来,显得他那么孤独。
一时间,秋也竟然生出一份莫名的心疼。
忽地,仿佛想到了什么,秋也一下子恍然大悟。
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随之升起。
他之前说过,裴烟患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再联系以前傅寒笙从不强迫女人,仅有的一次还让他如此忏悔。
那么说,难道裴烟所受的创伤是……
秋也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样典雅如画的女人,竟然遭受过这种事?
这时,傅寒笙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转而投到她震惊的脸上,缓缓描摹过她的五官轮廓,“看来你猜到了。”
秋也张了张口,哑然失语。
傅寒笙却低头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随即将视线望进她的眼里,眸光似海,“不过,我妈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
168 【168】“小也,你此后再也无法摆脱我了。”()
傅寒笙面无表情,只是,吐出的话语却让人越来越心惊胆战,“虽然,那几人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但是,这么多年我妈却总是走不出来,每回病发,都痛不欲生。”
他说到最后,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仿佛已经见怪不怪。
秋也手指攥得紧紧的,对这样的事实感到怵目惊心。
“几人”……
怪不得裴烟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而他说的“不在这个世界”,其内里含义秋也心知肚明。
只不过,她却完全不会因此而觉得傅寒笙可怕,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妈妈遭受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恨不得将施暴者千刀万剐。
他们得到这样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秋也转到男人的身前,定定地看着他,从他淡漠的脸上寻找到那份多年来如鲠在喉的痛苦隐忍。
她忍不住抬起双手,握住他的胳膊,一字一句地道,“傅寒笙,不管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那都不是你愿意看到的,所以,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像个大人,谆谆引导迷路的孩子。
他说,裴烟的事都是他害的。虽然不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但是,却也清楚地感受到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谴责。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从来不强迫女人吧偿?
傅寒笙低眸瞧见她的认真,仔细地捕捉到她眼里的担心。不知怎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冰冻已久的心脏猝不及防裂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就有丝丝缕缕的暖意钻进去,让冰冷有了融化的迹象。
他的呼吸加重了一些,眼神中似乎带着些疑惑的迷离,仔细看着秋也白净的脸蛋,仿佛要看出什么东西似的。
秋也注意到男人宛若孩童一般的迷惑,一颗心顿时被揪得紧紧的。
原来,不是这个男人多么深沉难测,而是,他一直让自己尘封于深渊中,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难以逾越的过往,不让它显露分毫。
或许,身在他那样的位置,此举会成为他坚强的盾牌,可却也让他独自背负了太多太多。
不知为何,秋也突然就释怀了。
以前,她累于看不透他,其实,他只是太过脆弱而已。
像是一下子枯木逢春一般,秋也嘴角漾起轻轻浅浅的笑意,美丽极了。
她一下子拉起男人的胳膊,然后拖着他往前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他笑,“傅寒笙,我教你一个办法,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总是一个人闷着,要跑起来,很快很快地跑,这样就能把所有烦心事都甩到脑后了!”
男人被她拽着,女孩的步伐在厚厚的积雪里显得笨拙极了,可是,那张娃娃气的脸蛋上盛开的笑容,却犹如一道灿烂的光华,一瞬间将所有阴暗全部照亮。
傅寒笙见到这样的女孩,不知想到了什么往事,视线狠狠一颤,连带着脚下也不复沉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秋也一惊,以为自己拽得太过大力了,连忙停下来匆匆询问,“你没事吧?”
可是,她却忽视了积雪覆盖下凹凸的地面,脚下一崴就朝着滑道的陡峭斜坡歪了下去。“啊”的尖叫声划破天际,随即湮灭在白茫茫的雪野中。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秋也就只感受到男人怀里的温暖,不断的翻滚中,是他拼尽全力的护持,纷散的雪花随着两人的动作飘扬了一路,在长长的斜坡上留下飞舞的痕迹。
最终,两人的身体停在了滑道的平台处。
秋也趴在男人的身上,因为脑后大手的压迫而将头继续埋在他的胸膛处。
“咚咚”……
“咚咚”……
一下一下的,他的心跳在耳畔不住回响,如擂鼓一般,震得她也心跳动荡起来。
秋也攥紧了他的衣服,就像是他搂在她腰际的手一样紧,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似的。
秋也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尽管从高处滚落,却并没有丝毫疼痛,可想而知,一直将她护在怀里的男人承受了多少。
所有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失足的那一刻,他一瞬间睁大的双眸以及毫不犹豫朝她伸出的大手。
原来,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这么害怕。
她好像终于懂了,为什么那天下午他会那么失控。在她怔忪于街道上对着疾驰而来的车辆不知所措时,恐怕当时他的恐惧感相比这次有增无减。
只不过,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呢?
难道,一个替代品,真的这么重要么?
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远处初中级滑道上的欢呼声亦渐渐远去,只有鹅毛般的雪漫天卷地地落下来,随着风越吹越猛,越下越密。
就在这时,男人低沉而微颤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卡纳小镇。”
那声音,带着他一贯的磁性,但是,略微沙哑的音线,却泄露出他使劲压抑着的期待与小心翼翼。
秋也一愣,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来。
然后望进那双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但是最终,她还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小时候从未去过那儿。”
她只知道,卡纳小镇是妈妈生前最爱的地方,但是却从来没有妈妈带她去过那儿的记忆。
这也是让秋也一直奇怪的一点,夏若仪生前很爱旅游,经常带她飞到世界各地,可偏偏她最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