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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飞羽眉头一皱“你又想利用她?我们不能光明磊落一些?”
“光明磊落?出了大荒,直接放走了千书寒,是不是你准备光明磊落的第一步?”妙人儿反唇相讥,看来他对早就对江南飞羽不满。
“是。”江南飞羽回答的倒也干脆利落,“我们努力多年,暖玉床得不了,颜兮珠也得不了,更别提《天残决》和《心眼》。反而弄的天玄派支离破碎,地黄派名存死亡。这边东厂木荷却逼逼紧,索取无度。今年两季,丝绸织造的利润又多抽了两成。这样下去,我们幻界完全沦为东厂的奴隶。”
“那你有什么高招?”妙人儿见江南飞羽把话都说开了,也不用拐弯抹角了。
“也许我们从源头就错了,借天玄之力。我们自己就不能试试吗?”
“自己试试?就用你修炼多年,被千书寒一个小时就破了的‘天梦魇’?”
此言一出,飞羽顿时涨红了脸。天梦魇被破,梦魇都被折杀,这本来就是飞羽心头之痛,没想到突然被妙人儿如此揭开,当下就羞怒交加。
江南芷影见妙人儿步步紧逼着哥哥,心中怒极。一提剑朝着妙人儿刺了过去,妙人儿正和飞羽唇枪舌战,压根没有提防,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肩膀一阵剧痛,芷影的剑头已经深入肩胛骨三寸。
“芷影……你?”飞羽和妙人儿压根都没想到芷影会如此,一起惊呼。
肩膀这么一痛,妙人儿倒清醒了。自己得不到颜兮珠一下子情绪确实失控,如此对待多年好友实在愚蠢,当下大声笑道:“刺的好,刺的好;我也确实该杀。”
江南飞羽扯下自己的衣袖,反而过来给妙人儿包扎。妙人儿按住飞羽的手,抬头说道:“我若得了颜兮珠,我们这步棋就不被动了。你不会怪我完全不考虑青辰性命吧。”
飞羽没有直接回答,淡淡说道:“我们是兄弟。不过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说着两人一起看向江南芷影。
江南芷影早已经抛下他们,正在观察青辰的伤势。
“你们不吵了吧,过来看看,这个颜兮珠还有治疗巨蟒浊气的效果。”
三人上前一瞧,果真,笼罩在青辰脸上的黑气已经淡去了很多,唇色也有所好转。
“我带青辰回去,用雪莲疗伤。你们自便,继续吵架也行。”芷影说完,上了床榻,从密道里转了出去。
妙人儿看了一下飞羽,略感抱歉,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飘萍的剑气还是小心点,我也下去了。”说完也从密道离开。
江南飞羽见他们离开后,给自己喝了点药,微微运了一下气。突然感觉一阵阵倦意袭来,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床上。
天地一片洁白。
一人一身黑衣踏歌而来。
“飞羽师兄……”
“魇儿,是你吗?是你吗?”
“飞羽师兄,是我……我在这异度空间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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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纠缠(4)()
日落月升,冬季的白天显得短而急促,刚过了午转眼就到了晨昏交接了。
青辰的睫毛动了动,勉强的睁开眼。映入眼前是熟悉的摆设,一椅,一桌,桌上烛火如豆。
青辰摇晃着脑袋,最后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在自己的面前倒了下来。是飞羽,飞羽师兄替自己挡了突然而来的剑气。
青辰挣扎着起来。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觉得躺的过久,有一些头重脚轻。
怎么就到晚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书寒,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这是我上峰以来的第几天了,书寒能熬过那些漫长的黑夜吗?
夜晚的千书寒在豪华的马车里不断颠簸。
远处的钟声已经敲响了六下。这个赶车的车夫早已经习惯这两位咋呼咋呼的雇主。白天,他们是一对夫妻带着十岁的孩子。晚上则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师兄弟。师弟一直熟睡,只是他的睡相有一些骇人听闻。
他会突然从马车里直接飞出去,不断用自己的头去碰撞任何可以碰撞的东西。他的双眼深蓝深蓝,好像暗夜中的宝石。
他的剑,他叫它灵犀,灵犀喜欢喝血,奇怪的是师兄习惯用自己的血喂剑,嫣红嫣红的鲜血从手臂上流出,流到了灵犀剑上,剑闪出一道寒光。
血流到了剑头上,师弟却用舌头来舔舐,一脸的满足。
作为师兄的说,师弟只是梦游,他并不知道自己做什么。那么师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下子他妩媚动人,一下子他文弱斯文,一下子他阴霾如鬼魅。
雇主只是说他自己性格多变,不要招惹他,也不要问,不要说,一直赶路。车夫自然不敢问,不敢说,不敢看,他只是埋头一直赶路。
佛主,若拉的是鬼差,我只求最后丰厚的报酬给的不是纸钱,家里还有一位八十老母还有三个嗷嗷待脯的孩子。
潜在渊才没功夫理会车夫的嘟嘟囔囔。他现在眼里只有一个人——千书寒。
书寒该怎么办?
