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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想想,年前我们几个人绯闻满天飞的那段时间,有几天他对你不冷不热,若即若离?”
闻言,秋也沉吟,不置可否。
而韩娅儿却突然倾过身来,微微开阖的唇瓣吐出热气,在玻璃上印下白茫茫的雾。
秋也看到她的口型,瞳孔骤然一缩。
韩娅儿看到她冷静的面具终于崩塌,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舒爽,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又似是斗胜的公鸡,笑得扎人眼。
过了好半晌,韩娅儿才姿态慵懒地仰着脖子说,“秋也,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呀,否则,一旦爱上这个男人,小心万劫不复哟~”
迎上秋也看过来的视线,韩娅儿扯了扯嘴角,“就像我这样。知道么,这几年我为了配上他,从不敢沾娱乐圈的肮脏,哪里敢涉毒?而且是十千克海洛因~”
众所周知,五十克海洛因就可判十五年,从她家搜出来的十千克,再加上故意杀人罪,他是要她死。
不过,十是个好数字,海洛因也是个好东西,正好警示着她,她已经对这个毒品般的男人发作了十年之久的毒瘾!
秋也皱了皱眉,看着怨恨中夹着自嘲的女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好自为之。”
话落,秋也站起身来,挂电话。
然而,韩娅儿却突然扑上来,双手趴在玻璃上,仿佛要挣出牢笼。
秋也只好停驻脚步,看她。
虽然没有电话,但是,秋也却分明辨识出她的话语,“求求你,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
韩娅儿发了疯,使劲拍着玻璃,用尽全身力气也不为过,曾经金光璀璨的女人啊,如今却像个落魄潦倒的街头乞丐,拼了命求好心人要点救命钱。
秋也自认为不是什么好心人,可是,面对一个差点把自己害死的女人,她竟然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我会转达。”
兔死狐悲?
爱上一个男人的代价何其大,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在韩娅儿身上,她读到了自己的影。
可怕。
【209】妖精,真要命(4K+必看)()
? 从看守所出来,发现天已大黑,阴阴沉沉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每个人都要战战兢兢,谁敢迷失心智就要被吞噬。
她随手招了一辆taxi,只不过,在行到滨海路的时候就下了车。
路上已经很少行人,再加上此次秋也全副武装,口罩墨镜帽子全套不落,所以,没有陌生人来打乱她的宁静洽。
她走到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停,海风劲头很大,隔了两里路的距离都能带来咸腥味。
桥头,一辆纯黑奔驰停下。
副驾驶上,张晋回头问,“傅总,桥上限定高速,还要跟过去吗?”
傅寒笙的身影淹没在阴暗的后座,但是,黑夜在那双如渊黑眸面前也要自惭形秽,他的眸深过所有漆黑。
“我自己过去。”
低沉的一句话落,男人打开车门,冷风窜进来,吹得张晋一个哆嗦钤。
秋也半伏在栏杆上,遥望着远处幽深大海,倾耳倾听,仿佛海浪一***漫过耳廓,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鼓膜。
哗——哗——哗——
多么温柔的声音,好安静。
她不由自主弯出一个笑,为繁华的夜晚寻得平静,为内心的浮躁归于平和。
忽然间,她很想到海边走走,更加近距离地感受这份平和。于是,给盛可可打了电话,晚点回去不用担心。
海滩上三三两两小情侣打情骂俏,一个老爷爷推着流动小摊,在海滩边沿卖烧烤。
秋也有些饿,翻了翻手袋,除了一百万的银行卡,幸好还有五十多块散钱,三十块留着打车,剩下的买了蒜蓉生蚝和虾。
因为生意少,老爷爷都是现做现卖,烤货热腾腾香喷喷,伴着海风的海腥味,意境美妙得难以言喻。
秋也满心欢喜,什么心事都抛到太平洋。
路程没有停止,她捧着烤货一边吃一边前进,脚下是软软的沙,耳边是哗哗的浪,触摸是凉凉的风,舌尖是香香的肉。
恐怕对于一个前一刻还心浮气躁的吃货,这是世间最幸福的救赎。
走到了一块大大的礁石前,买来的烤货都已经成为腹中之物,只剩一塑料袋的壳,她将垃圾扔到一旁的垃圾箱,然后就坐到礁石上享受果腹后的愉悦。
秋也将手伸出,在视野里隔空抚摸远处的海浪,就在那个方向,她曾亲密拥抱过大海,只不过,大海没有感情,冷冰冰的体温浇灭了她所有的火与热。
幸好,还有一个足够宽广、足够炽热的胸膛让她靠、让她攀附。
多好。
他长她九岁,这份年龄差,是事无巨细的照顾,是热情似火的渴望,是永不倒塌的依靠。
他视她为口中肉、掌中珠,天涯海角不让她逃脱,猎物跑累了还会歇一歇,何况她本不是一心逃命的野兽,她是为他温柔一视而怦然心动过的女孩。
可是,当她心里要松懈了,却又马上跳出一个血淋淋的例子,警示着她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有多危险。
她处于矛盾,湎于死角,只盼这海风能更冷冽些,好冲掉她情窦绽开的少女心绪。
她本该清明、孤独而自我。
这一片礁石很大,层峦叠嶂的小山一样。
秋也忽地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迎着海风,飘扬。
任他东南西北风,她始终屹立不倒,这是她三年来养成的独立坚强。
过了一会,她终于睁开眼,转过身,只不过,却不期然跌进一双比海还深邃的眼眸,在稀薄的月光照映下,闪亮。
“傅!寒!笙!”秋也以手作喇叭状,朝着男人大喊着,“不是说好要放我一周自由吗,怎么又跟来了?”
