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雨了阿术姐再等等,他们就要来救我们了再等等”
初春时节的细雨菲菲竟不知缘由地瞬间转为了暴雨,淅沥的雨珠砸到阿若侧躺着而裸露在外的侧颜上。
应该是生疼的,可我为何感觉不到呢阿术姐你懂那么多的医理,定是我被这梦给魇着了对不对?
那你可得快些叫醒我我真的是要迫不及待地见着你不可了
很累啊是不是我这梦一做完,阿术姐就能又重新完好无缺地站在我面前了?
是的吧?
一定是的
“阿术姐一定是的”
天快至正午,阿若却是还未回。
林嗣墨立于府门前,多个时辰过去,他的身形一动未动,似是沉思入定了。
不过是去趟上将军府,此时早应该回府了才是。
林嗣墨心里猛地一突,回身冲内堂高喊道,“安伯,替我备马,我需出府一趟,您勿让旁人进了那屋,须得照料好哥哥。”
安伯应声去备马,林嗣墨正欲去换件衣袍,忽听得府外有马蹄声疾驶而来。
他的眉心突地一跳,心里忽然忐忑得没个落处。
“殿下!不好了殿下!”
林嗣墨正欲出言训斥那小厮的大声,一颗心却是悠悠地沉了下去。
“小姐和白术姑娘呢?!怎没同你一起回府?!”
那小厮见一贯温雅的林嗣墨此刻一副恨不得诛杀自己的表情,吓得腿一软,立马就跪倒在地上。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姐本是要回府的,临时却说要去锦绣阁一趟,谁知”
“谁知什么?!”
那小厮的头埋得更低,瑟瑟发抖,“突然来了一帮匪人,惊吓了马,小的拉缰绳都拉不住,只由着马疯跑着回府了”
“你这无用的东西!回来再收拾你!”
林嗣墨几乎要将牙关都咬碎,一迭不停地奔出了府门。
第五章 恍然若梦 惚()
“郑老板!阿若与另一位姑娘可在此处?”
锦绣阁的主事郑期颠颠地迎出来,却见往日里和颜悦色的皇子殿下此时正声色俱厉地质问于己。
“殿殿下”是三殿下还是四殿下
“你快回话!”
“小的不知小的着实不知啊阿若小姐她她和那位若仙斋的姑娘已经骑马走了半个多时辰了”
“马?她们何处弄来的马?!”
郑期抬头瞥见林嗣墨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脸色,顿时一个哆嗦就直直跪了下去,整个身子犹如筛糠抖个不停。
“是是匪首的单匹坐骑”
“锦绣阁为何会有匪首闯入的?!”
“今日有二位华服公子带着一批练家子进店选了本店的新品,后来与小姐攀谈了几句话,接着匪人就闯进来了”
“与小姐攀谈过?”
“是是,因为小姐进来得急,碰翻了一位小公子手里的妆胭盒”
“他们可有为难小姐?!”
“小姐哄得他们乐呵得不行儿,后来却是刺杀他们的匪人突然闯了进来,场面才乱了”
“你为何不传信与我?”
“请殿下恕罪啊小的还未来得及细想之时,小姐和若仙斋的那位姑娘就跑出去了”
“无用的东西!回头再与你细算这笔帐!”
林嗣墨脚步不停地跨出了店门,疾过之处激起一阵寒风,暖春的空气里都快凝出冰渣。
既是挟了匪首的马儿,那便定是往城外去了。
林嗣墨越靠近郊野,心中越是惴惴不安。
无垠的忧虑一圈圈被扩大,终是通过话语表达了出来。
“阿若!你们在何处?!”
林嗣墨发狠地抹了清俊脸颊上的浸润雨水,天色本是极好的,可刚来郊野时,竟莫名无理地下起雨来。
被细细霏雨润湿的袍子黏腻在身上,吸住了肌肤,无端的压抑感却是远及不上心尖上一阵波及一阵的隐痛感。
虽是细微隐痛,却切进肺腑百骸,持久深刻。
前不远处就无路了,是方断崖,她们定不会走到这里来。
正当他转身之时,却鬼使神差地又往前踏出了一步。
脚下是一方高石,人踩上去,立马开阔了视野,重重掩映的错节枝条挡不住的,是断崖处堪堪止住滑落的湿透少女。
“阿若!”
林嗣墨心里突突直跳,忙跃下那方嶙峋高石,忙不迭地奔去将早已失去意识的阿若抱在怀里。
她全身都已凉透,湿涔涔的衣物一丝缝隙也无地附贴在曼妙的身形上,林嗣墨脑中轰轰作响,过了半天,才艰难地开口,“阿若乖,先别睡着,会着凉的”
阿若依旧闭着眼,浓密如蝶须的羽睫覆下了层层阴影,衬得一张精致小脸苍白无人色。
林嗣墨心口一疼,不禁抱紧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白术呢?她为何与你不在一处?”
