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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潜在渊又朝着另一名快刀招招手。
这名快刀“嘿嘿”的笑着,一步一步向潜在渊靠近。
又是“嗤”的一声……
……
客栈内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的肉不时在抽搐:这是杀人吗?这简直是在宰牲口。
突然,一个身影飞了过来,按住潜在渊的心尤刀。
“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声音带着一些哽咽。
谁这么大胆?谁有这么好的轻功?
众人定睛一看,是角落里带着头巾的那位高个乡下人。
“走开!”潜在渊一挥手,那位头巾乡下人‘砰’的一声被丢回了角落里,另外一名乡下人急忙上前扶着。
就在这一霎那,中邪的四五个人如大梦初醒,茫然的看着四周。
“退下吧,你们杀不了他。”陈老头终于说话了。
他站了起来,和他一起站起的还有那名少年。
他们一老一少颤悠悠的朝着潜在渊走过来。
潜在渊看着这奇怪的组合,笑意更深了:“陈老头,我杀你的谁?”
“孙子。”
“你想报仇?”
“不,我想死。”
很好,求死的人。心尤又发出一道寒光。潜在渊再次举起剑,舔着剑头快要滴下的血,一丝诡异的笑容定格在他那帅气的脸上。
“为什么?”
“心已死,活着无趣。”
说完,陈老头叹了一口气。
众人动容,霎那间,整个客栈被这一心求死的悲哀又绝望的情绪笼盖。
潜在渊仿佛也被感染,脸上诡异的笑容正一点点的化开。
“很好,那你呢?”他转向了少年,“我杀了你的谁。”
“为父报仇。”
“好!好!好!”潜在渊连声叫好,“为至亲报仇,我若死了,也算死得其所。”
老人和少年交换了一下眼神,少年又上去了一步:“陈前辈一心求死,请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怎么个体面?”潜在渊看起来挺有兴趣。
“比内力。”
比内力,两个人席地而坐,双掌对击,谁人内力弱,内伤而死,这个死法确实体面。
“这个办法好!”座位上的佩长剑的两位白衣男子附和。
比剑法,肯定胜不了这魔头;比玄功,就更别说了。陈老头一生习武,内力自然深厚,比内力可能还有胜算。众人心里嘀咕,只是这魔头答应不答应。
“好!好!好!”潜在渊又是连声较好,非常痛快,满口答应,“比就比吧,你死你痛快,我死我也痛快。”说罢就盘膝坐下而坐。
陈老头在他对面一米开外也盘膝坐下,两人慢慢抬起双掌。
一会儿功夫,一股白雾从白老头掌心飞出,对面的潜在渊则是一股红气喷射而出。
白雾和红气在两人的中间纠缠,拉锯,此消彼长,一推一拉,相当胶着。
众人紧紧盯着这团白雾和红气,大气都不敢出。
一会儿,白雾逐渐稀薄,红气却不断从潜在渊掌心发出,越来越浓郁。
众人心中一惊,不好!陈老头的内功还是不如他。
果真,陈老头已经汗如雨下,而对面的潜在渊依然神色自然,只是那诡异的笑容淡了。
突然,为父报仇的少年一掌打在陈老头的后背,也盘膝坐下。
陈老头顿时觉得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过来。
这样一来,以二战一,战局再度陷入僵局。白雾红气在双人之间彼此追咬,忽上忽下。
潜在渊眉头突然一皱,再一提气,额头微微冒出细汗,那团红气更加浓郁,嫣红如血,团团把白雾围住。
不好,少年另外一只掌再次打在陈老头的肩膀上。
瞬间,陈老头的袖子里面射出两把毒针!
暗器!
在比试内力的时候用暗器!这真是最无耻,最下烂的打法,倘若在江湖上有一丝名气都不会做。何况是成名已久的陈家庄庄主,这难道是求死的节奏吗?看起来更要对方必死的节奏!
潜在渊已经进退两难,如果他一下子撤回内力,回避毒针,这团白雾必然伤其身,非死也是重伤。
但是,他若不回避,这两个毒针直接射入张开的双掌,用如此手段暗算,那针上面的肯定有必死无疑的剧毒。
众人一阵得意,魔头潜在渊终于要死定了。他已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了。
只是……
一团红气突然袭来,居然比毒针更快,陈老头和少年“啊”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双双倒地。
与此同时,两个毒针飞入客栈的门板上,门板顿时被腐蚀掉一片,果真有剧毒!