梦中的书寒仿佛听到了似得,闷哼了一声。
难道又要发作了吗?
潜在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取下了脖子上的暖玉——这可真是宝贝,自从自己戴上它,晚上头痛的次数明显少了,戾气也似乎消减了不少。它对书寒也会有作用吗?
潜在渊把暖玉挂在千书寒的脖子上,暖玉闪出一丝光亮,好似认得了主人一般。
千书寒的睫毛在颤动,他要醒来吗?
潜在渊坐在他的边上,心尤和灵犀搁并排搁在了一起,一样的形如木炭。
千书寒睁开了眼睛,眼眸不是深不见底的幽蓝,不是浓黑如墨的漆黑,而是闪若星辰般的透亮。
“师兄,我看见了师姐。”醒过来的千书寒第一句话,潜在渊确定这次他是真的醒了。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一个月前春花秋月楼。
“师弟,你感觉如何?”
“感觉吗?”千书寒好似不太明白,神情有一些恍惚,“好像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
千书寒试图去想那个梦,梦的痛苦远远胜出神经可以承受,他的面部神经开始扭曲,纠结。
“书寒,书寒——别想,别去想!” 潜在渊声声呼唤,他知道如果现在千书寒放弃,那就完了,接下来师兄弟就是蓝黑双煞,天地不容。
千书寒眼眸开始转蓝,转深,深不见底。
潜在渊心底一阵悲凉,完啦。
一团蓝气开始升起,弥漫在千书寒扭曲的面部,曾经英俊的脸孔也由于过于鬼魅而显得狰狞。只是这狰狞之中还透露出一些……一些灵气。
“书寒……”
“师兄……”千书寒向潜在渊伸出了颤巍巍的手,就好像即将溺亡的人试图去抓——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东西。
潜在渊不由自主的去握住这双手,他不忍拒绝,也不能拒绝。
潜在渊被一把拉了过去,潜在渊转了头去,他不想看,也不忍看,他只是庆幸面对现在的千书寒是自己。
如果是青辰呢?千书寒会怎么做?。
袖子被一把撕开,手臂上已经伤痕斑驳,在初冬的夜晚,一阵冰凉袭来……
良久,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潜在渊转回头,迎接他的确是千书寒质问的眼神。
“师兄,你最近都是用血来养我?”
潜在渊缩回了手臂,拉上袖子,淡然的说道:“‘天残地缺’第二阶段需要嗜血,不然过不了这一关。你现在怎么样?”
潜在渊观察着眼前的千书寒,戾气并没有散去,眼底依旧一片幽蓝,只是他的神情恢复了正常,五官不再肆意游走……
没有嗜血,他是如何过了这一关?
千书寒突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么?
突然,千书寒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一股嫣红的血从嘴角流了下来……舌头马上伸了出来,悉数舔干,舍不得浪费一点滴。
“你这是干什么?”
千书寒戾气已经褪尽,他正在麻利的包扎自己的手臂。
千书寒回头惨淡一笑:“师哥,喝了你的血,我还是个人吗?”一颗眼泪从他的脸颊滑了下来。
潜在渊心中一凛,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马车飞驰,在这漆黑的夜里,只留下了连绵不断的马蹄声……
……
妙人儿走进了卧室,飘萍已经在等他。粉红的帷帐之内,还点着两对硕大的红烛,红烛已经燃尽半根,烛滴在烛台上垒起。妙人儿去挑了挑烛芯,直接走向床榻。
飘萍过来替他脱下鞋子,边脱边小心翼翼问江南飞羽的伤势如何。
妙人儿没有马上回答他,丧失了夺取颜兮珠的机会让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可飞羽……飞羽的情况令他更加烦躁不安。
他看着眼前的飘萍,越瞅心中烦躁,一个飞腿,竟然把蹲在地上的飘萍踢倒在地上。
这飘萍也不气恼,反而脸色绯红,兴奋无比:“妙掌门,今天好雅兴啊。”
此言一出, 妙人儿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压了下来。他起来自己穿起鞋子就要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到后面有个声音冷冷的响起:“站住!过来!”
妙人儿站住了,退了回来,坐在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飘萍拉扯了一下薄若蝉翼的睡衣,拖拉着过来坐在妙人儿对面,把手覆盖在妙人儿倒酒的手上:“妙掌门,是不是飞羽不听话?别人哪有自己人好用。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何不用我?”
妙人儿不解看着飘萍:“用你?”
“对啊,用我。我们都是希望得到天玄派的玄功,关键在千书寒身上,让我去诱惑他上山,他上了山,我们在一起夺取了《天残决》和《心眼》,事情不就了结了吗?”
妙人儿眯着眼看着飘萍,不知道这个飘萍智商突然降低还是风骚影响了智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