阿若本是气息都极弱了,听闻这话,竟长喘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一丝诡异莫辨的浅笑。
“阿嗣哥”
林嗣墨脚步一顿,苦笑显现,他竟是将自己认作了哥哥。
“阿嗣哥你猜阿术姐去哪儿了”
阿若揽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在他耳边呼气低语,有些痒。
本是虚弱的声音,吐息却分明,弄得林嗣墨耳侧发起烫来。
“白术往何处去了?我这便去找她。”
“不用”阿若神思恍惚地一笑,眼光分明迷离起来,“阿术姐定是去了好地方”
她似乎觉得有些冷,又缩着脖子,将脸颊朝林嗣墨颈窝处挪了挪,“阿嗣哥放心好了,我还等着她回来的呢”
林嗣墨的心里涟漪阵阵,终化成万丈高浪,“白术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出事!”阿若从安静闭目的状态下忽而情绪激动起来,“阿术姐怎么可能出事?!”
林嗣墨慌忙拍抚她的背,“好好,你说未出事就是未出事”
他制住阿若想要挣开的身形,连连点头,“我们这便回府等着她回来可好?”
阿若眼里依旧惊惧未歇,将手腕勾上林嗣墨细白的脖颈,湿漉漉的鬓发散进了他的衣领,微痒一阵胜过一阵。
方才骑来的马被拴在了一颗粗树腰上,林嗣墨将阿若轻放于马背上,回身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便往城里疾驰。
阿若身上衣物全已湿透,若是迟了,只怕要着凉。
只是白术是个机灵人,她应不会与阿若走失才是
这该如何向白渊离交待?
林嗣墨低头看向还有些恍惚的阿若,回想起方才找到她时,她正堪堪止住下滑的态势侧躺在地上。
林嗣墨心里一突,想要问清,又怕阿若已平静了的情绪再次失控。
“阿嗣哥”
“嗯?”
“”
林嗣墨等了半天,阿若都未回应,再低头看去时,她正闭着眼嘟囔着什么,听得并不真切,想来是说着梦话。
只是做着梦,都是想的他,却不是他。
“阿若,回家了。我带你回家。”
阿若一身清爽地醒来,比起湿腻衣物贴于身上的不适感,现在宽大的床被给足了舒展的空间。
房里依旧是安神的苏合沉瑾香,烟柱袅袅升起,平白就映出了白术清丽丽的脸颊。
阿若心里一缩,泪顺着润湿的眼角滑落至鬓发里,迹无可寻。
“小姐醒啦,未央这就叫小厨房准备膳食去。”
门吱呀被推开,阿若眯着眼朝门外春阳看去,外面正是一片好景致。
草长莺飞,杏花春水。
“未央你先扶我起来。”
“是。”未央小心地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先给小姐擦把脸吧。”
阿若闭了眼,任由她服侍。
“殿下的情况怎样了?”
“四殿下还是不许旁人进去,只有安伯在打点药事。”
“哦?白师父有无来府上?”
“未曾。”
“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那儿吩咐下吧。”
“是。”未央递了一只碗过来,“这是殿下嘱我端过来的,说是要看着小姐喝完才能走”
“我若是不喝呢?”阿若无所谓地撇开眼。
“殿下说这只是甘草配了杏仁汁,并不太苦的”
阿若似笑非笑,“哦?他何时与你交待了这样多的事?”
第六章 人走茶凉 恸()
“是未央多话了”
阿若眼底一抹利光闪过,转瞬又没了踪迹。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状似不经意地瞟向那碗黑漆漆的药,“这果真是甘草汁?”
未央低眉顺眼,裣衽未语。
“那你说说,这甘草是用了多少,倒把这碗都给染得黑透了”
“小姐恕罪!”未央匆匆俯跪一下,带起那碗便欲往外走。
“你且留下。把那碗药给我。”
未央顿住,手有些抖得拿不住碗。
阿若轻笑,慢走至她身前,故作诧异道,“呀,这碗很重么?是不是有些拿不住了?”转而接过那碗,“是挺有份量的,毕竟能抵得掉一条命呢”
阿若见她脸色越发苍白,把那碗凑近鼻下嗅了嗅,“倒真是劳你那位殿下费心了,我虽是日日只知跟着阿术姐厮混,却也是晓得些医术常识的。”
“这是奴婢自己的意思,与旁人无关”
“你自个的主子也能算旁人?!可真是越发出息了!”阿若脸色一沉,嘴角带起嘲讽意味,“我倒该好好问问,你主子倒底是哪个殿下。”
未央眼里浮起诧异,却被垂着的面掩了下去。
阿若手托着那碗药,走到窗边的一株开得正好的碧桃盆景旁,哗地将药汁一滴不剩地倒入树根下,唇边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若是三日内,这株碧桃花无端枯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也不想的”未央颓然退了几步,终是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是和王殿下他他以我的清白胁迫我为他做这些事我也是不想的”
阿若闻言却是怔在了原地,原以为她是被林嗣墨收为心腹,却不知,今