潜在渊呢?潜在渊仰面避开毒针后如弹簧般弹起站在原地。反击,回撤,躲避,反应太快,他内力一时无法入丹田,有两成反震过来,嘴角流下了一丝鲜红的血……
“卑鄙!无耻!”潜在渊伸手檫掉嘴角的血,眼睛已经变绿,一层杀气腾腾升起,身上的戾气更加浓重了。
佩长剑的两位白衣男子从座位一跃而起,大喊一声:“跟魔头不用讲仁义道德,江湖规矩!他已经受内伤,大家可群起攻击。”
底线一旦被突破,就真的没有什么廉耻。瞬间,又涌上了四五个人,层层围住潜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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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师兄(3)()
不要看他的眼睛。”东北角的影子又提醒了一句。
陈老头和少年已经站起,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两块条布,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周围的四五个人开始后悔自己没带块布来,纷纷把眼睛闭上。
“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潜在渊仿佛笑得都背过气来了,“你们以为瞎了,就不会中我的玄术?你们没有视觉,难道没有嗅觉?没有痛觉?没有味觉?难道要失聪、失明、失语?”
笑声停止了,潜在渊仰天长啸,一声奇怪的声音穿过耳膜后,客栈中央下起来漫天的飞雪。
这是一场诡异的雪,一片一片,滴在围攻的人身上,流下了一滩嫣红。
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感觉并没有被攻击,但为何有疼痛,刺骨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他们不敢睁开眼睛看,只能竖起了耳朵。他们相信只要不中玄术,以他们几个的武功,对付一个受伤的潜在渊绰绰有余。
“爷爷,我在这里,你看看我行吗?”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陈老头的脸部开始抽搐。
“爷爷,我好痛,真的好痛,你看看我好吗?”空中这奇怪的声音开始弥漫。
“叮叮……叮……”
东北角的影子突然敲起碗来,他想干扰视听,“不要听,陈庄主,这是幻听。”
陈老头额头开始冒汗,表情痛苦不堪。
叮叮的敲碗声突然变成风铃,“爷爷,你还记得风铃吗?你买给我的,三岁的礼物。”空中青年的声音已经变成儿童铜铃般的笑声,“爷爷,你不再看我一眼吗,就一眼。”笑声变成了哭声,一个儿童苦苦哀求他的爷爷再看他一眼,天地都为之动容。
陈老头老泪纵横,突然,他一把拉下了眼罩,一道寒光从潜在渊的眼睛*出,陈老头双眼流下了一行血泪。
陈老头的眼睛瞎了。
原来真的要失聪,失明,失语,一切感官统统离去才能逃脱这该死的幻术!
陈老头想起了那天十八高手从楼里出来,空洞的眼眶,失去舌头的嘴巴,被堵塞的耳朵,只会禽兽般的*,原来是这样……只可惜明白都太迟了。
围攻的人个个流下了一行血泪,即使蒙着布,隔着光,他们还能感觉到拿到骇人的光……一段异常的白,接下来就是一片漆黑和刺骨的疼痛。
接下来有什么?不管有什么,杀吧。
举起刀,举起剑,一阵乱砍。
很快,他们都倒了,死在了彼此的剑下或者刀下!
一片寂静,良久。
“哐当”一声,客栈的门打开了,一个人影慢慢走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
众人如梦方醒!
“抓住那两个乡下小子!”东北角的影子一声怒喊。
角落里,人早已不见踪影,两张孤零零的凳子上放着两条包头巾,软绵绵的躺着那里,像是在嘲弄着这些可恨又可悲的人……
木荷缓缓坐下!
太精彩了,原来这才是天玄功!
东北角的影子慢慢走出来,客栈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
一位三十上下的年轻人,长相柔美,居然和潜在渊又几分相似。
“潜于野,你知道逃走了两位乡下人是谁吗?”
“谁?”
“千书寒!”
潜于野不由自主的跌了个踉跄!
背后传来骇人的得意的笑声,那笑声如千万飞针般直接进潜于野入心脏,一阵无法言表的苦痛涌上心头。
人生的痛苦莫过于妻离子散,兄弟相残……
师弟……
潜于野慢慢走出了客栈,他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就如同古稀老人一般,弓着背,步履蹒跚,慢慢的向前走。
出了客栈,边上出来两位奴才,上前去扶着他“老爷……”
潜于野没有回答,慢慢的爬上的轿子,放下帘子,四个奴才抬起轿子,向东北大街走去。夜更深了,浓黑不得了,连月亮都不想看这血腥之夜,穹宇一片漆黑。
潜于野跟着桥子摇晃,一摇又一晃,他微微掀开帘子,看着外边漆黑的天。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好像也没有月亮,漆黑得化不开……
七年前,莫名山庄。
还是初秋,莫名山的初秋非常迷人,红叶满天,落英缤纷,野果子丰盛,野味也充足。师兄弟们几天前打猎过来的野猪野兔野鸭野鸟都关满了院子。
真是丰收的季节。去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