眉眼弯弯,长发飘飘,像是大海深处升起的海妖,妖娆。
傅寒笙抿唇轻笑,插着口袋缓步朝她走去,优雅甚过中世纪的绅士。只不过,通过秋也黑黢黢的眼珠,那份淡然优雅却在某一时刻化作无尽恐惧。
仿佛要失去最挚爱的宝贝。
“小也!”
秋也嘴角的笑意还未凋谢,缓缓回过头,只见男人从后面的礁石冲了上来,他高高扬起的手中,一抹银芒在月光下反噬出阴森的光。
秋也瞪大了眼睛,骇然地望着目露凶光的男人,一双腿不听使唤地朝后猛退,一个重心不稳摔落到沙滩上。
坚硬的小石子硌破了她的手心。
然而,这疼根本来不及传到大脑回路,就只见男人攥着刀从上方朝着她猛扑下来。
“噗呲——”
利刃入肉的声音淹没在海浪翻滚中,只不过,却清楚地落入秋也的耳中,化作钝锯,狠狠拉锯着她已然脆弱到极致的心脏。
她仰头,看着男人微皱的眉心,喉咙顿时压上千斤重,要让她嘶嘶哑哑不成句。
冯司年一击得手,却不罢休,“呲”地拔出刀,竟要再度刺下。
只不过,傅寒笙却再也不给他得逞的机会,带着秋也一个翻滚躲开袭击,然后一个略显僵硬的鲤鱼打挺站起来,在冯司年扑来的那一刻迅速甩出后旋腿。
手臂一痛,三秒失觉,利刀飞到礁石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冯司年见状不妙,拔腿就跑,然而,迎面却冲来几个高头大马的保镖,不一会就形成围攻之势。
追追逃逃大半年,今天要栽在这里。
直到被保镖擒拿,他还不死心,使劲挣扎的同时恶狠狠地瞪向相拥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傅寒笙,你要是敢动我,我表叔不会善罢甘休!”
“呵,表叔?”傅寒笙溢出一丝低笑,只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此刻男人周身笼罩的阴翳,“省财政厅厅长勾搭表嫂,不但生下私生子,还打算将表哥谋财害命,你说,这个新闻够不够劲爆,配得上你表叔冯元禄厅长的身份吧?”
“你……你胡说八道!”冯司年眼睛瞪得比铜铃大,下一秒就要爆出来似的。
傅寒笙却嗤讽,“放心,今晚等你进监狱,明早你母亲与厅长的幽会照就上报,到时候是胡说八道还是铁证如山,立见分晓。”
说到这里,冯司年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傅寒笙不止是要拿住他一个人,而是要端了他全家!
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
嚣张跋扈二十几年的二世祖终于开始胆战心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厅长亲爹不能倒,倒了他就要判死刑,谁能保?
心思急转,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傅总,傅总求你饶了我吧,以前的事都是我不长眼,我太岁头上动土该死!如果你肯放我一马,今后我做牛走马侍奉您,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啊傅总!”
一开始保镖怎么压制都不肯跪下的冯司年,此刻,却是“扑通”跪在男人面前,求爷爷告奶奶地不住磕头。
恨不得要将自己的心肝肺挖出来,以证悔过之心。
然而,傅寒笙却轻轻笑了笑,一副儒雅无害模样,“冯少可真是说笑了,傅某就是一介布衣,哪能一锤定生死?不如,冯少到法庭上求求法官?”
“不是的,傅总一句话整个法院也要震三震,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保证,以后您到省里有什么需要也有人担着!”
“冯少真是豪放,不过,你大概不知道……”
傅寒笙收起温润笑意,眼眸一眯,矮身来欣赏他的恐惧,低声道出阴冷话语,“敢动我小也,我就要你命。”
话落,再也不耐烦,朝着保镖抬了抬手指,保镖们立即会意,押着冯司年离开。
“傅总,你不能这样!”
他下手三次,从未得手过,傅寒笙怎能宁愿与省厅长撕破脸也要拿下他?
不该!
然而,冯司年的冤呼和求饶却始终未得任何回应。
当沙滩上再度恢复平静,张晋走上前来,低头肃然道,“傅总,明日登报,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